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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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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尽于此,纵使心痛如绞,仍然故作坦然地祝福。

“愿君,一切所愿皆悉满足。从前冒昧,祈望见谅。魏郎君,如果,以后我像瑶瑶一样视你为兄长,我们……我们还能像以往那般友好相处吗?”

魏溪亭温和一笑:“人生贵相知。认识你们,我荣幸之至。你与陈郎君何时完婚?届时记得赠我请帖,我必要吃两杯喜酒的。”

“下月。”她开玩笑,“七哥忙碌,人不来没关系,记得送份子钱就行。”

金黄的夕阳投射在她湿漉漉的双眸,那里面,倒映着魏七郎的身影。

他眉梢挂着淡淡笑意,轻声应和:“好。”

一段长达十几年的倾慕,止步于此,湮于岁月。

赫连西坞那位未婚夫,实属良人。

元嘉末年,先帝病危,恐太子心软、晋王势大。临终之际,赐婚清河王次女与晋州知府长子。

赐婚圣旨抵达晋州,陈家主母过世,长子丁忧,婚事搁置。孝期满,天下易主,不久,陈氏家主病逝,再丁忧三年。

新帝承认这桩婚事,着二人于下月期满完婚。

陈清出自门阀世家,自身优秀,为官清廉刚正不阿,现任金州监察御史。

总而言之,那是门顶好的婚事。

*

天气闷热难耐,李书音睡出一身汗。起床擦脸,从窗户往外看,远方已灯火阑珊。

掌灯之际,热气仍在,恐将大雨。

怕提前起程,她决定今晚去当铺问问绞丝镯活当的价。换点盘缠,撑到金州,从谦阿兄那儿还剩些钱财。

出门看见竹竿上那套玄色衣裳,便知魏溪亭已换过药。

中都贵族女眷常去菩提寺进香,谈起南凉年轻子弟,未婚配的佼佼者寥寥,魏七郎便是其中之一。

那些关于他的消息,大多从零言碎语中拼接而成。

贵女们常常惋惜且憧憬,都想看看魏七郎身着浅色系衣裳的样子。

她们认为,所谓陌上人如玉,当着月白轻衫、执水墨画扇、挂香囊玉佩之类。

可魏七郎总一身黑色劲衣,执的是玄青云纹弯刀,满脑子都扑在政务上,和世家公子天壤之别。

玄色劲衣在风中晃动,李书音情不自禁开颜。

她心想,就此事而言,自己比那些贵女幸运,曾有幸目睹过几回魏郎君着白衣的模样。

前坊喧嚣依稀可闻,衬得后宅愈加清静。

上下两层皆亮起一圈灯笼,白杨树下也挂了两盏,整个院子灯火通明。

她下楼,隔着长廊,看见楚元灵和账房先生在谈话。

初次见面,李书音惊叹于那位姑娘气质出尘。

三千青丝拧成麻花辫,在脑后盘了几圈,以翠竹银质长簪束住,余下一截,垂至腰间。纯白流光如意纱制成的广袖长衫外套,重工刺绣,饰以钉珠。搭一件浅紫色纱织披帛。

其人莞尔一笑,别有风情。

对方也发现她了,径直走来。

“我如果没认错,你就是三姑娘。”

声如银铃,悦耳动听。

说不清为什么,她对这姑娘莫名地亲切。

账房先生介绍:“这是我们东家,楚掌柜。”

时来客栈老板,竟是位年纪轻轻貌美如花的姑娘。李书音不禁心生敬意,欠身施礼。

楚元灵眼疾手快地阻止。

“无需多礼。三姑娘叫我元灵就好。魏郎君临时出门办事,怕得一两个时辰才回得来。

姑娘饿没?我这就吩咐人按姑娘的口味炒两个小菜,垫垫肚子。郎君特地交代,让姑娘少进食,等他回来,带姑娘去找夜市小吃。”

酒糟圆子甜糯黏腻,她倒没感觉饿。

“不饿。我在屋里闷得慌,想在附近走走,买点果子蜜饯。”

楚元灵领她出门,指着北街方向,“一串灯笼那儿,周记果子铺的蜜饯最好吃,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别走远了,早点回来,不然魏郎君要训我勒。”

李书音浅笑,乖巧地说:“魏卿脾气好,他不会说的。”

“若是其他人或其他事,他倒不讲。但你对他来说,不一样。”

不一样……

李书音心道,魏卿眼里,地位不一般的人是二公主李司瑶。

但她什么也没说,微微颔首,往人群中走。

楚元灵随即吩咐客栈武夫远远地跟着,保护贵客安全。

人潮如织,李书音穿梭其中,望楼房林立,看万家灯火,琳琅满目、欢声笑语,令她暂时忘了逃亡的辛酸。

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规模尚可的当铺。

店内客人众多,员工各自忙碌。门童见她孤身一人年纪甚轻,穿着朴素,只当来寻人,故而未作引导。

李书音找个角落待着,盯紧一个面善的员工,等他接待完手头的客人,才前去询问。

问明来意,店员请她拿出物件瞧瞧,方能估价。

装镯子的荷包略小,取镯子时需费些力气,拽出镯子后,顺势把那枚镂空香囊吊坠一起甩出来了。叩在桌板上,发出哐当的声响。

店员见多识广,一眼就盯上了吊坠,却还得例行询问:“姑娘典当哪件?”

