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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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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天气,却像是同秋日一般,天色带着一丝冰冷之气,远处的风吹拂过去,没有人开门,就像门后似乎无人守着。让人觉得,这个叶府是一座空城,若是没有这向天彻底的哭声来,叶家门前几乎可以罗雀,肃穆不提,但是究竟为何要平静至此,却很是奇怪了。

但是这些对于宁雪粱来说,包括这门对于修士来说几乎等于无物了。修士们只需要稍微一推就可以打开,可是这门上确实设置着阵法,正巧合的是他们遇上的是宁雪粱,否则对于其他修士来说,这扇门未必能够如此轻松的推开。

宁雪梁直接将门推开。=,视线在门后围绕着一圈后,发现这些门上的禁制有隔音的功效,怪不得门外那个人那样吵扰,竟然都可以当做一丝一毫都没听见,早日将人赶出去不就好了,竟然让人在门外哭泣如此之久。

若是这样哭下去,只怕那男子的亲人真的要升天了,但是这在叶府门卫的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的,毕竟这些事情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难道他们还是什么好人,没仗着势将对方打一顿轰出去,就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府门被强行打开了,门后近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来。那门甲看起来是个中年模样的男人。但在宁雪粱的眼中,看见了躺着的木椅,看起来还是在修习,也是,现在太阳尚且没有高升起来,若是阳光一旦盛大了起来,恐怕也不会在这里坐着了,毕竟这大门旁侧是有可以供门卫们修习的静室。

男人似是被烦得不行了,他眉宇间睡得有些不安稳,却说那一边轿子里十五岁的清秀少年,面上带着如出一辙的不安宁,前者偷懒习惯了,后者稚气未脱,大门忽得有力的从外面开起来了去,男人皱着眉头看见门被推开的那刻,在门内的人望向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愣了下。

“叨扰了”,宁雪梁见男人不耐烦模样,他走一步,就见到这男人抖索一下,听见对方的身下的躺椅忽得吱嘎、嘎啦了一下敲了去,他没走几步,就到了男人的身前,仔细端详对方身上的衣服装饰,分辨出这应该是叶府的一个家仆,于是就抬起眼来问他:

“我家夫人重病,请问叶香苓姑娘是否在?”

男人门甲看到宁雪粱的时候,现是有些呆了住的摸样,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好看的少年竟然也会徒步闯宅。他听见对方的话,皱起眉头,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少爷,竟然这般的没有教养,不,对方提到了夫人,这夫人……啧,这么小的年纪,竟然就已经娶了妻子,一点都不刻苦修行。

宁雪粱在天狐山呆得久了,山中精怪虽然尽力模仿人间礼仪,却也学的不似十分之肖。若是一开始生长于世家门庭,承蒙教会,或许也就不会如此理所应当了。可在推门的时候,他的脸上虽然平静,眼底却是一丝顽固冰冷。

男人思及此,因为自己看不穿宁雪粱的修为,但对方竟然这样子就将大门上的禁制给破解了,莫不是有些瞧不起人了,他真的有些不耐烦了,最讨厌这种没事找事的人了,简直是烦不烦胜烦,于是他不耐道:“我家小姐不在。”

这几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总是有一些奇形怪状的人,来找叶香苓。

宁雪梁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毕竟自己不是这吴柳镇的本地人,对方防备自己也是正常的,只是这吴柳镇需要穿山而至,与灵朝的大城池有许多的距离,虽然有这般完善的秩序十分正常,却还是得得益于此地有周家在,正巧他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个周家,但是这叶家确实十分的名不见经传。

宁雪粱望向男人,他举得拿下叶香苓,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何天狐山迟迟没有动手?他觉得此间一定有一些猫腻,抑或者,萧绮玉说叶香苓同天狐族有仇恨,那么,究竟是与谁有仇恨了?他道:“请问叶小姐去了哪里?”

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门甲嘴上熟练地说:“去云游了。”

宁雪粱明显是不信的,但是却也没有多说道:“好。”

*

萧绮玉还在抚摸着腰间的一块琥珀玉佩,这里面有一个人的模型,里面有一个高瞻风雅、河川烂漫的公子,正是他梦中林弗的摸样,低垂着轻浮眉眼,在梦里对方在风雪山花中回眸一望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这一生要等着那么一个人来了。

他正在发着愁闷,一霎那,就听见了宁雪粱的声音说着:“少爷,叶姑娘去云游了,叶府的人说她不在叶府。”

云游?

冷哼一声,萧绮玉蹙眉,稚嫩面庞上露出不信的神色,他一阵烦闷。感觉到对方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萧绮玉咬咬牙出了轿子,向宁雪梁伸出手来,往地上一跳。

叶府的大门紧闭。

“雪梁,将门给我打开。”

宁雪粱听见萧绮玉的花,愣了一愣,有些犹豫,如果真的要来硬的花,不是在夜间的更好么?至少眼下这般横冲直撞,莫不是得狠狠撞上南墙,才会知道错误,但是左右对方是凡人,倒也是不用十分的担心了

待叶府大门撞鬼一样又打开了,门甲又惊又怒,知道这不是看花了眼。他视线从宁雪粱身上愣了一下,又将视线转到剑拔弩张、似乎刻薄至极的萧绮玉的身上,他也算知道,原来是自己误会了,那夫人大概是府邸里的夫人,想着,猜测着对方的身份。

思及此,男人在心里无声的翻了个白眼,他觉得对方无非是不信自己的花,但是对方这般硬闯是什么意思,莫非还要搜府了不成?他忽得意识到了什么,说道:“你们要做什么?”

