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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开局紧抱霍去病大腿,给他打工 > 第96章 梦醒

第96章 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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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心在何处?

她的心仍囚困于两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从未脱困。

“仍在雾中。”她缓声答道。

霍去病注视着她,那双眼眸在雾中,仍有看穿一切迷惘的坚定,“我知姑子现在内心困顿,但姑子是个就算前方没有路,也会走出路来的人。”

殷陈停步,牵得前方少年也停了步子,她的声音轻若身边缭绕的轻雾,“若前方是条死路,又该如何走下去呢?”

少女鬓发被雾珠洇湿,眸子明亮不可逼视。

这回轮到霍去病怔愣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若入穷巷,就该及时掉头吗?”殷陈又问。

“我想你不会回头。”少年如是答道。

殷陈笑了起来,她笑得极为开怀,如同枝头随风颤动的春花,“我们并不算相熟,我甚至都不知你是谁。你为何如此了解我?”

霍去病一时语塞,干咽了口口水。

殷陈脚踝发酸,她索性坐在地上,雾气随她的动作而迅速流动,“我们该等雾散去。”

因为同握着刀鞘,他被她的动作牵制得倾身向下,只得坐到她身边,道:“我不喜欢被动等待,若这场雾永不散去,我们便被困死在此处了,破开迷惘罢。”

殷陈笑着看向他,扯开了话题,“我想起一个方士也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我现在的困境乃是自身的困境,须得熄灭心中怒火,才能走出困境。”

“可姑子没有那样做。”

“我心中怒火,永不会熄灭。”殷陈目光坚定,抬手抓住一缕雾气。

“怒火太盛,会伤及自身。”

“那又如何?”殷陈闭着眼,感受雾气在指缝流过。

霍去病看着她闭眼抬手的动作,她这样恣意的人,就该如风一样才是。

她忽然睁开眼,指向风来的那个方向,“我们该往那处去。”

霍去病握住刀鞘将她拉起,“姑子是对的。”

她抬起一只手,感受风来的方向。

心犹如飘在上空,看清了这一场迷局。

其实,这场迷雾只笼罩的方圆不到一里的距离,只是他们身在雾中,致使这场迷雾在心中扩散得无限大。

走出迷雾,殷陈回头看雾气消散,心中一点点澄明,那笼罩在心上的雾气,也在慢慢散去。

这一路,他们曾在齐膝的雪里行走。

面上都是冻伤的裂口,口中呼出的气凝成雾气,发上眉梢也挂上了霜冰渣子。

手上皮肤被冻得开裂,血没来得及流出,裂口便被冻上冰凌。

脚踩在松软的雪里往下陷,有时往前一趔趄,前方少年便会抬手将她扶住。

整个天地白得刺眼,殷陈忽然觉得眼前却一片黑暗,一股温热盖在眼前。

她的心蓦地一跳,霍去病的手也曾这样覆在她眼上。

她急忙往后退,却因腿脚冻得麻木抬不起来,往后倒去。

一只有力的胳膊将她的肩膀环住,她瞬间僵直,那只手仍然覆在眼上,她眼睫颤动,感觉到近在咫尺的温热,这股热气叫她脑子发懵。

少年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不要长时间盯着雪看。”

殷陈知道他的用意,站在原地静候一会儿。

不多时,覆在眼上的手拿开,那股目眩感消散,殷陈真诚向他道:“多谢。”

霍去病看着她冻得通红开裂的面颊,蜷了蜷手,“走罢。”

这一路,二人曾遇到熊熊烈焰,曾遭遇大雨倾盆,看不清前路,天地间日月不停轮转,只剩他与她往前走。

衣裳被汗浸湿又干透,身上多处冻伤,烫伤,挫伤,在她几乎站不起来时,总会被身侧少年拉起。

不知走了多久,殷陈停步抬头,眼前是一大片烧红天际,绚烂星河倒悬眼前,染缸打翻一般的各色颜色混杂,浓墨重彩地绵延向天边。

霍去病转头注视着殷陈。

这是她的意识,越过这般多磨难之后,他以为梦境终点等待着的会是海啸雪崩般的场景,却没料到她的心中仍潜藏着这样美好的一角,流光溢彩,精美绝伦。

若世有仙境,定然如此。

殷陈转目看身旁的少年,他衣裳破烂,发髻松散,几缕发丝落在颊边,她看向他眼中的倒映着的绚烂星河,“这便是我的梦境终点了吗?”

松开刀鞘,殷陈走向那片伸手可及的星河边缘。

她抬手慢慢触向那绚丽如琉璃的边际,指尖却传来一阵灼痛。

她快速缩回手,抬手一看,从指尖开始,身躯慢慢变得透明。

霍去病眉心蹙紧,他快速奔到她身边,试图抓住她。

可殷陈却如烟雾一般,流于他掌心,彻底消散。

周围一切开始扭曲变形,一阵白光闪过,他骤然睁开眼,同时身上多处疼痛感袭来,忍不住皱眉。

淳于文守在他床边,身边是已经熄灭的香炉,看他睁开眼,倒了杯水递过去。

霍去病坐起身,只觉浑身如同被碾过一遍,酸疼无比。他抬手欲接过水杯,却见手上青痕遍布,冻伤痕迹明显,“先生,殷姑子如何?”