“镯子。”她说着,把吊坠小心翼翼地收回荷包,“我想问问活当的价。”

店员眼底闪过一丝惋惜,拿起镯子。可越看越惊喜,举着镯子在灯下仔细端详,不禁展露笑颜。

“姑娘,这是件好宝贝啊。昆山白玉为体,实属稀罕;十股绞丝,工艺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你真要典当此物?”

“能否给个参照价位?”

店员伸出三指:“这个数。”

天子钦赐之物,断不止区区三百两。李书音猜测:“三千两白银?”

“活当差不多是这个价。不过,我们这儿活当最长期限为三个月,逾期后,所属权将永归我店。”

存在兄长名下的财产倒是远超三千两,但目前北境局势不定,随时可能战乱。就算阿兄收到信、再派人送来赎金,短短三个月,也依然存在很多不确定性。

见她迟疑,店员给出另一个方案。

“姑娘若觉得时间紧,可以考虑换个物件典当。芸芸众生,姑娘既找到我询价,定是你我有缘。姑娘荷包里那条吊坠,最少也只值这个数。”

他摊开手掌。

“五千?”李书音的表情饱含怀疑,半点儿不信。“白银?”

店员摇头,而后,肯定地说:“金!”

李书音瞠目结舌。

寻常白玉吊坠,竟值五千金?开玩笑吧!

“姑娘若典当吊坠,我可以跟掌柜申请,延长典当期限至五个月。至于活当的价嘛,还可以再商量。”

不可思议地拿出坠子,她惊讶地问:“这坠子竟值那么高的价?”

店员见状,以为她心动了,更热情地指着吊坠仔细介绍。

“我进这行二十几年,见过太多奇珍异宝,对玉石一类研究最深。

你看,坠子中间这块玉,和那绞丝镯一样出自昆山白玉。工艺虽不及镯子精湛,但贵就贵在这边缘上的碎粒。”

昨晚光线暗,李书音只看了个大概。经店员指点,这才注意到坠子边缘装饰用的细粒。

“这些可不是普通的玉石碎粒,而是比昆山白玉更罕见百倍的尼国绿玉、浮山墨玉。这两种玉石产量极少,一分难求。这吊坠盘上点的量,价值很高啊。”

听他赘述,李书音当场呆住。

活当可换五千金的东西,魏溪亭说送就送?简直壕无人性。

说不心动是假,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收起吊坠,致歉道:“不好意思,这两件都是我朋友的。她临时有事,托我代为咨询,我再回去问问。”

作为商场老油条,店员听出这桩生意多半会吹。哪怕十分中意此等稀罕宝贝,也得端着点儿,兴许能成呢。

恭送贵客出门,店员道:“姑娘问清楚,如果要典当,随时找我。我见姑娘投缘,也不忍心看宝物蒙尘,会尽量给你们谈个好价。”

客客气气地道谢,李书音揣好宝贝,快步溜进人群。

绞丝镯报价在预估范围,可那枚被魏溪亭随意赠送的吊坠价格,着实超出预料。她感觉包装坠子的荷包都金贵起来,仿佛抱着一堆金子,沉甸甸的。

所有注意力放在对坠子价格的咋舌之上,浑然未觉当铺门口,那店员贪婪的目光。

店员眼睛直直地盯着李书音背影,微微抬手,一个瓜皮帽小厮恭敬地过来。

“跟紧那红衣姑娘,看看住哪儿?身边都有些什么人。”

小厮领命,正要开拔,却突然被拦下。

原来,那贪婪店员瞅见时来客栈的打手远远地跟在红衣女子身后。权衡之下,他不得不打消念头。

华灯初上,客栈檐下点起一排排精美的灯笼,亮如白昼。

前坊打尖儿,生意火爆,连店前空地都摆了四五桌。楚元灵像条灵活的鱼,穿梭其间,统筹兼顾。

见李书音空手而归,问她是否不大吃得惯北边的口味。她道,自己忘记带钱。寒暄两句,便进店,向账房先生借了套文房四宝。

回后宅,抬眼见二楼右侧第一间屋亮灯,与她暂住的客房仅隔着一个楼道口。房门开着,看不见里面有谁。

轻手轻脚地回卧室,悄悄关上门。立好字据,归还笔墨。

锁门之际,一黑衣姑娘从隔壁亮灯的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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