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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风起鹊桥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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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朝夜还是强行按下了死雾的凛凛杀意。

这两个养邪童子,太不正常。

第一是他们额间的邪魔印不太稳定,一闪一闪,忽隐忽现。

第二是养邪童子以邪气供养为生,天生体质原因,走到哪里都是邪魔缭绕诅咒声声,阵仗极大。这两个少年身无邪气,风尘仆仆,白衣染尘却更显清澈。颈戴莲花项饰,腰坠莲花玉佩,襟袖衣摆、发带剑鞘都绣着水动莲花纹,朵朵莲花白如新雪,或花苞盈盈或亭亭静放,栩栩如生,仿佛真有一池莲花养在衣衫之上,活脱脱像是侍立在神仙座下的两名莲花童子。

又看了两眼,朝夜注意到,他们衣衫下摆居然真有几朵花苞正在悄然无声地展开莹白的花瓣。随着一朵又一朵莲花次第盛开,隐现不定的邪魔印垂死挣扎般最后闪了一下,彻底消失在两人额头的皮肤上。显而易见,这些莲花不是单纯的美丽装饰,而是一种具有辟邪镇恶之力的镇恶莲花,内蕴无比强劲纯粹的清圣能量,形成一道极厉害的封印,压镇住了他们与生俱来的邪气。

邪魔印时隐时现,那是镇恶莲花的封印之力和养邪童子本身的滔天邪气在恶斗。

此事非同小可又诡异至极,朝夜一时拿不准这镇恶莲花和养邪童子是什么了不起的来头,也不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这时,那活泼泼的少年看他站在门口发呆,横蛮道:“喂!快给我把你的人叫出来,这个邪祟我们要了!”

那冷冰冰的少年不赞同道:“穹星,岛主是怎么教我们的?”

听到“岛主”二字,穹星狠狠打了个哆嗦,慌忙道:“穹辰,你又拿岛主吓唬我!我、我着急了嘛,岛主我很守规矩没抢劫的。”

岛主是谁?

朝夜还在纳闷,忽听穹星道:“哎,那个人,你听好了,我只说一次,对不起。”

朝夜:“?”

朝夜吓了一跳,满脑子顿时都塞满了一个问题:“岛主是谁???!!!”

虽然口气别别扭扭,说完“哼”的不看他,不情不愿,但的确是一句对不起没听错吧?!这不是一句普通的对不起,这可是养邪童子的对不起!谁不知道杀星降世的养邪童子一贯杀人放火我行我素,宁可断头也不低头,从没说过这三个字。这岛主太吓人了,提了一句他的名号而已,堂堂养邪童子啊竟然会被吓得说对不起!!!

想到岛主,穹星的小脸都转为严肃了,不看朝夜去看前方,满屋都是飞舞的怪蛇,桌椅屏风、床榻木桌,缠绕了它们可以缠绕的所有东西,要是一脚踩进屋,几百上千条怪蛇往人身上爬,想想都要吐了,一脸恶心道:“怎么打成这样?这是什么鬼东西?哪来这么多蛇!”

穹辰冷冷道:“让你好好读书你偷懒睡觉。连人蛇瓮都不知道?这东西难缠得很。”

穹星双眼一亮,高兴道:“真的?太好了!哎呀行了你别念叨我了,你读啦就是我读啦,反正咱俩天天都在一起。我打架去了!”

他说打就打,剑锋出鞘掠进屋中,瞬间被蛇群淹没了。穹辰的小冰山脸气出一抹红晕,急忙跟进屋中,从尸群里拎他起来,飞跃到一张桌上,割断盘绕在他身上的十多条怪蛇,斥道:“我不是说它难缠得很吗?你急什么!”

穹星被他牢牢制住后领,动弹不得,扭头掰他手:“就是因为你说它难缠我才急的,连你都说难缠,肯定是超级大邪祟!你知道我们这破体质有多不祥,岛主严令禁止我们离岛的……万一岛主知道我们偷偷溜出岛玩儿了……”

穹辰叹气:“还有什么万一,岛主什么都知道。”

穹星一听更急,拼命掰他的手:“咱们才抓了三百小鬼四百小妖,根本不够!我抓了这大邪祟献给岛主,可能岛主一看我们这么有出息就不罚我们了呢?你快放开我啊!”

