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
“XXXX”于柿感觉有人在叫她
“于XXX!”声音越来越清晰，身周变得明亮起来，于柿试图回忆发生了什么。“哦，对，我被车撞了”于柿开始有了思考的能力。身遭越来越亮“怎么回事，我上天堂了？”于柿蹙眉，想看看自己现在是不是穿着长袍头上顶着光环。低头看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
“于柿XX！”远处传来声音“干嘛，好吵啊”于柿烦躁地想着
井忘了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是什么心情，那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家里的床上，正冥思的她看到来电显示后过了一会才接起电话
“喂，你好，是于柿的家属吗”对面的声音很冷漠、平淡，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直冲骨髓
“我是她的老师”井尽量不动声色地说出这句
“是这样，于柿在XX路段出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请你马上来XX医院，有两份文件要签字”那边的人还是波澜不惊，井却在“车祸”两字后就没听到一个字。
奔跑
汗珠从井的额头留下来，混合雨珠从淋湿的发丝滴下“于柿出了车祸”一个声音在脑里回荡，四处冲撞。
汽车的发动机猛咳了两声，发动了。
眼前很清楚，但脑子里一团浆糊，瞳孔缩小，嘴唇半张着。手在抖，不，全身都在颤抖。井咬住嘴唇，痛觉让她稍微集中了注意力。
“老师”耳边出现于柿的声音，眼前出现于柿永远没有精神的脸
这样的她会出事？
于柿感觉到左腿突然钻心地疼，知觉像一根绷紧的线被切断了一般几乎是一瞬就彻底丧失。“怎么回事，我的腿断了？”于柿此时躺在手术床上，眉头紧锁。
“她好像醒了”一旁的助理对医生说道
“只是反射”医生头也不抬地缝合手术刀的切口
“井，我想你了”于柿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声音越来越大，井尽力让自己隔绝这些东西“我要你自己说给我听！”井在车里大喊着，眼角泛出水花。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对于柿是什么感情
“我大概会被父母安排跟别人结婚吧”于柿有点落寞地说道
“那你还来勾引我，嗯？”井坐在她身边，罕见地主动进攻
“所以只是厮混啊，老师”于柿偏过头看着井，井有点尴尬，主动结束了话题。
于柿有点难过地原地坐下来，抱住了双膝。
“天公不作美啊”她叹气到，就差一步她就要得手了，可是偏偏这个时候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眼看是活着都难，她却没有仔细想想自己要是没了会怎么样。“她不会为我守寡吧”于柿开玩笑地想着。可是手在抖“怎么回事”于柿想着，恐惧的潮水却一瞬间将她整个包裹，她怕人生就此结束，她怕在意看不到井的脸，她怕...
她怕说不出口
井将车撇在停车位，“嗒！”鞋底与积水接触，溅起水花。井这辈子没有这样跑过步。衣服和头发都湿透了，有一瞬间于柿好像就站在面前
“井，慢点”于柿站在她面前，向前伸出一只手。想要阻拦
井没有管她，径直冲了过去
前台、过道、楼梯、病房门口。井直接冲进了病房，白的扎眼的墙壁衬托出一片死寂。于柿躺在当中的一张病床上。
泪水终于决堤，悲伤从大脑流淌出来，飞向高天又直直坠落，压在井的身上。她摔倒在病床边，痛觉像是被屏蔽了。她就这么趴在床边哭泣，泪水不多时就打湿了纯白的棉被。
“……”于柿有点无语地看着井这么趴在她右脚边哭，想着她幸好没注意自己的左小腿已经被截肢了，井冲进来之前她用唯一能动的右手翻着手机，她已经看了好几种假肢，但还想找找有没有更帅的。井冲进来前她把手放了回去，正闭眼休息时听到井的哭声在脚边响起。
她已经在病房里躺了一天，前一天麻药药效过了之后医生让她把手机解开给家属打电话，她想了一想后给井打了电话，知道刚才才想起今天就是12号，井的生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老师”于柿看再不制止井，自己的床就要湿透了，于是开口说道
井没有听见，还在哭着
“井！”于柿提高了声音，然后看着井一脸惊讶地抬头，然后起身抱住于柿继续哭。
“你干嘛啊...大早上让我担心死了...”井哽咽的声音传过来，有点沙哑。
“你在担心？我能理解为你是在意我吗？”于柿小声说道，呼出的气打在井的脖颈
