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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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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畔出了茶肆,刚走到巷口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收到一条信息,以为是老板叫自己回去,拿出来一瞧,是老板发来的红包。奶茶钱。

点开红包,200显示在手机屏幕。

王畔发信息问老板,买几杯奶茶?谢老板回消息:过30分钟回来。奶茶,你看着买。

显然,谢老板只为支开她。

那她就在街上逛半小时吧。

边逛边想,她想起客人的前胸后背,确实是青一块紫一块。尤其背部有许多血疱。

以她对鬼的了解,鬼,没有实体喜好精神攻击,物理攻击诸如打人的鬼,她目前没碰过,但不代表没有。

也许客人碰到的就是打人的鬼也说不定,只是客人屁股上有什么?

她想不出来,想到老板爱好甜食,于是投其所好打车去甜品店买蛋糕,意图花光200块红包。

……

半个多小时后。

王畔提了一袋吃的,优哉游哉往茶肆的那条巷子走。

这个时候天还很亮,太阳还没下班。巷口站着一个男人。他人高马大,灰蒙蒙的一座山似的,不是客人赵先生又会是谁?

……

从小到大,赵实诚都没受过窝囊气。

原因在于他足够强壮,还有个聪明的脑瓜子。

要是有人欺负他,他会仔细看看这个人。如果这人没有他强壮,那么就别怪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加倍奉还。假如这个人比他有力量,他会暂且吞下这口恶气,伺机报复,拿捏能把握的。

比如眼前这个女的。

王畔放慢脚步,

见客人赵先生叉腿而立、两手抱臂,脸色不善,气势汹汹地杵在巷口的正中央,把本就不宽的巷子堵住。

显然是想拦住她的去路。

王畔敏感地察觉出异样,觉得还是绕道走为妙,以免鸡蛋碰石头,于是转身往相反的方向去。

赵实诚见状大喝“别跑!”追上她,伸手搭上她肩膀,用力收紧。

王畔的肩膀被抓得生疼,立刻丢掉手中的袋子,反手扣住肩上的手腕,侧身一个大背将其摔在地上,顺势用腿压住他咽喉,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

反观被压制的赵实诚,整个人都懵了。

他本以为胜券在握,轻易就能钳制住茶肆的女伙计,然后逼这女的带他回茶肆。

怎料,他竟被撂倒。这不合常理。等他反应过来,女伙计已经跑出老远进入巷子不见身影,只余下一个大塑料袋。

赵实诚坐在原地懊恼地望着那条巷子。好没脸,好丢人。他猛地捶打自己脑袋,狠狠揪自己的头发,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吓得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绕道走。

一个健硕的壮年男人坐在地上发狂能不吓人?

又是什么把一个壮年男人逼到发狂?

是茶肆,赵实诚恨恨地想。

想他被茶肆丢出来两次。

一次是今天,一次是昨天。

昨天,他满怀希望来茶肆救助。

希望茶肆真如老胡所说能解决他家的女鬼,把女鬼碎尸万段、永世不得超生。这个要求过分吗?

他觉得一点都不,可是那个小白脸老板却说:办不到。

小白脸的原话是:法治社会,提倡非暴力解决问题,茶肆没有执法权,可免费调解人与鬼之间的矛盾……狗屁!换谁,都会认为碰到骗子。

为了找到茶肆,他花了大笔中介费,茶肆却办不到他的要求,他当然要据理力争把中介费要回来,小白脸老板居然让他找老胡要。

不错,中介费是老胡收的。可是,茶肆若和老胡没关系,又怎么会让老胡打茶肆的名号收费?

小白脸老板不讲道理,指挥那个穿黑衣服的哑巴把他丢到巷口。

他从来没被人像拎小鸡似的丢出来过,极度愤怒不甘,摔到地上立刻跳起来同那个丢自己的哑巴过招。

哑巴没他壮,如果不是他被鬼□□在先,肯定能把哑巴打得满地找牙。

怎奈经历过鬼后,他虚弱得像个老娘们,连那个女伙计都能把他撂倒,更何况同为男人的哑巴。

他被哑巴一下就甩到地上,待他重新爬起来,哑巴的身影消失在小巷。他追不上,不得不打电话给老胡。原本是要质问老胡,却被老胡浇了盆冷水数落了一通。然后,他冷静地等到了哑巴。

哑巴把他带回茶肆。

由此他断定老胡和茶肆是一伙的,中介费是要不回来了,他委曲求全听之任之,只要茶肆能把鬼赶出他家就够了。

小白脸老板却拿出了一份收费价目表给他看,说伙计去他家属于出外勤,出外勤要收费。可是老胡告诉他,茶肆免费。小白脸老板点头,说调解是免费,如果他能把鬼带到茶肆,他们茶肆免费帮忙调解矛盾。

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他就问小白脸,我要是有本事把鬼带到茶肆还会被鬼踢?

