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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主动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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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朝露落青枝,朦胧的雾气散去,金乌的明媚满照。

颜皖知迫于形势,眼神看似落在天光云影间,实则放空在虚无缥缈的苍茫里,他低声解释道:“臣只是尽了自己的职分,还望殿下莫要为难。”

江映华轻笑一声,“我在问你吃什么,你和我扯正经事。方才我问你正经事,你跟我装哑巴。究竟是谁在为难谁?”

“殿下府上不缺酒肉。信鸽皮糙肉厚,不好吃的。”颜皖知垂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与人周旋。他暗道自己的草率大意,房间宽敞,他该好好巡视一圈的,这般栽在江映华手里,实在愧对秘司指挥使的名头。

“罢了,我没时间跟你耗。你有你的难处,我有我的苦衷。”江映华松开了扯着颜皖知衣料的手,将方才夺过来的纸张撕的粉碎,抬手扬去了半空。

“通风报信可以,倒也省的我再写奏表上去。长史,与我做个交易,改改措辞,每次送信先面呈于我,如何?”江映华侧身转头,打量着颜皖知,柔声建议。

颜皖知眸色深沉,思量须臾,抬眼对上江映华的目光,不卑不亢的回道:“臣好歹是朝中命官,士可杀不可辱。”

这话倒是将江映华逗得捧腹大笑,瞧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江映华一时竟有些拿人没法子,“我不杀你,也无意辱你。这个条件,你好好思量,鸽子可爱,本王先替你养着。我要去营中一趟,府中事,有劳了。”

江映华说罢便抬脚离去,独留颜皖知一人站在高高的塔楼上,满目纠结的望着南边帝京的方向,眼神飘忽。

夹在姐妹二人中间僵持,颜皖知当真为难。只是这都是他咎由自取。若他没有生出不该动的心思,或许眼下还能好过些。不,或许也不会,帝京那位对眼前这个姑娘的感情,本就复杂。他即便一心效忠的只有一人,身处此位,也是步履维艰。

因着此番尴尬的变故,江映华连日来不曾主动召见颜皖知,颜皖知也从未去主殿寻江映华。二人默契的给彼此留了空间,一人等待着回应,一人期盼着时光消磨了记忆。

平静的过了五日光景,这日晨起,江映华大清早的就打马出府,带着一众亲卫往远郊打猎去了。颜皖知听了一耳朵,并未在意,留在府中理事。日暮黄昏,一行人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归来。江映华走时纵马,回来却乘了马车。

江映华回府,府门便下钥。颜皖知了解她来去的动向,便已足够。旁的事,自有随从操办妥当,与他这个长史无关。

入夜,天上的星子闪烁不知疲倦,颜皖知掩卷沉思,面容上却有些许倦怠。信鸽被江映华控制住了,长久下去必会出事。可是江映华开出的条件,他实在无法回应。

正是心神烦乱之际,忽有小婢子匆匆跑来叩门。颜皖知起身去瞧,竟是江映华身边的大丫头,正一脸焦急的在他的廊下学做陀螺。

“大晚上的,不守在殿下身旁,来此何事?”颜皖知心下纳闷儿,出口的语气有些生硬。

那小婢子见人出来,俯身草率的行了个礼数,慌张乞求:“长史,婢子斗胆,劳您进去主殿瞧瞧。殿下自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殿内了,这都一个时辰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烛火也未亮。听护卫大哥说,她猎场上好似受了伤,婢子委实担心,可殿下的脾气,您也知……”

未等人把话说完,颜皖知的脑海里猛然闪现出方才日暮时来人禀报的,江映华是坐着马车回来的。他方寸大乱,抬脚直奔前院江映华的寝殿而去。

颜皖知一路走一路担心,正怕江映华最近心情不畅,若是再受了伤,一时想不开委屈了自己。他步伐飞快,走到殿门处,果如那丫头所言,漆黑一片。颜皖知顾不得规矩,破门而入,就在此时,朦胧的水雾弥漫,遮盖住了颜皖知的视线。

他惊觉异样,鼻息间闻到了玫瑰花的清香,瞬间醒悟,自己着了江映华的道,转身便要离去。

霎时间,殿门被人从外头带上,殿内里间的烛火顷刻亮起,屏风后的江映华置身浴桶,一身衣裳还搭在外间的衣架处。

颜皖知握紧了拳头,死死的闭着眼睛,面容隐隐有了些许怒气,冷声质问:“殿下要以这种手段逼迫臣就范不成?”

