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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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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嘁!”

谈轻哆嗦着打了个喷嚏,赶紧裹紧被子,吸了吸鼻子,拖着酸痛的脚腕缩回到床头上坐着,紧跟着,一勺冒着热气的深褐色药水就被送到了眼前,他不由幽怨望向对面。

裴折玉坐在床沿,面色如往日一般有些许不健康的苍白,眼眸漆黑,唇边挂着随和的笑。

“该喝药了。”

谈轻觉得浑身都疼,疼得他直抖,双手抱紧被子分不开身,只好低头用力叼住那勺药水。

苦水入喉,如今已经尝过这个时代不少美食的谈轻少有的对可食用食物产生了嫌弃之情。

他脸皱成了包子,“好苦。”

“生了病,喝了药才会好。”

裴折玉说着,又慢吞吞地舀了一勺药水送到他嘴边。

谈轻只能接着喝药,一边被药苦得龇牙咧嘴,一边在心里暗骂皇后和太子这对恶毒母子。

他有些不平衡,分明昨晚在御花园里淋雨不只有他,裴折玉文文弱弱的,平时也不运动,都没生病,反而他这个天天在爬山锻炼的,半夜醒来头痛欲裂,居然还感冒了!

在这个时代感冒不叫感冒,大夫看过,他这叫风寒。

好在谈轻没有发烧,只是头痛的后遗症发作了,比往日疼得厉害些,也巧了,皇帝安排的太医院院正今天过来,还真能给他看病。

不过这位太医院院正开的药方,根本就没人去抓药。

他吃的是昨天半夜福生从外头请来的大夫开的药,太医院院正是皇帝选的,平日也为皇帝切脉,可大家都知道,太医院院正跟皇后一脉走得近,显然更加偏向太子党。

在侯府时谈淇请来的那个王御医不就是他徒弟吗?

不说谈轻信不过,福生也绝不会让谈轻吃他的药。

昨夜的事谈轻没有跟福生说,福生今天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在裴折玉知道他生病后,一大早过来看望他,并且亲自给他喂药时,福生全程站在边上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

若是谈轻与福生更多一点默契,便能看懂福生这是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勾搭上了的意思。

可惜没有。

从小在基地食堂锻炼出来的金刚不坏之舌逐渐习惯了药的苦味,却受不了裴折玉一勺一勺地喂药,这简直是钝刀子割肉,他撇开脸,目光直指裴折玉手上还剩一半的药碗。

“长痛不如短痛,你把药碗给我吧,我直接干了!”

裴折玉其实还挺喜欢喂药的,尤其是看谈轻喝一口便要缓一会儿,脸皱成包子时,眼底笑意更浓,闻言脸上不免浮现出几分遗憾。

谈轻冲他伸手,裴折玉不好不给,谈轻摸了摸碗壁,感觉不怎么烫了,索性一口闷了。

喝完一抹嘴,将药碗递给边上的福生,接着缩回被窝里继续抖,好像多抖抖就不冷了。

福生端着碗出去后,烧着炭的屋中只剩他们二人。

裴折玉伸手给他掖了掖被角,“你身子弱,不能再着凉,看来这几天都不能回庄子上了。”

谈轻一想起这事就伤心,“我的猪崽,我的小狗!”

裴折玉笑笑又说:“王院正说,你最近应该饮食清淡,少食荤腥,这两天你便先喝粥吧。”

谈轻这回是真动气了,“该死的坏女人和赔钱货!”

裴折玉这回没忍住笑出声来,谈轻意识到他是看在自己笑话,没好气道:“你故意的?”

裴折玉笑着取来一小碟蜜饯,“虽然不能多食荤腥,但蜜饯还是能吃的,听闻你以前在侯府时就很爱甜食,尤其是百祥斋的蜜饯。”

“你让人买的?”谈轻看那蜜饯如琥珀一般晶莹剔透,洒了一层雪白的糖霜,不大像王府厨房做的,但看着还挺馋人,悄悄舔了舔唇,却没伸手拿,“以前的我爱不爱吃甜食我不知道,我其实没有什么不吃的。”

裴折玉好脾气地附和他,“王妃向来不爱浪费,是我见你之前在国公府多吃了几碗杏仁酪,想来你喝药辛苦,可以吃点蜜饯甜甜嘴。”

“好吧。”

谈轻这才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飞快捏了一颗蜜饯往嘴里扔,随后又极快地缩了回去。

裴折玉失笑,“父皇免了你我入宫向皇后请安,但若她召见,嫡母命令,你情理上还是要去的,你现在病了,便可以称病不去了。”

谈轻含着甜滋滋的蜜饯,享受得眯起眼睛,不以为意道:“外公还在,她不敢动我,你放心吧,就算她要召见我,我也不会吃亏!”

