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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浅忆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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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假扮我老子这法子也就你想得出来,幸亏我演技好没有露馅,不然我的小命就交待在那儿了,你是不知道他身边那两个人眼神有多凶。不过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有当演员的潜质,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张铭瑞从茶楼里出来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项府,然后跟项胜羽讲述在茶楼里的事情。

项胜羽刚开始还很耐心的听他讲,但是叽里呱啦半天讲不到正点上,现在只是觉得耳朵和头都疼。

终于他忍无可忍打断看上去并没有要停嘴的张铭瑞:“哎我说,张铭瑞,都是留过洋的人了嘴怎么还那么碎啊?你丫说半天了,谢琛行到底都说了什么,我让你试探他的意图你试探出了没,净听你在这儿胡叨叨了。”说着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张铭瑞被他这么一打断本来涌上来到嘴边的话被全部噎回去了,“项胜羽?我们六年没见了耶,结果我一回来你就让我去假扮自己老爹去试探什么谢琛行,然后完了我还得马不停蹄地跑过来找你汇报情况,现在你还嫌我话多……OK,果然是兄弟感情谈了……”张铭瑞做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项胜羽看着他的样子嫌弃中还是带着些于心不忍,一想他刚帮自己跑了一趟,自己这样好像是有点不太好,接下来还要靠他呢,万一他拒绝帮忙就得不偿失了。然后走到张铭瑞身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都是兄弟的不对,六年不见,兄弟我甚是想念的。”

虽然很敷衍,但张铭瑞表示勉强接受,有总比没有强。

结果就听到,“所以,谢琛行都跟你说了什么呀?”项胜羽问。

他的脸瞬间就黑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个谢琛行绝对不一般。于是就问项胜羽:“不是吧,你项大少爷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项胜羽默而不答。

张铭瑞在西洋留学,这种事情不算少见,并不奇怪,他受那么多年开放文化的熏陶对于这种事情完全能接受,身边也不少见也就习以为常了。

张铭瑞看他这样子就是默认了,砸了两下嘴,“哎,我就走了六年,没想到项少爷这变化可不止一点两点。不过那谢琛行长得确实挺好看的,不对,应该说是挺漂亮。”

项胜羽瞬间抬起头眼神里带了些“杀意”对他说:“别打他的主意,那是我的人。”

张铭瑞笑嘻嘻:“嘿嘿,不瞒你说,我确实多看了两眼。”

项胜羽:“你……”看在是自己让他去的份上,他不骂人。

“好了,逗你呢。”张铭瑞没想到能有一天在这种事情上在项胜羽这里得了便宜。

张铭瑞收起玩笑,正经些说:“我按你说的去试探的结果就是,他现在好像很急需要购进军火,而且数量还不小。”

项胜羽表情变得严肃:“很急需么……”

张铭瑞又说:“看样子是,我家那老头子不是现在在跟你们家合作吗?多好的机会,你直接把他弄手,跟你就等于跟他合作。”

项胜羽表情黯淡了一瞬,“他……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

张铭瑞大为震惊:“什么?我以为是你的新欢呢,怎么,原来还是前任?项大少爷你现在是在上演什么戏码?旧情难忘,想要再续前缘?!”

项胜羽白了他一眼:“你不会说话就他妈给老子闭嘴!我没同意,他就不算是前任。”

张铭瑞现在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物是人非”,又怎么个“似曾相识”。

面前这小子哪还是当年那个不可一世的狂拽大少爷,活脱脱就是个大情种!

