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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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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告别云啸剑宗师兄妹,回房途中,吴晓慈被几人拦下。

“吴阁主,方才比试实在精彩!在下佩服!”

抱拳问候者正是万刀门尤定海。

金万青自尤定海身后上前一步,抱拳道:“吴阁主,在下万刀门门主金万青。刚才在茶厅中我万刀门兄弟多有得罪,还请吴阁主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她自是不在意,若没有捧场之人,戏台怎么搭的起来,戏怎么唱的起来。退一步讲,她还要感谢他们呢,于是随口揭过此事。

“方才见吴阁主受牧少庄主一掌,吴阁主武力过人内力醇厚,这点小伤自是不在话下。只是我等仍然惭愧。拳掌体术易致内伤,正好门中医师很是擅长,不如让她为阁主医治诊疗一番可好?您早日痊愈,不碍于之后的武林大会比试,也好让我们心中好过一些。”

金万青一番言辞恳切,本不足以说动吴晓慈。

引起吴晓慈怀疑的是他身侧女子表情。

这女子便是万刀门医师闻伊,她不仅是门中医师,也是万刀门门主金万青的妻子。两人诞有一女金佩佩,备受万刀门众人宠爱。

闻伊眼底黑青面色蜡黄,神情极其疲惫、憔悴不堪,或是精神紧张、操劳过度之故。

闻伊屏息紧盯吴晓慈的下一个动作。吴晓慈甚至觉得一旦有任何激烈响动,这位女子都会惊厥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这或许与两人女儿金佩佩有关,吴晓慈忆及最近收到的关于万刀门的消息。

一个月前,失踪两年之久的门主之女金佩佩忽重现万刀门,身受重伤、神志涣散。

金万青夫妻二人来到武林大会,难道是为了金佩佩的病情?

武林大会第一轮比试以八件珍宝作为彩头,其中一件为顶级丹药碧云丹,据说有一气回魂、裨益内力之奇效。难道他们和她一样,也是为了这碧云丹而来?

还是说,另有隐情?

吴晓慈答应了金万青的请求。

果然见闻伊长舒一口气。

临溪客栈客房内。

吴晓慈一边缓缓褪去外衫,一边断断续续说话。

“早就听闻万刀门中人重情重义正直善良,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受伤之事本与尤门主无关,您也无需为我诊治,金门主情真意切,实在叫人不忍拒绝。”

“武林中人受伤,本来运气疗伤吞丹抹药,身体上的伤痕是很快会痊愈的。”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闻伊的神情动作。

闻伊肩膀无力垂下,睁着无神的眼睛一动不动,强撑专注的神情,想要仔细听清她的话,以便能够给出妥帖的反应。却不自禁地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与思绪之中,一不留神,眼神就瞟向腹部,随即一惊,立刻转回。

终于外衫褪去,雪白的里衣勾勒出纤瘦的身形。

吴晓慈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瞬间的怜惜和恍惚。

茁玉丸功效如此,服用时间尚且太短,如今在外人眼中看来她一定是“骨瘦如柴”的模样。不过,只需再过一段时日,她的身形便能更接近二十出头女子了。

吴晓慈终于展开内衫,露出腹部的伤痕。

闻伊的手微微颤抖,不知是期待还是不忍。

牧长戈一掌毫不留情,留下一大片淤青,雪白肌肤之上,触目惊心。

吴晓慈尚未反应,却见医师神情异常。

她紧紧盯着淤青,似乎要将这伤痕的一寸一缕都烙在眼里、刻进脑海中。她表情复杂,似乎是得知不愿相信的真相后的震惊,又像是为惋惜遗憾之事感到痛心不已。

“闻医师?”吴晓慈提醒。

医师这才惊觉失态,连忙收起表情,从药箱里拿出伤药为她上药。

“不必了。”吴晓慈将她的手轻轻推开,“金夫人是为了验伤吧。武林大会,万刀门到底是为何而来?”

