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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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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姜意浓莫名觉得手掌心濡湿粘稠,还伴着些许的疼痛,这种感觉称不上太好,姜意浓皱着眉头叫着丫鬟“海棠”的名字。

连着唤了几声,身边也没有来人的迹象,姜意浓只好睁开双眼。虚虚蒙蒙之间,光影挤进惺忪的睡眼。

目光所及之处的枯草色编织吊灯垂挂在瓷白的平棊①之上,与她寝居穹顶的恢弘繁复花纹截然不同。

这不是她的华阳宫!姜意浓心里惊呼,半阖的双眼皮登时撑开,警诫感席卷全身,身体的不适像是被屏蔽了一般,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

匆匆环视四周,格栅月洞门,回字锦花格窗棂,紫檀方桌……诶,那是?目光扫过方桌的姜意浓,顿时一愣,被桌子上摆放的物件吸引住目光。

走近了才发现那物件竟还能发光,像是箱奁。姜意浓紧盯发光体所呈现的舞乐图,心下大骇,这不是她才完成的《梨月》?怎么会出现在‘电脑’上。

等等,电脑?她为什么会这么形容这个形似箱奁的物件为电脑?或者说她什么时候认得这物了?还没等姜意浓细想,头脑一阵眩晕,脑海里的画面如走马灯般一一掠过。

梳着丸子头,面对镜子压腿的‘她’,躲在书房里看典籍的‘她’,熟练运用各种奇形怪状物品的‘她’,可以自由出入学堂的‘她’,在电脑前删删减减修复《梨月》的‘她’……以及跳完《梨月》暗自颓唐的‘她’……

记忆里的人长得像她,但身份又不是她。她是大姜的公主,父皇是姜尧,母后是上官婕。而‘她’的父母是姜祈谦和云姒。

想到脑海里看到的‘她’,姜意浓心里涌现一股莫名恐惧,着急忙慌跑到墙镜前。

拨开细竹卷帘,姜意浓全身映照在落地镜子上,她不可思议的摸上自己的脸颊,如出一辙的骨相轮廓,细长舒扬的远山黛,丹凤眼,高挺的鼻梁,片叶样子的唇。端的是标标准准的古典美人相。

就连身上的的着装,都让姜意浓出了神,‘她’并没有像记忆中一样,穿着属于‘她们’时代的服装,反而穿了身姜朝流行的湘绣蔻梢绿云锦裙,满目的绿衬得镜中人肌肤赛雪。一头乌青的发仅以一根碧玉珠花木簪挽起,黑、白、绿三色相映成趣。

也许是视觉的冲击太大,姜意浓有种分不清前世今生的荒谬感,记忆里的景象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这个时代与姜朝迥然不同,而这间屋子的装扮,以及身上这一身的服饰又在清清楚楚地在提醒她,自己还在姜朝。

血,顺着掌纹蜿蜒,镜中人却仿似无所觉的看着镜子。

*

陷入芜杂梦境中的姜意浓,手心被疼痛一刺,本能往伤口处抚去,意外的触到轻质的织物,原本还昏沉的脑袋乍然清醒,双眸猛睁。

屋内一片漆黑,身下的床品柔软,姜意浓熟练的伸手拿起遥控开灯。

“嘶。”刚才还黑黢黢的屋子一下子亮堂了起来,姜意浓不适的抬手掩眸,几秒之后讷讷的看向手边上的遥控。

她竟然继承了“她”的全部能力,开始她还不信,直到她把房间的浴室开了个遍后,姜意浓不得不承认她不但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还拥有了她的能力。

此刻她的脑海里有一整个世界发展的脉络,在那场梦里姜国灭亡了——是在宣帝五百年后;新大陆被航海家发现,从此人类才真正的明白地球、宇宙;得益于老祖宗英明的大一统,华夏民族虽然王朝更迭却也一脉相传,同为炎黄子孙……所以这个处处讲究“科学”“科技”的时代是姜朝的后世。

