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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性命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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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到此时,败局已现,大人低头沉默,烛火跳动,他的脸变得一明一暗。

“哈哈哈……”他忽然发笑,声音仍是雌雄莫辨,在寂寂深夜,听得人一阵胆寒。

“如此,便结束了吗?”他陡然抬头,阔袖一挥,扇出漫漫雾气。

“来日方长,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只等那时机成熟,我定要将你生吞活剥,以增我修为。”

司梦抬手驱散雾气,耳边余音未散尽,来到窗边查看,早已无踪迹。

也罢,来日方长。

只是这阵法虽被她一剑破坏,但终究未毁其根本,她得了此事。

重新挽剑,剑花如月,光华万千,互相盘旋绕梁而上,像不沾尘的雨露滋润洗涤每一个成为阵中恶灵身上的戾气,为他们结束这场被迫背负的罪孽。

哀嚎声逐渐停歇,司梦看见一个个透明的灵魂整齐有序的去往另一个地方,忘川。

听闻忘川河水,能洗记忆牵绊,愿来生,他们皆有好结局。

阵法一点一点被瓦解,整栋天鉴楼又恢复往日庄严。司梦收剑站在窗边眺望,此楼能看见整个王都入夜后如星子般的万千灯火,能吹得到最清爽飘渺的风,能听得到富贵王都的丝竹之声,靡靡之音。

如若这世间没有邪祟恶妖,这一切应当很好。

她仰天一望,随后飞下楼,只见池中铺天盖地的绿竟然开始萎黄,唯有那灵活的锦鲤才是这里真正一抹生气。

穿过那道绿荫,司梦呼吸一滞,脚底像是灌了铅,眸中警惕之色浓如长夜。

这绿藤瀑布之后便该是一条青石板道路,可眼前却是一片葱郁竹林。风声谡谡,乌云蔽月,更添诡异。

她摊手化灯,欲要探清这迷障,这灯才化出还未来得及使用,一只削断的竹竿直直射向她,她握灯翻身避开,岂料这林中玄机暗藏,此时无数根竹竿如暗箭齐发,从四面八方刺来,丝毫不给她还手的机会。

引梦灯护主,自主飞到她身前替她挡住那些飞竹,她则分心对付另外三方盛气凌人的竹剑。

风更甚了,吹动万千竹叶,沙沙声盖过一切声音。有无数藤曼破土而出,蜿蜒爬向司梦在的方向。

司梦余光瞟到四周异动,破力震碎那些飘在半空想要将她洞穿的竹刀。

与此同时,藤曼齐刷刷向上攀爬。

司梦抬头望去,那些藤曼交织如网,她举剑斩去,藤蔓倏地缩回,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想要将她困在这里耗尽她的力气,得想办法离开,否则天亮了就更难办了。

头顶乌云溜走,月牙又露出尖尖角。

这月是真的,有了。

司梦腾空而起,奔月而去。

不过才离地,脚腕处一紧,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钻入骨髓,她不由得失了平衡。

另一边,手腕也被那些带刺的藤缠住,藤条托着她,将她举到半空。

“哈哈哈哈,你破得了一个阵法,破得了第二个,第三个吗?”

一道黑气从半空落入,司梦忍痛见那黑气逐渐化形,黑色斗篷翻飞,藏在其中的是一张枯朽如木的脸。

她记起了,是那只专食生魂的邪祟,当日在密林中着了她的道,后来不知怎的醒来就不见了,没曾想今日种种,连带着天鉴楼那些诡象皆出自她手。

只是司梦没想到,已交手两次,却还是落入她的圈套。

“也罢,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邪祟揭开斗篷,那张脸在明暗中变得更加瘆人,“很熟悉吧,上次叫一个躲在暗中的小人出手救了你。这一次,神佛难救。”

“树婆。”司梦艰难吐出二字。

树婆一愣。

司梦小时候在九天境看过许多记载妖邪志怪的书籍,过目不忘,现下看清这张脸,一页描着枯树,枯树身后站着一个丑婆子的纸张跃然脑海。

此邪祟名为“树婆”,本源乃邪恶之念,寄生于百年大树之中,起初只食草木养分,后邪恶本源膨胀,开始食生魂。

“你竟知道我,也罢,将死之人,知道也无妨。”

树婆不再与她攀谈,伸出一只状似树根的手支向司梦。

司梦奋力挣扎,可每挣扎一分藤条就紧两分。

一枝尖锐的枯枝逐渐长出新的藤条,藤条蔓延向司梦的心口。

就要在此陨落了吗?

忽然,引梦灯蹿出,护在司梦身前,小小的火苗却释放出巨大的光亮,照亮半边天。

“碍事的东西。”树婆一怒,藤条便先刺穿引梦灯。

灯芯截断,灯身跌落,砰一声,碎掉仅有的希望。

穿破灯的藤条并没有停下,而是直接刺向司梦胸口。

“啊!”