环顾四周,萧绮玉挑起眉头,心中不屑,这偌大的叶府。

竟然只有一个门甲在这里守着。

看样子这叶府是落魄无人了。

站在府内的门甲见他们走来倒是惊惧起来,这群疯子不会真的想要搜府去?对方这般有恃无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敢如此行事,莫不是已经同那天程府通了信,还是说老爷、叶府平日里得罪了谁去,结果现在这些人要拿自己开刀了么?男人忽得拦住道,

“你们这是打算硬闯吗?都说了小姐不在,便是真的不在。”

“咳,咳”,听他这么一说,萧绮玉转过脸,他左右张望,望向这个看门的男人,蹙眉有些不自觉起来去,他当然知道这种百日闯入府邸的事情有些不妥,可是这年头,区区一个叶府,难道那群天音宗的弟子们还会追过来不成?他快刀斩乱麻,先将民女抢走,自己又不是恶霸能怎么了?

不过就是强行带人走,又不会污了人家清白,说到这里,他有些蒙顿的脑袋突然就开阔了,大地这么大,镇子又不小,怎么可能那天音宗的弟子们会来得这么快!

萧绮玉拍拍手,他本来是有些感到尴尬,因为知道如果自己做不成风雅端正的男子,一定入不了去林弗的眼睛,所以自己也一直为此而努力,可修士的成绩在修为,他一无修为,二无天赋,三若无品性,就真的是一无所有的稳定了。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强闯民宅的事情,在外绝对不能输了气势,举手投足间一定要装得有风度的模样。

这样想着,也是这样作者,嘴上说着:“在不在,我进去看看便知道了。”

萧绮玉从男人的面上来看,对方显然是很生气里摸了摸腰间,他记得这里有一锭金子,俗话说,伸手不打有钱人,这是一桩约定俗成的规矩,自己也知道,要做一个守规矩的人才好,且不能作一只发毛的猴子教人笑话,恰好被林弗给看见了就更是倒霉了,他伸着手把它递给门甲,

萧绮玉望着男人,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努力的风度,语气有志向的沉稳道:“这锭金子,就当做赔礼了。”

宁雪粱注意到这个举动,发觉萧绮玉竟然也知道闯门前给钱,他一阵无语,无论是给谁钱,青楼妓子也好,恶霸杀手也罢,但是绝对不能将这钱给即将生了怨气的人,这简直就是无底线的纵容,等到结怨气

这人什么意思?

想硬闯就硬闯。

以为他们叶府是好惹的吗?

无需良久时间,男人就十分的生气,真当自己是镇上大好人,他望着萧绮玉,一阵恶心,对方虽然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但是在自己眼中,只是一个碍眼爬行的恶心卵虫,竟然也敢侵犯自己的领域,还拿金子这种俗物来给自己,真是可笑至极,他一下子就被激怒了,咬咬牙:“你等着。”

见男人匆匆忙忙就要跑,萧绮玉蹙眉,对方这般凶狠的看着自己做什么,自己做错了什么吗?他不过就是进了别人的府邸、强抢一个人罢了:我有什么错吗?

萧绮玉不觉得自己是个恶心潮湿、觊觎他人之物的爬行蠹虫,但是在厌恶他之人眼里,他确实就是这副摸样,就算他十分努力,想要拥有,他都不配!

萧绮玉掌心聚气,他面上涌起来一股认真之色,将男人定住了身子问道:“你想做什么?”

霎那,男人脸上那惶恐愤恨,就要呼之欲出,渐渐得镇定下来,但是声调不免惊呼之意:“你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实在没有想到,萧绮玉比自己低了一个境界,竟然也可以将自己定住?他用脑子想一想,也知道,对方肯定是掩藏了修为,却实在没有往功法的特殊之处想过。

其实是,男人没有学过什么好的功法……他要是能有萧绮玉的资源的话,现今的成就一定是远在对方之上,任凭对方修个百年千年,都不会是自己的本事,但这一天可能还得重新投胎,他最讨厌这种家里有东西、像对方这种米虫、卵虫、蠹虫都能养出。

听见男人的大声质问,萧绮玉整个人不太高兴了望向对方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男人听道萧绮玉声音里的意思,这不是废话,当然是要去找管家了,左顾右盼却都没看见其他人,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沉默,张了张唇却不知该怎么为自己狡辩。

萧绮玉感觉对方似乎是有难言之隐的摸样,为何面色焦躁又难看么?莫非是因为需要小解?抑或者是因为生了隐疾?

可这些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若是做人好一些,谁都会欺负自己了去!

片刻,他见人一副害怕的模样,萧绮玉抿了抿唇,复又问道,

“叶香苓真的不在府上吗?”

男人看着萧绮玉,神情有几分郁闷,他其实很少见到叶香苓,而自从对方上次出门后,似乎还没有回来,况且人家出门的目的,是为了拔除青芝山附近的水鬼,这水鬼埋在俊谷,曾经那里是一处将军古战场,就连曾经灵国的大将军秋连都死在了那里,听说这位大将军还是个魔裔。

那里是一片旷野,四处都飘着水坑,有人说,那是因为人死得多了,这一片水域中有一只巨大的恶鬼,会将私人埋在水坑里,一个坑中藏着一个鬼,将他们的灵魂落在里面,后来曾经是一片旷茫山野的地方,才会形成了一片谷底景色。

为了除去其中的鬼气,天霄宗的弟子们不时会前往此处,来敲打其中的厉鬼。当然这俊谷在天音宗的协同辖制范围之内,门派定然不会坐之不理,这也是为何青芝山附近时常有乐音缭绕的原因。

男人点了点头。

宁雪粱一直都在注意萧绮玉的表情,见到对方脸上有了几分信任之色,他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想来叶香苓绝不是没有在叶府的。

早在来之前,在天狐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联络上了吴柳镇的弟子们。

萧绮玉望向男人弯弯的眉毛,面旁看起来朴实,他想来这家伙也不敢骗自己,既然对方的话是真的,不对,虽然自己的心胸狭窄,也不会多少宽阔,可是来之前,不是已经确认了叶香苓在府上了,他有一些疑惑,眼睛在左右飘了一下,胸膛里浮着一丝疑惑,这叶香苓真的不在府上吗?萧绮玉不解。

宁雪粱抬眼看着萧绮玉,觉得对方的脑袋里多多少少装进了一朵、几朵的水泡,这样一来的话,他才能觉得,对方分明是睡着的脑子,智商虽然称不上多聪明,千万多的青莲都无法镀上对方一分气度风华,这样一想、一念,几只妖怪能蠢到这个程度了?