记忆里,姜家是江市的百年世家,其先祖江开元曾担任联合大学校长,在抗战期间以生命保存了革命的种子,培育了一批批科技人才。直到现在姜家依然被称为江市的文脉。

她的爷爷是古典文化研究所所长,奶奶是古筝界泰斗,妈妈云姒是江大校董会主席,爸爸姜祈谦是森投集团执行总裁。

而“她”?现在也是她了。姜意浓自幼清冷内敛,是个舞痴。师从这个时代的舞蹈大家毕玉婷,从最高舞蹈学院——清北舞蹈学院毕业后直接以国家一级舞蹈演员身份加入国家歌剧舞剧院,一心专研《梨月》。

倒是和自己在姜朝时一样,满心扑在国舞上。提起姜朝,姜意浓不免悲从心中来,为姜朝最后的衰变,也为父皇与母后,她走的那么意外,父皇母后要该如何面对呢?尤其是母后,她就只有自己一个女儿。

想到这里,姜意浓心里难受的紧,又懊悔自己以前连时间都舍不得匀给母后,陪伴在侧。总以为来日方才,一拖再拖,陷进舞乐之中。

如今她一走,也不知道母后该如何崩溃,她的一生都在为她图谋,姜意浓还记得那天下午,母后一边替她梳头发,一边霸道的说定要为她的小女郎寻一位好驸马,事事以她为先,敬她爱她护她,最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能想到晚上她便薨逝了,留给母后的只有回忆,一位无子嗣的中宫皇后,凭借君王的爱又能走多远呢?姜意浓不用看也能猜出那些未曾被史书记录的细节。

那位以贤德显名的宣帝皇后,在宫中苦熬的结局。

姜意浓鼻头一酸,大滴大滴的泪珠一涌而出,心脏没来由的收缩带着着阵阵颤栗。姜意浓哭的昏天黑地,脑壳钝痛之间记忆的影像闸门大开。

先前还有些模糊的照片立刻变的清晰起来……姜意浓渐渐止住了哭声,心头不解这不是母后和九皇叔?脑海里抱着自己亲吻的人可不就是母后和九皇叔?

难道自己是这具身体的转世……

念头一起,姜意浓连忙给原主的母亲拨去了视频通话。

“永宁宝贝,终于舍得给妈妈打……”包含笑意的嗓音还未说完,女声就换上了惊讶担忧的语调,“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姜意浓还沉浸在女人的样貌和那句“永宁”中,“永宁”是身为公主时的封号,也是她在这个时代的小名。姜意浓愣愣的看着视频里的人,分明就是她的母后!

“母……”姜意浓及时换了称呼,“妈,我好想你。”听到女儿抽抽嗒嗒的说想自己,云姒揪心的更甚,当即问:“舞蹈创作遇到困难了?”

“啊?”姜意浓止住哭声,稍微回了神,此时她才看清自己视频里自己的样子——一双眼睛红的像兔子,也许是哭的太久的缘故,眼白里还有几缕红血丝,泪水在脸颊上横流,更邋遢的是自己的头发,状似鸟窝,应该是苏醒时为验证自己是否可以操作现代科技时开的花洒不小心淋到了头,此刻的头发正一绺绺的贴着头皮,活像一只水鬼。

往日的威仪全没了!!!姜意浓暴风哭泣,手下快速的转换摄像头,吸了吸鼻子,扬起笑容看向云姒,“没有,就是有点想您了。”

姜意浓自认表情轻松,可在云姒眼里宝贝女儿的笑容僵硬、勉强,心里不由发散,“是不是在京市过的不习惯?还是程述为给你委屈受了?”

