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莱只是身体有些障碍，脑子没问题，一进职场状态恢复还是很快的，带同事跟合作方一起开会，对于提出的问题反应都特别快，不该接的事情立刻提出异议，“这点我不认可，我不认为是当前阶段的优先级最高的需求，现在需要先把产品做出来再去考虑性能问题。”
“目前的性能是什么样？之前一直没有给出明确数据。”
“本周我们会做一次全流程测试，周四出报告。”
“OK，到时候我们再谈。”
开完会之后，大家继续在会议室讨论，贺莱接到了外卖的电话，叫了一个同事一起去拿外卖，往回走的时候同事说，“贺老师，你放着，我来就可以。”
“我腿没事，不用这么关照我。”贺莱笑着说。
“跟腿没关系，是尊重。”年轻同事开玩笑的说。
十二月初下了第一场雪，雪边下边化，到下午也积了厚厚一层，下班的路上大家裹紧了衣服，但是雪片仍旧飞进衣领里。路上逐渐开始堵车，陈栖去接贺莱，打电话说，“亲爱的，我这边特别堵，你得多等会。”
“你到哪了，别过来了，我打车回去，刚在开会忘跟你说了。”
“开出去没多远，那我直接回家了。”
“嗯。”
结果还是贺莱先到租的公寓，煮了宽面条做了炸酱，还热了一锅排骨汤，陈栖开门看见贺莱在有点意外的说，“你居然早到家？”
“你那是太堵了。”贺莱说着把做好的鸡翅放在桌上。
“我真有点饿了。”陈栖看一眼餐桌马上说，然后去浴室洗手，看见洗衣机上放着贺莱的外套，上边有一个泥印，猜想贺莱可能是摔倒了，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从浴室出来什么都没说，笑着过去餐桌边坐下，“有段时间没见你下厨了，尝尝有没有退步。”
“请点评。”贺莱伸手示意一下。
“看着就特别好吃。”陈栖一边夸一边动筷子，然后竖大拇指称赞。
吃完饭之后陈栖洗了碗，拎着垃圾出门说，“我下楼了。”
“嗯。”贺莱在床上侧躺着应了一声。
晚点回到床上准备睡了，陈栖摆手叫贺莱过来，贺莱马上乖乖过来，陈栖又说，“转过去。”贺莱不明所以但是转身了，背对陈栖坐在床上，陈栖把贺莱衣服掀起来又往下扒裤子。
贺莱马上转身制止说，“哎哎哎...”
“哎什么？”
“你干嘛？”贺莱不解的控诉，陈栖略微起身跪在床上，揽腰把贺莱搂回来，然后撕了膏药给贴在身上，放下衣服，手还在贺莱身上摸摸安抚，贺莱觉得陈栖应该是看出来自己摔了，但没说什么，掀开被子躺下，侧身看着陈栖，在陈栖鼻尖轻吻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
元旦前夕艾睿给陈栖发消息问，“元旦有约吗？去崇礼滑雪吗？”
“元旦跟家人有约。”
“在家待一天差不多了，可以第二天出发，有朋友开车，一起去吗？”
“不了，你们玩得开心。”
假期第一天陈栖和贺莱一起回家吃饭，身上穿着去年贺莱妈妈给买的羽绒服，看见两人进门马上问，“外边冷不冷？我今儿一天没出门了。”
“有点冷。”陈栖笑着回答。
“先喝点热茶，然后过来吃饭。”
回房间脱了衣服，一家人过去桌边坐下，爸爸倒了半杯五粮液，然后也给贺莱和陈栖少倒了一点，不禁感慨说，“又要新一年了，真快，过去这一年大家都很努力很辛苦，尤其两位年轻人，我敬你们一杯。”
“没有。”陈栖客气一句。
“不至于。”贺莱笑了说，不过拿起杯碰了一下。
“当然也有很多收获。”爸爸笑了说，随后三人都喝了一口酒。
第二天下午贺莱陪陈栖去北海溜冰，其实就是一个木头小板凳，有双人滑版和单人滑版，两人租了一个单人滑的，贺莱在后边推陈栖，陈栖刚开始有点不会用冰签子，戳不动冰面，贺莱给示范一下，之后慢慢掌握了技巧，可以自己顺利滑走。贺莱在后边本来要推，结果陈栖自己划走了，贺莱只能自己用鞋底滑了一段，然后没站稳直接摔倒了，陈栖马上从冰车上下来过来扶贺莱，贺莱自己起身说，“没事没事，以前小时候也总摔。”
“你小心点。”陈栖不放心的叮嘱，然后回去坐在冰车上。贺莱调皮的用力推陈栖，冰车直接一个弧线甩尾飞出去，陈栖努力维持住平衡，等速度变慢后才用冰签子刹车停住，然后马上下来朝贺莱跑过来大声斥责，“贺莱！”贺莱试图逃跑几步，但是见陈栖快速扑过来，只好用手撑着陈栖的手接住，陈栖趔趄一下，把贺莱带的也差点摔倒，好在最后两人稳住。
玩了快一小时，两人去还冰车，然后在岸上的小摊买了两杯热腾腾的油茶面暖暖，从北海出来后去附近店里吃了铜锅涮肉，终于可以脱了厚羽绒服，仿古建筑的店面用的是红漆雕花窗户，从窗口可以看见街道的冬季模样，地上凹陷的地方仍旧挂着薄薄一层没有化去的雪，树上、路面上仿佛都蒙着一层灰褐色调。服务员先给两人倒了热茶，等肉端上来，贺莱动筷子涮肉，笑着问陈栖，“你觉得有意思吗？”
“有啊。”
“我以为你会嫌太幼稚。”
“我很开心。”陈栖看向贺莱笑了说，“不单是因为玩冰车，主要是因为去年冬天你说会跟我来滑冰，你答应我的事一直都有做到，哪怕是随口一说的小事，这点让我很感动。”
贺莱给陈栖的杯子续了茶水，温和的说，“宝贝，你说的每件事每个要求都值得有回应。”
“你不怕我任性胡闹？”陈栖故意笑了问。
“嗯哼。”
“但我想成熟一点。”
“何必着急长大呢，人总会随着时间变得成熟。”
“对哦，你就是喜欢那款。”
“瞎扯。”贺莱无语的笑了反驳。
“在你面前我还不够孩子气吗？”陈栖双手托腮故意装可爱。
“Yue。”贺莱故意做了一个反胃的表情，陈栖在桌子下踹了贺莱一脚，贺莱马上躲开，皮一下很开心，然后安抚说，“可爱，别闹了，一会翻桌了。”
“是你先找事。”陈栖一边夹锅里的食物一边说。
坐车回去的路上陈栖收到艾睿发来的滑雪的视频，贺莱靠在陈栖旁边跟着一起看，然后轻声问，“这谁？”
“一个同事，本来约我去张家口滑雪，我没去。”
“嗯...”贺莱略有意味的答应一声。
“你怎么有点阴阳怪气？”陈栖看向贺莱笑了问，察觉出贺莱有点醋了。
“滑的不错，我年轻的时候滑的更好。”
“以后展示给我看。”陈栖轻拍贺莱腿一下笑着安抚。
“OK。”贺莱说着伸出小指打勾勾。
“幼稚。”陈栖念叨一句，但还是勾上手指。
回家之后贺莱查看邮件收到了学校的面试通知，但是没听陈栖提这事，所以贺莱暂时没说，怕给陈栖心里压力。过几天后陈栖在公司查看邮件，收到南加州大学面试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