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四人走在去操场集合的路上。
“……所以问题是出在哪里了……诚意不够？我就差三叩九拜了……那是——求错了？应该求睡神吗……”
叶一鸣喃喃道。
“在这出什么神呢？”
邹友本想从背后偷袭，但想起叶一鸣上次被吓傻的样子，良心大发，只在他面前疯狂晃手。
“……”胡亦阳倒吸一口冷气。
他摇头后退一大步，装作不认识邹友。
庄祁拍拍叶一鸣的背包，温声催促：“叶子，去集合吧。”
他们两人拒绝了马教练的提议，不作为“领队”参加检阅式，但是没躲过作为报幕人参加。
叶一鸣拍开邹友的手，对庄祁道：“嗯哼，走。”
邹友傻眼：“啊？就走了？”
庄祁笑着点头，转身和叶一鸣一起离开。
邹友依依不舍在空气中挥手，一把搂上往后倒退的胡亦阳，咧嘴：“阳子！咱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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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向我们走来的是新闻一班方队，他们的口号是……”
叶一鸣气势轩昂读完，眼疾手快关上麦，吐出一口气，咕嘟咕嘟几口灌完半瓶水。
他们的任务是把所有方队的“宣誓词”都读完。因为方队过多，所以一共有六名“主持人”，四名负责读宣誓词，另外两名主持负责新生开幕式。
为了节省时间，Y大传统就是把军训的闭幕式、检阅式，和新生开幕式安排在一起。
“庄老师，我去买瓶水。”叶一鸣侧过头看向庄祁，小声道。
庄祁无声点头，等上一名同学把最后一句话读完，他打开麦，富有磁性的声线倾泻而出。
叶一鸣踩着庄祁的声音，矮身离开主席台。
给他们的安排还算人性化，四人交叉读，他的下一部分直接就到最后部分，而军训闭幕式才开始不久，就像鱼没有水会口吐白沫一样，叶子没有了水也会枯死的！
操场进口处就有两台自动贩卖机，进场的时候叶一鸣就瞄到了。
叶一鸣抱着四瓶水陷入沉思：“……一瓶水真的够喝吗——嗯，多来几瓶吧！”
“嗯？叶一鸣。”
叶一鸣转头，蒋习跟他摆摆手：“你不是在念那个，宣誓词吗？念完了？”
“啊，学长。”叶一鸣摇头，笑，“还没，趁着中间休息出来买两瓶水。”
蒋习惊奇道：“他们没在那边放水吗？主席台应该有放水……对，今年学生会说提前锻炼新生，他们不会没交代清楚吧……我去看看。”
蒋习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叶一鸣叫住他：“学长！可能我没仔细看，就直接出来买了……那个，你不是还看着班吗，我先走了！”
趁着蒋习回头，叶一鸣跟队头的显眼包舍友摆摆手，抱着几瓶水，拔腿就跑。
“哎——”
蒋习尔康手，可惜叶一鸣没有听到。
蒋习喃喃道：“算了，等再见到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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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主席台旁边时，叶一鸣放慢脚步，一步一个台阶迈上。
庄祁在整理桌面，换成旁边的女生在读。
叶一鸣走到自己的位置，桌面稿子上面压了一瓶水。
“嗯？”叶一鸣坐下，把散落的纸推到一边，划出一块空地，“这水？……”
自动贩卖机有冷藏功能，几瓶矿泉水都是冷的，叶一鸣用衣服兜着，等他把几瓶水挨个放好后，衣服已经印上了几块冷凝后留下的水渍，掌心也变得冰凉。
“噢，刚才学生会送过来的。”庄祁抬头。
叶一鸣把掌心贴到脸上给自己降温：“说曹操曹操到。嗯，我应该晚一点再去买水的。”
庄祁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就是碰到蒋学长了，聊了几句，”叶一鸣手背贴了一下桌上原来那瓶水的瓶身，“哦，常温的，你要常温的还是冰一点的？”
“嗯，常温的吧，中和一下。”
“嗯？！”叶一鸣猛地转头。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庄祁的意思，直到他眼睁睁看着庄祁从背包摸出一个磨砂灰的保温杯，打开杯盖，往里面倒水。
到这会儿叶一鸣其实也还没有明白庄祁这是什么操作。
庄祁摇摇杯子：“我肠胃不好，不能喝凉水，但是今天热水加多了，正好中和一下。”
“噢噢。”
叶一鸣愣愣点头，拧开自己买的水，抱着默默喝两口。
嗯，凉的，好喝。
他悄悄为喝不了凉水的庄祁默哀两秒，又喝了两口。
“别喝太多。”
“好的好的。”
叶一鸣知道不能喝多，不然一会儿容易跑卫生间，其实他也只是稍微喝几口润喉。
“好嘞，一会儿我读完，我们等老邹他们也结束，一起去食堂？”
庄祁把东西都收进包里：“也可以去食堂等他们。”
“都可以都可以，等会儿再聊~”