裴折玉颔首,“我信,你比我聪明。而我只要不是必须出席的宫宴,一般不会入宫。就算是嫡母,私下召见成年皇子,也不合礼数。”

谈轻被他夸得嘿嘿笑,“我们昨晚走了他们气坏了吧?你也小心,他们肯定还会动手的。”

皇位之争,只有其中一人稳坐九五之位才能结束。

裴折玉昨晚没有如他们所愿让皇帝动怒,他们肯定还有后手,谈轻便担忧地看向裴折玉。

裴折玉轻笑,“不用担心我,我即使如他们所愿病发,也会在不能动之前逃出去的。不过昨夜宴会上皇后针对你不成反被夺权的事,今日已经传开了,皇后和太子颜面尽失,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你我近期还需小心行事。可要给国公爷递个信?”

其实裴折玉说没病,也不是,不过不是疯病,而是雷雨天便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理阴影。

但昨晚就算病发时没了力气,他也撑着逃出了皇后的人眼皮下,找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谈轻一想,原主外公现在就是他外公,他算是外公仅剩不多的牵挂了,昨晚他被皇后针对的事传出去外公肯定会担心,便道:“还是你细心,我一会儿让福生去传信。”

谈轻跟他说了一会儿话,等福生回来让福生给国公府递了信,药效上来,便又睡过去了。

这一场小小的感冒,愣是叫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两天。

第三天,他发冷头疼的症状才好了,脚腕也不疼能下床了,但变成了不断打喷嚏流鼻涕。

这两日朝中却是发生了两件大事,几乎轰动满京城。

裴折玉告诉他,昨天早上上朝时,他外公老国公压着兵部侍郎严钦向皇帝请罪自首,交待了不久前严钦主持的武举舞弊受贿一事。

如今朝堂文盛武衰,为数不多的几名得力武将年纪都已经不小,俨然青黄不接,即便每年开设武举,也少有人在意,能从中选拔出来的青年才俊更是少之又少,故而乍一提到武举,很多人都有些陌生,但武举同科举一样,同样也有舞弊之事发生。

严钦原本在西北军时是老国公的属下之一,后来回调京城,身居要职,也是今年武举的负责人之一,但偏偏是他,被太子党蛊惑收受贿络让人代考作弊,之后那几人还被赋予官职,如今还好还没上任,牵扯此事之人悉数被查办,严钦也当场下狱。

因为是自首,严钦或许会从轻发落,但老国公今早便因为此事愧疚难当,向皇帝请辞。

皇帝当然拒绝了。

先不说老国公三朝老将,如今还隐隐是西北军之首,朝中得力武将本来就少,漠北却虎视眈眈,老国公是他们畏惧的大将军,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动老国公,动摇军心。

这事当朝就有了定局,老国公识人不清,被罚了俸禄,近来一直揪着老国公昔日旧部一些小错弹劾的太子党甚至没来得及落井下石。

谈轻这才真正放下心,上次回门时他跟老国公提过那个被太子党收买的严钦,老国公一直没消息,他还以为老国公没信他,现在看来,老国公这是在为今天将人拎上朝堂自首做准备,到底没在太子手下吃亏。

另外一件事,便是皇后娘家的幼弟被贵妃党弹劾。

皇后娘家幼弟私放印子钱,证据确凿。印子钱在后世就是高利贷,这位承恩公小爷还是跟黑市赌场一块做局,加上牵扯银钱数量极大,高达数十万两,就算是太子党想保住皇后幼弟,据说皇帝勃然大怒,太子也只能跪下替舅舅认错,承恩公更是壮士断腕,当着朝堂百官的面要声称若此事是真,便要与幼子断绝父子关系。

最后,皇后幼弟被下狱严查,连带着皇后亲爹承恩公和她大哥户部侍郎都被停职查办。

谈轻听完捶床笑了半天,“这真是报应!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赔钱货母子吧?想不到贵妃那两个儿子还挺能耐的,干了件好事呢,都说打蛇打七寸,太子手底下最信任的就要数他外公和舅舅,现在他外公舅舅都被查了,看他还能耐什么?”

