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假皇子他反内卷了帝位 > 第71章 第 71 章

第71章 第 71 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建元二十六年四月十七,顾时珩,聂世信与顾时承三人先后抵达顺天府。

不必顾时珩说,顾时承自近顺天府以来,便微妙地跟他保持了距离,虽没有再发誓说自己定不会告知七皇子顾时翊之类的事情,但是料想他与顾时珩之间也是心照不宣:现在顾时珩还活着这件事,还不能让顾时翊知道。

待到次日,顾时珩与聂世信奉命入宫,一人银甲,一人暗金色雁翎甲,朝着紫宸殿走去。

紫宸殿内唯有皇帝顾景煜一人,并未有其他大臣皇子,站在一副硕大的舆图面前,矗立观看

二人跪地行礼,顾景煜转过身来,让他们二人起身,又转过身,引二人走到了舆图面前。

这舆图上各大版块已不同之颜色标注,西洲已纳入大梁境内,融为一体,而北方的北渝国幅员辽阔,硕大无比,这样遥遥看去,竟有大梁两倍之大。

顾景煜望着这舆图,轻叹道,“当年徽宗皇帝年间,北渝率兵踏破长安,徽宗皇帝仓皇南迁,改都城为顺天府,至那之后,长江以北,大散关以西之地尽数沦陷敌手,而在那时,唯有西军,被夹在西洲与北渝之中,苦苦坚守城池数年,不降,不退,不称臣,那其中将军里,便有聂争锋。”

说着,顾景煜的目光落到聂世信身上,道,“你的父亲。”

聂世信自知那段金戈铁马,却不知顾景煜提这个是何用意,看了顾时珩一眼,微微沉了沉眉,道,“为国戍边,本就是聂家之责。”

“不是聂家之责,只是你们聂家选择了把家国抗在肩上,朕思来想去,倒觉得这些年是委屈了你们聂家了,你们这样的忠臣良将如果不能安享荣华富贵,那又谁配得上呢?”

顾景煜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道,”封赏的旨意不日便会到西境,朕要追封你父亲忠勇侯,你兄长为武定伯,加封叶良樱将军为一品安国夫人,加封你为二品冠军中郎将,当然,这些不过是勋官,先前的关北副都护一职,还是照样领,你意下如何?”

这话落入二人耳边,皆是欣喜,顾时珩自知聂家配得上这一切,而聂世信亦略有感慨,单膝跪地,道,“末将叩谢陛下隆恩!”

“好了,免礼罢,不过朕的故事还没讲完。”顾景煜轻叹了口气,在转身之时,又看了顾时珩一眼,道,“方才说道,在大半国土沦陷之后,西北有孤忠,而中原亦有全忠。纵使大半国土沦陷,仍有不少将府,一心想着率军北上,驱逐鞑虏,光复中原,安邦定国。”

“徽宗皇帝器小,只想着偏安一隅,驾崩之后,传位于皇弟,亦便是先皇武宗皇帝,其远胜于徽宗皇帝百倍。天宝年间,武宗皇帝数次命大将率军北伐,收复失地,将将北渝人驱至长城之外…”

说道此处,顾景煜的眼底似是闪过了一丝不同的光景,“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武宗皇帝为山河殚精竭虑,壮年而逝,昔日的大将也四散飘落,还剩下的,唯有关北大都护冀州侯寇敬德坚守北境,其上书于朕,北渝韬光养晦,兵强马壮,南下的频率越发频繁。建元十七年,建元十九年,建元二十二年,二十三年,二十五年甚至险些攻破燕州的大门。若燕云十六州失守,恐怕这天下再难逃昔日徽宗之耻,北渝将再次率兵南下,席卷中远大地,又使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顾时珩听到此话,心底一惊,他在西境,自然只知西境之事,又谁能料到,北境亦是烽烟四起?

“昔日西境战事紧急,朕腾不出手来料理北渝,虽知其十万大军葬身于鸣沙,但那不过聊以凑数的残兵败将,并非其精锐。如今寇敬德上书,他已并非少年,在北渝的威逼之下,独木难支,又听闻二位将军英雄出少年,望二位将军北上,助他一臂之力,二位将军意下如何?”

“末将听陛下安排。”聂世信亦说道,“聂家世代如此,虽千万人吾往矣。”

“那秦将军呢?”顾景煜的目光,落在顾时珩的眉目间,继而问道。

“我更是求之不得。”顾时珩轻轻勾了勾嘴角,道,“末将刀正利,血犹热,知有鞑子来犯,不上战场那才是虚度光阴,辜负韶华。”

“好..!好!”顾景煜转过头,深深望了二人一眼,眼底尽是欣慰,若不是窦敬德要人,顾景煜是当真想让顾时珩回长安了,可是心里亦知道,顾时珩的天地并非在此,而在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金戈铁马之中,正宛如..