萧绮玉左顾右盼,他挥了挥手将这人弄晕,对守在门外的弟子们喊道:“进来!”

周遭立刻围了一群天狐山的弟子。男人感觉到有一股灵力打到了脑子里,他虽然觉得这灵力有点弱了,似乎只要自己小心翼翼一点、升起来一股灵力罩去抵挡也就可以了,他看着萧绮玉的时候,脑袋转的很灵活,虽然根本就没有被这灵力打昏,但是他还是顺从的晕了过去。

倒在地面上的时候,还给自己护上了一层防护罩,这样子一来的话摔到地上一点都不疼了。

“这样就晕过去了”,萧绮玉看着这男人难免不屑:“这些山里也就只有这种修为地下的修士来当门卫了,显然这个人肯定也是不知道叶香苓究竟有没有在,想都不用想,这叶府总共也就这么大竟然这样的话,迅速搜一下就可以了。”

宁雪梁静静站在一刻,他注意到昏倒在地上的男人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的四肢护上了一圈灵力,虽然躺在地上,却是一副蓄势待发的摸样,如果萧绮玉稍微检查一下,就会发现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昏,随后对方就可以跳起来,也不装了,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萧绮玉,手中聚集起灵气后,想必萧绮玉只要和对方掌对掌,就可以一掌被拍飞,他默默在心里设想着这一切,但也算发现了,就算自己讲这男人喊了起来,总不能誓要将对方真的打昏了,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如果不打昏的话,对方一定回去外面通风报信。

思及此,宁雪粱挥出灵绳,将男人给绑住了,在下了个定身术法,以确定,对方可以一直躺着。他觉得不妥,还是挥了一道灵气,将这男人真的给打晕了过去。

这些不过就是在一瞬之间,待人都进来了,宁雪粱问萧绮玉:

“可要分头找人?”

“要”,分头找定然是要分头找的,这叶府内冷清,萧绮玉环顾四周,他自己也知道,在这府外布置了阵法后,叶香苓若在这叶府中定然是插翅难逃。

萧绮玉突然就冷了声音,语调里带上了一丝严肃之色,心里想着只要叶香苓冒头后,他一定会将此女就地擒拿,认为此事定然能够成功,他一句一顿地说道:“分头找,今日一定要将人带回去。”

不过就是一个女子罢了。

杀鸡焉用宰牛刀?

无需自己出手,这也一定会成功的。

然而随着一点一点地天狐弟子们的努力,整个叶府的房间都被萧绮玉给翻了一遍,此间已然绑了一堆人来。

“你们是谁?”

这群该死的修士,究竟是什么人派来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你敢绕我一命我就要让你好看!

“你们要找谁?”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在。”

开玩笑,谁管这些小姐在不在,人家只管她嫁人没嫁人!

一群人像鹌鹑一样被他绑在地上,萧绮玉冷着一张脸,这一番面色严肃的摸样看起来日后也是一个能当大任的样子。

他已经盘问完了人了。

一间一间,一群弟子认真得在每一个角落搜寻过去可是都没有发现人来。

就连宁雪梁面色为难地摇了摇头。宁雪粱稍微意思地跑了一趟,他可以肯定叶香苓肯定在这里,至于怎么找出来,这些名门正道的弟子们心里多是有几分正义感的,只要挟持住了人质,何妨要费力气去寻找他们呢?这未免也太麻烦了!

怎么会没有找到呢?萧绮玉惊愕,他咬咬牙在四周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他想着怎么可能不在这里?莫非这叶香苓不在吴柳镇?不可能,一定是闻声逃跑了!

这不可能的,线索是不会出错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叶香苓藏起来了。

可恶。

提步左右走来,萧绮玉烦闷无比,感到十分不痛快。

胸膛也难免有几分不耐烦升了起来,他的视线扫过叶府的几位夫人来,落在了那名看起来身份像是叶府老爷的人的身上。

萧绮玉没有耐心,他越找越烦,有越烦越忧,他有些害怕自己强闯民宅、欲要强捉民女的事情被天音宗的修士们给知道了,这让他将注意力放在了叶府之上,在想着哪里可以藏人,但是这里确实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

好大的本事。

竟然找不到?

到底躲在哪里了!

萧绮玉无奈,一阵哗然烦躁,他威胁叶府老爷道:“我还以为这叶府有多大本事。倘若不是想有人受伤,就快点将叶香苓送给我……否则,我便将这叶府给炸了也要将人找出来。”

萧绮玉抬眼看向叶府老爷隐隐约约带着愤怒的神色,有几分郁闷自己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说道:“或者,你若不想让府中的人受伤,便快点将叶香苓的下落说出来。”

他实在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了!

此时,叶府老爷对着萧绮玉直接翻了个白眼,判定对方就是个登徒无赖,才会在叶香苓的婚约初初定下来不久之后,就要行这种无礼之事。

这真是……好一个无耻的强盗!

