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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妖猫,遇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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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入目的标题就让他眼角一跳。

男人一生必做的十件小事,扶倾济弱必备。

再往下看,是列陈的内容。

1、打扫大街

2、拾金不昧

3、扶老奶奶过马路

4、帮邻居或他人提东西

5、为迷路的人指点迷津

6、对贫困的人慷慨解囊

……

所以,沈离深切发问,做完这些,他胸前看不见的红领巾会更加鲜艳吗?

他将字条沿着原有的折痕复原归位,倏地鼻尖微动,他像是闻到什么,又把字条拿近了些,果不其然,正是一股奇异清甜的墨香。

极淡,极轻,只是他的鼻子一向很灵,况且这墨,他并不陌生。

“阿离在看什么?”时厌的声音穿过氤氲雾气传到几步之外,悠远低沉。

“看你这剑,”沈离不慌不忙道:“剑鞘如墨,剑柄利落,架在脖子上寒如秋莲,叫什么名字?”

那边起了玩笑的心思:“你猜?”

谁知沈离恢复到翘着二郎腿卧躺的姿势,打了个哈欠,随口应到:“唔,好名字。”

时厌发现沈离总有装乖卖傻把人气乐的本事,有谁家的剑会叫“你猜”这种不伦不类的名字,就这他还能昧着良心夸上一句,他真想把他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都装的什么。

看着沈离安逸自若的模样,时厌一口气憋在胸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他干脆灵力汇聚掌心猛地朝水面一拍,俄而间似大雨倾盆,浇了沈离一身,他忙起身抖落水渍,抬眸去逮那始作俑者,偏偏那人笑容放肆,满眼无辜,两手一摊道:“我只是想让阿离帮我递下衣服。”

沈离瞥了一眼脚边同样染湿了的换洗衣服,恍然大悟道:“原来徒弟喜欢穿湿的,直说就是,为师开明大方,徒弟的喜好,为师自然尊重。”

时厌吃瘪的样子让沈离心中失笑,到底是小孩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乃下计。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小孩子,能让鬼族神荼俯首之人,怎么会是小孩子。

——

接下来数日,不出沈离所料,纸条上写的几点内容被反复践行个明白。

前日是赵大姐从东街到南街走不动道要人搀着,昨日是钱爷爷在自家瓜田迷了路,今天是隔壁孙大哥提不动三斤猪肉需要人帮忙,明天就是李家生活贫困急需救助……以此类推,十天一次循环。久而久之,众人都掰着手指头计算着哪一天是第六日,看着泼天的富贵能落在谁家头上。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日子都如第六日令人期待。搁家歇了三天的赵大姐、莫名丢了瓜的钱爷爷以及坏了三斤肉的孙大哥如是说道。

这样断断续续过了一个多月。

这几日进了梅雨季节,天气湿热,沈离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他单手托腮,脑袋一点一点如小鸡啄米,像极了上早课睁不开眼听讲的模样。

倏忽间,脑袋脱手,顿时无所依的失重感惊醒了他,沈离无意识呼痛,立马直起身,不是为差点磕桌的额头,而是被扯住的头皮。

侧眼一瞟,不知何时他的发带已经被人取下,绑着一缕墨发打了个活结系在了靠椅镂空处,他头低得狠了就会被扯到头皮。

沈离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秒瞪向罪魁祸首,那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笑出了声,恶劣又放肆,简直肆无忌惮叫人牙痒痒。

他干脆别过头去,长指三两下解开活结,也不理时厌,就这么又撑起了瞌睡。果然下一秒,时厌就不乐意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信,拉过沈离托腮的手,强硬地掰过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按照沈离不爱吃亏的性子,就算武力上不是他的对手也要在嘴上怼他一番,而不是像这样一声不吭。

“看着我。”时厌道。

沈离也不挣扎,道:“哎你这样可就没意思了。”

时厌追问道:“为什么不看我?”

