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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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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殿下。”顾时珩硬着头皮,走进了屋内,朝他拱了拱手,道,“有失远迎,还望…”

“第一条规矩。”顾时翊突然起身来,玩弄着手中的扳指,打断了他的话语,“在我面前,不准再说这些敬语,还有这些有的没得乱七八糟的话。”

顾时珩看了他一眼。望着桌上锦绣包裹,亦不知顾时翊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沉默良久,道,“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可以发脾气,骂人,或者,自由发挥一下,这些事情别问我,你是个将军,脾气应该好不到哪里去吧? ”顾时翊啧了一声,往后扬了扬身子,躺在了太师椅上,道,“我给你示范一下,比如现在,秦衍,你该怒吼,说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你指手画脚。”

顾时珩心底冷笑了一声,倒真的想看顾时翊到底想玩些什么花样,缓缓开口,道,“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顾时翊啧了一声,抬起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不太像。”

“像谁?”

“你这次出去碰到老八了,他没告诉你你像谁吗?”顾时翊轻笑了一声,声音之下满是戏谑,道,“看他走一趟神色好多了,还以为是有多像,没想到也只是像个外在,性情上的东西,学不来的。”

顾时珩听见此话,心底终松了口气,看来顾时承还是遵守了诺言,没有告知顾时翊。

可一来二来亦无法理解,顾时翊这么讨厌顾时珩,又为何这么执着找像顾时珩的人?

思来想去,多半是这人有什么恶趣味,看他那样子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顾时珩当年跟他没关系,此时以秦衍的名字,自然更是不想跟他有半点关系,只是干干一笑,道,“末将就是自己,想要像旁人,怎像得出来。”

“本王给你带了件衣服来,”顾时翊置若罔闻,缓缓地抬了抬头,道,“试一试。”

顾时珩微微皱眉,走上前两步,将包裹缓缓打开,里面是一件绯色锦绣袍子,竟正好是他当年穿过的样式。

他抬起头,面有错愕。

顾时翊突然勾唇一笑,道,“这是新的,你这么震惊干嘛?以为儿郎不该穿红衣,那是你没见识过,这天地下,还是有人能穿着好看的。”

顾时珩微微一愣,顾时翊勾了勾嘴角,道,“换来给本王看看,你让本王高兴了,我便送你一份大礼。”

“你让我在这里换?”顾时珩望了他一眼,问道。

“我可没说,也没这个兴趣。”顾时翊往后扬了扬身子,又翘起了腿,道,“想在哪里换便在哪里换,还有谁要逼你吗?”

顾时珩心底冷笑一声,心想顾时翊还算是个人,走到隔间,宽衣解带。

更衣之后,才知果真不是他当年的衣服,他长高了三尺,而这衣服长短正合适。

等到更衣完毕之后,走出屏风,顾时翊本只是随意一瞥,顷刻间,亦坐直了身子,眼底亦浮现一丝惊喜。

顾时珩本便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偏偏又长成了凌厉无比的骨相,乍一眼看便像是带刺之花,既扎人,亦忍不住再看。

在军中他穿惯了玄衣青衫朴素袍子,如今红缎锦绣加身,再衬上他这副模样,更是如玉山上行,明艳照人。

都说美人在皮不在骨,纵使这幅皮相不像年少时认识那人,说话做事更不像。

可就这么一眼,顾时翊却亦心底暗自觉得,他骨子里还是很像的,说不出来缘由,但就是如此。

注视良久之后,顾时翊轻笑了一声,又回到了刚才那上位者之意盎然的坐姿,道,“好,本王很高兴,赏你一份大礼。”

顾时珩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顾时翊拿出袖中的折扇,缓缓打开,道,“此去你去关北,小心自己脑袋,关北这地方,别有玄机。”

“你这是何意?”顾时珩心底一惊。

“我这么告诉你吧,秦衍,西境没有长城,你们几个将军,守着几座破城,兰州,会州,临洲,可以数十年保证城池不失,而关北呢。”

顾时翊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望着天花板,缓缓道,“那可是万里长城,燕云十六州,各个都是雄关要塞,过去数十年却屡次犯险,多次被攻破城池,被洗劫一空,然后又看着北渝人扬长而去。”

顾时珩心底骤然一惊。

顾时翊啪的一声,折起扇子,缓缓坐起身来,道,“是,你们西境都是名将,能力是强,但是关北那地方,不说别的,就是放几个目不识丁的小兵,或者会说话的畜生去守城,也不至于脆弱得仿似一张纸一样吧?所以你说,这关北是不是暗藏玄机?”