“你们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张铭瑞问。

项胜羽:“……就是你出国的第二年。”

六年前。

那时项胜羽十三岁,是项家唯一的孩子。

项胜羽的父亲项承白,正妻加小妾总共有十房,就只有正妻生了项胜羽,其余却没有哪一个为他生下一儿半女。

而项胜羽的生母因为在怀他的时候已经是高龄,身子非常虚弱,生产那天就难产去了。

所以项胜羽是由项府的其他姨太太带大的。

项承白正在和手下们在正厅里商议事情,这时突然有一个丫鬟急匆匆跑归来,被门口的守卫一把拦住。

“你……快让……让我进去……”丫鬟急得竟啜泣起来。

里面的人已经听到了动静,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搞得门卫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丫鬟哽咽着努力抬高了音调喊道:“老爷,少爷他……他失踪了……姨太太们到处都找不到……”

项承白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身:“什么?!”

众人之一:“老爷,还是找小少爷要紧。”

众人之二:“是啊,所有事都暂且可以放一放,这件事放不得,还是尽快先找小少爷吧。”

项承白走到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袍子的人面前对他说:“小祈啊,招待不周,你先把孩子带来,我在府上都安排好了,等我把这个事情解决了咱们兄弟俩必须要好好喝一顿!”

他用手重重的拍了两下这人的肩膀,随后就跨着大步离去。

刻不容缓,项承白立刻吩咐下去,几乎所有人出动,分成里里外外好几队都去寻找失踪的项胜羽。

那个身穿白色长袍的人是祁风,他带着谢琛行从南方连夜赶到了这里,目的是将谢琛行安顿在这里。

祁风、项承白和谢允时也就是谢琛行的父亲,三个人早年一起在北方混迹打拼是特别要好的兄弟,包括项家夫人和谢家夫人那时都是关系顶好的姐妹。

以至于当时在谢夫人怀有身孕时项夫人去探望,两人一拍即合共同许下未来两人的孩子日后定要结为夫妻的诺言。项承白和谢允时也都没有意见,于是两家交换了信物,就这样比谢琛行晚来了两年的项胜羽按理说是和谢琛行有婚约的。

若是谢琛行和项胜羽有一个是女儿身,两人顺理成章可以结为夫妻的,可是不曾想两个人都是男孩儿,自然此一番来,日后两人当是为兄弟作伴。

这一年谢琛行十五岁。

“琛行,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生活,项伯伯他们都是极好的人,你也已经长大了,懂得该怎么做。”祁风微微俯首看着这个还没有完全长开的少年。

“祁叔叔,我们不回自己家吗?”少年未经世事,面对厄运之神的突然临幸反应只有无措无知。

祁风眼里都是温柔,他用手帮谢琛行理了理额前碎发:“没有那个家了,这里以后就是琛行的家。”

谢琛行不敢眨眼,他怕一眨眼泪就会掉下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肯定很严重,严重到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再回一次就连夜被祁叔叔从学校接走直接赶往火车站,然后连夜到了这里。

祁叔叔这一路上已经很累了,自己不能再不懂事,增添他的烦忧。

祁风带他进去,被项府的人领着安顿下,就要自己离开。

临走时谢琛行想要追,哪怕是多留下来陪陪他,都被祁风拒绝了。

祁风背对着他,“霜儿,一定要听话知道吗,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听到祁风叫自己的乳名,谢琛行立刻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祁风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自己视线里。

他瞬间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本应该照常进行且万里无云的青天白日里,毫无察觉的被一双来历不明的黑手准又狠地拖入一口未知的深井,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他,就这样硬生生地沉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祁叔叔走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又将面临什么,而且都要独自面对。

此时刚好午饭时间,所以不一会儿就有人给谢琛行送来了午饭。

送饭的人是个上了点年纪的婆婆,看他站在院中一动不动,而且看上去状态很不好,于是她小心地问:“是谢少爷吧,我受老爷的吩咐给您送午饭,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随便送来了几样,快进屋用饭吧。”

谢琛行看向她,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对她说:“谢谢婆婆。”

婆婆看他眼睛红红的,也听府上的人说了一些所以大概知道了其原因,打心底的有些心疼这个孩子:“好少爷,叫我王婆婆吧,老爷吩咐以后我就负责您这边的生活起居和衣食住行。”