云姒是知道自家女儿个性的,要说能左右她情绪的也就只有跳舞,排除这个因素,她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婚事。

毫无准备听到这名时,姜意浓脑海里迅速闪过那场世纪婚礼,是啊,前世是十九岁的她身为大龄剩女还没结婚,而现在的她妥妥是有郎君。

算算日子,两人结婚也有一年了,程家太爷爷是有名的红商,死后红旗加身,奠定了程家在京市的地位,经历四代以后的程家底蕴权势已到难以估量的地步。

自古强对强,程家看上了姜家在文化节界的分量,云姒夫妇一心想为孤僻的女儿选个能护她一生的女婿与门第,程述为和程家无疑是最佳人选。于是两家一拍即合,永结秦晋之好。

面对母亲的询问,姜意浓摇摇头,“妈你忘了这里有我的事业。”言外之意就是在京市住的习惯。说完又补充,“程述为也没给我委屈受。”

这些话倒是真的,在她的记忆中,原来的她是个自闭女孩仿若为舞蹈而生,每日每夜埋头在古籍乐理里,要不然云姒也不可能包办她的婚姻,实在是她性格太过于自闭,家人怕她会一辈子情缘单薄,才动了联姻的心思。

与程述为组成家庭后,程家亲人待她很好,丝毫没有旁的豪族乌七八糟的事,虽然和程述为没有感情,直到现在两人都是各住各的,姜意浓住在古韵缭绕的一溪雪,程述为住在东湖18号,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就仅限于重大节需要携手前往程家大宅。交流往来如此之少,确实谈不上委屈受。

“反正您别多心,我啊。现在是想明白了,人生那么短,美好的事那么多,实在没有必要偏执的追求舞蹈,忽略身边的人。”说到最后声调渐低,不由自主的吸起了鼻子。

不管是姜朝的她还是她没来之前的她,好像一直都在让身边的人等待,让上官婕伤心也让云姒伤心,无论那个时代她可真是会令人揪心的孩子啊。

这次她醒悟过来了,“放心吧,以后你的女儿就把以前蹉跎的时光给补回来,一定一定多给你打电话打视频分享日常,有空就跑回家看您和爸爸……”

想到爸爸,姜意浓语调稍顿,“爸……爸爸还好?呃,我能看看他吗?”

姜意浓忐忑的看向云姒,内心像是十五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你爸巴不得能和你说话呢?从我接起电话时就跃跃欲试。”云姒睨了眼女儿。脚下毫不客气踢向拿着报纸欲盖弥彰的男人,“别装了。”

被妻子戳破,姜祈谦也不装了,屁颠屁颠的接过手机,满脸堆笑,“宝贝女儿,爸爸在呢!”

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张器宇轩昂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姜意浓一眼看过去心下大跳,这浓眉这深邃的眼窝不就是九皇叔吗?开始在记忆里看到时还心存侥幸,现在人就出现在自己眼前,姜意浓无措的吞了吞口水。

姜意浓差点把九皇叔喊出嘴,幸好理智尚存,顶着姜祈谦的灼灼的目光,她轻咳几声,“爸……想你了。”不怪她心虚,前世喊了九皇叔那么多次,突然对着这张脸喊爸爸,姜意浓实在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姜祈谦什么人?好歹他也生意场的好手,对于姜意浓的尴尬,他尽收眼底,不过身为好父亲他装作不知,毕竟女儿好不容易想通,不再一头扎进舞蹈里。

于是姜意浓下一秒就看到她的“九皇叔”笑眯眯的对她说:“宁宁,听了刚才你和妈妈的话,爸爸很开心。但是也不要太着急慢慢来,爸爸妈妈一直在。”

姜意浓甚至还看到前世那铁打的大将军,卖萌的做了个打气的手势。

看的姜意浓心头温热,前世的父皇子女众多,一天能碰到他一回已算是幸运,九皇叔长年在朔州戍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人影。遥想上次见面还是她16岁那年。

那年恰逢莲熙公主和亲,两人自小感情深,姜意浓不忍姐姐嫁与民风彪悍的回鹘,一路护送至朔州。两人于大漠孤烟之处,执手相看话别。

莲熙走进黄沙弥漫的大漠之后,姜意浓大病一场,在朔州待了将近半个月,当时九皇叔就长伴身侧,与她说朔州种种。也就是得此契机,回到京城的她才萌发了创作《梨月》的念头。

思绪游回,姜意浓对着姜祈谦这张脸,总觉事情格外魔幻——上一世的皇叔这一世的父亲?

她怎么觉得有那么点恶趣味??不能再发散了,姜意浓摇摇头与云姒夫妻俩随便说了几句后,匆匆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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