“废话！”井突然提高声音“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声音小了下去。
“喜欢就要说出来~”于柿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顾疼痛举起右手揉了揉井的头发。“别哭了，井，搞得我没了一样”她说着。
“我乐意”井还在小声啜泣，但心情逐渐平复。
“哦，对了，生日礼物”于柿将手从井头上拿下来，又伸到一边的桌子上，吃力地提起那个盒子，在已经缓缓起身的井面前晃了晃。“拆开看看吧，为了它我可是终身残疾了”于柿故意说道，示意自己的左腿。
“啊！”井这时才发现于柿的左腿比右腿短了一截，洪水又像要决堤
“别计较那个了，其实截了比出门要拄拐好”于柿不在意地答道“至少我现在可以看看义肢了”
“噗”井接过纸箱，不禁笑出了声“你也是赛博人是吧”井回应到，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开始拆包裹。
两个月后，某天台
于柿坐在天台边缘，腿在边缘内侧晃动着。左腿的金属假肢不时反射远处灯火投来的视线。眼下是黄昏，老天爷很给面子地放了晴。于柿透过吸管感受着手中饮料的甜味。
“好久不喝，真是想念啊”于柿满意地吐出一口气，将饮料放在一边。看向坐在旁边的井。眼前人正看着手机，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于柿耐心等待着。
不久井放下了手机，于柿瞬间出手抓住了井拿着手机的手腕，另一只手将井搂在怀里。嘴唇凑了上去
“唔嗯！”井有点惊讶，但不久便也投入进去。于柿很有侵略性地探入井的口腔四处探寻着，搜刮着每一处井口腔里的甜味。睁眼看向于柿已经闭上眼睛投入的脸。井也不禁感到一丝安心。
不久两人分开，银丝牵扯着两人作为接吻的证明。
井抹了抹嘴，推了推眼镜笑道“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没准备好”
于柿又恢复了那种满不关心的神态，淡淡说道“还不是你把我晾在一边？”顿了一下又凑近井的耳边说道“怎么还有人出来约会还处理工作的，你说是吧，井”说完轻咬了一下井的耳垂，耳环接触到舌尖，一股金属味传来。
井被这样搞得有点脸红“下次一定”不一会她笑着说道。
于柿把假肢卸了下来扔在一边，接下半截小腿上缠着的绷带，又从口袋里掏出新的绷带一层层绑上去，井只是看着，没有过多干涉。
“还适应吗？要不要买个更好的”井不自觉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于柿俯身从地下捡起假肢，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最后把它小心地装上去。“还是原装的好。”她细不可查地轻笑了一声。手术费、住院的床位费、还有各项检查的费用。虽然自己有医保卡，但于柿也知道自己无形中给了井太大压力。眼下法院判决还没下来，自己一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偿还井。
“哎，玩游戏吗”于柿突然说道
“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于柿没有提起那天井的生日是怎么过的，这两个月井除了上课剩下的时间就是在病房里照看她，和她再次学习走路。于柿都觉得她应该更显憔悴，可是劳累却像水珠，从井的身上略过却没有停留。于柿侧头看着井，手中动作如条件反射操控者游戏人物，井还专注于游戏，额头不时冒出汗珠，于柿看了一会，突然将脸凑上去轻啄了一下井的侧脸，井一下脸通红，放下游戏机转头惊讶又疑惑地看向于柿。
“咱们回宿舍吧”于柿突然说道
“为什么？”井问道
“你回去就知道了。”于柿笑道
“好”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于柿揉了揉有点酸胀的后腰。拉开被子从床上坐起。井还沉沉的睡着，于柿最后欣赏了一下井锁骨上自己的杰作，满意地带上了假腿。
井不多时也醒了，抬手擦去眼角的水花，想找眼镜时于柿的手却伸了过来，正是把眼镜递给了她“老师”于柿的声音传来“你确实比我想象的还平啊”
井顿时脸红“你不也一样”她反驳道
“我至少有”
“……”
“你看你干得好事，我至少一周得穿高领”井有点嗔怪地拉开自己高领衬衫的领子，指着牙印对于柿说。
“这多好，秋冬时节，注意保暖”于柿不在意地答道
“你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