“你,你”,叶府老爷看起来上了年岁,气得两眼一翻。

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叶府老爷:算了,我先装上一装,我真的是凡人。其实是,叶府老爷曾经也是一个修士,但是因为某些事情,修为尽失,这对一个修士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好在叶家无争天之志向,世代义在治病救人,虽然吃着灵丹妙药,寿命也是够用的,但是比起来这些蛮恨无礼的妖族还是差了些的。

更何况这几个天狐弟子,若是拎出来单打独斗,年轻力壮个个好手。其实这些人也反抗过,但是主要是这叶府里本来就有许多已经被买通的女婢和随从,他们也不想反抗为什么要反抗。

萧绮玉明白是他自己不占道理,虽然会有一阵心虚的感觉从脑海里冒出来来,但是此刻心中十分焦虑躁动,他只能咬咬牙道:

“你们说,这叶香苓在何处!马上,现在!要是我没有找到她,见到人,我就要将你们通通……”

说到这里,萧绮玉喉头咽住,心中还没想好将这群被他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如何处置。但是他留意到了其中几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家仆和婢女,在脑海里暗暗想着,这些人一定是十分贪生怕死的,可这样子都不交代此女的下场。

看来也是十分忠心的人了。

一刹那,他忽然想出一个好主意,萧绮玉伸手,望向宁雪粱,他顿时就不想拿出自己的软剑,怪自己的兵器又薄又轻,一点逼格都没有,可他想要换一把剑,先天灵气却都认不了主。

这只能说明,萧绮玉被过往那些灵剑给排斥、嫌弃去了。宁雪粱一眼就明白,萧绮玉究竟有什么意图,他一直知道,对方都很贪图自己的兵器,虽然这兵器很常见罢了。

兵器有何特殊,如果想要,得到赠与可以而抢过来也可以。萧绮玉虽然想要占有别人的东西,但是也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事情,多少人会为了留住性命,将自己的本命法器用来做诱饵。

萧绮玉伸出手去,宁雪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手中的剑递过去。

萧绮玉目光望向这一群人,他本来想要冷哼一声这样显得自己不近人情,张牙舞爪谁都不敢招惹自己了。

但是他虽然鼻中试着冷哼了一下,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想到了的什么法子究竟有几分作用,但他还是将剑鞘打开了。就在方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阵盘跳动了一下,虽然他用叶香苓的灵气找不到人,但是这阵盘一旦跳动便是表明这里面来了其他的人去。

按理说,其他人?应当是第一时间让作恶的人忌惮的;可萧绮玉的第一反应是这叶香苓终于觉得逃跑是错误的行为,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找不到人是自己的能力问题,但是这时间远远余光发现所有人都在害怕,很显然,这说明大家都把自己给怕了,而且还是十分畏惧憎恨的那种,这种事情,他却把他看成一件好事。

宁雪粱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这实在是他第一次见到萧绮玉,缓缓地拿着剑举向人……他眼神凝视着对方,其实还是有几分意外的,但现在这世道上谁还不会杀上几个人,虽然杀人会遭到天谴,冥冥中会增加飞升的难度,可现在天界之门早已经关闭了,谁还会去在意这种事情?

但他知道,重伤而不杀,这是最愚蠢的事情。春风吹又生,河东过河西,谁有能知道?多年后,明月照着的人是何摸样,这刀剑含过的是谁的项上人头!

然而……

哗然一声,萧绮玉摆了一下这剑,他平日刻苦修行剑法,今日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同先前和天音宗弟子那一战不同,也和在天狐山练剑不一样。现在的他,无非是,很风光。

萧绮玉指着那位叶老爷兜头一剑,并未落下,他只是想要吓一吓这叶府的人。

顺便让那在暗处偷窥的人知道自己的厉害。

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萧绮玉心底很是不屑,料想这叶府的人多少都是个胆小的软蛋,没有一人上前阻止一下。

“惯的!”这些叶府的人们看见萧绮玉一副辰寰玉树的摸样,就猜测这是哪一家的少爷来抢亲了真是无法无天了这种事情也做!

对于这月华一般的修剑刚欲要落下,周遭空气的异动中带着一股轻飘飘得气息,速度显得既是快而慷慨又极其的安静隐现,在这里,似有东西、不,是灵气,在空中被灵聚,且在突破速度,像隐藏在空气中的流风,游荡而来。

萧绮玉阴沉下脸,猛地朝那处看去。

手中的凶器被这无形的灵气一打,一声哐当,这剑发出声响掉在了地上。

紧紧认这灵气浩然,萧绮玉就知道,来者修为远在他之上。他死死得盯住那忽然出现的林弗,眼眶微微睁大起来,像是有一道光漫了过来。

这是他喜欢的人。在萧绮玉的眼中,有林弗在的地方,就算没有天风吹拂,他都觉得如春风抚面,眼里见了盛大万千、百花盛开,他一看见对方,脑袋就无法保持清醒,只想要靠着对方、依赖着对方,隐忍着、蛰伏着待对方一样的喜欢自己。

萧绮玉现在,还不知道林弗究竟想要什么,世人无非图名图利,但在求名一面,林弗不似高傲之人,难道他也有自视甚高的一面么?甚至是不屑于同别人来往么,致于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自己一点都不想了解。

萧绮玉觉得,他同林弗,像是奔流两岸的小舟、浮萍,渐行渐远渐无书,可能这就是他的困境,为此,他很不得志,他也想做一个正直真诚的人,做一个林弗可以依靠的人,可是他若是按照既定的命运,一路正直,或许千里迢迢的人生路后,他们会分道扬镳。

宁愿做一个下流无耻的小人,他都要将对方,抢到手!

