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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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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于柿将手机贴在耳边,雪花飘落在鸭舌帽上

“怎么了?”井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我想你了”于柿轻笑着回答,脚下一层积雪被踩得“嘎吱嘎吱响”,虽说在和井打电话,于柿却不是一个人在走路,陆琥走在一边正好奇地打量着于柿的左腿,惊奇于消失的两个月里这人的经历

“还有几天就考试周了”井把手机放在一边打开免提,手底下打着字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用复习一下吗?”

“能及格就行”于柿答道,把一缕发丝拿到眼前把玩“我前几天被拉着去染了发,你想看看吗”她岔开了话题

“只是及格可不行”井回答道“要想约我,你还得更努力一点”手底下打字速度不减

“真扫兴”于柿唏嘘到“我挂了,拜拜”说完挂断了电话。

“哎,你在和谁打电话?”陆琥问道

“嗯?我女朋友”于柿漫不经心地答道,没有注意陆琥惊讶的目光

“你完全不在意出柜吗?”陆琥问道“而且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她说着指了指于柿的左腿,现在是冬天,于柿自然穿了长裤,但小腿还是明显细了一圈

“截了”于柿说这话时没有看着陆琥,但陆琥还是能感觉到于柿潜意识里拒绝回答这个问题“话说,这个颜色会不会掉啊”于柿问道,又捋了捋额头前挑染的一缕白发。

“你才染了多少,明明是连着我去染发送的吧”陆琥感觉头上冒出黑线,于柿消失了两个月后再出现时性情大变,在一节体育课上主动找她要了她去染发的理发店的地址,还说要和她一起去染发。到了地方她却紧张起来,最后是店员好心,给她稍微染了一下。最后两人,主要是于柿心满意足地走出了理发店。“定时去肯定不会掉色的,放心好了”她补上一句。

“还要重复去?”于柿有点惊讶

“不然呢?”陆琥感觉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密

“麻烦,以后不染了”

“6”

考试周如约而至,期间井几次在过道里碰到于柿,对方看起来着实是想和自己共处一室好好打打游戏聊聊天,井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努力压抑住了。

于柿看到井的反应很小,不禁生起气来。于是每天一回宿舍就把自己锁在书桌前补课和复习。几场考试下来意外地感觉还不错,于是从最后一场考试的考场出来后她拒绝了陆琥去猫咖的建议,径直回了宿舍。

转眼于柿已经回到宿舍,她躺在床上尽量放松,然后给井拨通了电话

“喂”井的声音传来,于柿没有急着说话。

“喂,老师,你现在忙不忙啊”于柿回答道

“不忙啊,在准备去买年货”井好像在翻着什么,背景传来杂音

“年货?哦,对,要过年了”于柿恍然大悟,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年跨年都过得索然无味,不觉于柿自己也忘记了过年也是要置办年货的。

“你过年要回家吗”井问道

“不知道,我等会打个电话问一下”于柿回答,自从出来上大学后她一直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不过家里也没给她打过电话

“好啊,如果你过年不回家可以来我家过年啊”井回答道

“确定不是帮你打扫卫生,老师?”于柿笑着答道

“才没有!”井有点气急败坏

“开玩笑的”于柿很满意井的反应“牙印消掉了吗?”她又问道

“我觉得你应该庆幸它消失了”井嬉笑着答道“如果被人发现我肯定要拉你垫背的”她补上一句

“我无所谓啊”于柿回答

“好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要出门”井说完后挂断了电话

“没意思”于柿把手机举在眼前,开始在通讯录里寻找家里人的电话

“喂”电话很快拨通

“你现在都不叫人了吗,送你去读大学果然是浪费钱,一天天不学好......”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于柿等待着,把手机稍微拿远一点,等待对面人絮叨完。“喂,你在不在听!?”见那头的人说完,于柿把手机凑近耳朵说道“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你们自己过吧”

“就这事?你知不知道长途电话很贵啊?!”那头的人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于柿顿时想痛骂那人一顿,她还没有把自己出事的事告诉家里就是因为这种语气,一听到这种语气她就可以想象到那人须发皆张的脸,乱挥的食指和抽动的面部肌肉。但井曾劝她对父母还是尊重一点,于是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自己的生母说道

