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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入营参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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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映华听着陛下的质问,有些颓唐的后退了两步,昨日在府中哭着思量的种种涌上心头……

“我…我不知。或许,华儿只是想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不必躲在您和母亲的羽翼下。就像大哥,像您,能够凭自己的本事真真切切的,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情。

都是一样的父母,华儿不想做个被人护着的废物,让朝臣在背后指指点点。”

江映华不像是在回应陛下的问话,倒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陛下打量着她的反应,负手思量了须臾,走到她身前柔声询问:“近日朝中有人议论摘星楼的事,让你觉得难堪了?若如此,朕将颜皖知外放就是,那些生事的,朕替你收拾。”

“不是,不干他们的事。长姐,华儿,华儿不喜欢……不喜欢和一群文臣争来论去的,求您……”江映华将手藏在袖子间紧紧攥着,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够了,你才多大?这心思你还没打消,参军一事,母亲也不准,你不可再提。”陛下压着声音在她面前告诫,脸上的神色已然不算好看。

“古往今来年少成名的大将军不在少数,况且多数名将恰恰因为少年参军,才有了累世芳名,行军用兵,年龄从不是问题。”江映华倔强的回应着,抬眸直视着陛下略带薄怒的目光。

陛下冷哼一声,“去酒楼吃酒都能着了别人的道,还敢自比年少成名的名将?你哪儿来的信心?”

江映华自幼便有一股子不服输的狠劲儿,如今被长姐嘲讽,心有不甘,但更多的是懊悔,“华儿本当他是亲人,才会…此错这辈子都不会再犯了。华儿的亲人,只在太章宫,只有您和母亲,不管飞去哪里,心都会落在这儿。”

说罢,她觉得时机已到,不如摊牌来得痛快,便又补了一句:“华儿心意已决,您若是不允,臣就每日一封奏表直递通政司。”

“反了你了!”听了前半句本有些动容的陛下在听到她拿通政司要挟之时,怒从心头起,扬手将身边博古架上的一盏梅瓶摆件摔得稀碎。

江映华倏的跪了下去,也顾不得身下稀碎的瓷片,呜咽着开口辩驳:

“陛下,您已派吴老将军远赴南疆,这一仗不管打与不打,一时半刻他都回不来。试问朝中可还有谁,是您信得过的领兵大将?您登基不过数月,如今又史无前例的掌管着两个国家,华儿是心疼您,真心想给您分忧的。

若不是臣胡闹,中了世子的圈套,许多事也不会一股脑儿压在您身上,颜皖知那样的干才也不会赋闲在家。臣悔愧难当,无颜面对您和母亲。您,您就当把臣充军了可好?”

陛下有些错愕,今日的妹妹会这般固执,竟也打出感情牌来游说,甚至,不惜在自己跟前儿表演苦情戏:“起来,说得什么混账话。你是瞎么,那么多碎茬子你也往上跪?”

江映华垂眸不语,依旧跪在地上不安的搅动着手指。

陛下终究不忍碎片划伤她的妹妹,伸手将人拽了起来。

良久,房中一片寂静。

见陛下沉默的踱着步子,江映华觉得并非毫无胜算,终于试探着开口:“您不说话,臣,就当长姐应下了。九五至尊,不准反悔。”

江镜澈停住脚步,白了她一眼,道:“你若能说服母亲,朕便准了。”

“谢陛下!”喜出望外的江映华拎起裙摆转身就冲出了大殿,朝着宫门而去。

当晚,江映华在王府大摆酒席,就连陛下新赐给她的木头疙瘩一样的护卫,都被她软硬兼施的灌下了数坛酒水。

临近子夜,赶在宵禁前的一刻,江映华一人一马溜出了王府,朝着北城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行至皇城脚下的一处茶肆旁,迎面奔袭而来一匹快马,待二人擦肩而过,那马上的主人勒紧缰绳,小声的试探着唤道:“殿下?”

头戴斗笠的江映华并未看清来人,却也认得这个声音,闻言也缓了速度,回身掀开斗篷,朝着眼前人洒脱一笑:“这么晚了,早些回去睡,坏了脑子如何办好差事?日后相见不易,多多保重!”

说罢,又是扬鞭一记,头也不回的出城去了。

颜皖知本有一肚子的疑问,奈何江映华的马术精湛,根本未留给他回应的时间。

深更半夜的,这小王爷孤身一人,行色匆匆的是要往何处?