“好少爷,您自己在这儿吃着,吃完就放那儿我等下过来收,现在我要先去帮着找小少爷。”王婆婆将饭菜给摆在桌子上。

“找小少爷?”谢琛行问。

王婆叹了下气,说:“是啊,人是今天上午不见的,府内府外都找了好几个时辰了都还没找到。小少爷平时是顽皮了点,但大多时候都挺乖的,谁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见了呢,而且今天是大夫人的忌日啊,小少爷不见了可怎么成啊,你说万一他再遇到什么危险叫我们项府可怎么办呐,叫老爷怎么办呐……”

王婆说着说着情绪便开始有些激动。

她是府上的老人,从项胜羽出生就已经在这儿了。

谢琛行放下筷子,安慰她道:“王婆婆,您别急,小少爷一定会没事的,我跟您一起去找。”

王婆用手帕抹了两下泪:“好,哎不行,你还没吃完饭呢。”

谢琛行笑了笑说:“没事我不饿,找人要紧。”

王婆婆:“好,咱们这就走!”

当他们从这个院子出去,就看到不停穿梭在各个位置的人,他们都焦急地寻找着这位小少爷。听着这院中一声声的“小少爷”不免回想到,曾经也是这般,每每一回到家,院中的人见到他也都会称呼上这么一句“小少爷”。

王婆一出来就立刻投入寻找队伍,将谢琛行遗忘到了一边。

而谢琛行随便拉住了一个丫鬟,问:“姐姐,我想问府上的祠堂在哪里啊?”

按照常理一般府上都会设有祠堂,更不用说项府这样的大户人家了。

被拉住的丫鬟看着谢琛行的样子有些懵,她就那样迷糊着用手指了一个方向。

谢琛行对她笑了笑说:“谢谢姐姐。”说完就往她所指的方位走了去。

丫鬟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祠堂是不允许闲杂人等随便进入的!但此时刚才那询问的少年早已不见了踪影。

因为谢琛行刚才在饭桌上听到王婆婆说到今天是大夫人的忌日,大夫人是那小少爷的生母,所以他有个猜想。

再者说凭借项家的势力,这么久还能找不到就说明人根本没有出府,而他们三番几次找不到不是不够仔细,而是没有想到,那肯定就是在一个不会经常去的地方,或者说不允许进的地方,那就是祠堂。

谢琛行是在南方长大的,并不熟悉北方的房屋建设构造,但他记得听祁叔叔和父亲他们提过还是在哪本书上翻到过,北方房屋的西南角是放置卧席、祭祀最佳的位置。再根据他们进项府时大门的位置,还真就让他摸到了祠堂。

谢琛行站在祠堂门前,心中感叹道,这哪里是什么往常的祠堂,就是一座小型的别院,就像,就像是当初在西南部地区见到过的外门修建类似某个寺庙……

漆红的大门从外面落着锁,怪不得,没人想到这里。

这门锁用的仍是传统方式,两只门上各有一个上了金色油漆的圆形锁扣,一条铁链不紧不松的穿过两只锁扣两圈,最后在中央落了个巨大的铜锁。

表面看并没有什么异样,可仔细看,若是推开两门至铁链紧绷,中间的缝隙不大不小,可钻进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也足够了。

谢琛行体型偏瘦,骨架也还没发育完全,只见他一侧身,低头一探,随即半个身子就进了那道门,然后再稍微用力一缩整个人就进来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一抬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院中有棵大银杏树,树上树下都被铺满了金黄,因偶有风起,仍有残叶飞殇,似群蝶携金裳悠扬……

谢琛行走入院中,停留在银杏树下,不禁抬头望。

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转身,正对上那双目光。

他现在站着的地方对面是一座仿建成的小型香榭,而其中站着一个浓眉大眼的孩子,长相还是穿着都很精致,看起来比自己小一些,想必就是外面的人热火朝天寻找的“小少爷”了。

那孩子一动不动,目中含光,直直地望着谢琛行像是被施法定住了一样。

“你就是小少爷吧?”谢琛行问。

“你是谁啊?”小少爷随即目光抽离,开口反问。

“谢琛行。”