“以后的学费我自己付好了,你就把钱全留给弟弟吧,我无所谓”说完她径自挂了电话,然后用小臂压住了眼睛

好累,即使看不到那人的面容,跟她说话还是好累。于柿感觉自己的注意力逐渐发散,她忙打起精神坐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药吃下,感觉好了一点。于是她又给井打了个电话

“喂,我今年不回家,要去找你吗?”电话刚接通于柿就说到

井刚在一家大型超商的停车场里把车熄火,接起于柿的电话。“欸?我刚到地方,要不然现在去接你?”她有点意外“不用了,你给我发个位置我自己去”于柿说道,语气听起来并不开心“好啊”井把电话切到后台,给于柿发了位置。

“又跟家里闹矛盾了?”井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尽力了”于柿回答道,把脖子上的围巾又紧了紧。井看到这幅样子,就提不起心思教育她要和父母和睦相处的道理“年夜饭你想吃什么?”井又问道

“其实更想吃你”于柿的语气平淡

“开车达咩!”井制止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于柿笑了两声,顿了顿又说到“其实我更想看烟花,我还没看过真烟花呢”

“我也没看过,回去的时候去专门店买一点吧”井不禁也憧憬起来

后来两人提着一大兜生鲜肉食来到了收银台前,连收营员也不禁感叹

坐在车上,井问于柿“过年在我家过吗?”

坐在副驾驶的于柿想了想,回答道“在宿舍过吧,你家有点小。”

“可是宿舍不能开火吧”

“也是,那就在你家过吧,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于柿回答

“好啊,我送你回去”井说着在一个路口左拐。

“把我放到那边的轻轨站就好了,我前几天办了卡,去开个光”于柿从钱包里掏出月卡说道。

“社恐人设崩塌啊,真的没关系吗”井笑着看路,但嘴里还是不停

“我吃药了”

“吃药不是长远之计啊,你还得更加努力”井说道

“我知道啊,可是不吃药怎么办,我又控制不住”这时候车靠路边停下来,于柿打开车门时,井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于柿说道“小心点”

“知道了,姐姐”于柿对她一笑,关上了门,井目送她稍微不便地走向轻轨站的楼梯,重新松开了手刹。

于柿费了一番周折才回到了宿舍,轻轨还是没有她想得那样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她把床底的行李箱拉出来,往里面塞进去了几件换洗衣服和要吃的药,环视一圈后又把充电线和电脑塞了进去。看了一眼游戏机,于柿把它和手机放在一起塞进了口袋,打开和游戏机放在一起的卡带盒清点了一番后也放进了口袋。这时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于柿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编辑发来的消息

“明天中午截稿了,你的文码完了吗”,消息跳跃出来,看清内容后于柿着实吓了一跳

“快写完了”于柿打字回答道,但其实连word文档她都还没建

“那就好”编辑打完一行字后再无下文

于柿心抽了一下,过了一会决定到井家再写,出门时路过一家超商,于柿想了想走了进去,想了想井刚才有什么没买。想着想着走到了腊味区,是了,井可不就是没买腊肉吗,于柿高兴地想到,于是提了两挂腊肠和腊肉放进袋子里,走过调料区时又拿了一包火锅底料。结账时店员称了一下腊肠,对于柿说到“一共257.63元,请问扫码还是现金?”

于柿眉毛一抽,最后还是咬牙付了钱,有一瞬间她体会到了井的难处

“欢迎光临寒舍!”井笑着打开门,看到于柿一手提着一个塑料袋,一手拉着行李箱

“哇,你是要搬到我家来吗”井有点惊讶

“小住几天,我睡沙发就好”于柿把行李箱拉进来“喏,我买了腊肉”说着把塑料袋递给井。

“哇,谢谢!不过你哪来买腊肉的钱啊?”井惊喜之余有点惊讶

“一学期的方便面加上勤劳码字”于柿回答

“好吧好吧”井还是很高兴“那么,提前新年快乐,于柿”

“嗯,新年快乐,井”于柿回答

“你的名字真的好怪啊”

“多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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