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重生在她和亲之前 > 第28章 爱慕者

第28章 爱慕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车队驶至客栈门口,马夫放好脚凳,掀起帘子,抬手扶出一位红衣女子。

姑娘容颜昳丽,媚眼如丝,宝髻松松,微微丰腴的身/子笼在绫罗长裙中,行进间摇曳生姿。

她径直走向魏溪亭,盈盈施加礼:“魏郎君安好。”

声音都裹着一层慵懒妩媚。

左手端腹,右手背在身后,魏溪亭微微点头:“叨扰几日,有劳费心。”

“郎君真见外。您也算时来客栈半个东家,住自己家,何来叨扰?您来信交代的事,元灵都已办妥,您只管放下住。”

“有劳。”

客人进店,同楚元灵打招呼。见状,魏溪亭让她先忙。

“食宿瑶瑶都已安排,晚些,我带三姑娘出门走走。”

“三姑娘?”楚元灵眸光陡然噌亮,转念,了然于心。靠近他,小声打听,“中都贵人?”

楚元灵追随他多年,二人既为主仆,又是道义之交。魏溪亭信赖,微笑点头。

“我看,西坞姑娘对郎君仍未死心呢。那份情意当真令人感动,却也会给郎君带来麻烦。

郎君何不趁此机会,用三姑娘彻底断了她那份念想。

郎君别怪元灵多嘴,当前您处境堪忧,还是和清河王保持距离的好。毕竟,中都从来不希望你们走得太近。”

点到为止,楚元灵吩咐伙计卸货,随后忙活去了。

细想她的提议,魏溪亭有过刹那间的犹豫。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把李书音当刀剑使,他都于心不忍。

突然,内里翻涌,他感觉心口憋闷。迅速折回后院儿,途径长廊,险些呕吐。捂紧嘴巴,加快步伐,刚跨过垂花门门槛,鲜血从指缝渗出。

他下意识地看李书音待的屋子,屋门紧闭。

水井边上,百年胡杨枝繁叶茂,树下放竹桌藤椅。他跌跌撞撞地栽向椅子,仰面瘫倒,双臂无力地垂下,大口大口地呼吸。

适才和赫连西坞叙话,已察觉难受,一直强忍着。

体内血液犹如滚烫的岩浆,在胸腔疯狂地窜动,一颗心像快蹦出嗓子眼儿了。

睁眼望天,霞光万道。

真怕一口气上不来,剩好多遗憾呐。

缓过劲儿,与账房先生借身干净衣服换洗。

赫连西坞归来时,他正要拿洗净的衣物到二楼走廊晾衣处挂晒,让对方在树下稍坐。

望着那道既熟悉又陌生的背影,赫连西坞内心五味杂陈。

她预想过很多和他重逢的场景,练习过许多话,可真正地见到他,反倒语塞了。

相识于外傅之年,逾弱冠,始久别。三年来,一人在中都,一人在边塞,彼此默契地断联。期间,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皆成妄念,青梅竹马的情分几乎殆尽。

时光流逝,原以为逐渐淡忘放下,却在听问他受苦受难时,乱了阵脚。

辗转各地,多方打听,才在望郡得到点儿消息。

实在担心,非得亲眼看到魏溪亭安然无恙,她才放心。

为此,不惜违背那道“南凉主将未得天子授意,不可擅自出境”的律令,悄悄地来黄沙镇。

做不到气定神闲,赫连西坞抬眼偷瞄,不料碰巧看到骇人的一幕。

二楼走廊,魏溪亭单膝跪地,右手紧紧抓住栏杆,左手捂紧胸口,嘴边鲜血淋漓。

赫连西坞惊惶,箭步冲去。

头昏脑涨,呼吸困难,眼前发黑,朦朦胧胧见赫连西坞奔来,魏溪亭忙做了个噤声手势。

对方领会,冲过来跪在他面前,小声地紧张询问:“怎么回事?我去找大夫。”

迅速扣住赫连西坞的手腕,魏溪亭忍痛,十分艰难地摇头。他缓口气,指指庭院,示意带自己下楼。

搀他下楼时,赫连西坞才发现他后背亦是血迹斑斑。

回树下,撑着膝盖端坐,幸好没再继续吐血。赫连西坞拧干帕子,意欲帮忙擦拭血迹,被他婉拒。

“怎么弄成这样?”

仔细擦净指甲缝的血渍,他轻描淡写地回:“天干物燥,一时难以适应。”

“你信自己的话吗?”

他笑笑,默不作声。

夕阳余晖散落庭院,魏溪亭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赫连西坞站在那道暗影里,俯视良久。

直到他擦完虎口的最后一丝血渍。

“如果那件事令你饱受困扰,大可不必。三年杳无音信,你的答案很明确,我绝非拖泥带水之人。此番过来,只想知道你是否安好。”

他仰头看她,目光柔软,语调平和:“我若存心躲你,就不会让你找到。你有婚约在身,不便书信往来。”

沉默地对视片刻,赫连西坞坐到对面,盯着沾了泥土的鞋尖。

“听说我来找你,他请我代为问候。”

赫连西坞未婚夫,魏溪亭认识。

“代我向他道声谢。”

“嗯。父王听闻中都异变,亦是担忧。嘱咐我,说,你若无去处,可回清河,暂避风头。有他庇护,中都总会留几分薄面的。”

“清河王好意,魏书感激涕零。但眼下我是逃亡之人,怎能牵连清河?不过,我的确有个不情之请,想托你帮忙。”

赫连西坞抬眸:“你说。”

“我有任务尚未完成,需暂留黄沙镇几天。但近几日此地集会,人多眼杂。所以,想请你帮忙护送一个人到望郡莫亭山庄。我忙完后,赶去跟你们汇合。”

“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为何会吐血?背上的伤怎么回事?”