道德品质么?萧绮玉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绝不会像对待宁雪粱一样对待林弗指手画脚、颐指气使的,而是会举案齐眉、平等尊重,他觉得自己爱对方至深,若是对方愿意,自己也愿意为对方将身段降到最低。

他只想要,对方能够做对方自己想要的样子,像一株堂堂玉树、端庄高雅的浩然少年,正塞于天地,这样便足够了,林弗可以良宜双鬓常生乌黑不衰,轻柔眉眼永远清秀如初,眼底是他,余生有他,这样便,足够了。

在萧绮玉的眼中,林弗是高云飞鸿、盛大水势、壮阔平原,他前半生望对方干净自放,后半生是做不成一辈子的道侣,但至少,他这样执着着,天道在看、元地在望,此番痴情、天网恢恢,定然是不会留有遗憾、必能将对方感动,与他结成一段佳缘。

无论林弗是不是修道天才,修为几何,萧绮玉偏偏不在乎这些。他注意到对方的睫毛很卷长,清秀地翘了起来,双唇淡泊,眼中带光,看起来是安静纯真的男子,眉相端正风雅,但是在萧绮玉的眼中,却十分的风致,带着影沉的妩媚。

萧绮玉一间到林弗,就将目光放到了对方薄唇的胭红上,对方明明本该是招惹善女的多情面相,这世间多少女子会心悦这样的男子,甚至就连他自己……一个男子……都妄想让对方喜欢自己,可对方,不看自己的时候多么的风雅动人,却每回碰到自己的时候。

在萧绮玉的眼中,林弗就变了一副紧张神色,对方看向他的目光似乎是在辨认着什么。他觉得对方眼底的态度,似乎是认真极致、甚至到了严肃地步,宛如难以接受什么、正在失望不得意什么,以至于刻板至此。

为何……淡泊神色……

到了他这里。

它就仓皇消失了,林弗望向他的双眸中似乎带着不可捉摸的……坚持?

为何?他会想到这个词,萧绮玉总觉得这里面带着一丝障碍。

若问萧绮玉,林弗会坚定什么,他启唇自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

而且这不妨碍萧绮玉盯着林弗,牵绊思绪只在一瞬之间,宛如不知不觉中在天狐山中吹过的山风,那位坪座示书,只愿给心上人洗墨作信的少年,他每一封信上,皆画上了一根眉清目秀、平面单薄的水墨林弗,眼下,他的目光中带着炽热之色道:“林公子,许久未见你了……”

林弗站在这里,望向萧绮玉见到对方眼底的神色,眉头自然皱了起来,眉宇间露出些不耐烦之色,他似乎是无心与对方多言,放在萧绮玉身上的视线冷冷打断他的话。

他很失望,可以看见,没想到,一个母亲生出来的孩子,萧绮玉作为齐九歌的弟弟,竟然从一个原本表现的还算乖巧温顺的十三岁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颐指气使、偏私不正的摸样了,他的眼底冰冰冷冷地看向对方,神色平静地说道:“你为何在此寻事?若非我阻拦,此时你已然要放下杀孽。”

林弗复又道:“此事难以善后,还请阁下随我去一趟天程府,也好给一个公正的说法。”

萧绮玉连忙就注意到了对方语气中的称呼,阁下?他虽然知道对方没有喊自己恶霸、妖祟都是一件好事了,可脑袋里却只有这个词,不知为何,他不希望自己与对方的距离如此之远,多少是一句道友也好,而且这一句阁下,或许在对方眼里,自己也只是那千千万万的人群中最下的一个、浩盛缥缈大海之中沙故漠下的一只小鱼。他一想到这里,就冥顽不灵地想要强求更多,要撒泼带绸、动若矫兔,只愿意能够在争取间、能够得到对方的喜爱之情,可他分明是不希望成为对方喜爱的附庸品、终日不得闲深怕对方看上其他女子的配偶。

可他这样的喜欢对方,萧绮玉与林弗对视而启唇欲道:“啊……”

他感觉自己的喉头酸涩哽咽,想要解释也好,一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罢。

但是周遭弟子都在看着自己,他只得咬咬牙色厉内荏,说道:

“误会一场,我不过是想跟叶家老爷开个玩笑。”

宁雪粱听见萧绮玉的话语,一下静默没有说话,他只是默默地在身侧看笑话。

倒要看看,对方这么喜欢这个人,会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情。

此刻他倒是希望,这二人打起来的好,最好是水火不容也好让对方看清楚现实。

“误会?”林弗听见他的话后,眨了眨隐隐带着几分清秀之意的卷翘长睫。他听闻对方的话后,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屑,不由露出一副神色冷冷的摸样,这主要是自己根本就不喜欢同这种修为低、不优秀的人为伍,他觉得此人只会沦为世俗平庸,与自己想要的意中知己相差甚远。

林弗一身不染纤尘长衫,这世间诸多风月,可唯有知己才能够此番共看。可眼下,他甚至一丝一毫都么米有将萧绮玉同知己联系在一起一分一毫去。

“不是误会,不是误会……”

“这恶霸方才还要抢府中的小姐!”

“这个人还要杀了老爷不是么?”

林弗的视线落在萧绮玉身上,他用一双夜月眼眸看向后者,在这样轻飘飘的注目下,自己猜不出对方的想法,但是这十五岁的少年摸样,真的悠一点一点像极了两年前的另一个人,特别是一双露水般清澈,还未沾染凝上阴郁之色、朝气胆敢的摸样。

自从对方的身上,林弗便敢断定此妖定然是没有受过社会敲打的、不知深浅蓄意范事的无为少年。这般绿风陈嚣的人,往宽处看,自己还是不愿意同这类无知草莽一样的人为伍的,但是对方竟然来找叶香苓,这已经是上升到了另一个问题上了。

林弗抬首望去,眼尖的发现到了对方眼底的……古怪神色,他心里略过一丝没有根茎的风波,对方的眼神太过滚烫,就这样直直滑落到了眼底,却始终在自己的心里种下了奇怪的种子,对方的数种情不自禁的微微荡漾的情谊,飘落在自己的眼底,就只落下了一道奇怪的留言。

但对方的确是颐指气使、品行不端,林弗对萧绮玉说道:“你若是这道剑光划过,就不是胡作非为这么简单的事情,横生滋事只需要受些皮肉之苦,但若是被撞见了杀人未遂,这就是映出了你无相不端,它已经不是受点刑罚、交点钱财就可以拖得了苦的。”

林弗说到此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道:“还是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杀人的?你究竟有何图谋?”

