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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拼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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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魏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想到自从那日紫焱消失已经过去五日,竟毫无动静,心中多少有些着急。

目光扫过躺在床上睡得恬静的持渝,魏鸯百无聊赖,决定出门溜达溜达。

蹑手蹑脚地走出屋子,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

才刚一出门,魏鸯便听到胸腔中有人声在呼唤自己。

魏鸯心下一惊,想谁谁来。

为了避人耳目,魏鸯来到了村口的马棚。

魏鸯低头小声叫到“紫焱,紫焱,是你吗”

在魏鸯回应之际,一道金光瞬间笼罩住整个马棚,一身穿华丽紫衣的绝美女子出现在魏鸯面前。

“主人,好久不见”紫焱明快地朝魏鸯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紫焱”魏鸯礼貌地回复。

“主人看样子在为了什么事情烦闷”紫焱并不嫌弃马棚的破旧,大方地坐在魏鸯身边,温柔的像魏鸯的姐姐一样。

“是有点,我这几天苦思该如何召唤你。”

听到魏鸯如此说,紫焱不禁轻笑“下次你再想见我,对着心口小声喊三遍紫焱,我就会出现”紫焱不似持渝冰冷严肃,魏鸯难得地将近日紧绷的神经在她面前放松了下来。

“好,我记住了”

紫焱又道“今晚我现身,是来帮主人打开参悟之门,让主人成为一名魂者。”

突如其来的决定让魏鸯难以冷静,她该怎么成为魂者,她对那神秘的魂者世界一无所知。

持渝说她身体孱弱,内里浑浊,根本不适合修行的。

“紫焱,我真的可以吗?”

魏鸯不确定她们会把自己带到哪条道路上去,她的性命完全与她们两人捆绑,无法挣脱。

紫焱神色凝然“我因为主人得以重见天日,必不会伤害于主人,就算那持渝将来要害主人性命,我也会拼上一生修为来救你。”

魏鸯并不确定,又询问道“我值得如此吗?”

“主人虽然是我第一个人族出身的主人,因此我希望你成为与众不同的那一个。”

“我甚至都不是魂者,又怎么会与众不同”

“你还小,来日方长。”紫焱很笃定自己的选择,魏鸯就是那万里挑一的人。

“真的吗?”魏鸯自知她不过沧海一粟,要她成为那九天之上的强者,是多么虚幻缥缈。

“我接下来会带你进入火魂之境,那里我会帮主人洗濯身体,驱逐体内杂质,拿到火魂圣器。”

紫焱站起身来,向魏鸯伸出手,邀请着她同自己一起。

魏鸯略带迟疑地把手搭了上去,周身的环境在转瞬之间发生了变化,空间也随之扭曲。

不知过了多久,魏鸯与紫焱置身于一处火红之地。

魏鸯正牵着紫焱的手坐在一面巨大的石盘之上。

石盘所书只有两个字:欲,道

魏鸯云里雾里的,什么欲,什么道。

站在她身旁的紫焱松开了魏鸯的手,言:“最简单的理解,道是魂道大成者对自然天地的强称,欲是人的欲望,魂道是灵魂对于天地自然的参悟与修行,而欲望则是阻碍人们参悟的绊脚石”

瞧着魏鸯似懂非懂的模样,紫焱又继续问了魏鸯一个问题“主人,你知道为什么你们世世代代都是平民吗?”

“是我们天资愚钝,内里浑浊,无法修行。”

紫焱对于魏鸯的回答摇了摇头。

“并非如此,你从出生开始便为了活命而奔波,基本的生存之欲都无法满足,自然是无法体会天地之道。那些王侯将相的后代自出生起便能吃饱穿暖,他们自然有机会,有能力去观天地。”

“你又可知为什么那些王侯将相到达了一定等级之后会停滞不前?”

“是因为每个人的等级出生时便已经注定了,人无法改变天的旨意。”关于出生等级的观点,魏鸯了解不多,只是在书中看到过一次。

“非也,那是因为他们的欲望太多。元界历史中有无数超越出生等级的各族人。”

魏鸯张大了嘴,震惊于紫焱的言论,心中竟生出些畏惧,这些东西,她,不只是她,还有一起生活的大家都从不敢想,生而为人,世世代代的身份地位不是永恒不变的吗?

紫焱的话如果被别人听了去,可是忤逆的大罪。

“换言之,就是说主人你,不止你,还有你们村的人如果在生存之欲得到满足后都有可能成为魂者。”

紫焱了解修行的秘密,却无法改变,她只能让眼前的少女意识到,这也算好事一件。

“我不敢想,世界是如此吗?”紫焱的这番言论对于魏鸯来说是颠覆她曾经认识的世界的。

“这需要主人自己来探索”紫焱言尽于此。

一本巴掌大的小册不知何时出现在紫焱手中,紫焱捉住魏鸯的手,塞进她的手,说“主人,这是关于元界与各族各方面的典籍,你以后可以慢慢看。”紫焱的声音犹如清幽的湖水侵入魏鸯的心田,舒缓了她的情绪。

魏鸯急切地翻开小册的第一页,入目是介绍五系魂道,这也让她生出疑问,她是什么属系都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拿火魂圣器?