颜皖知反复思量着江映华的那句“日后相见不易”,猛然间,他总算明白,这小王爷是要把年幼的自己扔去军营,来换谣言止息,让陛下松口放他归朝。

何苦如此?陛下不会介意谣言,颜皖知也不会介意谣言,因为这二人本就心知肚明。

颜皖知近来借着居家赋闲的由头,才能无日无夜的奔波谋划,本就是搜罗四下的军报,整合各地的布防。小王爷啊,你本什么都不需做的,你本可以安心在京,无忧无虑的长大。

颜皖知思及此处,调转马头匆匆追了过去,还未到城门处,便被巡夜的拦了下来,宵禁时刻已到,若是没有圣旨,莫说出城,便是走在街上,都是罪过。

颜皖知无奈的摇了摇头,随着巡夜的兵士去见守将,他并未给自己开脱,反倒亮明官阶名姓,提醒守将,方才出城去的人金尊玉贵,若是个识相的,合该派人在身后随行保护才是。

守将如何不知,那人虽遮掩了面容,出城的令牌却极其罕见。本就满腹狐疑,如今得了印证,便匆忙遣人去跟。

待安置妥帖,守将归来,看着颜皖知,不知该如何处置:“你,又是为何而来?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将军是聪明人,自然该如何做,便如何做。”颜皖知笑着拱了拱手。

守将会意,朗声道:“那有劳颜承旨,天色大亮之时便随我去一趟卫戍,我自会上表呈递御前。”

颜皖知点了点头,十分安稳的歇在了此处。

翌日破晓之际,颜皖知被押送卫戍十三所,相应的奏表还未递到御前,陛下就已经得了他被抓进卫戍的消息,直接下令将人提了过来。

与此同时,宫门大开,便有小内侍匆匆进宫,直奔太后宫中,说是递送一份昭王的手书,需要面呈太后。

大殿上,听了颜皖知道出事情的始末原委,陛下心头的火气不打一出来。

太后寝宫内,才转醒的老人家攥着一封荒诞的手书,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两头的功劳都要记在江映华的头上。

昨日凌晨,昭王府的侍卫头脑昏沉的从睡梦中醒来,入眼的便是横七竖八被放倒在地的,一众醉醺醺的仆役和亲随。

至于正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偌大的王府内,睡着的睡着了,药晕了的昏死了,寂静无声。主殿内漆黑一片。

察觉到事情有异的侍卫,连滚带爬的起来,摇晃起尚且有些意识的同伴,一道直奔主殿而去。

点燃烛火,只见一封手书安静的躺在书案上,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明日一早,代吾呈太后御览。”

侍卫们看着蜡封的江映华写给太后的亲笔信,无人敢启封。好在天色将明,他们早早的赶去了宫门外等候,如此才不算误了时辰。

只是这主子几时走的,他们是半点音讯也无。

大殿内,陛下思量须臾,平复了情绪,问颜皖知:“你方才说,昨夜巡防营派人去跟了?来之前可有消息回来?”

“并未收到消息。臣斗胆揣测,若殿下一路向北,该是去了北郊七十里外的京北禁军三营。夜里路难行,约莫一来一回,今日午后便有消息了。”颜皖知十分严谨的估算了路途,正色回道。

“既如此,你今日回府去守消息。昭王出京的事,封锁消息,不得外传。之前交办的事,办的如何?还需几日?”陛下端坐回桌案后,幽幽开口。

“臣已然打通南北双线谍网,军情刺探时效尚可,依回传消息,南线驻军三日内便可集结完毕。”颜皖知答道。

“嗯,三日后,回来上朝。”陛下阖眸安神,靠在椅背上轻声吩咐。

“臣遵旨。若陛下无事,臣回府等候巡防营消息,再行呈送。”颜皖知抬眼见陛下摆了摆手,躬身一礼匆匆退出大殿,一脸急切地朝着宫外小跑着离去。

未及颜皖知来传信,晌午时分,太后便遣人去请陛下一道用午膳。

才踏进殿中,江镜澈就见太后一脸愁容的端坐在桌案前,似乎是对着一桌子珍馐毫无兴致,留给她的空位上,还摊着一张写有密密麻麻字迹的纸张。

江镜澈走过去,拿起那张纸草草过了两眼,便也知晓了太后缘何大中午的就把自己叫了过来。

江映华在那信中写得清清楚楚,她只身远赴禁军北三营,只以普通士兵的身份驻扎。言说得了陛下首肯,若是老母亲心头有怨,大可派人去抓她,关到宗人府里消气。但凡太后日后心软舍得放人,便会千方百计再逃一次。

这等混账言辞,也只有江映华敢写在纸面上了。

江镜澈垂眸,躬身一礼道:“母亲息怒,这丫头行事荒唐,儿会训斥她。您若不愿,儿将人带回来就是,儿从未答允她去北营胡闹。”

太后沉吟半晌,招招手道:“坐,咱娘俩吃饭。”

江镜澈闻言落座,捡着太后喜欢的吃食亲自为她布菜,可这人却根本无心用膳。

自打摘星楼事发,江映华被太后晾在一旁,她便一次也没有入宫问安过。

如今得了音讯,竟然是一意孤行的从了军,太后的心里委实不是滋味儿,“由她闹吧,嘱咐北营的人,不准给她开小灶。吃了苦,受了累,自然就回来了。”

太后的语气满是无奈,说罢饮了一口汤羹,便再未碰过餐桌上的一道菜。

自太后宫中出来,江镜澈愁眉不展,转头问着近侍:“颜皖知可有消息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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