她的单刀直入叫闻伊一愣,沉默半晌,将药箱中几瓶上好的伤药置于桌上。

“吴阁主,此事与你无关,今日也只是我为偿情来替你医治。”她低着头,呼吸急促,如老旧破损的风箱,忽然抬起眼,黯淡无光的黑色瞳仁中闪着坚定幽微的光,“不论如何,万刀门众人都会感谢你!”她说。

重整衣冠,吴晓慈望着医师转身出门的背影,其中竟有一种慷慨之态。

夕阳西下,日光照耀摇摆的树叶,在窗户上投下斑驳树影。

“谁在外面?”吴晓慈猛地转身。

“砰”的一声,剑气破窗直冲吴晓慈门面而来。来人背一身夕阳余晖,如披一袭滚滚金袍,速度迅捷如豹,呼啸而来的内力气势如闪电、精深不可测。

破窗而入的是一个着灰色麻布衣的男子,以白布蒙着双眼,手持长剑。

不待她动作,来人迅速以剑鞘刺来。

吴晓慈知晓定有生人来访。

可不知,来的这样快,来者这样强。

吴晓慈避无可避,只好运气以掌应接。

剑身触及女子掌心,两方真气翻涌,一触即分。

来人剑携浩气,竟无半点杀意。

转瞬之间,男子收剑立身,只有翻飞鼓动的素面灰布长袍残留浩荡剑气。

在他身后窗户洞开,破开一道黄昏之景。几支斜出的绿色枝条掩映窗楣,远方日落西山,晚霞浮动,云蒸雾腾,波光粼粼的溪水倒影赤色晚霞,如红绸,如火烧,如流金。霞光入户,照的一室金黄,如壁上洒金,空中腾烟。

而那人于赤金霞光之中,背光而立,任光线雕刻出他高大的身形,金线般闪耀的发丝随风而动,全身融于阴影之中。

吴晓慈眯起眼睛,眼角被突然耀眼的光刺得泛起水光。

男子以布蒙眼,阴影之中唇角几不可见地微扬,道:“果然是你。”

“你是谁?”吴晓慈问,此人内力武功并非出自各大门派任意一家。

只听他道:“林间笑。”

说道,忽然转身坐下。

林间笑,一个声名鹊起的名字,武功高强,行踪隐秘,来历身份皆不为人所知,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所到之处、无人能敌,可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为武林公认三大高手之一。

只见他神态放松,安坐于椅上,如入自家寝宅。

这人穿着潦草随意,长发也只是草草挽在头顶,以一根皮叶鲜嫩的竹枝固定,两鬓额前松散着许多垂落的碎发。赤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一侧的脸淹没在阴影之中。饱满的额头与高挺的鼻梁透出一点红光,唇上一点水色晶莹。

他眼上蒙布,似乎是暴露明显弱点的残缺之人,但浑身上下,从衣着至动作从表情至行为,无一不展现出睥睨一世的狂狷。

仿佛在说,就算是蒙上眼,也无人能奈何的了他。众人只管看吧,就算杀意聚集于一身他也不屑一顾。

实在是狂傲不羁。

吴晓慈警惕于此人异常之举。虽未曾感到杀意,但他身上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如丛林野兽般的野性狠厉。

武林三大高手之一造访,难道是见她下午一场比试,也想与她一较高下?

“大侠这是作何?”吴晓慈踱步,踏碎一地金光,靠近,问。

却见男人垂足扎地,宽肩自然垂落,一手提壶,一手执杯,专心斟茶。

“是‘大哥’。”男人纠正,饮一口茶回道,“带你回家。”

吴晓慈忽然为熟悉的称呼一怔。

记忆的蝴蝶翻飞,停在十二年前小乞丐的肩上。

“你就叫我大哥!名字是什么不重要,不论我是谁,我都是你大哥!”