‘你的意思是,关北或许有人通敌..”顾时珩话还没说完,突然便被顾时翊打断。

其远山眉头轻轻一挑,道,“诶,这可是你说的,本王可什么都没说。”

顾时珩轻轻点了点头,心底亦有了个数。

而就在这时,顾时翊缓缓站起身来,轻轻地打开了折扇,道,“行了,本王该走了,不必送客了。”

顾时珩回过神来,跟了一步,道,“你的衣服。”

“留着吧。”顾时翊低了低眼眸,不透光的凤眸闪上一丝若有若无的落寞,“反正也不会有人穿了。”

自此事之后,顾时珩对此去关北心底便多有不安定,跟聂世信商量的时候,聂世信也是说去了再说,现在忧心亦是无用。

五月初一,骠骑大将军秦衍与冠军中郎将聂世信二人一路北上,抵挡关北首府燕州。

冀州侯关北大都护寇敬德,关北副都护厉雄冲,与少侯爷寇怀领三千兵马,出城三十里相迎。

顾时珩坐在高马之上,往下一看,亦心底万万想不到,这风餐露宿的边关之处的大都护,竟是个臃肿的胖子。

寇敬德此时年近四十,膀大腰粗,有了不少中年男子特有的将军肚,盔甲下的脖颈之处,竟也堆出了三层肥肉,虽与顾时珩想象中并不相符,却仿似弥勒佛一直面带笑容,给人一股亲切之感。

而站在其身旁的副都护厉雄冲已过而立之年,其身材高挑紧实,乃是天生的鹰目狼视,凶神恶煞,一看便并非善类。

顾时珩与聂世信二人行至他们二人身边,拱手行了一礼,寇敬德立马眉飞色舞,笑意盈盈,急忙伸手,握住了顾时珩与聂世信二人的手,看起来极为亲切,道,

“哎呀,早就听闻两位少年英雄,果真百闻不如一见!我们关北迎来了你们,可当真是有救了!有救了啊!”

“大都护过奖了。”顾时珩笑着答道。

“怎会过奖呢?你们二人年纪轻轻,便已有灭一国之功勋,那可是不得了!”寇敬德一边说着,一边往回走,道,“雄冲,来,传我的将令,今日为秦将军和聂将军设宴,我要犒劳三军,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这话一落下,本又该是其乐融融,可突然之间,厉雄冲开口,声音冷淡,道,“将军入军营,不做正事,便先去筵席,恐怕多有不妥。”

这话说得倒也没毛病,但是顾时珩和聂世信二人亦感知了一股敌意,微微蹙眉。

寇敬德微微一愣,道,“啊,是,正是。”说着,望向另一旁的一青年,道,“怀儿!”

“父亲,儿子在。”冀州侯少侯爷寇怀往前一步,拱了拱手,其生得面色黄黑,大鼻厚唇,是个老实人的相貌,“你先带二位将军去交接军务,然后…”

寇敬德行至厉雄冲的身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们犒劳三军,为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是!”

聂世信与顾时珩跟随寇怀入了军营,简单交接了一下军务,顾时珩亦对北渝的情况有了更深的了解。

寇怀提起了这些年西境烽火不断,朝廷大量的将士和银两都拨去了会州。

而派到北境的人员匮乏,不少长城被废弃失修,既没银子亦没劳役,这才是北境常年告急的原因。

与主要以农耕为主,生活习性已经完全汉化的羌人不同,北渝人乃是马背上的民族。

当年徽宗之耻时,他们攻破中原大半国土,第一反应亦是想着把人杀光抢光便走,后来不得已才开始在长江以北开始自己的统治,结果事实证明他们并不擅长此,不到十年便被驱逐。

所以对于娜兰和西洲而言,昔日她攻破边疆,是当真想入主中原,统治天下;而北渝这几年虽数次攻破关北的雄关要塞,亦是杀光抢光便折返,而等到来年,粮食丰收,万物复苏,他们再来此处,又杀光抢光,周而复始,源源不断,为他们提供粮食和俘虏。

想到此处,顾时珩既觉得一股气血闷在心头,又提醒自己需要万分谨慎。

羌人和北渝人全然不一样,他面临的是全新,甚至可能更强大的敌人。

数千年来,无数名将站在过此处,与同样的敌人交手,此时此刻,轮到他了。

傍晚,三军军营,篝火四起,歌舞升平。

顾时珩与聂世信来此处,在军营之中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坐在最里处。

寇敬德坐于主位,言笑晏晏,而围着篝火已坐满了不少将军。

寇敬德为他们介绍过顾时珩与聂世信二人之后,众人纷纷行礼,寇敬德往前扬了扬下巴,道,“雄冲,你也为二位将军介绍一下我们北境的好儿郎啊!”