里间的江映华朝着侍候在一旁的两名女侍卫招了招手,淡淡吩咐,“拿下。”

颜皖知逃不出去,又没有武功傍身,不过须臾就被那二人按翻在地。他试图挣扎,却根本是无用之功。

里间哗啦几声水响,江映华自浴桶中出来,随手裹了一层软烟罗,缓步朝着外间走来,打量着伏在地上的颜皖知,一脸玩味。

忽而,她嗤笑着开口吩咐:“你二人搜搜这贼子身上可有不该带的东西。大晚上的私闯吾的寝殿,是要行刺不成?”

颜皖知怒火中烧,面目扭曲,一双眼睛怒视着江映华,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了去。

那二人依言开始搜身,待其中一人的手掌触及了一处软软的奇奇怪怪的地方,脸色瞬间染了惊诧。她动作不停,撕扯开颜皖知的衣襟,转身对江映华拱手道:“殿下,她…她竟是女儿身!”

闻听此言,江映华故作不可思议的模样,抬脚近前,俯身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颜皖知,凤眸半觑,冷声道:“颜长史,女扮男装多年,你这可是欺君大罪。”

突然被人发觉苦苦掩藏多年的秘密,颜皖知羞愤不已,耿着脖子回怼:“殿下呢,殿下诱骗臣来此很光彩么?”

江映华敛眸轻笑,接过侍卫手中的长剑来,手中摩挲着剑柄,低声吩咐:“你二人退下,在外头守好了。今日的事,嘴巴闭紧了。”

二人拱手称是,转身退了出去。

如今殿内只剩二人。江映华轻轻将冰冷的剑刃抵在颜皖知的脖颈处,微微欠身,附耳在侧,气音轻吐:“你重写一份奏表,此事一笔勾销。”

迫于寒芒摄人的长剑抵在命门,颜皖知身子僵硬,说出口的话都没了往日的底气:“臣只是尽了自己的职分,殿下太霸道了。”

“剑在我手上,你要么乖乖听话,要么人头落地。管你是男是女,在我沐浴之时闯入,意图轻薄本王都是大逆不道。”江映华见她还敢嘴硬,引着剑锋游走在她柔软的颈间打着圈圈。

颜皖知微微合眼,复又睁开。大着胆子直视着江映华,抬手去拨脖颈上架着的剑。江映华觉得无趣,便将剑丢在了一旁。

就在此时,颜皖知猛地站起身来,踮脚直奔江映华而去。江映华错愕间,顿觉自己的左脸被一瓣软软的东西沾了一下,冰冰凉凉的,心都漏跳了两拍。

颜皖知快步退出五步远,大着胆子出言:“若殿下不肯相护,臣左右逃不过一死,既如此,不如轻薄一次。”

江映华伸手去摸自己的脸颊,神色恍惚,一双大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盯着几步开外的颜皖知,支吾了半晌,方磕磕绊绊的吐出了几个字来:“你…你……你放肆!”

颜皖知甚是得意,站得离人远远的,摸清了江映华的路数,便不再畏惧,颇有些挑衅的回道:“殿下的小心思不藏严实了,就莫怪臣钻了空子,您的眼神儿早把您卖了。”

听了这话,江映华也懒得演戏,一脚将碍事的剑撇去一边,快步上前,逼得颜皖知退到了墙角,再无路可躲。

她勾唇轻笑,反手将颜皖知按倒在地,额前散落的微微润湿的秀发自然垂落,发梢扫过颜皖知的脖颈,痒痒酥酥,沐浴后的淡淡清香萦绕在二人起伏不定的柔骨间,缠绵的斜红似晚间山岗处的云霞漫天,又似深秋林间的层叠红枫。

江映华草率的动作令颜皖知始料未及,她内心早已小鹿乱撞,连呼吸都变得毫无章法。江映华将人压在身下,如审视猎物的雄鹰,一双澄澈的眸子打量了半晌,方慢悠悠的开口:“你,是几时对本王动心的?”

颜皖知眨巴着眼睛,思量许久,平稳了自己的心绪,柔声道:“该是一见倾心,被你的毒针刺入骨髓,后知后觉才感牵挂难耐。日久相处不觉有异,分别后才知彻夜愁思,辗转难眠。我喜欢你,爱你的锱铢必较,爱你的口蜜腹剑,也爱你的嘴利心软。”

江映华被她一通胡言说得有些羞涩,抬手抵上她的唇,故作嗔怒道:“休要再胡言,你不是满腹诗书的规矩才子,简直是风流至极的狐狸精,当真演得一手好戏。”

颜皖知抬手移开江映华的指尖,莞尔道:“殿下谬赞,彼此彼此。”

江映华不甘心,钳制住颜皖知躁动的爪子,复又将手插进了颜皖知的秀发中。颜皖知别过视线,有些羞赧地问道:“您这般大胆设局,是几时察觉我女子之身的?”