这倒霉母子还想逼死外公让他孤立无援呢,活该!

裴折玉看他开心,不自觉跟着笑起来,“太子当着朝堂百官与承恩公府小爷划清界限,不异于自断一臂,下朝后,听闻皇后去找父皇求情,之后也被禁足了。不过太子毕竟还是父皇看好的太子,只要他听话,父皇还是愿意让他稳坐太子之位的。”

说来说去,皇帝才是太子最大的依仗,所以说啊,主角攻还是血太厚了,可劲作都行。

谈轻颇为扫兴地撇了撇嘴,“他小舅放印子钱,银钱都上供给他们母子了吧?那可是几十万银两,朝中不是天天吵着赈灾要钱修坝防洪要钱边关粮草也要钱吗?数额太大,你父皇不会容忍的,这次就算为了太子保住承恩公府,心里也会留下刺吧?”

裴折玉道:“我不知道,父皇的心思谁也猜不透,但只要贵妃得宠,皇后就不会轻易倒。”

谈轻懂,君王也要平衡朝中权势,看来贵妃的两个儿子想要踢掉太子上位,还有得磨。

他吸了吸鼻子说:“真麻烦,还好我们不住宫里,不用天天跟着争来争去。而且皇后娘家一出事,外公的事反而没什么人在意了。”

他想了想,跟裴折玉说:“外公好歹也是被罚了几个月俸禄呢,我们改天去看看他吧。”

裴折玉没有不应的道理,“等你病好了,我们就去。”

谈轻就这么跟裴折玉说好,裴折玉都已经派管家过两天去国公府带的东西,没想到国公府先来了人,这次福生不敢隐瞒谈轻,通报过后,将来传话的钟惠请入王府。

裴折玉也在,陪着谈轻接见这位年轻的校尉,钟惠一如既往彬彬有礼,挑不出任何毛病,而后传达了国公爷让他给谈轻带的话。

今早朝堂上发生的事,京中基本都传开了,老国公刚被罚了几个月俸禄,回了府便闭门谢客,不便来见谈轻,且让谈轻近期不要去国公府,免得他跟裴折玉受他牵连。

至于他的事,只说让谈轻无需担心,他自会解决,不会有事,而且特意提点谈轻小心。

因为上回宫宴的事,老国公着实有些担忧,叫他病了就好好待在王府上养病,不要着急去宫里尽孝,免得将病气过给宫里的贵人。

这显然是怕皇后再动手,让他少去皇宫的意思。

钟惠没待太久就走了,大概是担忧谈轻依旧看他不顺眼,走时还替老国公催了几句,让谈轻尽快决定好承袭镇北侯府的人选一事。

太子吃了亏,肯定会反击的。

送走钟惠后,福生扶着谈轻回房,也正愁着这事。

“少爷,你还没跟谈明少爷提过想让他袭爵的事,若他要袭爵,是要过继到老爷名下的。”

这事可不是小事,首先要谈明答应,让谈明祖父祖母和双亲答应,才能认谈显做父亲。

谈明他爹就这么一个考中举人的儿子,能答应吗?

谈轻没把话说死,“谈明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人。”

他说着看向回廊外,今日日头好,前阵子下过两场雨,后院的花花草草都抽长了不少。

“我自从那次大病醒来后,好像也快一个月了吧。”

他穿到这里,也快一个月了。

福生记得比他更清楚,“今日刚好二十七天,少爷。”

谈轻心说他还真算过了,便问:“我成亲那天院里的银杏树好像抽芽了,现在怎么样了?”