朝夜边倚门听边脚下不停,将企图冲门而出的尸体和怪蛇一一踢回,守得滴水不露,一边寻思:看来这岛主知道他们是养邪童子,命令留在岛上不得入世,估计他们从小被关在岛上,憋得难受,对人间充满好奇,这才瞒着他家岛主偷偷溜出岛玩儿,又害怕被岛主责罚,玩儿也不敢好好玩儿,所以到处抓邪祟抓妖怪,希望将功赎罪。

他越想越奇怪,养邪童子天性桀骜谁也不服,他们又是叛逆不驯的少年郎,正是加倍难管的年纪,那位神秘的岛主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两个养邪童子如此敬慕,又如此畏惧。

剑光一闪,穹辰斩断空中飞起攻击的怪蛇,怒道:“岛主什么场面没见过,会被你的小手段讨好吗?再说你受罚,我哪次没帮你!”

形势危急,穹辰强压了火气,目光迅速扫视全屋,语速极快地说:“等会再跟你算账!你听着,人蛇瓮吸干人的脑髓后,会把尸体藏在瓮中做它蛇子蛇孙的寄生容器,一具尸体有几十张嘴,能种几十条蛇。最难缠的是:人蛇瓮的本体——你看角落里的黑瓮,它才是动力源!不灭了它,怪蛇被砍断也能继续攻击,嘴里还能长出新蛇!”

穹星无所谓地道:“那又怎样?”

刚说完,木桌承受不住群蛇狂攻,四分五裂,两人同时脚底一空,掉进尸群。四面八方蛇影扑面,穹星连劈带斩,怪蛇扑簌簌落地,他一脚踩死几条:“那又怎样?我去灭了它!”

一时间,屋中剑光蛇影,杀得激烈万分。蛇群越攻越猛,鞭子一般狂抽乱打,往人身上爬,往耳朵眼睛、嘴巴伤口所有它们能进去的地方使劲钻。四人剑法精湛,下手毫不留情,剑剑杀得尸块怪蛇乱飞,难以近身。众人看得津津有味,又是害怕又是过瘾,大声喝彩。朝夜揉揉眉心,又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很,心知这群少年从一开始就输了,或者说不攻击本体黑瓮,与蛇群纠缠的人必死无疑!

人蛇瓮就是这么强,否则为什么人蛇瓮并不常见,却被修真界深深忌惮?要知道,妖魔鬼怪万万千千,还在不断出现新品种,这些少年却对人蛇瓮的品性特点随口说来,若非极难对付的邪祟,他们家的长辈不会严格要求他们熟读背诵,铭记在心。

蛇群成灾,不畏疼痛、不畏死亡,都在前赴后继拼命攻击,累也能累死他们!不过片刻,四人浑身缠满了怪蛇,蛇尾又缀来尸体,让他们一举手一投足都拖着数百斤的重量,挥剑的手越来越沉重,都有些手忙脚乱,几次差点被怪蛇绊倒。

万一失足摔倒,被蛇群瞬间埋住,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让朝夜最头疼的还是屋中方寸之地,几名少年在同生死共患难,却分成两派各打各的。凌云偶尔还会帮穹星解围,那破孩子非但不领情,还嫌他烦人,百忙之中时不时刺他一剑,导致他们都知道黑瓮的位置,数次试着靠近角落,却被蛇群缠住不放,一步都走不动,全部失败了。

不过,头疼归头疼,意外倒不意外。

笑蓬莱身份尊贵,一向处于保护伞的角色,自尊心极强,绝不会向同龄人开口求助。而养邪童子傲视群魔,轻易不会看得起谁,更不会与人联手。

可惜,今天不联手也得给他联手。

略一思索,朝夜忽然捧腹哈哈笑了起来:“小鬼们,你们不会打团战别勉强啊,趁早一拍两散各打各的,你帮我一剑我帮你一掌,打得乱七八糟,笑死人咯!”