“是,侯爷。”厉雄冲站起身来,侧头望向右边近十人,依次介绍。

这些都是各洲的将军或是参将,身居高官,可无论是身形气度或是眼神,并未给顾时珩什么特别的感官。

等到介绍完毕之时,他不过草草一撇,见四周都在欢声笑语,不少将士都有些失态,反有一堆篝火旁,坐了十余个青年男子,岁数自十七八至三十岁不等。

他们各个身披玄色铁甲,身躯绷得笔直,极为端庄自持,气度不凡,忍不住开口道,“敢问侯爷,这些将军是何人?”

寇敬德微微一愣,突然笑了,道,“哦,这些都是厉将军手下的副将,往日里都跟着厉将军,各个武艺高强,人称燕云十六将,也是我们关北的好男儿啊!”

“侯爷过奖了,都只是会舞刀弄枪的小伙子,没什么统帅三军的本事。”厉雄冲扫了一眼在一旁的这些将军,道,“更没办法跟在座各位将军比。”

“副都护言重了!”这在座之人皆答道。

顾时珩点了点头,谢过厉雄冲,缓缓地坐了下来,既有几分好奇,又瞥了一眼远处的那篝火。

而在最末端的一身着玄甲的少年,不自觉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其人生得清癯俊秀,可脸上却又一个硕大的“囚”字烙印,显得无比突兀。

似是感知到了顾时珩目光,这面涅小将抬头一瞥,眼底澄澈透亮,而对上顾时珩桃花眼后,仓皇避开了目光,顾时珩区区一笑,回过了头。

聂世信跟着扫了一眼,眼底颇为不屑,道,“怎的,在看谁?”

“感觉那边几人功夫不错。”顾时珩回过头,望向聂世信,草草答道。

而突然间,不远处响起了一乐声,紧接着便众人都在欢呼,吸引力二人注意力,随机侧头望去。

不远处的空地之上,已围了不少人,各个欢呼雀跃。

一旁的乐师手弹琵琶,优美绵长,而在空地上的孔雀屏风之后,只见一女子曼妙身子,身型摇曳。

在两三声乐响之后,屏风骤然落下,一红衣女子出现在了众人眼底,其美貌绝伦,顷刻让万花再无颜色。

她身着红衣,眉眼间竟是情丝妖娆,乃是魅到骨子里的容貌。

随着乐声,赤着脚在空地上舞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不少将士看着她,眼睛都看直了,眼底尽是贪婪和□□。

顾时珩只是草草看了两眼,心底突然觉得此美人虽美,但是着实有些可怜,转过头来时,径直对上了聂世信的目光,其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台上,反是在看他。

顾时珩轻轻一笑,压低声音,道,“你看我干嘛,这大美人还不美?”

“美。”聂世信并不否认,道,“但我家室更美。”

“你可少来,我可比不上。”顾时珩笑着摇了摇头,又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道,“你知这姑娘是何人吗?”

“我怎可能知道?”聂世信似是极度警觉,立刻答道。

顾时珩笑了,他没那试探意思,只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这聂二还挺警觉。

就在说话之间,顾时珩的话语疑问似是被路过的寇怀听到,其拱手行了一礼,坐在了他们二人的面前。

“小侯爷。”二人拱手回礼。

“见过秦将军,聂将军。”寇怀轻轻一笑,然后往向空地一看,缓缓道,“此人唤作花嫣然,乃是关北第一美人,亦是末将小娘。”

小娘?

顾时珩与聂世信对视一眼,二人眼底满是诧异。

这花嫣然看起来与寇怀年龄相仿,竟是寇敬德的妾?而身为侯府女眷,竟这般被叫出来当众跳舞,此人在侯府的地位可想而知。

这毕竟是旁人家事,顾时珩自不会多管,等到花嫣然舞蹈完毕之后,各将军又回到了各自的篝火旁。

酒过三巡之后,便是比武论剑的时候。

顾时珩先上了几轮,接连对上数位将军,自然无一败绩。

而轮到聂世信,其更是锋芒毕露,连克十余位将军,颇有打遍军营无敌手的架势,就连寇怀和厉雄冲二人亦败在了其手下。

他收了长枪,站在篝火之中,横扫众人,缓缓道,“可还有旁人?”

军营之中雅雀无声,顾时珩也莞尔一笑,有几分窃窃自喜。

眼看无人应战,寇敬德就要宣布聂世信乃此次比武翘楚之时,突然之间,远处传来了一阵铿锵有力的女声。

“我来跟你打!”

言语之后,一女子自阴暗之处,大步流星走了出来。

她美得国色天香,大气磅礴,桃花眼明亮动人,一双微微向上扬起的眉骨,极其锋利,仿似玫瑰花刺。

顾时珩侧头望去,突然之间,心底猛然一颤。

毫无缘由,却从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直觉——

这人他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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