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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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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畏清明了一瞬,神智立即陷入一片混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填补了某块遗失已久的空缺,随之而来的痛苦如同整个人正被撕裂重组。

脑海中梨花落尽,春光消散,场景变换,眼前浓烟缭绕,什么都看不清。

只闻到鼻腔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胸口的怒意如一把燎了荒原的烈火,灼烧全身。

好多人在说话。

好吵。

“杀了他!”

“此子天生不祥,今日又犯如此大错,罪孽深重,实在不可留他在世上!”

“对!忘恩负义的东西,苏府二百三十九条人命,他必须死!”

“入魔者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就是魔种!”

“季无尘,此子不除,我上霄将永无宁日!”

好吵。

吵得他头痛欲裂。好想让他们通通闭嘴。

苏畏下意识握了握手中鲜血淋漓的剑,脑中最后一根弦死死地绷住他的理智。

“我……”

一个熟悉的清冽嗓音缓缓响起,只是此时却有些嘶哑。

他说什么,“我”什么?

苏畏努力保持清醒,朝声音传来的地方静静等待着。

隔着焦烟滚滚的烈火,他看到视野中走来了一个白色的模糊身影。他看不清那人脸上的表情,只能看到那人手执一方白色的长剑,剑刃冲着他。

师尊?

苏畏努力辨认面前的人。

他要杀了自己吗?为什么呢?他想不通。

苏畏思考的时候有个低头的习惯,每当他低头的时候,季无尘就会揉揉他的发顶。

于是他一低头,就看见了脚边一洼浅坑。

坑里的水薄薄的一层,倒映出他此时的模样。

发丝凌乱,满面脏污,血红的双眸里全是杀意。

他手中不知哪里找来的剑上血流如注,浑身散发着冲天的魔气,犹如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良久,他听见那人终于缓声道:“我……知道。”

崩——

弦断了。

————

“如何?”

叶亭云收回搭在苏畏脉上的手,起身朝季无尘先行了一个礼,才道:“回仙尊,莫言并无大碍,”他顿了一下,犹豫道,“不过他的身体好像处于一种极速修补的状态。”

叶亭云行医经验不足,就遇到了苏畏这种情况,看了半天,对自己的诊断也不是很确定。

季无尘:“修补?”

“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叶亭云挠挠头,把苏畏的被子轻轻地掀起了一个角,“仙尊请看。”

苏畏身上穿的是季无尘给他买的那件白衣,原本十分合身,此时他的手腕却长了一截,超出了袖口,衣服整整小了一圈。

“想必身体其他部位也是如此。”叶亭云道,他也无法解释,最后按表象得出结论,“莫言长高了。”

季无尘:“……”

叶亭云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谬,他在季无尘的目光下拘谨得无以复加,床上的苏畏突然发声,将他解救了出来。

苏畏低声呢喃道:“……师尊。”

季无尘走到他床边,坐在了床沿上。

似乎感受到他过来似的,苏畏颇为委屈地开腔,含糊不清道:“我没有……不是我……”

季无尘微微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伸手将掀开的被角盖回去掖好,温声道:“嗯,我知道。”

听了这句话,苏畏像是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似的,眼睛还没睁开,眉头却先皱了起来,嘴里嘟囔着抱怨道:“你……你知道什么呀……”

“……”

原本还对着面前这幅场景感慨师徒情深的叶亭云,此时恨不得自己双耳失聪,原地消失。

“仙、仙尊,我就先回房了。”叶亭云说完,逃也似的跑出门去。

季无尘无奈地看向床上还睡着的人。

面容上青涩的稚气褪去不少,眉宇间多了些锋利,把美貌自带的妖冶之气削弱了,双眉一蹙,竟显出杀气似的阴冷来。

季无尘垂眸片刻,一手挽起袖袍,双指轻轻地抚上苏畏皱起的眉头。

他这一按,就把苏畏给按醒了。

苏畏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季无尘的手腕,待看清面前的人是谁,他迅速藏起了眼中的杀意。

“师尊?这是哪里?”

季无尘挣开他,收回手道:“浔阳城,先前吃饭的酒楼。”

“啊……”苏畏用手肘支撑着坐起来,打量了一下四周。

普普通通的客栈房间,干净整洁,看窗外的夜色,时辰已经晚了,屋子里点了几处烛火。

“我们出来了?嘶——”苏畏甩甩头,按了按酸胀的太阳穴,不解道,“怎么出来的?柳、柳梧呢?於……”

话没说完,脑子里便闪过一大堆人的脸,无数个问题摆在他的嘴边。

季无尘道:“你还记得什么?”

“我记得……”苏畏被他一问,努力回想道,“我拿了那截白骨,嗯?骨头呢?”

季无尘将那截白骨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白骨里的白光已经没有了,看上去只是一截寻常的人骨。

苏畏不是傻的,他十分确定,这就是他自己的骨头。

关于自己死后的事,他从不同人的嘴里听了无数个版本,大同小异,结局都是灵体爆裂,尸骨无存。

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难道他身死之后,竟然还被人分尸了?不仅如此,白骨里还有他的神魂碎片?这样的碎片还有多少?

