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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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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怎么放心,”宋慈看着吕琚撕个包装纸都要好半天的样子,实在觉得心里没底儿,又开始纠结。

“他都能被南方安全区的人当鱼饵给扔出去了,那就说明他肯定是个拖后腿的草包,你现在这个状况,和他在一起真的行吗?”

“他其实也没那么差。”靳修沉默半晌,努力挽尊,“他……有特殊的退敌天赋。”

“啊?”宋慈还是第一次知道人可以这么评价,有些新奇,“什么天赋?”

“他……”靳修想着吕琚的特殊性有朝一日一定会暴露,提前打个预防针并不是坏事,于是他换了个说法,“他的运气特别好。”

“运气好?都被人当饵扔出去了,能好成什么样子?”宋慈觉得靳修在搪塞他,难得呛了一句,“能好到让丧尸绕道走吗?”

靳修:……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没错。

“绕道走可能不行。”靳修想起吕琚面不改色撒的谎,干脆借着他的谎往下圆,“但总是能以各种奇怪的方法脱离危险圈。”

“奇怪的方法?”宋慈冷哼道,“砸断你的腿吗?”

“……”这件事靳修确实只能吃个哑巴亏,他勉力把话题扯回来,正色道,“在南方研究所那样的地方都能毫发无伤的出来,运气还不算好吗?”

“而且,”靳修又加了剂猛药,“带着我这么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也能没有一点阻碍地第一个到达停机坪,普通人可做不到。”

“普通人是做不到,感染者呢?”宋慈道,“你别忘了,唐馨他们的研究已经证明,感染者确实可以通过调动自己体内的病毒浓度来改变自己对丧尸的吸引力,也就是说,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把自己伪装成超病毒载体,穿过丧尸海到达彼岸。”

“他不是。”靳修平静地开口,“就算虹膜可以覆盖,但是瞳孔的感光反应做不了假,他是不是感染者,你心中早有定论,为什么还要怀疑他。”

“我……”宋慈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激,他按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抱歉,我又……抱歉。是我草木皆兵了,我只是……”

靳修在口袋里掏出个李子递给宋慈,“宋慈,我们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宋慈盯着那紫红色的果子,好半天才伸手接过,长长舒出一口气,“说得对,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年纪了。”

他把李子放进口中,随即有些惊讶地扬眉,露出温柔笑意来,“好甜,哪儿来的。”

靳修朝着外边抬抬下巴,“研究所门口摘的。”

“研究所?”宋慈鹿一般的眼眸瞪大了,有些埋怨地捶了一把靳修肩头,“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还有心思干这个?”

“是啊,我也想不通,他为什么还有心思干这个。”靳修觉得这是个无解的命题,“得多缺心眼,才会在火烧屁股的时候,站在研究所的门口摘李子。”

宋慈:……

他回头看向开始上牙的吕琚,握紧了手中的紫叶李,“我现在相信他确实不是感染者了。”

宋慈万分艰难地点了头,“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反正你总有自己的主意。”

“对了,”宋慈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李子,问起另一件他关心的事,“你之前说他是唐馨的哥哥是怎么回事?唐馨不是和我们一样,已经没有亲人在世了吗?”

“来龙去脉有点复杂,”靳修也正色起来,他跟宋慈一起看向外边终于吃到嘴里的吕琚,目露探究,“总之,你回去后先探探唐馨的口风,也不用问太多,就问她有没有异父异母的哥哥。”

“等会儿!”宋慈抬起手,“什么叫‘异父异母的哥哥’,你跟我这样的?”

“没那么复杂。”靳修道,“是她继父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唐馨不是她父亲的……不对,唐馨的父亲……额,唐馨是组合家庭。”宋慈第一次接收这样的情报,一时有些震惊,“这信息量也太大了,不是,都十年了,怎么冷不丁地冒出个哥哥来?”