那人一样。

“宣威将军聂世信,明威将军秦衍听旨。”

“末将在。”二人后退一步,单膝跪地

“明威将军顾时珩,宣威将军聂世信二人,忠勇无双,外御强敌,荡平西洲,英雄少年,古今无处之其三者,朕心甚慰,即册授明威将军秦衍为骠骑大将军,领关北副都护之职,宣威将军聂世信为冠军中郎将,同领关北副都护之职,一同北上,相助冀州侯,御敌于外,永安边疆!”

“末将领命!”二人齐声道。

等到册授完毕,二人起身,眉目间都有既有飞扬,亦有深沉。

聂世信今年不过二十岁,而顾时珩年底才满十九,刀山血海之中,靠战功累累,已走到了行至于如此高位。

骠骑大将军几近是军中最高勋官,昔日霍去病亦是领此职,而周公瑾,曹丕等大将,昔日在朝中,领得也不过是中郎将之职。

二人之中,却无一人想得是荣华富贵,威名远扬,而是位高必然责重。

天下若还有一人百姓在受战乱侵绕,便断不能卸甲,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待到领完圣旨之后,二人告退,并肩行于宫殿之处,顾时珩忍不住挪揄了聂世信一句,道,“中郎将?”

“啧。”聂世信抬头戏谑地看了他一眼,道,“留在别处喊。”

□□熏心,顾时珩咬了咬牙,猛地撞了撞他的胳膊,聂世信眼底带着笑意,方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一道明黄色的影子映入眼帘,止住了二人的动作。

下一秒,二人同时抬头,顾时珩顷刻间怔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男人已近而立之年,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他身着亮黄色蟒服,头戴金冠,只是温柔和睦地望着顾时珩。

而突然之间,顾时珩单膝跪地,道,“末将…见过太子殿下!”

东宫之中,和风碧窗、熏香缕缕,四处房门,已被关得严严实实。

圆桌之旁,只坐着顾时珩与顾时琛二人,顾时珩身披铠甲,倒显得与此处格格不入,望着这一桌子丰盛的佳肴,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动筷。

桌上摆着的都是他年少时爱吃的东西,热菜便有八宝鸭,樱桃肉,桂花云母汤,烙润鸠子,海盐蛇鮓、煎三色鮓、煎卧乌、糊炒田鸡、鸡人字焙腰子、糊燠鲶鱼等十来种,甜点亦有长生粥,甜雪,单笼金乳酥等三四种。

他常年在边疆,吃惯了粗茶淡饭,此时望着这一切,竟觉得有些茫然。

顾时琛分明是太子,亲自忙上忙下,为他盛了满满一碗饭,又为他倒茶,自己一口都没吃,倒是不停的往他的碗里夹菜,很快,顾时珩眼前的青瓷晚中,便堆得仿似一座小山。

顷刻之间,年少岁月涌上心头,他也是曾经在温柔乡中,享受过十余年荣华富贵的人。

君不见沙场征战苦,九死一生,风餐露宿,顾时珩这几年都没有感到过半分委屈,此时此刻,坐在兄长面前,竟突然鼻子一酸。

顾时琛坐在远处,眼底亦满是心疼,略有泪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吃啊,怎不吃,於菟?”

顾时珩缓缓地拿起筷子,顾时琛又急忙为他夹了快樱桃肉,道,“这可是你大嫂亲自为你做的,你小时候可爱吃这个了,还记得吗?那时你才五岁,刚出锅的时候便急着拿手去抓,结果把手都给烫红了…当可把我们吓得不轻…”

五岁时的顾时珩,不过轻轻烫到了一块皮,便有那么多人,急切无比的关切照料,而十五岁的顾时珩,就这样放在沙场之上,被伤得变了容貌,被长矛刺得对穿,身中数箭,九死一生…顾时琛想到此处,亦觉心在滴血。

顾时珩抬起头,拿起筷子,轻轻地咬了一口樱桃肉时候,突然间,一滴眼泪滑落,径直便落入了碗中,再咬一口,又是一滴眼泪。

“你呀..”顾时琛微微一愣,将手中的手绢递了过去,道,“都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了,还会掉眼泪..”,分明话是这么说,可看着顾时珩的眼圈,他亦跟着眼底红了。

顾时珩放下碗筷,将眼角的落拭去,抬起头望向顾时琛时,一泓秋水剪瞳神,鼻尖和眼角跟着亦是红的,良久之后,他闷闷地开口,道,“….大哥。”

