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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沧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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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拂刚给司梦喂了药,这大风便起了,吹得轩窗开了一大半,阴冷潮湿的风吹进来,呜啦啦地搅动着轻薄的纱幔。

“怎么起风了。”

红拂伸手关窗,一股子湿濡感灌满全身,还携着浅淡的咸味。

她吸吸鼻子,确认这应是海风的味道。只是这王都并不近海,处处山清水秀,怎会吹来海风?

她摇摇头,懒得多想,只要能将这屋内的人照顾好,待她醒来再留上几日,任务便算圆满完成。

锦绣大街,行人步伐匆忙,在人来人往中,有一天青色身影穿梭,一步十仗,不过半炷香的时间便走遍王都所有大街小巷,停留在最后一处巷子——平安巷。

天空有惊雷闪过,片刻后风停雷止,一个身着青黑铠甲,握着长鞭的魁梧汉子落在平安巷。

来人正是九天境有铁面之称的执法神——雷神。

雷神抱拳行礼,“禀上神,小神并未在城中寻到她。”

东临缓缓转身,锦绣面容带着些微森严,眼里平静如水。

“我也觉察不到她的气息。”他说话不紧不慢,让人觉得持重,却也带着几分疏离。

“繁华尽头可再次去看过了?那些罪神可都一一审问了?是否有问出些什么?”

“去过了,也审过了,想来是小神君与他们相处日久,关系匪浅,他们,他们……”

“他们怎么?”

雷神嗫嚅着,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

“有话直说。”东临的目光落在雷神身上,声色有些严厉。

“他们一个也不肯说出小神君的下落。”

闻言,东临不怒反笑,弄得雷神踌躇不安,搞不明白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最终,东临也不知嘴角那抹笑意究竟停留了多久,只待清风拂袖时,他才顺着那风摆手,说着:“罢了,你多留意,见着她将她带回去便是,莫要在人界掀起风浪。”

雷神闻言一怔,细细咂摸起他的话来。

“嗯?”东临半霎等不到他的回应,遂从喉咙里蹦出一个冷冰冰的字眼。

雷神这才回过神,忙拱拱手,应了声“是”,送走了这尊俊冷疏离的上神。

空气中那股子潮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日头渐升,暖意回归。

东边一处苍翠山巅,长棋负手而立,山间的风肆意却温柔,牵动他的青丝和长衫。

他望着那颗一闪而过的星子,松下一口气,这气方要沉下去,心口便沉甸甸地疼起来。

长棋捂住胸口,慢慢地把那口气顺下去,转身回到山林深处,寻一块锦绣之地继续调息弥补灵力。

日升月落,直至三日。

这日天气甚好,流丹阁的雕花木窗怎敌那洋洋洒洒的日光。数道光直入室内,打在一排排垂落的珠帘和薄纱帘子上,折射满室盈亮。

珠帘摇曳,那光就仿佛是荡漾的水波,一层层轻轻柔柔拍打床上的人儿,停在细密的睫毛尖儿上舞动,终于将深睡的人唤醒。

司梦缓缓睁开眼,恐是光芒灼灼,她又将眼合上,适应片刻才用手遮住慢慢起身。

视线穿过珠帘,落在半掩的窗扉上。她掀开被褥,脚刚沾地就险些软下去,幸而把住床沿才勉强支撑。

停留片刻,待腿回了些力,才慢慢挪至窗边。

到了窗边能听见街市的热闹繁华,她推开窗,入目果然是一条街市,再往下看,有些眼熟。

司梦刚醒来,实在想不起这一眼熟悉感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停靠在那里,思绪飘飞到自己受伤那日。

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可眼下醒来却还活着,是谁在暗中出手相助?这又是哪里?

正想得有些疲乏了,房门被推开。

她背光而立,一半光明一半阴暗,红拂推门见着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停在门口踟蹰不前,心里头起起伏伏,愣是一瞬涌出千百个问题。

她怎么就突然醒了?她醒了我该怎么面对她?她要是问起来该如何作答?她硬要走拦不住该怎么办……

红拂摇头清清脑子,收回视线三步并作两步进屋将药放好,转头就走。

“且慢。”

红拂后背一凉,果然怕什么来什么。

司梦慢慢走到桌旁,看了眼青花碗里黑咕隆咚的东西,缓缓开口:“请问,这是哪里?我怎会在这里?”

红拂小心翼翼扭动脖子,和她视线相对时又忙地缩回脖子,慌乱摇头,闷头冲出去。

司梦还没来得及张嘴叫住她,人就跑没影儿了,也不知是哪句话问错了。

她的手摸上青花碗,是温热的,褐色药水隐约倒映她的面庞,不过顷刻便化为乌有。

放下空空的药碗,整个人也愈发乏力。房间里有一梳妆台,台上放着面铜镜,像是有什么魔力,不断吸引她挪动步子过去。

坐下时,她眼里闪过一抹异样,抬手缓慢摸上脸。这张脸现下缺乏血色,整体看起来恹恹的,好似轻轻一触就能散掉。

她轻叹一声,原来神也有无力和病殃殃的一面。

趁着这阵时间,长棋回了一趟九天境,第一个去的便是喜神殿,碰巧在门口遇到了红喜神。

红喜神一手拎鱼篓,一手扛鱼竿,忽见长棋到来,有些许惊讶,不过很快释然,上下打量了对方,撅嘴哼一声便从旁边走了。

长棋稀里糊涂的,他这么些天都没在神界晃荡,应当是没得罪这小老头儿吧。

也不管想不想得明白,赶忙追上去。

这可是九天境唯一一个愿意给他讲故事,喝他酒的神了。

“老头儿,你今日怎么不理我?”

