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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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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倾倾疑神疑鬼进门,连算账的事也忘了。

明明很正常的早餐,温杞谦非要茶兮兮一讲,让卢倾倾竖着浑身汗毛围着餐桌转了两圈,对着他做的松饼左瞧瞧、右看看。

不敢下嘴。

温杞谦解下围裙,坐在卢倾倾对面:

“怎么,不敢吃?”

卢倾倾眯起眼,很警惕:

“你为什么笑?”

她指着温杞谦左脸颊上的笑弧:

“而且这样笑。”

她特别注意他的笑弧,他立刻瞥走眼神,故作不明白:

“什么样?”

“恶心样。”

不确定他做的饭有没有毒,反正她嘴上带毒。

“头一次有人说我笑起来恶心。”

“你要爱听的话,我可以常常说你恶心。”

温杞谦听了也不生气,指指盘子里叠着的松饼:

“有毒,你不吃?”

卢倾倾知道这是故意挑衅,她偏不被挫了锐气:

“越毒越好吃,呀咪呀咪!你先吃。”

温杞谦的长指衔起一只松饼,咬了一口,没再开卢倾倾的玩笑。

这个人就是令人匪夷所思!

他都敢吃,表示没毒,那为啥那样不正常讲话?!

卢倾倾瞄了一眼温杞谦喂狗的样子。

竟觉得他腮帮鼓鼓别有一番可爱——不多!

也可能得益于刚才互噎她占了上风,气顺则看狗也顺眼。

温杞谦吃到第三口的时候,抬了下眉梢,示意卢倾倾可以“试毒”了。

卢倾倾这才把枫糖浆浇满了松饼,张嘴就咬掉了三分之一。

她刚咽下去,温杞谦忽然头就仰垂在了椅背上,手猛地垂下桌子,碰的叉子叮当咣当响。

喵的,一副毒发的样子!

吓得卢倾倾一下子跳起来,转着脚,不知道是先抠出咽下的松饼,还是先给温杞谦叫救护车。

“哎!”

卢倾倾准备还是先抢救下借房子的人,晃了他一下。

“你别死!”

温杞谦一动不动。

卢倾倾踮着脚,瞧了瞧温杞谦的侧脸。

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看来不严重。

她急中生智,想起电视剧里都是拿水喷人,唤醒暂时昏迷的人。

卢倾倾刚含了一口水,还没喷,温杞谦一下子坐直,连连赞叹自己的手艺:

“真是好吃到晕厥。”

抄!

完全没想到他能一下子活动!

卢倾倾含着的那口水已从喷改为咽,有一时的转弯不到,从鼻子里冒出来。

十分狼狈。

这狗东西!

分明就是故意的,白瞎她还想抢救他的好意!

卢倾倾当然不承认被耍了,坐回座位,拿纸擦擦鼻子上的水泡,故作淡定:

“好吃的冒泡了。”

虽这么说,但她心中生恨——鼻子被呛的发酸。

谁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午饭炒鸡蛋。

晚饭鸡蛋汤。

卢倾倾要急眼摔筷子了:

“我就说早上开门你忽然那么甜美,也没什么报复,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温杞谦眨着无辜的眼睛:

“你不喜欢鸡蛋吗?”

“人家都是‘菜篮子工程’,你搞个‘鸡窝子工程’!就算不讨厌鸡蛋,也不能顿顿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偷鸡回来下蛋的黄鼠狼子呢!”

温杞谦一根手指点着脑门:

“哦,那你怎么要一箱鸡蛋还不够,还要两箱?”

卢倾倾真是恶心透了他这副故作天真状,站起来,走到他旁边,叉着腰喷他:

“你少装!分明就是整我!你装清纯给谁看?我不爱看,很恶心!早上你耍我起来,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记仇报名!你别叫膈应玩意子了,叫小心眼子!”

温杞谦被喷,只是指指鸡蛋箱:

“摔了一箱,吃了半箱,还有半箱呢。”

卢倾倾疯了,黔驴技穷撒起泼:

“你赔我老鼠!那是我小时候的玩具,你给我拍烂了,你还!你毁了我的童年回忆!”

这童年,不回忆也罢,抢的人家的拉弦老鼠……

不知道温杞谦是因为哪句话受了触动,眼底闪过一丝认真,不再激卢倾倾,口气郑重:

“好。”

卢倾倾正输出的顺畅,对手却应了她随便开的条件,她有点意外,心想也许是自己的气势压倒了坏狗。

吃完晚饭,门就被闪送敲响。

温杞谦当时不知道在哪个屋子做什么,卢倾倾开了门,接到了一个硕大的包裹。

“你的快递。”

卢倾倾把包裹扔在玄关柜,提醒温杞谦。

顺便踢了几脚泄恨。

温杞谦手里提着卢倾倾醉酒那晚玩的拉弦老鼠,递给她:

“没修好。”

卢倾倾接过去,有点意外:

“你还修了?十来年的玩具了,被你那样使劲拍,没碎就够意外的了。”

其实,吵架中她忽然要这只老鼠,不过想为难他。

因为亲眼见他把老鼠吸入尘袋,以为他扔了,所以才嚷着叫他还。

可归还在手里的鼠毛很干净,显然被打理过。

“是烂了。”

温杞谦攥拳递到卢倾倾眼前,声音很轻:

“张开手。”

卢倾倾抬眼看他,十分警觉。

他意味不明的抿了下嘴:

“不是戏弄你。”

卢倾倾这才在温杞谦的拳下摊开掌心。

几个精小的零件从温杞谦的手里落下。

忽然觉得像碎小的星片落下,这一刻静谧到飞秒拉长。

她抬眼看他。

他垂下的睫毛扑闪了一下。

卢倾倾的掌心拖住了星星碎碎的零件,裹挟着不属于自己的体温,迅速在掌心漫延。

她下意识把手指蜷起来。

交接完毕,温杞谦没有立刻转身。

卢倾倾摊着的手掌,僵住了,一时忘记怎么蜷起来。

温杞谦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也盯着她的手掌:

“这是多出来的。安装不回去了。”

卢倾倾没忍住笑,抬头质疑:

“你不是理科?”