叶一鸣清清嗓子，开麦，接上女生的话：“下面向我们走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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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人】：在三食堂，一进门右手边，靠窗第五排。
叶一鸣刚发完消息，一抬头见到在门口茫然张望的邹友：“在这边！”
周边声音嘈杂，邹友什么都听不见，一个劲拽着胡亦阳问“你看到叶子和庄祁了吗”，然后被胡亦阳三扯两扯，终于带到叶一鸣和庄祁跟前。
到跟前了，这家伙还震惊一瞬：“哎呀，终于找到你们了！”
“人太多了，挤得我找不着北了。”邹友憨笑。
叶一鸣忍笑：“明明是老胡把你带过来的，不然你更找不到。你都不看手机的吗？”
他可是见证邹友“迷路”全过程的，绝对不会因为邹友两句话就被骗；而且他发的消息也不用邹友找北啊！
邹友撇嘴拿起手机：“这么点的校园不需要地图找北，我稍微熟悉一点就……哦，你给我发消息了，我都没看见。”
他尴尬笑笑。
叶一鸣捂着肚子爆笑：“如果有一天我飞上了宇宙，那一定是老邹的功劳，因为我被他笑飞了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声太大了。”邹友又起身，带着怨气拉胡亦阳的胳膊，“老胡，买饭。”
胡亦阳不惯着他：“你再拉我，下次让你自己走。”
“那你拉我，下次还得带我走，谢谢。”邹友强按着他的手放自己胳膊上
胡亦阳：“……变态。”然后“被拉着邹友”去买饭。
叶一鸣笑疯了。
你还怪有礼貌嘞。
“庄祁？叶一鸣？”
叶一鸣捂着肚子勉强从桌上转头：“嗯？”
见是蒋习，他勉强忍回笑容，正色道：“学长。”
蒋习已经趁着新生在开幕式吃好饭了，这会儿和同学逆人流向外走。
庄祁：“学长。”
“你们先走，我这边有点事。”蒋习挥别同学，转身坐到两人对面。
“正好你们在一块儿，有个事，想询问一下你们两个的意见。”
叶一鸣：“嗯，学长，你说吧。”
“是这样，还有半个多月是校运会，之后再过一个月，是艺术节。本来说一般都是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主持，但是今年学生会提倡提前培养学生，你们这一届就有机会了。看你们挺有经验的，想报吗？我这边给你们报上。”
“呃……”叶一鸣卡壳。
他确实很有经验。从初中开始，就被老师抓去播报。初中还好，高中十分频繁。
当时他会去，是因为可以光明正大逃课、放空；现在大学了，空闲时间多了，其实也就不是那么想去了。
这次会在检阅式上播报，纯粹是被教官推荐他去扛旗不成，然后反手把他送到主席台播报。
蒋习的目光在两人间转转，了然道：“这个还是看你们意愿，而且我也不是只报你们两个，我会和你们甄学姐一起在班里选的，只是觉得你们被选上的几率大，提前问你们一声。”
“总之你们好好想想吧，下周一我会在晚自习的时候跟大家一起讲的。”
蒋习起身：“我先走了。”
“好的好的，谢谢学长，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叶一鸣半起身送别蒋习，看他转了身，一屁股坐下。
他凑到庄祁耳边：“庄祁啊，你报不报？”
庄祁转眼：“你呢？”
他没回答叶一鸣的问题，反问道。
“我不想报……”叶一鸣单手托腮，愁得直摇头，“想多点休息时间，但是好像也休息不了……啊，好烦。”
他想起早上自己的猜测，目光移向庄祁，灵魂瘫倒。
他自己确实休息不了，但是如果……
庄祁沉吟片刻，看向他：“可能。看情况吧。”
叶一鸣在纠结中结束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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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邹友表示中午吃得太饱不想吃了，叶一鸣想起中午的问题也愁得吃不下饭，两人缺席，于是312的约串计划推迟，定期不定。
然而，过了一个小时，叶一鸣肚子开始咕咕叫。
叶一鸣绝倒。果然必须要吃晚饭，不然无法安慰他的肚子。好饿。
他的饥饿战胜了他的烦恼。
庄祁：“有人要去吃饭吗？食堂。”
“我我我！”
叶一鸣急切举手，并旋转一周询问另外两人：“你们去吃饭吗？”
邹友窝在床上有气无力拒绝：“……no。”
胡亦阳仰头望一眼：“让你吃那么多，虚脱了吧。”
“……滚。”
“切。”胡亦阳翻个白眼不和“濒死”的儿子计较，“我不去了，想吃泡面。”
“OK~”
叶一鸣伸个懒腰，溜到庄祁身后，胳膊“自然”搭到他肩上，默念三遍“分我点睡气”。
开口：“庄老师，走吗？”
庄祁身形一顿，很快若无其事换了鞋，叶一鸣没有发觉。
庄祁握着叶一鸣的手腕起身：“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