蝴蝶的振翅,让十二年后的玉清阁阁主有片刻愣神。

“你说什么?”她问到。

“带你回家。”

男人端坐不动,微抬起下巴重复道。

吴晓慈得以俯视男人。他此刻的神情,竟有一种矛盾的美感。

他的身材结实健壮,如山一般盘踞,微微扬起不可一世的头颅,刀削斧凿般的五官棱角分明,好像是一棵悬崖边的苍树,有一股倔强不屈的气质,又如戈壁滩粗粝的风砂,狂野率性。隔着白布,她看不清他的眼睛,却仿佛能感受到他强势的视线,而这强势的视线又被白布包裹起来,变得模糊。过于锋利凌厉的气质因而也渡上一层白,与他高挺的鼻梁鼻梁之下唇珠饱满的、此刻轻启微张、沾着晶莹水渍的嘴唇一道竟也生出秀色可餐之意。

家?她没有家。

吴晓慈移开目光,沉吟至男人对面坐下:“林大侠莫非是认错人了?”

“我认识你的内力。你就是吴晓慈。”

“你方才是试我内力?”

“功法千变万化,可各人内力却多一以贯之。你下午比试时三招所用内力我很熟悉,为以防万一,我便再确认了一次。”

“仅凭如此?”

“你是林梧桐的女儿,我是他的徒弟。”他放下茶杯,不容置疑地说道,“老头的心愿就是再见你一面,我要带你走。”

“林梧桐?”她重复这个名字,太阳穴一阵钻心的疼痛。

“师父曾入玉清阁,与当时玉清阁阁主茁蓉相恋,诞有一女唤吴晓慈,玉清阁闭锁阁门幽居世外,外人不可入,阁人不可出,非常人能忍受之地,师父携女出逃,却遭人追击暗算,与女儿失去联系。”

吴晓慈神色凝重,林间笑停顿片刻,道。

“师父与女儿走失之地,正在标城城北瓷器厂。”

林间笑耳边的呼吸声忽然紊乱,几次调息终于稳住,她的声线因紧绷而略带滞涩:“林大侠带来的消息真我人大吃一惊。”

“你仍是不相信?”林间笑语气中有一丝不解。

相比对其他人,他对她算得上是相当耐心,轻哼一口气,站起身道:“跟我走。”

这男人虽然蒙着眼,却精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吴晓慈挣脱不掉,被他拉着就要翻窗出去。

“等等!”吴晓慈连忙喊道。

“你若是不信,等见到他自然就明白了。”男人沉声道,宽阔结实的胸膛两步之间逼近,高大身姿如一堵高墙,刀削般立体的下颌与鼻子尽露凌厉锋芒,两片唇轻抿微露不快。吴晓慈逼得后退。

“他如今在什么地方?”

“溘凰山。”

溘凰山离云霄剑宗相距甚远,轻功不停歇来去也得六日,怕是去一遭回来,武林大会早就结束,各派皆打道回府,人走茶凉。

“林大侠,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何必这么着急呢?”吴晓慈只能仰起头直视他,“武林大会百年未曾召开,云啸剑宗举全宗之力召开,邀百余名门共同参加,此等盛况,何不留下来共同欢享?”

“不过一群狐鼠之辈。”林间笑冷哼说道。

“云啸剑宗以八件珍宝作为第一轮比试的彩头,又以一整套玄铁所制武器防具作为第二轮彩头,林大侠当真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宝甲利剑固可贵,唯有纯气真功最重要。即便没有,我也能赢他们。吴姑娘能以柳作剑,难道会不明白?”

他微微侧首,视线拂过桌上瓷瓶。

纤细笔触雕刻缠枝花卉,净白瓷瓶曲线曼妙,直口圆唇吐出一枝细柳。

正是吴晓慈折下那枝。

“林大侠对这武林大会真当一点兴趣也无?”

林间笑知其试探,直言:“今日有人告诉我你会来。”

“是璋华轩,宁渺。”

再次从他口中听到十二年前的事情,尽管是熟悉的故人名字,却恍若隔世。而他带来的消息,更让她感到震惊。

“宁渺并非璋华轩幕后之人,她的背后另有其人。”他卖关子道,“你若是想知道,便跟我走。”

没成想倒是被他先算计一着。

“林大侠,若你执意,你我不如一战。”

争执不下,不如打一架算了。

沉默良久。

“麻烦。”他道,“你负伤在身,我不与你打。武林大会结束后,不论你愿还是不愿,我都要将你带去溘凰山。”

总算是拉扯出结果,吴晓慈松了口气,只听那人又说道。

“你可有好茶?”