苏畏握着手里的白骨,心里一阵悚然。

他不着痕迹地瞪了季无尘一眼。心道季无尘此人真心硬如铁,竟然连尸都不给他收,亏他以前还一直觉得他好。

想到这里,苏畏愣了一下。

季无尘好?这是哪里来的狗屁念头?

“你取下白骨之后,石像底部的黑阵便破了,”季无尘道,“所有的净灵突然发狂,搅碎了山心,我们得以脱困,出山之时,柳梧已经不见了踪影。”

短短几句话就将“脱困”轻轻揭过,但苏畏知道,出来的途中必定惊险万分,自己昏迷不醒,季无尘定然费了好大番力气才将自己完好无损地带了出来。

他偷偷地看向季无尘。

北珩仙尊依旧白衣飘雪,一丝不苟,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即使受了伤,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叫人看出来。

他这师尊就是这样,无论在何时何地何种情形下,都会维持好上霄仙尊的形象,不负仙门百家的敬仰,说任何话做任何事,皆以大局为重,不带一点私心。

苏畏心中冷哼,问道:“其他人呢?”

“一道下了山。”季无尘道,“叶亭云给你看过,在你醒来之前离开了,跟那些少年在隔壁两个房间。”

“那於……魔尊呢?”

季无尘道:“於思归被发狂的净灵伤到,於行鸢带他先回崦野。”他似乎是考虑了一下,道:“他说还会回来找你。”

“喔。”

怪不得,要不是於思归出了事,於行鸢看见白骨中的神魂入体,以他的性格,当场就要弄清楚。

走了好啊,走了他也清——静。

静不了。

!!!

神魂!

季无尘亲眼看见那缕神魂进入他的身体,并且融合了!

苏畏脑中轰地一声。

这世上绝无两个不同的神魂可以融合成一体的道理。他如今这个情况,若说季无尘看不出来有问题,那他北珩仙尊的名号干脆改为北瓜仙尊算了。

苏畏忽然觉得自己像被扒了衣服的失足少女,在季无尘审视的眼神下一|丝|不|挂。

他的第一念头竟然不是逃跑,而是——丢人丢大发了。

这些天他装乖装巧,甜甜腻腻地叫了那么多次师尊,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脸皮发热,头皮发麻。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敲了敲房门。

“仙尊仙尊!你醒着吗?”

苏畏如同获了大赦,高声道:“醒着醒着!你快进来!”

门口的人似是被这一声高呼吓了一跳,隔了一会儿才推门进来。

苏畏撇过脸朝门口看去。

来的是那个一身贵气的小公子甘霖,他身后跟了几个伙计,每人手里都提着一个食盒,得到许可后,他招呼人上前,把食盒里的饭菜摆在了桌面上。

“仙尊,”甘霖道,“我们出来也有一天半了,你和……莫言都还没有吃东西,我擅自做主,叫人去厨房弄了饭菜。”

“天太晚了,新鲜菜少,凑合着做了一些,不知道合不合仙尊、还有莫言的口味。”

甘霖在季无尘面前很是乖巧,苏畏一点都不奇怪,北珩仙尊的威名在上霄界的小辈们那里岂止是如雷贯耳,就没有敢在他面前不乖的。

不过这小子,提到他就偷偷朝他瞄一眼是有什么毛病?苏畏心道。

季无尘似乎完全没有提起神魂的意思,扫了一眼满桌的菜肴,点头向甘霖道:“多谢。”

甘霖连忙摆手:“仙尊不用客气。”

季无尘转头向苏畏淡声道:“饿了吧?下床吃点东西?”

苏畏一脸迷惑:“啊?”

这是……不打算追究?季无尘打的什么算盘?

“自己下得来吗?”季无尘又道,“身体可有不适?”

“那倒没有,”苏畏摇了摇头,掀开床被,下床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是觉得关节酸痛,咦——”

他看着也跟着站起来的季无尘。

季无尘那张脸一如既往地清冷,只不过原本需要微微仰视的那张脸,忽然偏头就能看到了。

仔细一看,他如今的身量竟然跟季无尘相差无几。

季无尘总不可能是变矮了,那就只有是他——

长!高!了!

苏畏心中叉腰狂喜,忍笑忍得身体几欲颤抖。

这真是扬眉吐……

气字还没来得及冒头,他一眼看到了床边洗脸架上的铜镜。

镜子里是一张难以形容的脸。

那张美到珠尘玉没的面容即使由于身体的变化而多了几分凌厉的森然之气,也是世间少有的绝佳相貌。

魔尊大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岂止是衣服,他连皮都被扒了。

作者有话要说:偷偷开个三轮车……

扒皮酥:亭云,你倒是说清楚,身体的其他部位——还有哪些部位?

叶亭云:脸红ing……

扒皮酥:啊我身体不舒服,老婆帮我检查检查

五层: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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