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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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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晏将诉讼离婚的简略流程表收好,站在无人的角落里准备点起一支烟。

“叶老师,拿烟的姿势不对哦。”一个女人出声“好心”提醒她。叶秋晏瞥她一眼,将还未点燃的烟随手丢入垃圾桶。

“都是老同学,做什么拿那种眼神看我,”纪向言笑容轻浮,“这么好一支烟,丢了怪可惜的。”

叶秋晏斜她一眼,说:“你觉得可惜,那你去捡回来。”

“你还是像过去不开口说话才好,一开口说话带着的刺,都能把我扎破了。”纪向言轻轻笑道。

这个长相明艳的女人是她在高中时期的死对头。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成绩总是压她一头,她心生嫉妒,仗着家中有一点钱,没少在她面前显摆一些名牌。这种炫富行为在叶秋晏眼中颇为愚蠢,因此她觉得纪向言此人不仅烦人还很粗俗。

那会自己的说话时语调还有些怪,因此她在班里鲜少开口。总是热热闹闹的高中生群体里面混了个沉默的家伙,显得很是独特。有人说她爱装,总是自持清高,也有说她学习好,瞧不起他们这些名次比她靠后的。闲言碎语多了,也就没人愿意搭理她。叶秋晏倒也落得清闲,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偏偏纪向言三天两头来烦自己,宝贵的独处时间全被她打乱了。她见叶秋晏不和她说话,就在她座位附件喋喋不休,聒噪的像是天蒙蒙亮时那群吵闹的麻雀。

叶秋晏去律所找律师申请离婚是前几周的事情,本来是给她介绍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结果好巧不巧这家律所是纪向言开的,纪向言以前还处理些案子,最近这几年收手了,只负责当这家律所老板。

在叶秋晏眼里,是纪向言这厮给别人打官司打输了,才没有继续接案子。

那天纪小姐回到公司,正巧瞅到接待室的沙发上有一个清瘦的背影。第一眼,纪向言觉得这个客人的背影好漂亮,第二眼,她大为震撼,如果她没认错的话,来人正是她的老同学叶秋晏。

那个一向高傲的叶秋晏居然也有有求于她的时候——当然实际上并不是有求于她,叶秋晏只是需要一名律师罢了。律师就行,并非非她不可。

纪向言断不能放过此等机会,于是她特意将原本很喜欢的红发去染成黑的,显得像一位正经律师,并说要亲手负责叶秋晏的事。

叶秋晏看到纪向言的脸,心中生起一团无名怒火。本想换家律所,纪向言却说了一句:“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一句话给叶秋晏气得不轻,搞得好像自己真怕她一样。于是干脆留下,由纪向言负责此事。

纪向言让叶秋晏收集有关她丈夫出轨的证据,以及看看她丈夫有没有灰色财产,该是她的,一分也少不了。

“你老公性无能啊,”纪向言说,“这么些年你和他在床上不遭罪吗?”

“为什么一定要上/床?”叶秋晏语气冷静到可怕。纪向言实在不明白,怎么还有人结了婚还没有性生活。一看叶秋晏那张扑克脸,恍然大悟,险些笑到形象全无。

“原来你性冷淡。”纪向言说。

叶秋晏的一张扑克脸差点碎成两瓣。看纪向言经营了一家小有名气的律所,穿了一身合体的西装,以为她多少会正经些,未曾想还是这么不着边幅,腆着一张欠抽的脸。

“那又如何?”叶秋晏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只是瞥她一眼,转身留给她一个傲气满满的背影。

纪向言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转念一想,这叶秋晏到底是个直女,不晓得性冷淡这三个字对女同性恋而言有多么严重。倘若一个女同贴上了这个标签,那么以后可能会被挂在同性恋情感问题有关的主页上,被广大网友要求她去调理一下。

“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纪向言摆摆手,“这么些年没见,叶老师赏脸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吃。”叶秋晏点点头。不吃白不吃,反正是纪向言请客。

纪向言将穿着得体的西装外套很快脱下来,扯掉领带,对着镜子补了口红,戴上一副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墨镜,黑色卷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她拿出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一通电话,似乎是要定桌位。

刚才严肃地和几个年长律师问候的人是她,此刻语气轻快地和服务员定桌位的也是她。叶秋晏记得那天她是红色头发,不得不承认,红发确实更适合她。遇热则烧得更旺更热情,遇冷则大气端庄。

“我说,”纪向言用胳膊肘撞了撞叶秋晏的胳膊,“你能喝酒吗?”

“我能喝。”叶秋晏说。

“那好,酒越多越好。”纪向言说完,笑眯眯地向叶秋晏投去一瞥。叶秋晏看出纪向言笑中的不怀好意,也晓得那笑容是故意展露给自己看的。这人素来爱装模作样,遇上一般人肯定会被这明显的危险信号吓到,可叶秋晏不是一般人,至少她所授课的班级是二班。

纪向言叫了一辆车,坐上车的后排,两人各占据一方角落,各自看着手机。纪向言听着当红的女团曲,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节奏。叶秋晏默默看着学校发的通知,心里列出大概计划表,又查看了几遍日历和时间。

车里有种诡异的冷,司机默默调小了广播声音,将暖气稍微调大了一点。

到了目的地,叶秋晏下车看了眼这餐厅金碧辉煌的外装饰,心说这种地方是她平时路过都不敢多看两眼的地方。纪向言刚走进餐厅,就有服务员迎上来,笑容恭敬,略略前倾着身子说:“纪小姐。”