他再次觉得自己遇到骗子,但是老胡是他三舅老爷的表哥的儿子的兄弟的大爷,是十里八乡出名的能人。他小时候跟着父母回乡过年,还骑在老胡肩上撤过尿。他们是远房亲戚,老胡太不厚道了。

他再次打电话给老胡,再次被老胡数落。

老胡说:爱信不信,不信就回家和鬼过去……他强迫自己相信老胡这个亲戚,于是按小白脸老板的要求,交了一万订金。

茶肆那一男一女两伙计就去他家了。

按小白脸的说法,如果伙计见到他家的鬼,会把鬼带回茶肆,而后茶肆会提供免费的调解服务。

他觉得悬,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

不成想。

那个女伙计居然说他家没鬼。

如果没鬼,那些可怕的梦是怎么回事?如果没鬼,他怎么会撞鬼,导致他安稳的生活一团糟,精神萎靡身体发虚。如果没鬼,他身上的伤是哪来的?如果没鬼,他的屁股——他可怜的屁股上有两个字:渣男。

这两个字是鬼用尖刀刻的。歪歪扭扭、极其丑陋,彰显出鬼的没文化。所以他家怎么会没鬼?

唯一的解释,他又遇到了骗子。

就像史大师和其师兄,这两个老骗子到现在都不接他电话,甚至他已经被前老板拉黑,不得不怀疑,前老板和史大师师兄弟是一丘之貉。

太阳已经下班,月亮没有上岗。

通往茶肆的那条小巷黑黑的,像张着的口。

赵实诚情不自禁哆嗦了下,想起梦,滚烫的水、大铁锅、从天而降的筷子,还有冰冷巨大的舌头。

似乎都在暗示他,羊入虎口。

在这个夏日的夜晚,他瑟瑟发抖,想走进巷子又怕就此断送了自己。他思来想去,想去思来,许久,怎么也不甘心。难道他的钱又一次打水漂?难道这口恶气就此吞下再无报复的可能?

他噌地站起来,晃了两下,凭着一股怒气以及悲壮的心情勇闯黑黑的小巷。像昨天又和昨天不太一样。

昨天臭哑巴把他丢出来后,他再度冲进巷子按原路走,没走多久就走到胡同底,看见一棵树。树后无路可走。今夜他重回巷子一直走,一直走,拼命走,没有树也走不到头。这条狭小的巷子像一条无限延伸的直线,他无法理解,更没辙,只得回头,走了几步就走回巷口。

自从撞鬼,他也算信了邪,站在这条见鬼的巷口欲哭无泪。

怎么办?他不敢回家,家里有鬼。他想回茶肆,昨夜睡在茶肆,一觉到下午,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

他提着女伙计落下的一袋东西,守在巷口,期盼女伙计再出现。他有种直觉,女伙计更好说话。女人更心软,对男人。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他相信只要好好跟女伙计说,女伙计肯定会帮他。

……

王畔两手空空回到茶肆。

岳夏坐在写字台后面,低头写卷宗。她走上前,问岳夏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岳夏表示:我来。

有一个这么爱干活的搭档,她感觉自己好多余。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谢老板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王畔,过来。”

王畔就绕过屏风过去了,见谢老板站在客人赵先生刚才坐过的位置,仔仔细细查看方桌以及椅子。

“王畔,你说我要不要找人来给他打蜡?”

不等王畔说话。

“老伙计,我明天找人来给你打蜡。”谢老板疼惜地摸摸桌面,那个位置恰是刚才客人赵先生狠捶的地方。

王畔不免想:老板和桌子的感情似乎不错。

“奶茶呢?”这时谢老板抬头看她。

王畔把在巷口遇到客人赵先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拿出手机把谢老板的红包发还给他。

谢老板不收,只道:留待下次。

“老板,客人赵先生的这个事就这样?”

“客人需要冷静。”

谢老板打发她去买奶茶后,客人脱裤子展示屁股上的“渣男”二字,这两字为刀刻、毛躁、不规则、字体歪斜,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鬼再调皮也无法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由此谢老板询问客人,其女友的情况。

“老板你是怀疑,有人装神弄鬼?”

“不是没可能。”谢老板道:“有些事人做得了,鬼做不出。还有些事,鬼做得到,人也做得到。”

客人坚持女朋友活得好好的,坚称就是鬼干的。

如此谢老板再次让客人想想谁最有可能是鬼,把这个鬼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死亡时间一一报来,他能把鬼招来茶肆。

谢老板不是第一次问客人,客人次次说:不知道、不认识、不清楚。我是好人,从来没做过坏事得罪人。

客人非但不知道鬼是谁,连线下见面的网友的名字都不清楚。

最后,谢老板提议:引鬼出洞。

客人还是不同意。因为谢老板要客人当“引”,回家把鬼引出来,伙计才能捉。不然,鬼影都没有抓什么?

谢老板道:“客人怕鬼不愿当‘引’情有可原,可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客人也该理解,何必对老伙计又踢又踹,那么不冷静。”

因客人不愿当“引”,谢老板表现出事情很难办,办不了还说把客人的订金退还客人,当然扣除了伙计们的外勤费。

客人心态崩了,拿茶肆的老古董方桌撒气,连踢带踹的。谢老板只得让岳夏请客人出去冷静。

至于王畔是如何知晓,当然是岳夏发信息告诉她的,主旨是提醒她小心客人。

“现在赵先生这个事怎么办?”王畔又问。

“你很关心这位客人。”

王畔实话实说:“作为被鬼祸祸过的人,我很同情正在被鬼祸祸的客人。”

“感同身受?”

“算不得感同身受,只是觉得撞鬼这事挺烦人。”

谢老板望着她,目光犹如古井,沉静、深不见底,片刻,道:“先吃饭吧,等咱们吃过饭,客人也该冷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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