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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五一 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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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顶多十五六岁,看上去衣衫单薄,衣服上还打着补丁,显然出身低微。

本来他还在犹豫,但萨其马的香味不要命地向他鼻孔里钻,实在抵抗不住美食的诱惑,他立刻抓起这最后一块,塞进了嘴里,颇有些“猪八戒吃人参果”的架势,看来也是饿得厉害。

失主和掌柜的都吃了几口,连连赞叹说“不错”,旁边没捞着的人们颇有些遗憾。

原本抓贼现场,突然变成了点心品鉴大会,围观者多少都有些疑惑。

就连那小叫花子也仰头看着竺晨风,不解地问:“姐姐,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希望大家能平心静气地说话。”竺晨风摸摸他的后脑勺,笑道,“再说了,既然这里是事发地,如果真要告官,还是请衙差来此地办案最好,免得大家都散了,有些证据就不好找了。”

失主气势汹汹道:“已经抓了现行,还有什么证据需要找?!你是不是存心护着他?!”

“我又不是衙差,就算想护着他也护不住啊,不过是想把事情弄清楚,免得错怪别人。”她微微歪头,看向对方,“大哥是位生意人,定然想广结善缘,不想折损功德,对不对?”

那人意外地上下打量她:“你怎么知道我是做生意的?”

“生意人图财源广进,才会在腰间再挂一个貔貅吊坠,我是凭这个猜测的,若有说错,还请见谅。”竺晨风笑道。

她知道答案,当然是因为失主在心里嘀咕“今日真是晦气,若是冲撞了生意,我定要这臭小子好看”,再反推细节,自然不难找线索。

失主低头看了看腰间的貔貅吊坠,伸手捂住,不服气地说:“你倒是观察细致,可你方才坐那么远,难不成看见是谁偷的?”

竺晨风笑笑:“看是不曾看见,否则我会立刻出手阻止,只是猜测罢了。”

“姑娘凭借什么猜测,认为这小叫花子不是贼?”掌柜的感兴趣地问。

“穷苦人对值钱的物件儿都很珍视,这位小朋友曾到我桌前乞讨,我给了他十文钱,大哥先踹了他,又将他拎起来抖了好几下,都不见铜板落下,想必他收得非常仔细。”竺晨风有理有据地说,“以此类推,若是他真的偷了东西,还敢留在这里没走,想必是把东西藏好了才有恃无恐,怎么会被这位大哥踢一脚就掉出来?”

小叫花子眼睛一亮:“姐姐好生聪明!我把钱收在衣服里缝出来的小兜里了!”说罢孩子就在怀里掏呀掏,很是费劲才掏出几个铜板来,“在这里!”

“做得对。”竺晨风笑道,接着转头看向那位失主,“大哥还有什么疑议?”

失主依旧不服气:“说不定是他还没来得及藏好!”

竺晨风不疾不徐地问道:“那你方才踹他的时候,他在做什么?是认真听说书,还是往身上藏东西?”

“这……我记不清了。”

旁边有人插嘴道:“那小叫花子一直认真听说书呢,听得很入迷,我看着了!”

失主脸色有些尴尬,方才他是先入为主,判断是坐在自己脚边的小叫花子干的,想都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万一真错怪了人,岂不是很丢脸?

竺晨风对仗义执言者微微颔首示意,又问失主:“你踹的是他前胸还是后背?”

小叫花子机灵地坐回原地,看样子是要“原景重现”:“姐姐,他先到我面前看了眼,然后踹的是我前胸,你看我衣服上还有脚印呢!”

大家都伸头望过去,见他脏兮兮的黑色衣服上的确印着半个灰色脚印。

竺晨风笑盈盈地看着失主:“能不能麻烦你也过去再比划一下?”

失主有些不耐烦:“做这些没用的干什么?算了,反正东西找回来了,我不追究便是!”说着便想离开。

“恶语伤人,之后便打算一走了之,这似乎不太妥当。”旁边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竺晨风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二十出头的俊朗书生向他们走来。

围观者中发出一阵骚乱声,纷纷说着“是他啊”“这下好了”,显然这位还是个名人。

掌柜的彬彬有礼地向这书生拱手:“林解元。”

竺晨风不由一怔,嚯,自己不仅见过了状元,这下还见着了解元,也是开了眼界。

听说举人秀才在民间颇受尊敬,果然不假。

这位林解元头戴唐巾,身披墨蓝色粗布大氅,看得出里边是件灰色道袍,一身飘飘若仙的读书人气质,再加上他眉清目秀如水墨丹青,斯文儒雅,相当惹人注目。

竺晨风心中感叹,呀,又一位古装美男。

那失主见着读书人,不由地收敛了嚣张跋扈的气焰,脚底生钉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那位林解元走上前来,先对竺晨风拱手行礼:“在下林若拙,方才在门外听姑娘为这小叫花子主持公道,心生敬佩,愿意从旁协助一二。”

竺晨风此刻便听见金玉露心里嘀咕:“林解元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潇洒!”

她禁不住偷乐,心想这姑娘不会要换墙头吧?