沈离道:“你捉弄为师,为师若和你计较,你又要说为师锱铢必较毁人不倦,现下为师也不和你计较,你这是做什么?”

时厌不说话,只僵持盯着沈离。

沈离两手一摆,半真半假道:“为师计较也不对,不计较也不对,你想要为师怎么办?要不你干脆把形影相随解了,让为师走远点?我保证,绝不让你看到我一点影子。”

眼看时厌状态不对,手中力道加狠,他又赶紧道:“看吧,这你也不同意,那你说怎么办?”

时厌目光阴沉,只蛮横道:“休想离开我。”

沈离道:“那你就对为师好点,不要动不动就戏弄为师,好好听为师的话,为师呢,也老老实实待在你身边,你要为师积德为师就老实积德,让为师摘花为师就乖乖摘花,如何?”

时厌道:“阿离这么说,是知道了什么?”

沈离也含糊:“徒儿想让为师知道什么,为师自然就知道什么。”

时厌又看了他一会,才笑道:“我的阿离果然聪慧。”

“那为师就当你同意了。”

这些时日相处,沈离也渐渐摸清了时厌的脾性。时厌此人,神似精神分裂,疯起来是六亲不认的狼崽子,见人就咬;不疯的时候,就是只徒有蛮力的傻狗,凡事哄着他来,就好忽悠。

要说时厌找的这个镇子,偏远荒僻,自给自足,他在此月余大大小小的面也漏了不少,别说人了,连认识他的鬼都不见的有。

他之于这个镇子,这个镇子之于他,萍水相逢,素昧平生,丝毫没有任何值得探寻的地方,只能是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只是时厌这两日书信不断,他又从不避着他,缘灭花的事,他想不确定也难。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功德,扶倾济弱,行好从善的小事都做了遍,修仙之人,还有什么比除魔卫道更能积德。

——

沈离二人到时,天色迫晚,城主府的门却是大开着。门口小厮一听他们是来降妖的,驾轻就熟地将他们带到了客房,双手抱拳道:“二位仙长今日就先歇在此处,明日我们城主自会招待二位。”

“听说你们城主受妖怪惊扰已久,不惜黄金万两四处张贴告示寻找能人异士,怎么这会倒是不急了?”

“仙长有所不知,我们城主正是为了这事,夜夜念经做法,将城主府大门敞开,只为能驱逐鬼怪。”

沈离追问:“除了我们,还有哪些人为除妖而来?”

“风雪宗的两位仙长,一位江湖侠客,哦对了,明日天机阁也会派人过来。”

小厮答完正要告辞,沈离又问:“你们这里,最热闹的集市在哪?”

那小厮奇怪地看他一眼,回道:“城南街便是。”

“有劳。”

小厮走后,时厌问道:“阿离是想去街上看看有什么线索?”

沈离神色讶然道:“我饿了啊。”

——

走在街上,市井喧嚣声不绝于耳,不用费多大功夫就能听到,多是讨论江城主妖怪作祟之事。

新娘子新婚之夜不见踪影,床榻上只落下一地猫毛,最近这些天,后院每日都有人听见凄厉的猫叫声,没多久,城主府三公子就卧病在榻,夜夜被妖猫附身啼哭还到处掉毛,世人皆说是二公子猫养多了遭了反噬,妖猫前来寻仇。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反驳:“只听过弃猫虐猫的被诅咒,好好养猫的如何会遭诅咒?”

“嘿,那谁知道呢,都说了是妖,不通人性,见谁咬谁不是正常?”

