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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筹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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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时理应有嬷嬷例行搜身,碍于舟舟身份,嬷嬷引路时草草问了她两句,没有细查她携带的物件。

舟舟在一处供奉神佛的祈生殿中抄写祷词,祈生殿取自祈求上苍护佑苍生之意,与她同样命运的还有参加祭祀大典的重臣家眷,嫔妃与公主们则在各自住处抄,从白天抄到黄昏。

第一日抄写结束,舟舟回到住处,大典之前禁荤,小厨房已经准备好素斋。舟舟夹一块豆腐,豆腐水水嫩嫩从中间碎裂,舟舟再夹,豆腐继续碎。边上人说:“不如叫人喂你。”

舟舟斜瞥一眼安柔,不知为什么被安排与她住在一处。

安柔仍记着舟舟将自己塞入马车时所受的屈辱,她私逃出宫被罚禁闭,直到过年才被允许外出。熬到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让舟舟落在自己手里。安柔将宫中的几位公主聚集起来,试图像从前一样戏弄舟舟。

那几位公主带着目的前来,对着舟舟嘘寒问暖。

“许久不见,表妹鲜少入宫,我们又不好出去,去年没机会恭祝表妹新婚,上次见面还生出变故,都没来得及说话,眼下终于盼来机会。”

“侯爷有两个兄长,表妹平时总能见到吧。”

安柔骤然惊醒,立即送客,换成自己与舟舟面对面交谈,她亲近地换了口吻:“豆腐夹碎了不好吃,我让小厨房重新做一盘。”

舟舟筷子换成勺:“不必。”

话不投机,安柔冷下脸:“你一定要这样与我说话?”

父皇对她严苛也就罢了,乐相逢算什么,也敢用这样的语气与她说话。

安柔盯着她肚子看,舟舟还没吃饱,小腹平平,吃饱了也看不出什么花样。

安柔若有所思:她在侯府当真过得好?长宁侯到底碰没碰过她?

外界禁书,宫中风气只会更严,安柔禁闭时不但没有收心,反而更加容易胡思乱想。

乐相逢与长宁侯实际没有同房。按乐相逢的性子,肯定熬不到长宁侯喜欢她那一天,所以等到长宁侯遇上真命天女的那日,提出与她和离,她不同意,使出阴险毒辣的手段陷害那名女子的性命,最终毒计被发现,下惨凄凉。

安柔眼中已经写出舟舟的结局。

舟舟放下勺,蹙眉道:“莫将那些话本套路往我身上带。”

安柔撇嘴:“你怎知道我在想什么。”

舟舟说:“我看见你桌上的话本。”

她阅本无数,仅凭名字就知道其中大致内容,狗血淋头,酣畅淋漓。

安柔看完忘记藏回原处,她连忙回屋藏书,倘若这事传到父皇耳朵里,她又要挨罚。

舟舟火上浇油:“他们不准你看话本?”

安柔处置好那些东西,转身威胁道:“你不许去我父皇面前告状,不然、不然……。”

她支支吾吾,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皇帝敏感多疑近于病态,舟舟不愿去他面前露脸:“你继续看,我才不管。”

安柔恼羞成怒:“你一定是在诈我,等我将书拿出来,你肯定已经在父皇面前告我一状。”

“你当谁都想害你。”舟舟没这个闲心,这顿饭吃不下去,她转身回屋。

安柔信不过她,舟舟捏住了她的把柄,她必须也捏住一个舟舟的把柄。夜间,安柔焦躁地睡不着觉。

宫外禁话本,去年京中大肆处理话本时,给她带书的小太监不挑不拣将市面上搜罗来的货全部给她带入宫中,小太监有出宫的门路,上次就是他带着自己偷溜外出。

安柔从他口中得知“禁书令”一事,顿时悲从中来,从今往后她再也看不到新鲜的话本,难道她的珍藏将成为绝版?幸好话本上了黑市,安柔担心的事并未发生。

这次舟舟无意间撞破她的秘密,安柔总觉得下一刻舟舟就要领嬷嬷撞门来搜她的书。

安柔起身下床,费力从角落搬出自己的珍藏。其中有一叠备受冷落的已经落灰,安柔就着昏暗的烛光一看,是话本娘娘的几部作品。

“为何突然禁书?”那时她尚在禁足,小声询问。

小太监随口道:“听说是一个叫‘话本娘娘’的集结乱党,败坏风气。”

安柔气愤难当,小太监所带的一箱书中有市面上流通的话本娘娘全集。安柔随意翻了几页,没什么兴趣,但也没扔,将那一叠全部藏在角落积灰。等到这些书再次重见天日,安柔终于捡回一些理智,将信将疑地自言自语:“写话本的有什么能力集结乱党。”

她重新找地方藏书。安柔将话本上的灰尘一一拂去,突然“咦”了一声,小太监带的书多,无可避免有些重复,其中最早的版本上刻的不是话本娘娘,而是另一个名字。就着昏黄的灯光,安柔轻轻念出:逆水行舟。

“怎么叫这个名字。”安柔不喜欢舟字,正如她不喜欢舟舟。这部书是外来货,版面上清晰写着由青禾一个不出名的小书坊所出。她继续往下翻,底下还有几本旧书,很快逆水行舟改了名字,正是如今所见的话本娘娘。安柔一边担心舟舟找人搜她的屋子,一边焦躁地翻书,翻着翻着,一丝异样油然而生。

除了黑市文章,正经话本通常会刻印出书时间与制造地点,舟舟离京后,话本娘娘在外出书,舟舟回京,话本娘娘在京出书。

她再次咀嚼那个舟字:“舟舟就是话本娘娘?”