应该不至于,明大人是顶流中的顶流,固粉能力很强的。

她向读书人屈膝行礼,自报家门:“竺晨风。”

“竺姑娘,方才你想如何处理,继续便是。”林若拙虽是温润如玉,但看向那失主的目光却是不容置疑的,自带气场,初具官威。

失主垂头丧气地站回到了小叫花子面前,抬起脚示意:“我之前就是这样踢的。”

那小叫花子也是机灵古怪,配合演出,以左侧身体为轴,向外倾倒,嘴里喊道:“啊!”

竺晨风又问:“那玉佩是从哪里掉出来的?”

“这个我看见了。”又有一个热心的围观群众跳出来,走到小叫花子右侧腋下附近约一尺处,用脚尖点了点地面,“是这里。”

“是不是这样?”竺晨风问那失主。

失主一脸不耐,轻轻一点头。

“这样就不对了,如果是这位小叫花子偷的,除了怀中他无处可藏,他腰间束了腰带,按照倒下的方向,玉佩顶多会顺着他的衣襟从肩头掉出来,落在肩后,没道理会落到前方。”竺晨风道,“除非它自己长了腿会走路。”

“可我分明就是从他身边捡的,难道我看错了?”失主觉得自己受到了质疑,有些恼羞成怒。

林若拙听着竺晨风的话,一脸若有所思,之后面色了然:“竺姑娘,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但说无妨。”

“玉佩落在这石板地面上,并没有摔碎,说明它不是‘掉’落的,而是被人滑过来的。”竺晨风也不再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我认为,是真正的贼人,在小叫花子被踹倒之际,仓皇将玉佩出手,顺着他的方向沿着地面滑到了他身前,才被这位大哥认为是小叫花子偷的。”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竺晨风继续道:“能将玉佩丢得这么顺滑,没有被中间人或物阻挡,说明那小贼离小叫花非常近,应该就在他身旁!”她转头看向方才吃过自己萨其马的那位少年,目光灼灼,“玉佩是你丢出来的,对吗?按照玉佩滑出来的角度反推,就是你没错了!”

那少年登时慌乱道:“不是我!不是我!”

“你偷了这位大哥的玉佩,却又贪心想多听会儿说书,便绕到小叫花这边坐着,谁知这么快东窗事发,见这人蛮横,怕他要扣下所有人搜身,便当机立断地偷偷将玉佩脱手扔了出来,试图栽赃别人,是也不是?!”竺晨风收起了之前的笑容,厉声问道。

她当然不是胡乱推测,而是听到了少年一直恐惧的心声,对方心里不断重复“要是早点走就好了”“就不该在这里多流连”诸如此类的话,显然他就是真正的贼人。

玉佩出现的过程是她自己推断出来的,话音刚落,也被少年的心理活动证实了。

他面如死灰,心里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听了竺晨风的结论,周围的人纷纷议论:

“竺姑娘说得在理!”

“她脑子转得也太快了吧!”

“要我说,是这少年脑子转得快,出手迅速,要不是竺姑娘在,肯定是小叫花子背这口黑锅!”

小叫花子自然怒不可遏,扑到少年面前对他拳打脚踢:“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我薛小六要饭归要饭,绝不干那小偷小摸的事儿!”

竺晨风上前,连忙把他拉住:“好了好了,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薛小六气鼓鼓的,胸口剧烈起伏,被拖远了还在不甘地向那少年出脚。

少年面白如纸,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旁边林若拙感慨道:“竺姑娘不仅有一手好厨艺,还如此聪慧,在下佩服。”

“多谢林解元夸奖。”竺晨风淡淡笑道,“我也只是合理推测罢了。”

掌柜的推了推那少年的肩膀:“人证物证俱在,你认还是不认?不认的话,就一同去县太爷面前说个清楚吧!”

薛小六嚷道:“去见县太爷!我不甘心被人这么栽赃嫁祸,一定要讨个说法!”

少年慌乱不已,浑身颤抖,对着失主“扑通”一声跪下:“这位贵人,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我就是一时贪心,看见你那玉佩的绳子松脱了才顺手牵羊,现在既然已经物归原主,求您大慈大悲,别再追究了!我给你磕头了!”

说罢他便小鸡啄米一般地连连叩头,瘦削的身体抖得好似一片寒风中的树叶。

失主没料到这个场面,一时进退两难,不追究吧,心里不甘,追究吧,又好像是在欺负人。

林若拙也有些为难,这少年看起来确实家境贫寒,他也信对方是一时鬼迷心窍,这般证据确凿,若是送去见官,肯定前途尽断,可若是不送,确实有姑息包庇之嫌。

倒是竺晨风没有半点迟疑,干脆道:“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承担责任,该见官还是要见官,相信县令大人秉公执法,也会酌情考虑你的情况,做出公正裁决。”

“不、不,我不去!求大姐放过我,求求了!”少年转过身,又冲她磕头。

掌柜的在旁边看着,深深叹息:“你就别在这儿做戏了,谁信你是一时贪心?谁敢保证没有下次?”

少年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竺晨风半蹲下,轻声道:“走吧,若是让官差来抓你,岂不是更丢脸?”

明杨正在县衙里看公文,就听长信蹦进门里向他汇报:“少爷,晨风姐姐来了!”

“是吗?怎么没直接过来?”明大人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袖,“去把崔典史请来。”

长信嘿嘿一笑:“晨风姐姐已经去典史衙了,她今天出门,又抓了个小贼!”

明杨:“……”

她倒真是热心!

作者有话要说:明杨: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威胁。

竺晨风:你不是,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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