凌云剑势一凝,穹星立刻用一双大眼睛瞪了过来:“你喊谁小鬼?少胡说八道,谁和他们团战了?本来就是各打各的!”

朝夜傻傻地道:“你们年纪差不多,都穿白衣服,都用剑,说不是一家的谁信?不会打就不会打,怎么还骗人呢。怕人家笑话呀?”

穹星气得骂道:“谁骗你了!你没看到我们剑的颜色不一样吗?他们是黑剑,我们是白剑,像雪一样!我们衣服上还有莲花呢,你不懂就别瞎说!”

朝夜站在门槛上,伸头张望:“我看看我看看,哎呀看不清蛇太多了,你们衣服也脏了……我知道啦,你们是明知我看不清才故意这么狡辩的!”他用哄孩子的口气含血喷人,“算啦,就当是有莲花吧。不是打得烂,是没打过。行了吧?”

穹星倒吸一口冷气,养邪童子生性好强,岂容被人这般嘲讽污蔑,就要反驳。穹辰反手劈开一颗头颅,脑浆迸溅,冷冷道:“激将法。”

穹星吼道:“激将法!!!”

朝夜笑了起来。

是激将法,俗话说“遣将不如激将”,激将法最好用的一点就是让你明知是激将,还忍不住上当。他抬头望望天空,继续瞎说:“好好好激将法,唉,刚才听你们吹你们岛主吹得满天飞牛,我当他有多了不起的本事呢。原来是一个教得徒弟连团战都不会,还嘴硬说是激将的笨蛋啊?”

穹星:“……”

穹辰:“……”

穹星大叫一声,忍无可忍抓起一把蛇扔他,朝夜早有防备,一拉房门,怪蛇噼里啪啦砸到门板,摔到地上。穹辰眼中陡然间戾气横生,森森地道:“你、找、死!”

朝夜嘴上哼哼,知道事儿成了,这两个少年言辞间对岛主敬若神明,不许有人说他一点不好,果然才随便瞎说了一句,他们立刻疯了。穹星狠狠剜他一眼,转头对凌云道:“喂,那边两个,我们来随便团战一下!你这坏蛋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岛主教得我们有多么厉害!”

凌云手臂已隐隐发酸,知道继续和蛇群僵持下去体力会很快透支,明白朝夜的意思,感激又好笑。他做惯了笑蓬莱弟子,看这两个少年比鬼见愁还小一点儿,主动道:“我们拖住群蛇,二位对付黑瓮如何?”

穹星道:“不如何。凭什么你们打得多,我们打得少?你觉得我们不如你们么?我们要斗蛇!”

穹星冷声道:“你们只有半刻钟时间。”

说着挥出一道剑光,割断凌云身上缠绕的怪蛇,开始帮他们突围了。凌云身上一轻,松了口气,温声叮嘱:“保护自己,不要勉强。我们会尽快。阿霄,走!”

灵力贯剑,剑芒大亮,两人荡开周围一排尸体,腾空而起飞出一丈,落在房间东南角落。一看到他们,黑瓮发出怒吼:“滚啊,滚啊滚啊滚啊!杀了他们啊啊啊啊啊!”

群蛇被吼声刺激,顿时更加疯狂,放弃这边战场,摇头摆尾催动尸体扑向角落!

穹辰喝道:“谁敢走!”

他一只手举起那架血污斑斑的屏风,扔向角落,“砰”的落地堵出一块安全的三角空间,将凌云凌霄护在其中。然群蛇猛恶,屏风三两下就会被撕烂,如何抵挡得住?

只见屏风落地之时,一道白影轻飘飘落在屏风之上,舞剑退尸,护得屏风固若堡垒。穹辰微微昂首,傲慢地道:“听清楚,不是我们只能拖住蛇群半刻钟,是杀光它们只用半刻钟!半刻钟后,杀不死黑瓮的废物自觉滚走,交给我们解决!”

这声音中尽是滔天的怒火,寒冰般的目光牢牢钉在朝夜身上。

半刻钟!

朝夜微笑回视。

够狂,够傲,凭这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里的狂傲霸气,不愧是养邪童子!