小二端来一壶大红袍,吴晓慈接过,阖门转身,交予端坐的男子。

只听他品后留下一句“不过如此”,旋即翻身从窗户离开。

吴晓慈一人摇头,为什么不走正门偏喜欢走窗户?

还有,这茶多贵啊!他竟然就一句“不过如此”??

好在总算送走一尊大佛。

夕阳渐沉。

暗淡霞光把屋子分割成一明一暗,吴晓慈独自静坐于渐渐阴冷的黑暗之中,良久,拢起枝叶纤弱的柳条,掌间真气氤氲。

柳枝经过冰霜,比寻常折下的更易枯萎衰败,更不用说与生在树干上的比了。何必再用花瓶露水悉心供养?何况它曾是能杀人的剑,何苦寄养瓶中任人观赏?若一生有一次一鸣惊人,也不算枉费,已然可以安息。

可她不服。

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不信命,她信谋事在人,人定胜天。

酉时七刻,客潜影而来。

屋内烛火摇曳,照亮一室黑影。

“地雁。”吴晓慈靠在椅子上,沉声道。

“吴阁主,武林大会有江湖上一百二十多个门派参加,共来人三百六十六人,第一轮比试对手应在百数以内。”

男子道。

“云啸剑宗以宗门极品丹药碧云丹为彩头,定会吸引不少人物争夺。碧云丹于疗伤治病有奇效,还能增进武功内力,负伤之人和医家毒手是首先要留意的对象,在下已将这些人的消息收集完备,上呈阁主。”

吴晓慈接过名册,锦布作封,脊上绣月,自亏至盈,月相毕现。

名册之中,潜在对手的画像、姓名、功法皆备。

“云啸剑宗占据整座云啸山峰,地势险要,奇峰罗列,在下已托人制成地图,交予阁主。”

地雁呈上牛皮地图,图中丹青勾勒山峰,墨迹标明地名,云啸剑宗宗门内府亦有简略地图,一看便是难得之物。

极月斋不愧是当下最庞大的情报消息组织之一,训练的手下能力极强,与之合作,如虎添翼。

“多谢极月斋鼎力相助。”

“此事不仅是为了结前尘影事,更是功在千秋。”地雁轻声道,“只不过阁主,此地我辈不可久留,武林大会期间,我不便再与阁主见面,若有要事,请秘印传信于我。”

吴晓慈点头会意,示意冰梅。

“亘骨魔教自百余年前为玄影峰所灭,其教众几无所存,要从此处寻找突破云啸剑宗的办法,线索渺茫,胜算不大。”

“自然,玄影峰可是恨透了亘骨教,于他们而言,那可是功败垂成的耻辱。”听闻此讯,地雁神色阴沉,语气嘲讽。

“不过,属下观今日万刀门众人神情有异,调查之后,发现了一些线索。”

“果然。”与她猜测吻合。待冰梅细说完两方线索,吴晓慈低声叹道。

地雁蹙眉道:“这事我回极月斋后再详查一番,待有线索定飞信二位。”

地雁与二人作揖道别,潜影离开。

冰梅见其凝思不解,道:“阁主,你今日下午与牧长戈比试受伤,切记运功擦药。茁玉丹虽有镇痛止疼的效果,却不能真的避伤减残,莫要忘记。”

“冰梅,茁玉丹功效奇特,制此丹之人,一定是其中翘楚吧?”

屋内有一瞬的凝滞。

“自然。茁蓉的炼丹术,百年无出其右,茁玉丹出自其手,自然灵效空前。”

“这位前阁主,我知之甚少。”

冰梅暗中叹息:“茁蓉阁主死于寻到阁主的前夜。临终前嘱咐我与药荷定要将茁玉丹交到阁主手中。辅佐阁主完成未竟之业。茁蓉阁主自觉有愧于阁主,不愿我等在阁主面前提及她。”

吴晓慈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将“林梧桐”的名字问出口。

大事在即,阁中不可打草惊蛇。

“罢了。”吴晓慈抚眉轻叹。

“阁主,我等时间宝贵,刻不容缓,此次良机,不可再失。”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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