“嗯。”顾时琛深深地点了点头,亦眉头紧蹙,良久之后,才道,“大哥在。”

顾时珩皱眉,亦只觉心中酸楚,顾时琛咬了咬牙,声音虽平缓,却仿似下了个决心,道,“大哥会想办法,你再给大哥一点时间..大哥会想办法。”

越王府书房。

顾时承一身黑衣,坐于卧塌之上,一大夫坐于另一旁,正在为他把脉。

良久之后,大夫才抬起头,对上了顾时承的眼睛,见其眼底之下略有深意,道,“殿下脉相平稳,并无大碍,老夫为殿下开几个修养的方子,殿下按照其按时服下,多加修养即可,只要不再多思多愁,多忧多虑,辅以药方,必有好转。”

“本王知晓了,来人,送客。”

顾时承点了点头,望向不远处的侍卫,其走上前来,接过了药方,又将大夫送出来门,转身将书房房门关上。

片刻之后,顾时承才望向了书房之后,那一扇屏风,道,“这下可放心了罢?”

这一声之后,一高挑俊美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身着墨色长袍,其人正是顾时珩。

远行关北之前,他仍放心不下,又给顾时承找了好几个大夫,见都说并无大碍,才稍稍松心。

而顾时承坐在卧沿之上,反反复复的目光落在顾时珩脸颊,仿似如何看都看不腻,良久之后,才道,“此次你去关北,又千叮万嘱我不可来找你,下次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

“你要来找我瞒得住顾时翊吗?再说你要来,我若忙于打仗,多半也没有时间见你。”

顾时珩啧了一声,也坐在了顾时承身边,四处打量,道,“这么多年了,这王府竟还跟当时一模一样,半点变动都没有。”

“都是你选的。”顾时承转头,道,“舍不得换。”

“….”

顾时珩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结舌,他记忆里的顾时承年少时可断不会这般直白。

不过当时他离家之时,年纪还小,那时多般依赖顾时承,也断没有往风月那处想。

此时以秦衍的身份窥破了对方的心思,再相处起来,亦觉得不可能再如同二人少年时那样了。

顾时承长发落在肩头,五官深邃,本是狼性十足的相貌,眼神看着顾时珩时,却又莫名柔软,良久之后,才道,“你跟那姓聂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闹着玩的,还是…真的已私定终身了。”

顾时珩不想骗他,迟疑良久,才道,“都不是。”

顾时承略有诧异,似是极度不理解,顾时珩桃花眼低渗出些许笑意,道,“我与他之间有情,这假不了,但是私定终身,也不可能,人心易变,乱花迷人眼,我此生不想为任何一人靠岸…”

说到此处,他亦收了笑意,目光落到顾时承身上,道,“这是实话,八哥,所以我劝你另觅佳人。”

顾时承先是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又微微沉眉,良久之后,才道,“那姓聂的另觅佳人了吗?”

“他驴脾气。”顾时珩轻坦了口气, “说不听。”

“那你为什么又觉得我说得听?”顾时承又问。

顾时珩皱了皱眉,长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话时,顾时承突似一口气没喘过来,捂住胸口咳嗽了起来。

“诶,好了好了!我不说行了吧!”

顾时珩急匆匆地低身,坐在了顾时承身旁,给他倒了杯热茶,一边递过去,一边给他拍了拍后背,道,“怎么还着急了?”

顾时承咳了好一阵,面色稍有些苍白,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气色仍不太好。

他这样子,顾时珩看着便糟心,抬头望他,微微凛眉,道,“此行我去北境,你就好好遵照医嘱,在京城把病养好, 若我回来你还是这病恹恹的样子,我就不来越王府了。”

“...什么?”顾时承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底满是诧异。

“我说得很清楚了。”顾时珩语气硬邦邦的,却跟他平日下军令时大不相同,强硬之中又不自觉得分撒娇意味,“听到没有?”

顾时承手落在顾时珩手背之上,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秦将军。”

顾时珩自后门辞别顾时承之后,径直便回了驿站,聂世信去兵部交接军务去了,并不在屋里,顾时珩亦松了口气。

径直往房门走去,谁料刚一推开门,便见一道绛紫色的影子坐于房内。

顾时翊头戴金冠,身着蟒服,半躺在了太师椅上,而其双腿亦高高翘起,搭在了沉书桌面之上,这姿势要说有多放浪形骸,便有多放浪形骸。

而听到开门声,他突然回过头,勾出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冷笑,道,“好久不见,秦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去北境打仗的就跟珩的身世很有关系了hh会解释秦牧的事情

珩:感情我当年直接走错了方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