“许是沾了少爷成亲的喜气,已经长好了,前几天小的路过侯府看了一眼,长出来的树叶也已经都变绿了。就是东升那个狗东西,少爷在侯府时他总是偷懒,少爷不在侯府了他也偷懒,叫他打扫院子,看着少爷的长生牌位,他却天天躲起来打瞌睡!”

福生知道谈轻问的是侯府院子里老爷夫人陪他一块种的银杏树,为了让他安心赶紧说了。他虽然是谈轻的小厮,可谈轻没什么能用的下人,所以名下的所有产业基本都是他在打理的,请了先前给他们算二房给的假账的老李做账房后才清闲一些,平日还会抽空去铺子里看看,想办法把二房抽掉盈利后半死不活的铺子盘活。

这些天下来,福生手底下多了不少人,他最不放心的还是之前在侯府跟他争宠的另一个小厮东升,便又派了一个人过去盯着他,对于侯府的近况,福生是最清楚不过的。

福生轻蔑地说:“东升那狗东西还跟我装,说院子里有脏东西,害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睡不着,还说经常会梦到老爷训斥他,有病!”

他啐了一口,“不过说起来,院里的银杏树长了一种怪藤,黑紫黑紫的,长得比树叶还快,小的过几天就派人去将那怪藤给剪了。”

“别!”

谈轻赶紧阻止他,那可是他特意附生在银杏树上的藤苗,好不容易长大了,要是没了以后东升怎么天天做噩梦?他做噩梦就是因为藤苗长大后散发出来的致幻毒素啊!

不过这事不能告诉福生,谈轻只能找借口,“那是我之前种下的,是西洋来的新花种。”

福生心道还好他离了院子后莫名其妙地忘了藤蔓缠树这事,现在提到才想这要找人剪,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好奇,“是什么花?”

谈轻以前把异能突破到s级时才让藤苗开过一次花,也没多稀奇,就是白里透着紫,便敷衍地说:“等以后开了花看看就知道了。”

福生想想也是,既然跟谈轻闲聊起来,他也就没忍住这几天憋了很久的疑惑,压着声音问:“少爷,小的能不能问您,您这几天怎么跟隐王殿下走得是越来越近了?”

都到病床喂药的地步了!

福生实在没办法不好奇,“那天在宫里发生什么事了?”

当时雨太大,谈轻跟太子在凉亭里说话他也没听清。

那天晚上的事事关裴折玉的私事,谈轻不好说,便胡扯道:“没什么事,就是跟他一块在宫里避雨而已,而且皇后针对我的时候人家还帮我求情了,我们现在是好朋友!”

福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你们真的只是好朋友吗?”

谈轻感觉他怪怪的,“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我跟裴折玉好好相处吗?怎么现在我们成好朋友了,你这又好像不是很希望我们走得近?”

“也不是……”

福生摇摇头,神色有些纠结,“我就是担心少爷,万一殿下真的喜欢上了少爷,可是发现少爷的孕纹色泽黯淡,难以生育怎么办?”

谈轻道:“他早就知道了。”

福生差点被呛到,“什,什么?”他做贼似的拉着谈轻走到回廊边上,急忙问他:“殿下是何时知道的?少爷,您怎么就没瞒住殿下?”

“为什么要瞒着他?”

谈轻不能理解,“我跟他是夫夫,也算得上朋友,我能不能生育不是早就应该告诉他吗?”

他反过来安慰福生,拍拍福生肩头,说道:“裴折玉之前都没说什么,不照样对我客客气气的,兴许他自己根本也不想要小孩呢?”

福生原本很急,听完更急了,“那殿下说过不要小孩吗?万一他为了生小孩纳妾怎么办?老爷夫人若是知道,一定会担心少爷的。”

谈轻无所谓地说:“他想生就让他生啊。我们又不是真夫夫,怎么能拦着人家生孩子?”

反正他以后会和离的。

谈轻隐去后话不说,裹紧披风吸溜着鼻涕回房,“反正我爹娘都死了,也不会知道我嫁的人会不会纳妾,你知道我过得好就行了。”

福生欲言又止,“可是夫人……”

“阿嘁!”

谈轻迎风打了个喷嚏,福生立马紧张起来,无奈道:“算了……祖宗您还是快回房吧,您要是再病重了,小的怎么对得起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不生子,文案上没说生子就是默认不生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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