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倒是没有，被花江雪几言拒绝了。他本以为还要在宫里待些时日，没想到第二日就被宣望钧带了回去。

宣望钧起来有些疲倦，双眸注视着他，默了才开口问道：“皇兄……可有对你做什么？”

花江雪摇摇头道：“未曾。”

这天太冷了些，花江雪冻的直哆嗦，快步上了马车才略略松了口气。

宣望钧在写字，花江雪靠了过去，手里抱着暖炉蔫蔫地问：“师兄在写什么？”

只见那宣纸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两行字——惟有潜离与暗别，彼此甘心无后期。

花江雪怔愣片刻，复而了然：“师兄莫不是有喜欢的人？”

宣望钧静静的看着他，放下了手里的毛笔，薄唇轻启：“有。”他眼里闪过一丝悲痛：“可那人不喜欢我。”

花江雪心道是哪家女子竟让师兄如此思念，他犹豫片刻，还是劝道：“师兄不妨试试，想来那位姑娘不会不愿做宸王妃的。”

宣望钧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抿了一口热茶，声音依旧冷冷清清，可是却和之前不大一样了：“宸王妃……”

——

在宸王府休息了一阵子，花江雪就做了打算，他不想待在京城里面了。他想去世间游历，完成未完成的心愿。

他这样想着，没过多久却遇到了让他意外的人——凌晏如。

凌晏如的白发多了许多，和记忆里的他也变化了不少。他打着伞，伫立在淅淅沥沥的雨中，花江雪站在凉亭里，措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

花江雪心里没由来的慌了一刹，他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却一不小心撞到了亭边的石壁上。

隔了太远，花江雪看不清凌晏如的神情，却看见他快步走过来，素来沉稳的面容上竟然有一丝慌乱地问他：“疼吗？”

花江雪脑袋飞过一片问号，还是礼貌地道了谢，垂头向凌晏如问好。

凌晏如罕见的笑了一声，：“如今倒是越来越爱说官话了。”

花江雪：？？？

花江雪茫然的抬头，对上凌晏如的视线，却是看到了凌晏如眼里的红丝。

花江雪心头一惊：“首辅大人？”

凌晏如脸色沉了下来，花江雪脑内思索着自己哪句话得罪他了，只好又道：“凌大人？”

凌晏如叹了口气，略有些无奈喊了他一声：“花江雪。”

“滴答――”树梢上的水滴落在地上，雨声在耳边奏曲，花江雪呆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七年了。”凌晏如看着他：“当年，我没能护住你。”他又走进了一些，伸手似乎想要抱他，但突然又收回了手，大抵是觉得这动作过于亲密了：“抱歉。”

花江雪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凌晏如的这句“抱歉”包含了太多太多。花江雪以为自己都放下了，可听到凌晏如这么说，忽然心头一酸想要哭出来。

如果可以，他也想当一个无忧无虑的世子，在南塘当他的少主。

可人终归要长大。

“云心先生……”花江雪忍住眼里的酸涩，哑声说：“好久不见。”

凌晏如还要说什么，不远处传来冷清的声音：“凌首辅，您公事繁忙，江雪就不劳您费心了。”宣望钧站在雨里，话语却是罕见的冰凉。

“我既然是他的先生，就有照顾他的责任。”凌晏如声音冷然：“大理寺自然能护住他。”

“宸王府亦可。”

花江雪呆愣在原地。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云心先生要带他回大理寺？嗯？难道是要叙旧吗？

“江雪。”宣望钧看向他：“你要去大理寺吗？”

作者有话要说：世子：凌首辅

凌晏如：死亡凝视

世子：凌大人?

凌晏如：死亡凝视

世子：……云……云心先生?

凌晏如：……嗯

就喜欢一些老男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