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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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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四下生机盎然,天色澄澈,芳华留香。

如此大好时光的侵染下,江映华难免也有些心神荡漾。趁着颜皖知这个古板的老学究远行不在,狠狠的胡闹了一波。

这不,今日这老学究归来,毫不出江映华所料,他的眼里就真的容不下这些。

一声怒斥打身后传来,嬉笑声戛然而止。那些小姑娘回身望着满面怒容的颜皖知,她们并不认得此人,是以迷迷糊糊的,又去看茜纱女子,毕竟这位才是府上的主子。

一袭茜纱的江映华有些意外颜皖知回来的这么突然,站起身来掸了掸衣裙上飘落的樱花瓣羽,垂眸掩盖着眼底的一分得意,有些心虚的朝着一众婢子轻声吩咐:“长史都恼了,大家散了吧。”

见丫头们走远,江映华看着气成仓鼠模样的颜皖知,满脸堆笑道:“长史外出一趟回来,威风多了,连本王的颜面都不给留了么?”

“殿下您在做什么?两月未见,臣险些认不得这是您的府邸了。方才街市的热闹,可要臣一一说与您?”颜皖知垂眸,面色依旧铁青。

“大可不必,府中人杂,多的是人在我耳畔聒噪。长史一路风尘,定然口干舌燥,快入殿喝茶。”江映华见四下无人,抬手捏起颜皖知官袍衣袖的一小片布料,用力抻了抻,示意那人跟着她往房中走去。

颜皖知被她此番动作磨得没了脾气,抬手扯过自己的袖口,状似嫌弃的掸了两下,扯的平平整整,方深吸一口气,抬脚随人入内。

江映华见他闭了嘴跟了过来,眸中笑意渐浓,欢快的张罗道:“长史此番居功至伟,我定要给你好好接风,有何想吃的菜色,一会儿莫要拘束,尽数告知管家。午间来不及了,晚膳自是好的。”

“谢过殿下好意,臣无需用饭食,已然饱腹。”颜皖知听着江映华漫不经心的说辞,显然对方才的胡作非为满不在乎,心底没来由的涨了火气,说出的话也是呛人的紧。

江映华猛然间被颜皖知噎了一嘴,眸色渐冷。收起方才的满面春风,抿了抿嘴,自己朝着正殿大步流星的离去。

颜皖知并不在意她突然间提了速度,抬脚紧随其后,也入了殿中。

江映华斜眼白了他一眼,讥讽道:“长史既然吃了一肚子邪气,本王的山珍海味招待不得了。这茶,想也入不得长史那生着巧舌的宝贝嘴里了,万一烫了您金贵的舌尖,伶牙俐齿的好本事可就无法施展了。”

“殿下如此抬举,臣免不了多言几句,说完自是口干舌燥,也便该惦记着您桌前上好的明前龙井了。您大人大量,该不会舍不得这区区一盏清茶吧?”见江映华言语中添了讽刺,颜皖知毫不留情的反唇相讥。

这人今日大抵是呛了北风了,若不是,肯定是被人灌了失心疯的药。江映华如是想着,眉目清冷的直视着手中的杯盏,开口唤人:“来人,长史一路疲累,带人下去沐浴休息。着人通传振威军将佐,晚间来府,为长史接风。”

吩咐清楚,江映华甩袖直入内室。颜皖知作为外臣,是不该跟进去的。憋了一肚子的好良言,愣是没机会与人说道,他瞧着立在两旁的随侍,无奈的摇了摇脑袋,吃瘪的回了自己的庭院。

江映华何以疯癫至此,颜皖知其实心下是能猜得一二的。只是凡事总该有个限度才对,这般张扬过火,若是教旁的眼睛看见,报给了那位,他自保都难,更无力回护。

只是此时此刻的颜皖知还不知晓,为他备下的大礼还在后头呢。

昭王和长史二人在外人眼中便是一体,无论私下二人如何亲近或如何水火不容,晚间的宴席上都得主贤臣忠,笑与君同。

颜皖知的确因着数日奔波周旋,劳累非常。他回去后当真不曾用午饭,沐浴后便沉沉睡去,直到晚宴前才肯现身。

江映华早便知晓了颜皖知回去后便不曾出来,傍晚见人收拾妥帖赶来,也就软了性子,走上前去,柔声问道:“长史当真赌气了?饭都不肯吃么?两月未曾见面,这心也离了,嗯?”

颜皖知闻言,想起今日上午在气头上说过的话是冲了些,微微躬身,长揖一礼道:“殿下恕罪。臣绝无此意,一路疲乏,非是不愿吃,实在是困倦未得机会。”

“既如此,晚间长史多用些,也不枉我亲做了点心,忙活一场。”江映华说出口的话轻飘飘的,但是讨好地意味倒是鲜明的很。

颜皖知亦有几分诧异,江映华许久没有制作点心的闲心了。正欲欢欣,他脑海中忽而忆起与这人相识不久,被这人戏耍的过往,后背瞬间觉得凉飕飕的,勾勾嘴角,一脸天真模样的问道:“殿下没放绿豆粉吧?”

江映华听了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沉吟良久,俏皮的给人留下一句话:“长史自己猜去吧。”

晚间宴席,推杯换盏间聊得甚是畅快,颜皖知周旋于各色人中说场面话的本事,那绝对与平日里所见判若两人。席间的言谈不过是走个过场,至于点心嘛,自是香甜软糯,回味悠长。颜皖知恨不得能悉数据为己有,不教那些大老粗捡了便宜去。

宴席散去,知晓颜皖知疲累,江映华未做挽留。颜皖知揉着被吵嚷声闹得酸胀不已的额头,自顾自回了房中。

午后睡了许久,眼下他倒是格外精神。左右无事,他便去了书房,翻看江映华这两月来所布置下的事情,也好在心里有个谱儿。

夤夜更深,江映华的寝殿内早已漆黑一片,守夜的随侍都在廊下。江映华起身立在窗前,轻声道:“出来吧。”

一抹黑影闪身而出,恭谨侍立在旁。江映华转眸问道:“如何?”