安柔摇头,一定是她太想找到舟舟的把柄,这个结论未免过于荒谬,舟舟哪有写话本的本事。

接下来的几日,安柔有意无意多留了个心眼。

舟舟在祈生殿中抄写祷文,安柔不在自己住处抄,也跟去焚香浓重的祈生殿中抄,她偷看舟舟写字,奇怪道:“你字写得不错。”

不学无术的人练不出好看的字,她必然下过苦工。

舟舟漫不经心地抬了一下眼皮,心中纳闷:她今天吃错药不成?

舟舟回敬一句:“表姐的字也好看。”

二人不约而同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埋头写字,都没继续说话。

手抄的祷文要求严格,写错一笔,整张纸都要重写,连日枯燥乏味的抄写令众人精神疲乏,或多或少都有出错,安柔默默留心,只有舟舟没有出错。安柔心中疑云愈浓,舟舟离京是真,她从未对外说过去了什么地方,她难道真去过青禾?真是传说中的话本娘娘?

她旁敲侧击地去问,舟舟心生警惕,对她严防死守,安柔无奈之下重新去翻话本,里面都是工匠刻字印刷,找不到手书字迹。

安柔不再去祈生殿抄写祷文祝词,而是趁舟舟离开时推开她的房门,翻找之后,仍旧没有找到破绽:“是我多心了?怎么可能是她。”

舟舟回来发现自己东西被人动过,忍无可忍警告她说:“你再这样鬼鬼祟祟,我当真将你的事往外说。”

安柔下意识反驳道:“这是我的住处,你才应该守好本分。你忘了我在你家时你是怎样对我?你将我关在屋里,还用绳绑我。”

舟舟记仇:“偏绑,算是回报你当年将我推下湖的旧账。”

“多少年前的旧事,你心胸怎的这样狭窄!”安柔愤懑道,“你也觉得我好欺负,单找我一人不快。”

舟舟继续翻旧账:“你学艺不精被教习嬷嬷训斥,拗不过她们,见我还不如你,所以撺掇众人一起过来欺负我。”

“你污蔑我。”

“她们行事尚且知道遮掩,只有你将心思摆在明面上,推我下湖那日,你是不是觉得她们还会与你站到一边。”舟舟说,“我从未与你抢过什么,你差点害我丢了性命。”

安柔目光怨憎:“没抢?都是因为你,若不是父皇觉得我们相像,他哪里会冷落我。”

她父皇厌恶赵山岚,厌恶赵山岚的女儿,连带也厌恶自己这个亲生女儿。

舟舟咽下口中大逆不道的话,她母亲与皇帝是兄妹,不知有没有人告诉过安柔,她或许有几分像姑母,有几分像表妹,但如果单论样貌,安柔其实更像皇帝。皇帝是嫡长子,他苍老得太快,几乎所有人都快忘记他年轻时的容貌,赵山岚记得,她有一次在舟舟面前提过,感慨安柔比太子赵启还要更像皇帝。

安柔没有如皇帝期望长成一个十全十美的公主,她甚至落后于其他兄妹一截,就像他还是太子时落后于赵山岚。令他宽心的是,安柔是个公主,赵山岚的女儿比安柔还要差。他两个都不喜欢。

安柔说:“我一点都不像你,是你像我才对。我明明比你生得早,就因你爱笑,我从此再不能笑了,你凭什么还能笑出声。”

舟舟心说:是皇宫的风水有问题?还是安柔有问题?我宽容稳重,不会随便与人吵架。

安柔见她居然在吵架时走神,气急败坏地指责:“你是不是心虚。”

舟舟气势燃到九尺高:“我心虚?”

*

与她一同抄写祷文的陈夫人关切问道:“郡主,你嗓子怎么了?”

舟舟喝口茶润喉:“无碍,许是着了风寒。”

又过一日,陈夫人担忧道:“怎么比昨天更严重?”

舟舟木然地想:闲的。

安柔吵架时声音比她大,情况比她严重,现在已经完全说不了话。

连续几天,舟舟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险胜。

祭祀仪式井然有序地筹备着,仪式前一天,祷词抄写正在收尾,宫中忽然起了一阵骚乱,太子府的侍卫焦头烂额进宫来报,太子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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