“是啊,实在惹人怀疑。可这样的关系只要一问就能真相大白,根本没有欺骗的必要。你说……”靳修说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唐馨在研究所的名声大了,别的区域为了渗透唐馨而特地找过来的棋子?”

“不应该。”宋慈认真地想了一下才摇头,“唐馨名气大,位量重,所以区域把她保护的很好,除了研究所内部直接接触研究的人员,知晓的就只有我们几个和跟她走得近的,没有人知道唐馨对中部区域的重要性。”

“是啊,我也觉得不该是为了唐馨。”靳修的声音越来越小,近乎呢喃,“那他为什么就那样恰巧,出现在我面前呢……”

“嗯?你说什么?”宋慈没听清,稍稍探了头过去询问。

靳修垂下眼眸,“没什么,你回去一定要记得问她,不管怎样,在我回到区域之前得把唐馨的态度试出来,起码先确定他的身份真假,这样我才能判断要不要把他带回去。”

“……你怎么说得唐馨像个犯人一样。”宋慈忍不住扶额,觉得只有操不完的心。

“这都十年了,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委婉一点,换个其他方式?你看你,整天就知道往外冲,打打杀杀。唐馨是女孩子,你不能老用对待男人的方法去对待她,而且……”

宋慈一顿,别过脸去,“而且,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 ”

“那你呢?”靳修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价,似乎听多了便也不以为然,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宋慈,“他们都说你喜欢她。”

“我喜欢她有什么用?”宋慈苦笑,“她又不喜欢我。”

“当然有用,”靳修道,“你喜欢她为什么没用?”

“你喜欢她,为什么要一直推给我?你喜欢她,为什么不自己攥在手里?”

靳修眉头微皱,疑惑明晃晃地摆在表面,他与宋慈对视,“他们都说你喜欢唐馨,但我看不出你的喜欢,他们都说唐馨喜欢我,但我感觉不到她的喜欢。”

“你们不是说,喜欢和被喜欢都是能让人快乐的事情吗?那为什么你不快乐,为什么,我也感觉不到快乐?”

宋慈几乎僵立在原地,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靳修。他不是第一次和靳修谈论这件事,却是第一次收到了靳修明明白白的反馈。

靳修总是沉默地倾听,不发表任何意见,那种沉默对宋慈的落寞来说,就像是一种无言的愧疚,让宋慈稍稍平衡。

但现在靳修忽然说,你喜欢你的,她喜欢她的,你们的喜欢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靳修,他甚至有一股火从心间升起。

又是这样……如此简单地把自己剥离出去……

“你当然感觉不到。”宋慈有些疲累,“靳修,你从来都不肯彻底相信我们,依赖我们,你总是呆在你自己的世界里,把我们排除在外。你怎么会感觉到?”

末世里有许多因为世界混乱、秩序崩坏而应激的人,他们有的抑郁,有的暴躁,有的偏执,有的极端,有的伤害别人,有的杀死自己。

宋慈知道自己的心态有问题,也清楚世界上心理健康的人估计没剩几个。但他十年里见过形形色色的崩溃场面,其中靳修最像正常人。

他大多数时候都伪装的很好,可有时,却又尖锐地暴露出情感障碍的事实,让人不得不重新审量他的价值。

每一次,都让人感到心惊。

“靳修,什么时候你的世界敞开让人走进去,你就会明白,为什么喜欢也不总会感到快乐。”

宋慈叹了口气,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一见到唐馨我就会问的,你要保持通信正常,得到回馈后,我会立马联系你。”

“嗯。”靳修轻声应和,默认宋慈的掀篇儿,并表示自己尽量。

“行了,不跟你在这儿说,我得走了,就这,老教授估计都得骂一路。”宋慈摆摆手,两人仿佛重新回到了没有任何矛盾的时候。

靳修皱起眉,“你就不能把他撂倒了走?”