风声压住绝望的惨叫。

鲜血顺着藤条滴落,树婆伸手接了一滴含进嘴里。

“果然。”她舒服闭上眼,内心十分满足,那一滴鲜血仿佛甘霖,滋养她身上的伤。

藤条洞穿司梦的心口,将她吊在半空,好让鲜血流入树婆的根里。

她就那样无力吊着,仿佛一株快失去生气的花,焉巴巴地耷拉在那里。

嗡——

一只离弦的箭穿林而来,拖着尖锐的鸣镝之声瞬间削断藤条。

树婆往后踉跄几步,稳住身子后定眼一看,只见一蒙面黑衣人早已将那朵快耗尽生命的花护在怀里。

“本君早就说过,她不是你一个肮脏邪祟可以碰的。”

树婆冷哼一声,抬起那只还残留有司梦鲜血的手说:“可我还是得到了一点,她的血当真香甜,她的魂应该也很好吃。”

长棋低头看怀中人,脸上已开始褪去血色,怕是伤到了根本,若再此耽误下去,凶多吉少。

他抬头,目光犀利,单手掐诀,周身开始散发出朦胧的红色光束。

树婆一时愣神,隐约觉得此人应当不好对付。

不过片刻松懈,只见长棋身后骤然绽放出一朵红火花朵,十二花瓣,瓣瓣蕴含天地精华之力,令人心生神往,恨不能马上攫取一瓣吞掉。

长棋伸手接住一片花瓣,目光紧紧吸住树婆,轻轻吹开手中花瓣,轻描淡写一字:“破。”

一股巨大的力量释放,横扫整片竹林,树婆不敌这道力量,本已快修复的伤,现下重新裂开,如冰刺,如火灼,十分难受。

竹林顷刻间化为乌有,只余下树婆与一道残力纠缠不休。

“本君送你一程。”

长棋指间夹着那片花瓣,轻轻一松,看似美丽又温柔的花瓣却化作一把削铁如泥的刀飞向树婆。

树婆眼见大事不妙,当即脱出寄生的大树,血红的刀刃拦腰削断大树,轰然倒塌。

长棋望着那股跑得飞快的黑气,叹息一声:“当真狡猾。”

如此动静自然惊动了王宫侍卫,只见数条军队沿着王宫各道曲折而来,宛如长蛇。

等侍卫队到达时,长棋早带着司梦消失的无影无踪,侍卫们看到的只是地上一棵被砍成两段的巨大枯树。

“让开,让开。”少鉴拨开队伍,步履匆忙至前方,握着拂尘的手僵滞在半空,看着那焦黑的大树一时无语。

好半霎才回神,他抬头看向天鉴楼,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惘然。

繁荣王都,好似不夜天,满城灯火燃至天明,流丹阁的热闹好像从未停止过。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只红色绣鞋轻轻踏入,踢动那垂落在脚背的红纱裙,一步一履,皆是小心翼翼。

“公子,药制好了。”红拂仔细托着小小的药瓶,停在屋中间,不敢再上前。

隔着藕粉纱幔,红拂见帐中蒙蒙红光,一朵艳丽无比的花漂浮在女子头顶,输送源源不断的力量。

红拂吃惊,险些没拿稳手中药瓶。她自知今日知道得有些多了,便折身要出去等待。

岂知这脚才挪动,门唰地关上,扎扎实实骇了她一跳。

帐幔被揭起,长棋走出来,脸上有些疲惫之色。

“去给她服下吧。”他走向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闷下。

方才给那小神君疗伤,耗费太多灵力,得找个地方调养一番才行。

红拂喂好药出来,站在屋内局促得很。

长棋见她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无奈一瞥,道:“我长得像是要吃人的吗?你那么害怕做什么?”

“不不不,不是。”

“那便是了,你好歹也是这流丹阁主人,什么样的人没见识过,拿出你老板娘的架势,别一见着我就畏畏缩缩的。”

长棋回头看了眼帐中人儿,只叮嘱红拂,“我还有些要事要办,可能这几日都不会过来。那药记得每日喂给她吃,她若醒了……”

长棋沉思,按照她这闷头就冲的性子,怕是醒来就要回到王宫去的。他去到窗前,推开半扇小轩窗,见天空白云跑得飞快,时而有几朵浅灰的云翻卷而过,天空蔚蓝底色逐渐褪去。

“她若醒来,想尽一切办法留她在此多住上两日。”

红拂看了眼床上的深睡的司梦,觉得长棋那样说便是这个任务有些艰难,深思之下,脱口问道:“她若执意要走,我留不住呢?可否告知她是公子让她多住上几日的?”

“不可。”长棋脸色变得有些沉,“不要告诉她是我救的她,她若执意要走,便说有人在抓她,让她在此地暂避风头,这王都没有哪里比这儿更安全的了。”

红拂应下,随后默默退出房内。

长棋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疲乏袭卷全身才关上窗。他放慢步子走到床前,那人儿就在那儿安静地躺着,呼吸平缓,唯余脸上血色还未完全回归。

“哎。”他长叹一声,“小神君,这回你可欠了我大人情,不知这人情你几时能还啊。”

他替她掖了被角,又道:“你在那个地方待得太久了,不懂这世道和人心的复杂,怎么上了几次当了还那么不小心。幸亏你是神,有神位和神骨相护,这要是个凡人,我就算耗尽修为怕也是无力回天。”

“以后可得小心点了,我还得指着你帮我解那个恼人的梦境呢。”

作者有话要说:(*﹏*)算了,随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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