萧绮玉反应过来,他望着林弗,看见对方眼底的厌恶之色,这神色很淡,而且足以说明,此刻在对方的眼中,自己究竟是如何的不堪。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一下哑巴住了,没有声响,明明自己应该勇敢一点讲话的、早就应该将感情托之于口,如果真的喜欢到了极致。

他觉得,如果对方拒绝了,自己也不该死缠烂打才是善事,况且若是死缠烂打有用的话,就连自己,都觉得前途不见天日、茫茫灰暗。

林弗望向萧绮玉,发觉对方安静了许久,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见到对方沉默摸样,更加觉得对方的心底就是有猫腻。在他的眼中,对方就是连路边一只可以随意乱踹、踢飞的猫儿都是不如的。

恶人。

死不足惜。

林弗道:“若是束手就擒,谅你还未犯下杀孽,还可网开一面。”

萧绮玉听闻林弗的话语,随后,他的心中就填满了一种尴尬之色,或许就算自己表现的再过乖辞,到了对方的眼中,都是故作的虚伪浮象,对方也永远,不会将自己视作能够比肩平、携春好的道侣。

多少人的寥寥一生,多是希望能与喜爱之人相识、相熟,在往后的漫长日子中,后续有离别,也可以在此相识。萧绮玉不知道,为何他一见钟情的人,在此与自己相见的时候。他于对方,就是一只拼命提高音量,给予尖叫来引得对方瞩目、神色扭曲狗仗人势而害人未遂、在阴暗的茂密树林里生长出来爬行蠹虫,他从山里出来,就是为了在这世道爬行的么、他也知道,自己多么像一只扭动的虫子,全身柔软,修为低微,没有了背负在身上的躯壳,自己又究竟能剩下什么呢?

若天门未闭,对于这些有望飞升天门、逍遥绝艳的天之骄子们来说,这样一只不努力、还想要被心上人心鼓宠爱的软虫,只能在这世界上阴暗的蠕动,寻找一个希望,在不停的拒绝的打击中翻滚、懒钝,等回复生息之后,又再一次剧烈、激动、亢奋的爬行起来,可有多少人,能够无惧亦无畏的么?

为什么要这样累的去追随一个人,好像萧绮玉也不知道,明明舍了林弗他也可以1拥抱轻松一点的生活去。

萧绮玉咬牙一住,他几乎就要细细地磨牙了。

要他束手就擒?

萧绮玉倒还真想。

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其实是,若是老天开眼的话,有一天他倒是希望,彼此之间能够换一种束手就擒的方式。林弗若是愿意,萧绮玉也是甘愿被捉拿住的,他察觉到自己的面容带上去了热意,环顾四周,看见其他叶府中人的敢怒不敢言的摸样,忽得被对方的话说得脑中的弦作响。

对唉,对方说的是要将自己捉住,倘若自己有一点负隅顽抗的恶劣举动。

态度不老实,被捉住的后果更惨。

萧绮玉额头冒出冷汗,他心底里忽得就想要找个缝装进去了。

无论谁被心上人这样说,难以无动于衷而多少难过怅然,他观察起林弗的神色来。

萧绮玉不置可否,他一咬牙有些恨自己不能将这些叶府贼人给一个个捉住得快些、拷问的迅速些,这样一来林弗来得时候,也不会再这样对自己冷色了,显然对方已经生气了,思及此,萧绮玉更是羞愧万分,可是他就算是心肠里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不端正,可是他却是分外不想再对方面前露怯的。

他觉得自己千万都不能在言谈举止上发生任何可笑的错误,就算自己行为是错误的,也得要在面庞浮现出不动声色、他不能藏拙,要坚信自己无拙,于是睫毛翘起、意味抬胸。

萧绮玉望向林弗,他偏生要表现一处一副傲慢摸样,这份沉默的傲慢神色,会显得自己特别的不溶于世俗浮沉,他劝对方道:“我不愿伤了你,你还是速速离去好了。”

“哼”,林弗一时望着萧绮玉冷笑一声,瞳孔里冰冷漠然地望向四周的天狐弟子,他实在是不明白,主子是个战五渣,这群天狐弟子们面对克星究竟为什么,会给了这个主子这般的自信与傲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是不敢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这样脑海落水一样的生物。

或许这就是妖与人的区别,前者顽固不化,以至于能够这般不知天地厚的自信狂傲,莫不是以为妖落到了人的手里,还能得到什么好下场么!林弗一时在猜测,萧绮玉究竟是在依仗谁的势力,到最后他也只想到萧绮玉的母亲。

林弗想到萧嫣时,第一反应,就想起来这个人是阿约的母亲。

阿约是齐九歌的小名,他尚且还记得,对方曾经用过一个名字叫做齐约。

思及此,他的神色不由更冷了几分,因为若非是萧绮玉的父亲这个第三者齐夜白同萧嫣的感情也不会被拆散了,但是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究竟为什么,萧嫣会放着齐夜白这个剑尊不要,反而去选择萧绮玉的父亲。

端看儿子,就能知道,其父如何不肖。

萧绮玉知道林弗在笑自己不自量力,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对方眼里不堪到甚至是一个小三之子

眼下,他见道对方出手毫不犹豫而不无意外,再加上对方手中的那剑一看便知是削铁如泥。

而且林弗根本不在意会不会伤到萧绮玉,后者却是突然奇想要知道前者手中的剑的名字。

感觉到他的靠近,萧绮玉不由得立在原地等他靠近,在那凛然剑气要将自己掀翻时。

结果为了避免丢人现眼,他不得不抽出灵台里的软剑去抵挡对方,恰好侧身躲避而来。

不知为何,萧绮玉察觉到林弗没有用出全力,他还没有在对方手中走上几招就觉得有了几分吃力。察觉到既然他打不过对方,虽然不觉得意外,却仍然是十分的恼羞。

这样一来,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将这样标致的道侣收入囊中,忽得突然就闻到空气中的淡淡气味来。

萧绮玉差点被淋弗用九思间压住了命运的喉咙,他十分不满,凶狠地灵力大震而何不压制住对方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人逃走了不是么?可若是自己有这样的实力,林弗也不至于不喜欢自己,就连分毫的喜欢……都不愿意施舍……

他笑启了丝轻薄唇瓣,不知该庆幸,为何要求施舍?拥有了这么多,竟然还不满足,甚至要去求而不得的求那卑微施舍!

