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什么？”

“高考刚刚结束，当然得看看今年的题目？”

“哦？我还以为井老师和我一样，一考上大学就将高中抛到脑后去了。”

于柿的声音这才传到房间里来，眼下虽是六月，然而气温已经飙升起来。于是两人在家里的冰箱中备了一些饮料之类。尽管井一直在抗议，于柿甚至将几盒香烟放进了隔档里。

“我高中时还是很受欢迎的。。。再说了，要是哪天被调去高中教书怎么办？总不能一点高考题型都不知道罢。”

“感人至深，井老师。那么你现在在看哪科的试卷呢？”于柿说出这话后，站在一边也将头凑到了电脑屏幕跟前。“原来是数学。”

然而于柿看了半天，眼见着井将试卷停留在选择的第二题而久久没有翻页。脸上的戏谑之意也如同井那凑紧着的眉头一般逐渐变得明显。

“被难住了？”于柿半晌后问道。

“。。。只是突然没想起来公式怎么用罢了，我先看看别的。”于是将试卷翻到下一题。

然而又是过了半晌。

“可恶！这出的什么破题！是新闻里说的那个恶魔编卷人又重出江湖了吗？”井一敲桌子，狠狠地将试卷的界面退出去。

“我当年高考时是他最后一次‘重出江湖’，随后人家就去追求诗和远方了。这就是为什么我高考时数学只有九十分。”于柿摊摊手说到，随后握住井的手将试卷的界面重新调出来。

“你看，这题是这么写的。。。”

第二天上课。

“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没睡好吗？”陆琥看了一眼于柿眼镜下的那双熊猫眼，不经意间问道。

“托我们井老师的福，昨天晚上几乎没睡。。。呼啊——“于柿说着打了个极长的哈欠。

”。。。我说你啊，你不睡觉无所谓，可是放松也不找个周末，让我们井老师精神不好了，这课还怎么讲？“

“要是我和你说，昨天晚上我给她讲了一晚上的高考数学题呢？”

”。。。。。。说真的，我马上就要尊重你了。光是听到‘数学’二字我就反胃了。“

“数学难道不是必考科目吗？为什么你和她都是一副见到数学就唯恐避之不及地样子？还是说其实有一种方法可以高考不考数学？“

”怎么可能？我只是不喜欢数学，井老师肯定也是这样吧。“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坐在讲台后狂灌着咖啡的井此时已经站了起来，扶了扶眼镜开始说话了。

“各位，今天实在是精神不太好，下节课再进正课吧。最近不是高考吗？这节课就先来聊聊高考的事吧。实不相瞒。。。”

井本想在全班人面前炫耀一番自己已经完全搞懂了今年的高考数学题，收获一众只比自己小了不到十岁的学生的崇拜时，底下的学生看起来却是比自己还有话说。

“说起来高考。。。前两天我去看了下今年的数学，乙卷好简单啊！哪像我们那时候。。。”

“是啊是啊，你还记得那道有十八个减速带的大题吗？”

“行了！别说了，再说就不礼貌了。。。”

”呃。。。”

井环顾四周，看到于柿冲她挤了挤眼。她不觉就回想起昨晚的谈话。

“你怎么在乙卷上坑了这么久？”

“啊？乙卷很简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