温杞谦低头看了卢倾倾几秒,她觉得低下头像心虚,就把眼神瞥在别处。

忘词的,居然是他。

温杞谦顿了顿:

“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是理科吗?也是,老鼠拍得那么狠,修成这样,很厉害了。”

卢倾倾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嘴里的话,居然给敌人找起借口。

温杞谦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之间拉开距离。

他的声音有点轻,伸出食指,隔空一点地上的包裹:

“那个,是给你的。”

卢倾倾好疑惑,他忽然给自己什么?

大半夜的,点的夜宵?

可放包裹的时候以为是他的,摔得翻了几个跟头,踹了几脚。

可能出乎预料的收礼让人总是心情愉快,卢倾倾望着温杞谦一步步走到书房门口。

他在门口顿住、开门,关门时回望了这边一眼,立刻带上了门。

关门声在夜里有点惊心。

卢倾倾忙收回慌乱和伸长的脖子,转过身,蹲到包裹前。

拆开包裹,卢倾倾差点骂出声来。

怪不得那样大的盒子,因为里面的老鼠就好踏马那样大!

卢倾倾一米五多的身高团成球,那只仿真鼠就是她球体体积的一半。

这是温狗赔给她的拉弦老鼠。

压根分不清这是赔礼,还是恶作剧!

卢倾倾拖着巨鼠去找温杞谦,他果然在刷习题,笔杆在飞动。

不知为什么,这一幕,让她觉得,怀里抱的,就是赔礼,不是一种戏弄。

顿了顿,卢倾倾抱着鼠要溜。

“没关系。”

温杞谦没抬头,还在写,像埋在事务中的男人——忙碌显得他很成熟。

声音也很柔和。

卢倾倾尬笑一下:

“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

已经打扰了……

大概身置学习重地,卢倾倾的语气也没了之前那种喳闹,不自觉地降调。

温杞谦的眼神流连完书桌上的题尾才抬头,带着还在心算的神情:

“可以。”

他抬头的瞬间,卢倾倾才猛然间发现他戴着金丝边眼镜,双眼被蓝光遮住。

“你近视?”

卢倾倾下意识问。

“一点点,只是晚自习的时候戴。什么事?”

从书卷中拨冗出来,温杞谦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悠远、沉和,很有耐心的,解释了废话提问。

晚饭前才斗了嘴,气氛激烈。

夜晚,却偃旗息鼓。

卢倾倾一时失去紧张的战斗节奏,忘记说正事儿。

温杞谦就默默等着。

终于,她想出一句话:

“你从哪儿买的这么大的仿真鼠?”

“外贸城。”

习题把他的话刀短了。

也许是一听没什么重要的事,蓝光镜片偏了角度。

上午他还有心思扮演“温天真”,茶茶的。

卢倾倾居然有点怀念和她战斗的样子……

“其实,一个玩具而已,不必要赔的······我平时没那么小气。”

当时确实是自己非要他赔的。

“不,是你说,那只老鼠是你从小的玩具。每个人长大的过程中,都有重要的纪念。我很抱歉。”

卢倾倾听了,竟然发现也有自己接不住的话。

脑子空了半天,她举举大老鼠,呵呵笑了两声:

“这下不怕再当成真老鼠被拍烂了。”

可能她的笑得像讽刺?

蓝光镜片又对准了她。

卢倾倾心想,可别再交流了,尿不到一个壶里,她摇摇头:

“你忙,我先run了。”

Run到卧室,卢倾倾把巨鼠摆在床上,才发现忘记说谢谢。

但她抹不开面子,倒回去,再打扰他一次,只为说句谢谢。

摸着柔顺的鼠毛,卢倾倾忽然觉得像在摸一条狗。

但看看它,还是贼眉鼠眼。

手感和样貌反差很大,让她笑了半天。

卢倾倾忽然想要和卢祖音念叨一句林辞林的好大儿。

以什么理由提他呢?

说在这住的不错?

才朝卢祖音骂了他千言万语。

……温杞谦把卢祖音发的红包转给了卢倾倾,是他说,收了回扣,说句他的好话。

对!

符合她对他的评价“低情商”。

——硬要求别人好评。

想到这个,卢倾倾觉得这个电话打过去提温杞谦,理由是多么应当。

电话通了,因为卢祖音先提到了卢倾倾转学落实的事,她就忘了提。

原来转学到桉城,并非爸妈在群里那样冲动,算是计划周详的事。

听着天天跟发癫似的卢祖音的解释,卢倾倾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亲历的生活,却隐藏着令人齿寒的一面。

挂了电话,卢倾倾赶紧扒拉自己朋友圈。

她记得有卢祖音爆料的事情的存证,只是当时没当回事。

却一眼看到自己一个月前的朋友圈:

好想吃妈妈做的松饼,浇上厚厚的枫糖浆,一口下去,好吃到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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