生之一世,究竟所为几何,萧绮玉许是一辈子都在大脑进水了。现在,他灵光一现,仔细辨认出这是一种一夜丹的味道,恰好这药材有一味他有幸闻到过,名唤“枉念”,这是一株药性强烈,似乎是用来催动这种植物的灵气来抵抗鬼气纷扰的,但怎么一夜没有见面,对方就服了一夜丹,可他却不知道到底为何,只能将目光放在林弗身上。

这时候,萧气玉才意识到、发现道林弗他原来似乎受伤了。但是对方竟然一个人就过来了,其他的天音宗的弟子们呢?到底去了何处,怎么就,不见了踪影了!

林弗面庞上的眉宇神色平静,虽然一丝一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动手间的举动带着丝毫不掩饰的冷酷。他必须速战速决,若非方才的时候在俊谷中被那白色灰白的骨粉给入了阵法,也不会现在受了重伤,更不至于自己一个人孤身过来。

然而萧绮玉虽然不知道林弗受伤的原因,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师姐,若是知道了他恰好在现场旁观的花心一定会想飘荡的、雨打的海棠花一样滴下鲜血,淋漓而蜿蜒,却直到自己逃开这一程情不自禁的喜爱之前,再也无法、永远都无法停止这份喜爱之情。

萧绮玉是这般的喜欢林弗,随后差点又被林弗削了脖子之后,他不知道周围的弟子们心里七上八跳地担心他被伤了,所以想要一个个承前继后、一位位飞扑而上地进攻,虽然天狐山的弟子们都知道萧绮玉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战无渣、分明就是个不自量力、修行都在打盹的小杂鱼。

天狐山的弟子们都因为自己加入的族群所在的这一族的少族长是个废物,一面感觉到羞耻不已、恨不得萧绮玉直接就削去了少族长的头衔才好,或嫉妒、或讨厌,或就是觉得有情绪利益可图,只有指摘了一个人,才会显得自己的心思有了一处安处一般。

另外,天狐山的弟子们却又不得不维护萧绮玉。倘若有一天,能有一个天之骄子、鹤立鸡群的妖族能够将对方给废了,他们一定开心坏了。这会是整个天狐族,津津乐道地话谈了不是么?但是这个血统上、名义上、实力上能够满足的妖族长还没有出现。

萧绮玉同林弗打得吃力异常,这时因为对方的修为远在他之上,可是他如果不努力地去在林弗面前表现自己,究竟在什么时候,他才可以被对方记在心里。他觉得也像是一只贪图林弗的苍蝇,心思若虫斗,它是多么的想要纠缠上,就因为看见了这个人,就可以让心思婉转而上。

可他厌恶这样的自己,这有什么意义呢?一点意义都没有!

萧绮玉知道自己觊觎林弗,却也知道,自己在对方的世界里,就是一只恶心的苍蝇,那些心思像虫卵一样,想要生根发芽的生长。

那若是将心思混在一起,能否将人混在一起呢?每个人都是独立的而每个人所思所想所造成都是不一样的。眼下,萧绮玉见到周围忠心耿耿的天狐山弟子们正要围上来对林弗以多欺少去,不免疼惜起对方来,更不忍伤了对方。

萧绮玉是想要将林弗举高高的,不要受到一丝的伤害,这是他想要的人啊!

可对方却恶心自己至深,他望见对方眼底的森冷严肃,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对方这副神色的他连忙后退。

这般冷!它这般深!

原来,林弗不是没有脾气的人,那自己不是更了解对方一些了么?

萧绮玉咬牙一笑,明明实力不敌,眉宇间却表现得却很是硬气,语气冷冷,干脆直接将这些弟子们呵斥住了,他以为林弗重伤,将对方打败还是能有几分几率的,若是对方败了的话后,这件事情,足够证明了,自己也是有实力能够拥有的住对方的!

他闭了闭眼尖,望向林弗,语调中带着一丝一股的冷静之色,平静道:“你们退后,我今日非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比起萧绮玉软绵绵一样和灵泉水一样的灵力,先天灵力是要看修为的,越是凌厉的灵气,表示资质越好,他和林弗的灵力相比,不免像是一个低谷流水、一个高山肃风,前者的灵力像是被刻意弱化了一样。

左右就是一个极顶废材和一个少年天才的面面相觑、剑拔怒张,天狐山的弟子们压根就不打算听前者的话,都尽数等着萧绮玉何时能够自取其辱,一面又有些担忧,恨不得要猛冲过去,真是求求了,这种死也不惧怕的妖、这种一点都不为他们利益考虑的主子,真是一辈子都不想要了!