江映华掰过颜皖知扭转的脑袋,迫使那人正视着自己,拎起一缕发丝逗弄着她,扬声轻笑“想知道?”颜皖知死命的眨了眨眼睛,江映华嗤笑道:“偏不告诉你。”

颜皖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趁着江映华一脸得意,翻身就逆转了局势,反手捏住了江映华的手腕。难得这人有这般胆量,江映华也不恼,就那么由着她攥着,柔声道:“那,奏本改改?”

颜皖知深觉此人不解风情,此刻怎能说这些,她冷声敷衍:“不能改。”

“没商量?”江映华忽闪着羽睫撒娇。

“没商量。”颜皖知不为所动。

江映华来了脾气,稍一用力便又钳制住了颜皖知的爪子,甜甜的笑着,出言却是威胁:“那我就把你的真身捅给长姐,如何?”

颜皖知闻言,两排贝齿都笑了出来,打趣道:“陛下一早便知,倒是您,要如何解释您是怎么将臣抓包的呢?”

江映华抬起胳膊将颜皖知狠狠压下去,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她的胳膊,嘴里嘟囔道:“过分!”

颜皖知抬手去抓她毫无章法的四处乱落的拳头,嘴上不忘解释:“您既然要作戏,臣帮您唱完,怎还错了?”

“你那措辞太生硬了,真惹恼了长姐,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江映华双手撑着地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颜皖知,气鼓鼓的嘟着嘴巴。

“臣好似比殿下更了解陛下的脾气,何不赌一局?”颜皖知见她的模样甚是讨喜,一时间来了兴致,想与人作赌。

江映华并不买账,松了力气,和她并排躺在地板上,脑袋贴着脑袋,柔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

颜皖知歪过头来,拉过江映华的手轻轻捏着:“七成。”

江映华歪头看了一眼颜皖知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点了点她高挑的鼻梁,轻声道:“依你。”

颜皖知索性直接把身子侧过来,打趣地问她:“您还要吃烤乳鸽吗?”

江映华亦转过身子,与她相对,十分俏皮的开口:“皖知,你属相是什么?”

“兔子。您问这作甚?”颜皖知觉得这人的思维实在跳脱,让她摸不着头脑。

“噢,那本王不想吃鸽子了,麻辣兔头不错,你觉得呢?烤兔子也成,拔了毛褪了皮,啧啧啧。”江映华抬手捏上颜皖知微微泛红的耳垂,边说边狠狠的揪了两下,眼神中透着坏。

颜皖知翻了个白眼,抬手去捂自己吃痛的耳朵,又将身体放平,似是恼恨江映华的小气,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江映华见状,单手半支着身子,歪头问她:“我让长姐恢复了你的女儿身可好?这样便不必遮遮掩掩,你陪我也方便些。”

“不可,臣还有要事需得依凭这男儿身份。”颜皖知倏的坐起身来,一本正经的回绝。

“是何要事?想做官女子也是可以做的,为何要难为自己?”江映华只得随着她坐了起来,面露不解。

“还请殿下信臣,待了结了那件事,臣自去请旨,到时何去何从,臣全听殿下安排。”颜皖知恢复了往昔的神色语气,十分诚恳的解释。

江映华忽然觉得扫兴,抱着膝盖,出言吩咐:“日后无人,不必如此称呼,尊称都舍了罢。”

颜皖知见人好似有些不悦,便又一脸讨好地往前凑了凑,笑问:“那,唤你华儿可好?或者叫你,华娘子?”

江映华抬起食指戳开她的脑袋,嗔怪道:“讨厌~只称‘你’是烫嘴么?我发现你现在,那副正人君子模样是装都装不像了。仔细被下人瞧出端倪,我可救不了你。”

“你愿与臣在一起,皖知心满意足。只是你的身份摆在那儿,太后与陛下岂会容得下皖知。若有闪失,不劳殿下搭救,皖知自去担着便是。”颜皖知端坐在旁,垂眸轻声回应着,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

江映华没想到这人会说这些,移着身子挪到了颜皖知近前,与她贴在一处,互相倚靠:“傻子,说得什么浑话,莫再说了。母亲顾不上我的,我们在北境,陛下也瞧不见,不会有人知道的。”

说罢,见颜皖知垂眸不语,她亦学着颜皖知方才的模样,在那人额头间落下了轻盈的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掠过。

这可是这位情窦初开的小王爷的初吻!

颜皖知身上如过电一般,眉眼间荡开了明媚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江映华:我还是个宝宝,你带坏我

颜皖知:去你的宝宝,戏精附体。老实交代,惦记我多久了?

江映华:你敢凶我,回家跪榴莲去

颜皖知:大楚没这玩意儿

看官大大们,这糖的甜度可还合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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