“她去了书阁,查您的记档。外出两月归来,此番怕是得有些动作了。”黑影压着嗓子,低声回禀。

“由着她做,不必拦阻,继续盯着。佛寺的事,看紧了,不得出岔子。”江映华冷声吩咐着,那人抱拳一礼,躬身退下,复又消失在幽深的夜色中。

此刻的颜皖知在书房秉烛夜读,指尖死死的捏着记档,眉心深锁,似乎是在强压着火气一般。他不过出去两个月,江映华这个祖宗当真是作得一手好死,折腾的花样儿还真是多……

生活奢靡无度,玩物丧志便罢了,成日耽于享乐的王公贵胄不在少数,江映华这个充其量也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这人兼并田产,剥削豪绅,一时间出手未免太急;若仅仅限于此,颜皖知也不至于恼火,这人竟然打着为太后祈福的名头,要在封地内大兴土木,劳民伤财的修建佛寺,建寺就建寺吧,还指名道姓非要云滇出产的乌木。相隔数千里之遥,这般做派,要累及多少无辜的百姓。

更何况四海初定,国库正是需要积攒钱粮的大好时机,江映华如此折腾,又打着太后的旗号行事,到最后银钱不济,还是得朝廷买单。

颜皖知越想越气,在书阁里与这些文书大眼瞪小眼,直到朝阳初升,鸡鸣四起。他暗暗发誓,若这次他不好好告江映华一状,让人长个记性,他颜皖知的名姓,非倒过来写。

正如此想着,颜皖知推门而出,脸上还有些许怒容。府中管家匆匆跑来,见着他人,便迎上前:“长史,府中来客,王爷的意思,让您去前厅将人打发了。”

“带我去。”颜皖知面无表情的淡淡回应,快步朝着前厅走去。江映华既然说是打发,颜皖知本就没好气,入了前厅,三言两语便将那人给“请”走了。他也不多耽搁,转头甩袖直奔自己的庭院,推开房门后,转身合拢,四下观瞧,青天白日的插上了门闩。

行至桌案前,裁纸,研墨,润笔,一气呵成。颜皖知挽起袖口,端坐在靠椅上,长舒一口气,便奋笔疾书。若定睛观瞧,纸上条条铺陈的乃是昭王连月来的荒唐行事的罪证。

颜皖知正写的起劲,手上功夫不停,连五官都跟着眉飞色舞起来,该是沉浸在自己遣词造句的文采中无法自拔。

忽而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自身后萦绕,闯入鼻腔,他提笔的手停滞了须臾,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女子娇俏的嗓音:

“颜卿在写什么,凝眉瞪目好不正经~”

颜皖知闻言,身子一怔。江映华说完便趁着人惊讶之时抢占先机,一手按在颜皖知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飞速夺过了他手下的纸张,眨巴着眼睛一目十行。

“噢,原来是在向长姐汇报我的言行啊。”江映华表现出十分意外又颇为看好戏的模样,歪头看着一脸慌乱的颜皖知轻笑,随即又俯下身子,将薄唇靠近颜皖知的耳朵,补充道:“你是我的长史,写完都不来问问我么?”

颈间感受着身后人一阵阵温热的鼻息,颜皖知也不知是慌乱的,还是害了羞,脸色红得比晚霞都壮观。

江映华将身子斜倚在书案旁,放下手中的纸,抬手抽离颜皖知手中紧握的毛笔,右手轻柔的环上了他的脖颈,随即用力抵住他下巴上的软肉,拿自己的掌侧硬生生将他的脸抬起,强迫颜皖知与自己四目相对。

听见他略带急促的呼吸声和咚咚的心跳,江映华知晓这人是紧张了。她心满意足,一脸玩味的打量着颜皖知,莞尔道:“长史一向舌灿莲花,这时怎得不说话了?”

颜皖知强忍着被江映华这个毛丫头戏耍的不适,故作淡定的嗔怪:“殿下藏在臣房中窥探,非君子所为。”

“嗯,那也是长史教的好。长史偷偷摸摸躲在这房中写了多少封密信了,嗯?这小偷小摸的勾当,本王学得如何?”江映华抽出了桎梏着他下巴的手,语气虽说听不出喜怒,却也明显添了几分凌厉。

颜皖知垂眸不语,蓦然被人捉了个现行,他可太清楚了,说破大天也是无用。

江映华手指敲着桌沿,眸光如捕猎的鹰隼般犀利,见人默然不语,江映华抬手扣上了颜皖知纤细的腕子,朗声笑道:“哟,长史这脉搏也太快了些,想来是这房里太闷了,不如陪本王出去吹吹风?”

江映华一边说着,她的左手手指则在颜皖知的颈间来回游走摩挲,惊得颜皖知冷战连连。

颜皖知猜不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神不安的抬眼看着江映华,眸中隐隐有些慌乱的神色。

江映华伸手揪起颜皖知后脖颈处的衣料,将人从座位上扯了出来,直接拖出庭院,带着人登上了府中的观景楼。

她极目远眺,说出的话却是给颜皖知听的:“你可知我最近瞧见好多鸽子乱飞,营中人都说,烤乳鸽味道鲜美,长史可愿陪本王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滴滴!明日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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