魏溪亭扯一抹笑,“陈年旧疾,无关紧要。背部伤口,是因前两天跟人交手,崩开了,上点药很快就好。”

瞥视他鬓边滑落的汗珠,赫连西坞委实心疼。

“什么旧疾能把你折磨这这样?何时开始的?”

“十几年前,初到晋州。一年半载吐一两回,以为是北地气候干燥导致。后来,次数多了,遍寻名医,查不出原因。”

“秦老医术精湛,你找过吗?”

“找过。师父只能控制,无法根治。年初,瑶瑶赴雾水谷交流,我托她帮我问问,那边能医治。等事情忙完,我就去南疆看看。”

“那就好。”复问外伤严不严重,“我给你上药。”

虽说她驻扎军营多年,常随军医为伤患处理伤口,但终究男女有别。

魏溪亭谢绝:“我请蓝先生帮忙。”

“这会儿大堂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没空。”

见他坚持,赫连西坞“蹭”地站起,拧眉,说:“或者,我请那位姑娘帮你?”

方才买药回来,在大堂碰到楚元灵。对方闲聊透露,说,魏郎君带来个小姑娘,南面的,也不知习不习惯北边的饮食。

话未说完,楚元灵便被叫走了。

果然,提到那位姑娘,魏溪亭当即退步。

打来凉水,备好纱布和药,就在树下换。

饶是见惯各种伤情,赫连西坞还是被他背上狰狞的伤口吓到。

提着气,谨慎地清理血污,她疼惜满溢,攒眉蹙额。

“一个二个把你当棋子,不管你死活。还守着中都不走,图什么?”

恼他不惜命,怜他处境艰难,恨自己无计可施。

伤者倒是风轻云淡:“清河求什么,我就求什么。”

三万清河王军忍受中都刁难,拒绝北燕示好,求什么?身为清河王之女,她太清楚。

国再小再弱,也是南凉人誓死效忠、拼命守护的家!

赫连西坞哑口无言。

默默为他包扎好,收拾脏物时,她告知有事耽搁,后天才能启程。

“可以。”魏溪亭应声,一边穿衣,一边嘱咐,“三姑娘问起我的伤,帮我瞒着,就说无甚大碍,很快能好。”

血水滴落,在盆里漾出一圈鲜红的涟漪,堪比赫连西坞此刻心境。

“她对你很重要?”

黑革腰带还未束紧,魏溪亭动作微顿。

姑娘埋头收拾,似乎刻意躲避。

“你分明厌恶尔虞我诈,当初却义无反顾回中都。世人皆说你难舍荣华富贵,但我知道绝非如此。

比起在朝堂百舸争流,你更爱隐居山水之间。你之所以回去,是因为她在那儿。对吗?”

魏溪亭默认:“我所行之路崎岖坎坷,忍住不靠近她,已是我能做的极限。”

真心所爱,必为之计深远。身负荣光,则佑其无恙;身陷泥淖,则避其远走。

认识魏七郎十几年,赫连西坞从没见他对哪位姑娘庇护至斯。

斟酌再三,终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问:“我好奇她是哪家姑娘,能不能……方不方便告诉我?”

“升平。”

闻言,赫连西坞瞳孔震惊,难以置信瞪着魏溪亭,指关节捏得泛白。

不信!不愿信!

魏溪亭直视她,一字一句地再次肯定答复:“升平公主,李时。”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和北燕争人?简直疯魔!

慢条斯理地扣紧腰带,他应声:“知道。”

劝他三思后行?赫连西坞饱受求而不得之苦,自知感情诸事,难以冷静。

饶是自持,但终是为他红了眼眶。

蓦然间记起一桩陈年旧事。

那年,魏溪亭闯生死门营救莫须尼,身负重伤。入夜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痛苦梦呓,一直叫着‘书音’。

当时,赫连西坞彻夜照顾,对那两个字记忆尤深。

南凉嫡公主,封号升平,大名李时。

“升平公主可有小字?”

“书音。”

余晖穿过胡杨枝叶间隙,形成数道光屏。细尘在光屏里翻飞,裹着‘书音’二字,挤入赫连西坞的耳朵里,不容拒绝。

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输了……

因为牵挂之人在中都,哪怕再厌倦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也奋不顾身地回去。

无力地跌坐在藤椅上,赫连西坞脑海白茫茫一片。缓了好久,才苦口婆心地劝。

“她为名门贵女便罢,或者像瑶瑶一样是庶出都好。可她偏是南凉皇室嫡系嫡出,身份极其尊贵。如今,更是肩负两国修睦的重担,奉旨赴燕。

溪亭,你贸然带她远走,可曾想过以后?会举步维艰。”

“知她深陷苦难,我难以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暴风雨似哭泣!

真的有宝子在看嘛,有没有啥子建议哦

也不知道写得行不行QAQ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