红喜神斜他一眼,没搭腔。

长棋夺过对方手中的鱼篓和竿子,“你约了老友钓鱼啊,教教我,怎样?”

红喜神停下,背手上下看他两眼,吹着胡子质问:“酒呢?老夫的酒一滴都没了。平素总能看到你在神界闲逛,现在把老夫的酒瘾勾起来就跑没影儿了。”

言罢,他还上手戳戳长棋的胸膛,一字一顿讲:“没良心的小魔头。”

长棋噗嗤一声,原来这老头儿是想喝酒了。

“怪我怪我,今日出门出得急,把这茬忘了,您老消消气,改日我多送几壶过来,今日就陪您钓钓鱼,闲话闲话,可行?”

“哼。”老头儿甩袖,昂头挺胸走了。

到了鹤亭附近,远远地就瞧见一白衣鹤发,仙风道骨的老人,那人早就看到了他们,目光盯着红喜神,直到快近了,两个老头儿才小跑起来,互相招呼着。

“红老头儿。”

“药老头儿。”

两个老头儿像是很久不见了,叽叽喳喳交流了片刻,红喜神才转头招呼长棋,“小子,这就是我给你提起的老神医,药老。”

长棋上前,拱手道了一声:“晚辈见过药老。”

药老探出头瞅了瞅长棋,又缩回脖子道:“你怎么跟他熟?”

红喜神眼珠子转动一圈,拉过长棋说:“你不是有病吗?找他,他包治百病。”

长棋:“……”我没病。

几番拉扯,终于说回钓鱼的事儿,药老问:“今日去哪里钓?”

红喜神“嘘”一声:“今日去个特别的地方,可别伸张。”

二人就像两个孩童,跑着跳着离开神界。

脚下的白云随风散去,随之呼入鼻腔的是一股潮湿的海风气息。

“这,这……”药老指着面前辽阔的大海,惊讶十足。

“诶~”红喜神知他想说什么,按下他的手十分洒脱讲,“我们就是来钓钓鱼嘛,又不来他沧海干坏事儿。”

“话是这么说,可他是沧海守护神,又是九天境执掌刑法的司法上神,这要是叫他知道我们来他地盘钓鱼,他不会罚我们吧。”

红喜神闻言抢过长棋手中的鱼篓,“小子,洒饵。”

又侧过头对药老说:“你怕个啥,这论岁数,他可得学小魔头一样称我们一声前辈,前辈来他沧海钓钓鱼怎么啦。”

长棋一边抛竿一边琢磨起来。

东临他是听过的,只是不知他在神界的身份竟这样高。他还记得红喜神说过,司梦便是他出面保下的,这么一想,这人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只不过这样一个人物,五百年里,他居然只是听说过他。

“二位前辈,你们刚刚说的那位上神,听起来很厉害啊。”

海风推波助澜,海浪时不时拍打在礁石上,抛出的饵早不知哪儿去了。

药老闻言,朝红喜神递去一个眼神,红喜神明了,只道:“无妨,回头让他也给你送几壶酒喝。”

药老听之,却并不再多言。

几壶美酒换来一些交情,还是值得的,总归还有红喜神愿意同他说说。

“他的确厉害,不过比司梦大一些罢了,便已是一方守护神和九天境上神了,身兼数职,前途无量。”

“看看。”红喜神指着面前蔚蓝的海,“这就是他守护的沧海,多美,多太平,你再看看周边的渔村百姓。”

长棋听话看去,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澜壮阔,穿过高矮的礁石,他看见周边房舍,有人在家门口晒网,门前还挂着干鱼,隐约能听见孩童嬉笑的声音。

这大约便是凡人口中的安居乐业吧。

“的确安乐祥和。”

“他生于海域,于他来说海是故乡,勤修苦练也是为了今日这景象。”

长棋默默点头,顿了片刻又问:“那他和那位司梦小神君应该关系匪浅吧,那样境地他还愿意出面救她。”

“这个不知,就算关系深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话到这儿也就止了,红喜神开始专心钓鱼,不过海上风大,半个时辰过去别说鱼了,连根海草也没拉起来。

他生气地丢下竿子,“东临是不是给这海下了什么禁止,怎么一条鱼也没有。”

药老倒是一副轻松自在模样,说:“钓鱼嘛,钓的是一种心境,干嘛非要钓起来鱼。”

“不钓鱼我来干嘛,要心境我不如来这儿面朝大海坐上一天,又或是找个灵泽之地修身养性。钓鱼钓鱼,钓的是鱼。”

“诶,非也非也。”药老摆手,“你这性子到老也还是没变。”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慢吞吞的。”

两个老头你一句我一句,到底是没扯出个对错来。

许是太过无趣,红喜神主动问起长棋:“小魔头,你这么些日子跑哪儿去了?”

“噢,去云游了几天。”

“哦,去哪里云游了?”红喜神凑拢。

面对突如其来的发问,长棋心里出现了司梦的面孔,思绪也随着司梦那张脸飘走了,忘记答话。

红喜神瞧他面色有些怪异,又不吭声,啪地搭出一根红线,沿着长棋手腕爬上心口。

长棋思绪回拢,看着那红线肆意攀爬,却丝毫不阻挠。

把了半霎,红喜神失望叹息:“春心没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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