萧绮玉自三岁起就开始练剑,可他素来是平庸愚昧的、就算能览尽群书。他却始终都不能够,得到其中要领以至于能够像是走上捷径一样的剑运坦途,偏偏他就该是这样的迟钝,他也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身后的背景来,谁都知道此妖就是个虚有其表、沦为庸俗的驽劣之辈。

他偏不信邪,不过几招,手中的软剑就被拘束于方寸之中,“哐当”一声就掉落在地上去了。好在这回他没有被对方的威压,也给撂倒得掉在了地上,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面庞上浮现出一丝迷蒙之色,在他的眼中,谁不觉得自己,运气十分的好,可在他的眼中,只觉得,现在一切的矛盾都是因为自己想要博得对方的垂怜、却又有一种想要打败对方的成功欲望在内心沾染去。

林弗望向萧绮玉,相看二区,只觉得这个家伙一定是个冥顽不灵的性子,说到底,也是无知,蠢成如此,这样大摇大摆的、优哉游哉的摸样,莫不是以为出来办事是要去游山玩水了。他看见对方消瘦的脖颈,生出来了一股破坏的欲望,这股情绪很不明。

一抹血痕出现在萧绮玉的后脖上,那边天狐山的弟子们一个个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摸样,实际上都在心里盘算,左右他们并不是真的与萧绮玉同一条心的,他们倒是希望这个花一样的小天狐,能够摔落到泥地里去,这样子一来的话,也不用每次出门都要让其他妖给她抬轿子了。

可萧绮玉虽然知道他自己是只妖,却从来没有想要将他同林弗泾渭分明的心思,他闭上眼睛,只是因为想要藏住眼底的苦涩,多少害怕,看见对方想要杀了自己、欲要伤害自己、和自己不是同道而是相悖的寒心真相。

这一虽然被处围住了,萧绮玉的胸膛里也被悲伤之感给困住了,他心里有一股凄凄之从四肢百骸流了出来而这股情绪来得空白没有意义。

“嘶呼。”打开有些干燥的唇瓣,萧绮玉深吸一声,这不是因为脖子上的疼痛,而是方才身上被对方的灵力敲敲打打的痛嚎之声即将就要生了出来,可他怎么可能会在林弗面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他定然是不能够让对方看见自己的丑样,也没有逃掉,一动不敢动。

这只是因为,萧绮玉早已经看破了林弗不喜欢自己,担心对方真的将他的脑袋给削去了。

可就算内心里生出来了一股又惧又怕的感觉,他还是忍不住委屈起来,觉得很是难过。

他咬了咬牙道:“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萧绮玉笑了一下,他忽得想起来山中曾经崎岖而绚烂的云霞,那些云霞直冲天迹,那样的遥远如同他与林弗之间的距离一样,他眼底升起来一股滚烫、微微水迹,却故意装出一副信手淡然的风度摸样道:“你若是想要杀了我,便动手吧。”

他没有说出来,他就是有一种自信,林弗不会杀了自己的。

林弗听见萧绮玉的话后,他确实未曾料到过对方会这样说话道,他低垂的睫毛穿透对方的容貌,忽然就看见了曾经放在心里的一个人去。曾经在太平山华阳门的时候,他同齐约一前一后的走着,那时候自己总是会跟在对方的后面,有一次对方在碎石的湖畔边也曾对自己笑过。

这二人的笑,竟然有几分的相似,但也只是因为容貌相似罢了。其实是,连林弗都不明白,齐约那样脱俗风骨的少年怎么会有这样躁莽的笑容

另一边,神色凝重,宁雪梁冷下脸来,提步上前。

他拎起来一个叶府的夫人。

这夫人见到自己脖子上横着一把剑,忍不住尖叫起来。

宁雪粱和林弗对视一眼,他挟持住叶府的夫人道:“放开少爷。”

在这种时候,萧绮玉听见宁雪梁的声音,如听见了天籁一番,他早已经知道对方是自己最忠实的手下,虽然对方外表清丽,肤如皓雪而自己看他最喜欢也使唤的最多。

在萧绮玉的眼中,宁雪粱的温和如流水,聪明如灵慧星光。他一直都想要让对方眼里的光芒良久存着,素日里很受天狐山的生灵的亲近的少年,能够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被他奴役下去。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宁雪梁的表情这般的冷硬,这份冷硬之色中带着一股的冷严,像是冬日里辗转不息的风雪即将带来了隆冬。

其实认真说,天狐山的弟子们虽然希望萧绮玉能够不在天赋不配位占领着这个位置,享受着其他弟子们的簇拥和维护,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们真的就希望对方死了,顶破天就留点血、丢点脸、疼几天。但是若是对方就这样白白死在了这里,若是真的死了也就罢了,就怕半死不活后找自己的麻烦去。

天狐山的弟子们看见林弗的表情犹豫,本来还是有些踌躇不敢向前,主要是没有想到好法子来证明自己的忠心,这时间只要有带着脑子的弟子们皆激动起来,迅速挟持住一群叶府的人去。这时无声的威胁,萧绮玉见到这一幕,十分的感动,果然还是族里的妖好啊!

就在这时,在叶府回廊里走进来了一个人,此人是一名女子。这一群天音宗的弟子们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突兀飞速地从俊谷赶了过来后,就突然看见眼前的一幕去。

她的身后跟着一名神色胆怯的婢女,这名婢女是她同她一起出去后,现在一起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接档文《云胡学宫》

美貌贫穷学生阴郁受(温礼)*人间富贵少爷直男攻(裴宁)

温家有个私生子叫做温礼,私生子被温家夫人克扣待遇,贫穷得要命。

温礼被养得性格阴郁,极其爱慕虚荣,温家夫人看他不爽将他丢到了道士学院。

六岁的温礼,坐在学院的最后一排,后来他发现了跟高龄之花们做酒肉朋友的好处。

于是他重新做人,听说高龄之花们喜欢好学生。

不读万卷书,却行万里路。

天子嫁女,万般红妆,十丈红炮鸣音而响。

裴宁和公主成亲的那天,这天没有下雨,千军万马将想要跟裴公子攀亲戚的温天师拦住了。

抢婚失败,温礼被打入大牢,牢中阴冷。

当初那个贫穷的小孩现在已经腰缠万贯,而裴宁,也是裴家嫡子,娇妻美妾,开枝散叶。

在沧浪山除妖失败的那天,他心无牵挂,根本不知道裴师兄这么快结婚生子的原因。

是为了自己这滴烦人的蚊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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