“她比你早醒一刻,你们昏睡了一天一夜。”淳于文凝视着他身上的伤口,语气担忧。

霍去病脑中昏沉得很,水润泽过干渴的喉咙,喉中那股不适被压下,嗓音不再沉闷,“她可有何异象?”

“我方才已给她看过了,身子无甚大碍,只是你为何会有这样多的伤?”淳于文又将边上熬好的药递过去看着他喝下。

霍去病将梦境中二人的经历一一告知淳于文。

淳于文听罢,琢磨了一下,殷陈与他共同在梦中经历这么多磨难,这梦却只对他这个入梦者有实质伤害。

只是为何二人会忽然醒来,这其中还有什么没想到的吗?难道那香丸配比仍有问题?

他抚须沉思片刻,看来还是得再与哈森继续探讨一下,道:“算了,你好生待着罢。这两日为了瞒过阿大和鸾芦这两个人,可废了我不少功夫。”

“多谢先生。”

“谢甚?你该多在乎自己的身体,我看你只在乎她,却忽略了自己也是个病人了。”

“晚辈知道。”

淳于文睨着他,他一点儿都不知道。

经由哈森的帮助,他很快研制出了第一份解药,霍去病当即决定试试那尚不成熟的解药。

像个不知所谓的愣头青似的。

“先生,夕月夜我得伴圣驾到上林苑去。”

淳于文叹了口气,自从他来到到长安以来,这孩子一刻也不得闲过,就算是铁铸的身体也熬不住这样用的。

他无奈,只得又给霍去病扎了针,疏通经脉,又拿了药丸让他吃下。

“这两日劳烦先生多看顾殷姑子。”霍去病吃下药丸,蹙眉凝视手上的伤痕。

淳于文拿出一颗饴糖递给他,看着他脸上手上的无端显现出来的伤口,“那你这伤该怎么跟今上解释?”

“训练的时候伤的。”霍去病接过饴糖,丢入口中。

淳于文不忍再责备他,只轻叹了口气,又在药箱中翻出一些药膏给他,叮嘱他好生上药。

霍去病听完先生的叮嘱,换了身衣裳,缠上手带便打马入宫去了。

殷陈坐在窗边呆愣了许久,鸾芜和香影在边上默默陪伴她。

她转头,问道:“我睡了多久?”

香影道:“一天一夜。”

这梦也做了一天一夜之长。

忽然一声猫叫自檐上传来。

殷陈抬眼,只见之前那只常停留在院墙上的猫儿正冲她喵喵叫。

她一如往常地盯着它看,忽然见它一个弓身,轻巧跳下院墙。

殷陈没料到它会下来,拿起放在边上的一块糕点,放到边上。

那猫儿迈着悠闲的步伐,伸过头,用小鼻子触触那糕点,敷衍地舔了一口。

随后极傲娇得高昂着头颅,圆溜溜的葡萄眼看了看她,巡视领地般四处嗅嗅,慢慢踱近她。

殷陈没有动,生怕吓跑了它。

香影和鸾芜本在收拾屋子,此刻也好奇伸头看向那肥圆的猫儿。

猫儿走到殷陈身边,破天荒地在她腿边蹭了蹭。

原本不可一世的猫儿此刻竟主动亲近自己,殷陈简直不可置信。

她试探着抬手,轻轻摸了摸猫儿的头。

没想到它竟不抗拒,微昂着头,似乎十分享受她的抚摸,嗅了嗅她的手,竟跳上她的膝头,在她怀中舒服地打起了呼噜。

香影和鸾芜相视一笑,轻着动作在屋中收拾,生怕吓跑了那猫儿。

殷陈感受着怀中猫儿的温度,嘴角勾起极小的弧度。

——

东院门口的回廊旁种着几株高大的芭蕉苴,入秋之后,芭蕉叶边缘往内逐渐烧焦。殷陈倚在院门边,瞧着高舒垂荫旁路过的淳于文,身边跟着个个垂头认真听话西域模样的少年。

她手上拿着个装满松子的玉盘,问一边还在敲松子的鸾芜,“那是谁?”

“是月氏公主的属下,叫哈森。”鸾芜抬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回道,“姑子昏睡一日,他常来瞧姑子咧。”

殷陈挑眉,阿娜妮的人竟进了侯宅。

看来那日二人谈得不错。

哈森也恰巧转眸看到了她,朝她颔首。

她将玉盘递给鸾芜,抬步朝二人走去。

淳于文看到她来,关切问道:“姑子今日身子可还好?”

殷陈颔首,朝淳于文一礼,“嗯,好多了。这两日多谢先生照顾。”

哈森直直注视着她,微微勾唇。

淳于文注意她的目光一直停在哈森身上,抚须道:“姑子为何总盯着哈森看?”

“说来,我与他是旧识呢。”殷陈含笑道。

淳于文唔了一声,看看哈森,又看看殷陈,抬步离去,“那老叟便不打扰你们二人叙旧了。”

哈森朝殷陈淡然一笑,“这不是叙旧的地方,医者随我来。”

殷陈跟着他走到晾晒药材的院中。

院中的竹架上上下叠放着几层簸箕,簸箕中是切好的药材。

“为何装作听不懂汉话?我记得我教授你和阿娜妮汉话时,你学得最快了。”殷陈踏进院中,看着容颜浓秀的少年,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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