凌霄胸口一热,少年意气上涌:“好,就以半刻钟为限!”

挥手一剑斩黑瓮,火花四溅。若无大敌当前,他们恐怕已经打起来了!

黑瓮凄厉惨叫:“疼啊疼啊疼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这一句话忽男忽女忽老忽少,像有几十个人挤在小小的黑瓮里疯叫,听得众人毛骨悚然。凌云恍若未闻,挺剑刺去,“铿铿锵锵”一阵厉响,瞬间刺出三四十剑。

黑瓮本身无法移动,如此一动不动地被攻击,即使是一名纸傀儡也该重伤了。这黑瓮叫得惨烈,其实只是被刺得好像一个大大的黑色不倒翁左右摇摆,一层皮都没掉。

凌云收剑而立,皱眉道:“不行。它防御性奇高无比,硬碰硬攻击,是在白白浪费灵力罢了。”他绕着黑瓮行走观察,“纯虚师尊说过,任何事物都有弱点。它的弱点是什么?”

凌霄注视着黑瓮口部,在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瓮口血垢凝着的黑色陶边,再往里,是深不可测的黑暗,往外散发着浓浓腐臭,不知吃过多少人。他缓缓道:“外部坚不可摧,如果……在黑瓮内部呢?”

凌云一惊抬头:“此举太过冒险,万万不可!”

一旁,黑瓮“咣当咣当”摇晃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进来吧进来吧,我不会吸干你的脑髓,不会让你全身长蛇,你来吧来吧来吧!”

凌云狠狠劈它一剑。

凌霄侧头,看向身后,屏风外的屋里似乎飞入了几只萤火虫,淡淡光芒照亮他绷紧的下颌,他低声道:“半刻钟。师兄,我们是笑蓬莱弟子啊。”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纵身跳入哈哈狂笑的黑瓮口中。

与此同时,一眨眼间,夜色中一闪一闪地又亮起十多只晶莹剔透的萤火虫,飞在半空,互相追逐,宛如浮着点点碎星闪烁,跟随着乌发雪衣的少年优雅起伏的左手手势翩翩飞舞,越舞越多,盖过了烛光,汇成一阵银光闪闪、亮晶晶的灿烂星流。

星流倏地散开满屋,森罗密布,散作一片闪闪发亮的萤光森林。

此般景象,煞是好看,门外远远观战的镇民们看得呆了,忘记害怕,情不自禁地靠近门口。仔细看去,微光闪烁中,无数条畸形怪蛇张牙舞爪,驱使尸体攻向角落,忽然,一道细细的黑色裂纹悄无声息地爬过一具女尸的脸颊。

紧接着,她整张脸都不对劲了,下半张脸还连着脖子,上半张脸带着额头的惨红怪蛇,歪歪地滑落了,掉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几尺。

半颗人头落地,仿佛开启了什么机关,尸群身上迅速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细碎裂纹,齐齐开始从头顶往地上掉东西,耳朵、脖子、手掌……一刹那间,姿态凶猛的尸群完全坍塌,碎成了无数小块,大如人头、小如拳头,散落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怪蛇拖着尸块在地上爬行,但已经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这一变故惊悚又突然,众人头皮发麻,齐刷刷躲到朝夜身后。陶公子愣愣地道:“怎么回事?仙师?仙师没事吧?”

屋子里,穹星和穹辰单膝跪在一块小小空地上,汗珠滴落下巴,显然这片银光闪闪的萤光森林消耗了他们不少灵力,疲惫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与此同时,伴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黑瓮“噼里啪啦”炸碎成了几十片,巨大冲击力撞得屏风怦然倒地,满地蠕动的怪蛇彻底失去力量支撑,躺在地面和黑瓮一同死去了。凌霄站在一地碎瓷中间,神色狼狈,白衣染得污黑,味道比尸臭还难闻。

凌云急忙冲了过去,围着他仔细检查,灵力消耗极大,万幸没有致命伤,紧张到几乎崩断的神经终于微微一松,回转过身,看到屏风外一地尸块,不由一怔。他领教过蛇群有多棘手,这两个少年真在半刻钟诛灭了蛇群的战斗力?怎么可能!还没说话,抬头看到萤光森林,又是一怔:“好美啊……这是什么?”