宋慈一口气憋在心口,他抿唇,“……我会考虑的。”

车队终于晃晃悠悠启程,而靳修没上车的事情除了吕琚和宋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那些蠢蠢欲动却没和靳修在一辆车上的人,都默认为靳修在其他车上。

等到达下一个补给站才发现靳修压根不在而终于歇下心思,就是后话了。

吕琚蹲在废弃的操控室里悄悄往外看,旁边的靳修已经躺平了开始新一轮休息。

吕琚委实没想到回中部区域会如此一波三折,明明搭着顺风车就能往回走,顺利的话,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到达目的地。

可靳修明明都受了伤,按道理应该抓紧跟着回去才对,怎么还被孤零零扔在这无人问津的地方呢?

“别看了,再看你也上不去。”

吕琚扒着窗台转圈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去,只见靳修不知什么时候翻了个身,背对他枕着手臂,受伤的小腿规矩地放在压不到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啊?”吕琚不是很明白,都是一个区域的队友,刚才不还冒险去研究所给他撑腰来着吗?怎么一转头,就又剩下他们两个老弱病残了。

靳修不用睁眼就能猜到吕琚是什么表情,他的鼻腔发出一声气音,似乎在笑。

“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到研究所去接我?是因为同袍之谊,还是因为宋慈的面子?都不是,是我可能带给他们的利益。”

“虽然南方研究所已经被捅成了筛子,但他仍然是机密任务。对还算循规蹈矩的中部区域来说,能获得机密任务的机会极其难求,要求履行人员有极高的单兵作战能力,这就意味着有些人一开始就被阻挡在大门之外。”

“而我既然能在停机坪发出电波,那就说明不论我是死是活,我都有一定可能性携带有研究所的情报。他们只需要开着直升机俯瞰眺望我的死活,运气好的话,就能从我的尸体上带走巨大的利益,运气不好,也能通过宋慈卖我人情,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宋慈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能叫动他们一起去给你撑场子?”吕琚没想到同一区域的人也会彼此攻讦,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个世界,“但是他没想到你受伤了,失去了强势的作战能力,那你就如孩童抱璧立于闹市,变得危险起来。”

这样一想还真是,末世不能用普通世界的秩序道德来要求人类,不止是靳修,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提妨身边人的背叛,他们信任,却并不完全信任。

好半天没有动静,靳修睁开一只眼偏头看过去,吕琚依然趴在窗台前向外望,像是在发呆。

“在想什么?”靳修不由得问。

“嗯——”吕琚抿着唇嗯了半天,道,“我就是在想,那岂不是会很寂寞。”

寂寞?

靳修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这个词,他们都忙着生,忙着活,根本没有时间去寂寞,他将另外一只眼睛也睁开,盯着吕琚瞧了几秒,“什么意思?”

“嗯——”吕琚托起下巴,看着宋慈的车队消失在道路尽头,“就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靳修皱起眉,“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大家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是很好啦。” 吕琚道,“但是选择自己一个人生活,和只能一个人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

外面阳光逐渐炽盛,崔颢的车队也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整个中转站不再有任何人类的痕迹,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悄然躲避。

吕琚不再看了,他枕着自己的胳膊看向靳修,意识到末世其实一点都不有趣,对读者来说,末世的危机四伏是吸引眼球的看点,但对书里的人来说,是切实体会的水深火热。

“靳修。”

天花板上的蜘蛛在结丝,靳修一边盯着看,一边轻声回应,“嗯?”

“我很抱歉。”

靳修眉头微挑,重新看过去时,吕琚已经把他的脸庞埋在了手臂中,两天没有打理的头发上夹杂着草叶木屑,顺着他的肩头滑到胳膊上。

“抱歉什么?”

“所有的一切,都很抱歉。”

“有什么好抱歉的,世界又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靳修道,“世界选择自己的人生,自有他要走的道路。”

“我们也是,”说着他爬起来,看一眼外面的大致情况,道,“接下来也有要走的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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