“那这么说,城主也是倒了霉了,你说咱城主多好的人,怎么能碰上这么个事。”

“谁知道呢,不过我听说啊,花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呐!嘘……”

沈离穿梭在这些闲言交谈之间,路过个小摊就要留下看看,时厌也奈何不了他,两人就沿着闹市走走停停。在出门前时厌就给沈离戴上了幻千叶面具,倒也不怕有人认出来他。

小厮说的没错,城南街不愧为寒山城最为热闹之处,车水马龙,入了夜人更是多了起来,稍不留神,沈离就被人推搡了一把,好在时厌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沈离,这才不至于跌倒。

那人见状,连声说着抱歉,只怪自己太急,这人又太多,一时不察才撞了人。

“不碍事,”沈离说道,“马车上的风信子不错。”

“这些都是送往城主府的花,自然是挑品种最好的,眼下已经晚了,我要赶紧送花过去,两位对不住了,告辞。”

沈离点点头,蓦然感受到腰间的力道还在,侧头看向手的主人:“还不松开?”

谁知那人反而搂得更紧,“阿离再摔着怎么办?”

沈离冲他笑了笑,眸光潋滟,“当真不松?”

时厌张嘴,还未来得及回答,腹部便猝不及防被人一记猛击,他闷哼一声,手中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沈离趁机挣开了他。如今他体内有他的灵力支撑,这一肘可不再是轻飘飘的力道,是切切实实揍下去的。

“你!”

时厌正要发怒,沈离一手捂住他的嘴,提醒道:“诶!说好听为师的话的。”

时厌:……

时厌余光瞥到旁边的小摊,顺手拿了朵嫩白梨花,二话不说便插在了眼前人的发间,又在沈离抬手之前施了个诀,他刚摘下来,梨花就又跑回了他头上,在原位置待得好好的。

对上时厌得逞的笑,沈离:“……幼稚。”

卖花的小贩眼看自己的花能卖出去,立马捧场:“两位公子感情真好,公子一身雪白,气质极佳,和这花配极了。”

时厌报复了沈离的一肘之仇,心情大好,当即便付了银子,大气道:“不用找了。”

小贩更是笑逐颜开,说了不少好话。沈离正想赞一赞这个世界的包容度,身后忽地传来极轻一声惊疑:“师兄?”

沈离恍若未闻,抬步要走,那人忽然三两步上前,想要扯他的袖子,被时厌毫不客气甩开,她也不恼,只盯着沈离,又继续唤了声:“师兄。”

沈离转过身,神色不变:“姑娘是在叫在下?”

女子眼中闪过失望,很快又恢复常态,抱拳行礼:“抱歉,认错了人。”说着,又直率道:“公子的背影和他很像。”

“世上相似之人总是很多。”沈离应和道,不欲多谈,女子倒是坦然:“在下天机阁许辞盈,两位可知城主府怎么走?”

“这边直走便是。”

“多谢。”

许辞盈走后,时厌便盯着沈离的脸阴阳怪气:“我只当戴了面具就行,没想到阿离的身形也能招蜂引蝶。怎么,老熟人见面不多聊聊,就说这么几句?你可别忘了,你是被他们这些正派抛弃了的。”

见沈离不理他,胸中恼火更甚,眼里有寒凉闪过,掌中绿焰已然聚起。

不过一瞬,火灭焰熄。

他的手上静静躺着一枚通体白润的玉坠,淡淡泛着银光,像混入夜间的月亮。

沈离比量了一下,见他没反应,道:“不喜欢?那算了,你这一身确实不适合白色……”

他正要换一枚,时厌突然牢牢合上了掌心,连带着他顺着玉坠的几根儿手指。沈离错愕道:“喜欢就喜欢,你抓那么紧做什么,还不放开。”

“白色如何不适合?怎么不适合?我说适合它就适合!”

“行行行,你是光你是电,你是唯一的神话,你说了算。”沈离仿若在哄一个顽劣可恶的熊孩子,只是他也不生气:“放手,付钱,乖。”

时厌拧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付钱啊,”沈离理所当然,旋即脸色一变:“你不会没带钱吧,我可没钱。”

时厌:……

不是沈离小气,送人礼物还要人亲自花钱的,实在是他钱袋艰涩,掏不出一分钱。若非方才将玉坠塞他手里,他手中的绿焰只怕已经到人家脑门上了。救人一命,也算是功德一件,已然顺了时厌的心意,让他掏点钱,不过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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