小少爷:谢、琛、行……

经过在脑海中一番搜索确认这个人这幅面孔他的确没有见过,于是便说:“我没有见过你。”

“今天是初次造访贵府,你的确没有见过我。”谢琛行回答。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小少爷满是质问的口吻。

谢琛行想了想,故自然的回答道:“刚好散步走到这里。”

小少爷眉头微微皱起,一脸的不可置信:“这里闲杂人等免进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谢琛行用手指了指门口。

小少爷已心知肚明,毕竟自己也是用这种方式进来的,也说不上光明,于是就自行跳过这若再进行下去只会让自己也陷入尴尬的话题:“我来过很多次了,从来都没被人发现过。果然,他们都笨死了!”

谢琛行没有说话,只在心里默默想:是都笨死了,所有人在外面找你都快找疯了,你这个一点都不乖的小少爷。

小少爷说完话扭头就往屋里去了,谢琛行也默默跟上。

正厅一排的那几间都是祭拜着的各神佛像,小少爷沿着这几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一进门就可以看到墙上订着的架子上摆满了一个个灵牌。

只见他走到一个灵牌前站立,谢琛行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这个灵牌上写着,“若潢爱妻虞芷馨之灵位”。

虞芷馨,就是跟自己母亲很要好的那位夫人。

据说她们的感情很要好,好到难舍难分有时候甚至都觉得自己家两个男人多余,好到但凡你闻我有不适当即漂洋过海来看你,好到给自己的孩子都许下了要继续一直好的约定,好到一个前脚因为难产走一个后紧跟随而去……

所以谢琛行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足足看了有好一会,小少爷才缓缓开口:“你见过自己的母亲吗?”

谢琛行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应该是见过的,只是想不起来了。”

小少爷疑惑:“嗯?”

谢琛行转过来看着他:“当我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最先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只是因为我当时太小,记性不太好,所以现在想不起来了,你一定也是这样。”

小少爷有些意外,同时也有怀疑喃喃道:“我见过她……”

谢琛行点头,“嗯!我们都见过自己的母亲,因为见过,所以思念。”

小少爷恍然大悟:“对,我想她了,很想……”

谢琛行:“她们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给了我们,甚至是生命。我们是承载着她们美好的寄托,我们最不应该辜负这一场,一定要好好生活,才算对得起她们。想是对的,而且我们要时常想,然后就来看她们并告诉她们我们有好好的。”

说完谢琛行自己也默默揉搓了几下自己手腕上的珠串玉坠,这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

小少爷感觉这些年的困惑一下就被解释通了,可是不知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母亲……”

“想哭就哭出来吧。”谢琛行抚上了他的后背。

“才没有!”小少爷跑了出去。

少年早已习惯了穿着自己打造的盔甲,把自己封闭在里面,尖刀利刃都挡在外面,每每只听着“嘣嘣”的声响自我麻醉着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而今天这个叫谢琛行的人,他的一席话好像是什么特殊的利器,直穿透盔甲,强烈又温柔,每一下都稳准的打中了项胜羽的心。

项胜羽跑到院中的树下停下了,他转过头对谢琛行说:“今天的事情,你不准说出去!”

谢琛行只觉得小家伙奶凶奶凶,怪可爱的,他有些忍俊不禁,“好,我保证。”

项胜羽:“还有……”

谢琛行:“什么?”