“这是我的同学,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关系很好。”纪向言说。叶秋晏内心暗道,鬼话连篇,学校池塘里养的鱼和你的关系,都比你和我的关系要好。

“叶小姐,从前有听纪小姐提起过您。”服务员上前说道。

提起我做什么?叶秋晏按下心中疑惑,微笑体面,点了点头。

“请随我来。”

服务员将二人引到一个包间内,菜单随后递了上来。包间开着暖色调的灯,沙发坐着也柔软。叶秋晏坐在纪向言对面,简单打量一下房间布局,倒是显得温馨。

纪向言让叶秋晏先点,她看了一眼菜式的价格,实在不是她这个拿着二线城市平均水平的工资的人负担能够得起的。

于是她又将菜单推向纪向言,接着道:“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

纪向言见叶秋晏表面还是波澜不惊地模样,心说这么些年她果然没有变,还是高中时期能气死人的高冷样子。纪向言顺便问了问叶秋晏的忌口,接着点了几道菜。

上菜的空隙,纪向言问:“我还没问过你和你先生怎么认识的?”

“相亲认识的。”

“那你们有感情基础吗?”

“没有,”叶秋晏回答的倒是干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只能称得上是不讨厌罢了。”

“啊,那你们为什么结婚?”

“为了能让我妈安心。”叶秋晏回道。这份毫无波澜的冷静让纪向言感觉有点可怕,叶秋晏这个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大众所说的人生经历都去做一遍的吗?

“那你离婚就是因为他出轨了?”纪向言的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对。”

纪向言无奈地笑道:“那他没有出轨你还打算和他继续过下去吗?”

这一次叶秋晏没有斩钉截铁的回答,她似乎是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

看叶秋晏没有回答的意思,纪向言也自觉无趣,拨弄了一下餐盘上的刀叉,没有抬头看她,低声说:“当时你的画画很好,不是要成为画家吗……”

从内心深处升起难以抑制的惋惜,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刀叉碰撞陶瓷的声音太响,叶秋晏本就听力不大好,只见她嘴唇动了动,能勉强辨认出是“hua”这个发音,但她究竟说了什么,叶秋晏也无法确定。

端上桌的菜品装饰精巧,叶秋晏看着那道不晓得是什么原材料制成的鱼状食物犯了难,也不知是先伸刀还是先用叉。

她观察纪向言的举动,未曾想对方也没动刀叉,反而是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叶秋晏放下餐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纪向言先是一口气闷了一杯酒,叶秋晏清楚地看到纪向言的脸上泛起薄红。

菜没吃几口,叶秋晏一杯酒堪堪喝了半杯,结果酒杯又被纪向言满上了。

她从她的眼中读出不加遮掩的不怀好意,叶秋晏心道,在喝酒这方面也要和自己争个高低吗?

她们都是成年人了,不应该为这种无意义的小事而激发好胜心。结果纪向言一杯喝完,将杯子反扣过来,向她挑眉,叶秋晏瞬间感觉脑中绷着的一根弦断了。

就这样沉默地喝了半晌酒,叶秋晏已然饱腹。纪向言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桌子上,手中攥着酒杯,声音飘飘乎乎道:“叶秋晏你是不是不行啊,怎么不喝了?”

“你已经醉了。”叶秋晏将她握着的酒杯抽走,又起身欲收拾地下的酒瓶,却被纪向言一把拉住衣袖。

“你去哪儿?”

叶秋晏一惊,看到纪向言蹙着眉,眼中倒像是含着几分不舍,心中一跳。她面上风轻云淡,缓缓抽走自己的袖口,说:“我收拾一下这些东西。”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纪向言挣扎着坐起来,“原来你这么能喝,扶我起来,我还能喝!”

“不是我能喝,是你太不能喝了,”叶秋晏看着才空掉的一瓶酒,“你怎么回家?”

“你别问我,你怎么回家呢,”纪向言问,“你要回你和你亲亲老公的那个家吗?”

叶秋晏被她黏腻的语调油腻到了,看着她漂亮的脸克制了自己扇她一巴掌的情绪,说:“我回学校的员工宿舍。”

“员工宿舍待着多不舒服,去我家,我家很宽敞。”

叶秋晏看不懂纪向言究竟是想做什么了。哪有请高中时期关系不好的人进家门的道理?纪向言靠在沙发上,直愣愣地盯着她。

“现在不是可以请朋友去你家做客的高中时期了,”叶秋晏提醒她,“况且我们俩的关系有好到可以去对方家里做客的地步吗?”

纪向言一噎,撇撇嘴说:“自打你说话流利了,就没一句是我爱听的。”

叶秋晏沉默不语,任由她说着胡话。

“你不去我家,还烦请你把我送回去咯,我醉成这样万一上街被人捡尸怎么办?”

叶秋晏刚想说与我何干,但转念一想这顿饭毕竟是纪向言请的,况且她还是自己的律师。再者同为女性,帮一把也是于情于理的。

纪向言并不清楚她这些内心活动,只是笃定叶秋晏是负责的人,即便是她不熟的人,她也愿意去承担责任。事实证明确实如此,她亲眼见到叶秋晏点了点头,并向她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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