他抬手触碰一点光芒,门外陡然传来一声厉喝:“别碰!”

凌云条件反射地缩回手,看向朝夜,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自从见到他以来,大难当头,他也一直笑眼弯弯,浑然不放在心上,从未有过这般冷厉的语气,颇感讶异。

朝夜直勾勾地盯着萤光森林,长眉微蹙,看出万千萤点之间各连着一根极细极细的银光,宛如一线银丝,肉丝几乎捕捉不到,森罗相连,织成一张无法逃脱的天罗地网,削骨如削空气,以致于尸群蛇群活动其中,被切割分尸时,没有丝毫遇到阻碍的凝滞感。

这些光线比发丝还细,竟有如此凶残恐怖的杀伤力!朝夜毫不怀疑,若是活人行走网中,在感到疼痛之前,恐怕已经被无声无息地切碎肢解了!

这两个养邪童子究竟是什么来历?他们是谁教出来的?!

萤光森林的光芒渐渐暗淡,碎成漫天忽闪的银粉,化入夜色。

朝夜猛地转头:“你们岛主是谁?!”

穹星还在平复躁动的灵力,穹辰冷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朝夜心念电转,他起初看到这两个少年的第一反应是:邪恶贪婪的势力逆天改命地复活了他,终于派来使者求取报酬了。他们纯圣的外表是伪装的假象。

这是最合理的解释!

养邪童子体质阴邪,与灵力相克,强行修仙如同自杀!

朝夜更难以置信,这世上会有人饶恕和接纳养邪童子,方才激将法也是在故意试探养邪童子,当他们在急怒之下动手,任何破绽都逃不过朝夜的眼睛。直到上一刻,他亲眼看到这两个养邪童子熟练自如地运用灵力,萤光织成天罗地网,灵气充沛、纯粹,不逊色于任何一名仙门弟子。

太不正常了!

养邪童子哪来的灵力?他们不但要自己从小苦修、狠下苦功,比所有人更努力,体质也一定被某位神通广大的绝世高手改变了!

朝夜心中浮出一个不可思议、离谱已极的可怕猜测:难道,那位神秘的岛主,真将杀星降世的养邪童子教成了普度众生的小神仙?

闻所未闻!

举世皆知,养邪童子的名声不比近月虚好听多少,都是天生不祥、天生该死的异类,人人得而诛之。修真界对他们的处理方式一直都是:一经发现挫骨扬灰,斩草除根绝不姑息。他不是不该这么做,而是不该产生这个想法!

可是,他做到了。

真真是空前绝后、离经叛道的壮举!他们的岛主没有被众仙门联合讨伐、被千刀万剐示众,以儆效尤吗?!

朝夜一颗心狂跳不止,越想下去,越是胸膛滚烫,渐渐地,烧得全身火热起来,震惊得无以复加,万语千言在心中翻腾,一阵口干舌燥。他一下子没站稳,也站不住,在门口狂转了几十个圈子,还是不能冷静下来。

君之作为,激荡我心。

虽未知君名、未谋君面,在这冥冥之中一刹那间,朝夜却感觉和他心灵相通,完成了一场神交。他第一次如此欣赏一个人的处世之道,心想:“我喜欢他!人生在世罕逢知己,如果能与此等惊世人物煮酒夜谈,实乃平生一大乐事;若不能与他结交,绝对是此生最大憾事了。”

想到这里,朝夜脸色一变,大声喝道:“都跑!离开陶府,离开鹊仙镇!立刻!”

镇民们正在欢呼,今夜目睹笑蓬莱诛杀人蛇瓮,心情之动荡刺激,经历之曲折离奇,生平难遇,劫后余生松了口气,顿觉自己见识大增,和那些没见识过的俗人不一样,这辈子跟人聊天都有谈资了!议论纷纷得火热,这一声冷喝如一阵冷雨兜头浇下,众人脸上还挂着兴奋的形容,茫然看向朝夜。

凌云迈过尸体横陈的地面,奇怪道:“前辈,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岛主是超级宝贝你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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