“谢谢了。”

谢琛行微笑着,那句“没关系”还没有说出口就听项胜羽:“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作为谢礼我都会满足你。”

谢琛行:“不用……”

“我不想欠别人,项家能给得了你想要的,你大可以不用跟我客气。”

项胜羽说这话时语气极傲慢,将他那一副长期受众捧的娇惯少爷样子展露的淋漓尽致。

项胜羽从小就是被放到一个叫众星捧月的蜜罐中泡大的,对于人之情礼方面或许有所欠缺,又基于项承白的地位见到的来往项家的人脉交际群,逐渐给他形成了一种凡是来往必有意图的观念,尤其是涉及到了人情方面。

以至于他这副样子给谢琛行一种“我来这找到了你就是为了图你家钱财宝物”似的感觉,但又基于他年龄尚小瞬间将自己心中的又气又可笑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然后谢琛行作玩笑的口吻说着:“我想要什么你都能给?”

项胜羽不可一世:“都能给!”

谢琛行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

项胜羽不说话就直勾勾看着他等他开口。

谢琛行假装想了下,还左右踱了两步,然后侧过身蹲下拾起落在香榭台阶上的一片金黄的树叶,对他说:“就把它给我吧!”

项胜羽费解:“一片……叶子?”

谢琛行用两根手指夹住这片叶子:“对啊,它也是你们项家的,能给我吧。”

项胜羽:“……”

“那就用这片树叶当做证明,等你以后有了想要的东西,就拿它来跟我兑换。”

……

之后的事情就是一整院子的人加上项家的军队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项小少爷,被一个第一天到项府的客人给找到了。

但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被找到的,怎么找到的,除了他们两个人。

“……”

“项少爷?”

当项胜羽讲到谢琛行到了他们家之后,就独自陷入了沉思。张铭瑞看着他这般也是很无奈,于是便用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然后又叫他。

“项胜羽——”

他叫了好几声才把项胜羽从久远的记忆中拉回来。

“讲个故事还能走神了?你刚才是想到什么了啊?这么沉醉。”

项胜羽还在恍惚:“一些事情。”

“……”,张铭瑞自己也觉得问了个寂寞,把剩下的一半的点心塞嘴里,然后咀嚼着说:“原来你们俩的事儿从还没有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啊。”

项胜羽神情恍然,“算是吧。”

张铭瑞突然想到什么说:“哎,那你俩的婚事儿还能作数?”

项胜羽瞬间严肃了起来:“为什么不作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张铭瑞又说:“那不是前提在你俩有一个是女孩儿……”

项胜羽直接打断他:“谁规定了就一定要一男一女才可以相爱结婚,别说原就定好了,就算是没有这一档子事,老子喜欢他,老子就是要娶他!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改变!”

张铭瑞惊的一时说不出话:“……”

他缓了一下才说:“好好好,兄弟挺你,可是,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

听着这样问,项胜羽迟疑了一下,“应该还喜欢……吧。”

“不是,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张铭瑞很好奇。

“说来话长……”项胜羽一回想起就觉得隐隐头疼。

于是他就把一年前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张铭瑞讲了。

俄而,只听张铭瑞一声长叹:“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你不可一世的项胜羽也会有今天啊,哈哈哈……”

项胜羽黑着脸:“笑够没,没够就滚回家笑去。”

张铭瑞瞬间收住:“好,我不笑了还不成吗,兄弟,其实……”

项胜羽:“什么?”

张铭瑞:“你当时为什么不跟他解释清楚,硬是让人家走了一年多,你也是活该。”

要不是看在他帮了忙,项胜羽真想动手给他两拳:“我倒是想解释,恨不得当时就追去南方,可是那样我的计划就要前功尽弃了。我用了这一年多的时间让自己立于绝对的不败之地,等给这件事情画上句号,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妨碍我们。”

张铭瑞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事情不过也理解项胜羽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也大概明白那个谢琛行在他心里的位置,于是轻叹了一声拍了拍项胜羽的肩:“正好现在人回来了,再在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兄弟绝对义不容辞,竭尽全力。”

项胜羽低着头,两只手十指相交叉:“我现在就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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