“紫焱,我连我是什么属系都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拿那个圣器啊?”

紫焱轻笑“呆瓜,你身体里是火魂,自然是火系魂者。”

“那我也不知道会成为武者还是术者。”

“魂者成为武者是很容易的,而术者需要大量的丹药与魂力来培养,我们可以等你实力强大后再转为术者。”紫焱的建议很明确,魏鸯现阶段只能成为武者。

这也好,武者至少能学些防身之术,不像术者早期还需要武者的护卫,魏鸯虽心有落寞,却不敢过多奢求。

紫焱葱白玉指指着脚下的石盘“这面石盘上的法阵中包含着三道昧火,它也是通往圣器的钥匙。只要你打开它,它便能除净你体内杂质,打通你闭塞的经脉,只是...”

“只是什么?”

“它需要鲜血来灌溉,如果不成功,你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魏鸯倒吸了口凉气,目光由迷茫转向坚定,为了成为魂者,这是必要的冒险。

“等我的好消息吧”不知是魏鸯对自己的安慰还是她对紫焱的承诺。

闻言的紫焱脚下生风,立刻跳离了石盘,接下来是魏鸯一个人的战斗,紫焱只能袖手旁观。

魏鸯利落地站起身,自怀中摸出匕首,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在左手掌心划出一道口子。

一滴滴鲜血顺着蜿蜒的掌纹滴落在石盘上,只是石盘并没有任何变化。

魏鸯满脸疑惑地看向紫焱,这石盘并非她想象中的简单。

“主人,血液还不够。”脚下的石盘足有一丈宽,莫非是要献上全身血液才能够成功吗?

方才的坚定似乎随着血液一起流逝了,魏鸯的心里打起退堂鼓,她并不敢相信自己可以做到。

可紫焱正满脸期待地看着她,紫焱对她抱有了莫大的期待,魏鸯有点被别人的信任冲昏了头脑。

狠下心,魏鸯在左手手腕处深深划了一刀,顿时血如泉涌,魏鸯脱力地跪坐在地,满脸痛苦地握着手腕,任由鲜血浸染着石盘。

随着鲜血的滋润,一丝微不可察的红光自石盘边缘泛起,可魏鸯因为失血,眼睛昏花并没有注意到。

石盘外的紫焱不敢放过这微小的变化“主人,坚持住,已经开始有变化了。”

魏鸯的右手不可抑制地抖着,她拿起匕首,想要对准左腕再划上一刀,可却总是对不准,眼前有无数的重影,魏鸯拼命眨眼想让自己看清楚些。

失血让身体变得笨重迟缓,魏鸯上身前倾一下子扑到在地,直到脸接触到石盘上粘腻的血液,血腥之气让魏鸯的意识清醒了些。

这里没人能够帮她,她却一定要活下去,通过考验,拿到那东西,她还有她的梦想,再度的接近死亡,魏鸯想起了她最本真的愿望。

魏鸯闭紧双眼,蹬直了腿,让自己能够仰面朝上,双臂在胸前交叠,魏鸯摸索着左腕,把匕首靠近,又在上面来回胡乱割开几道。

左臂被随意甩开,魏鸯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神对她的怜悯。

鲜血顺着石盘上曲折蜿蜒的纹路弥散,红色的光芒在鲜血中诞生,巨大的石盘被红光覆盖,燃起红色的火焰。

火蛇由魏鸯的脚底蹿出,灼烧感传至魏鸯的大脑,人本身的求生欲让魏鸯想要逃离,可魏鸯的身体好像被石盘吸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第一道火焰意为毁灭。

不远处的紫焱紧盯着仪式开始进行,心提到了嗓子眼,毕竟更凶狠的考验才刚刚开始,血液只是开启石盘上法阵的引子,真正能破解法阵的唯有无法动摇的决心。

紫焱不知道自己哄骗这个人族小孩是不是一种罪过,因为她是第一次降临在人族身上,在从前她从未了解过人族的任何。弱小和脆弱是人族的代名词,可偏偏她降临在人族身上了,紫焱认为这是天的旨意,弱小的魏鸯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改变什么。

紫焱把目光投向火中的魏鸯,此时那孩子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原本的皮肤变成了焦碳,四肢因为烈火的焚烧已经不同程度的卷曲,似乎魏鸯已经被烧死了,紫焱想要走近些去查看魏鸯的情况,却听到了一阵急促又粗重的喘息声,随即紫色的火焰吞噬了红色的火焰,重新覆盖住了魏鸯的身体。

紫焱的内心被魏鸯的顽强所触动,却又爱莫能助,她也必须遵守天地的规则。

只这三道火焰的威力便不是她能承受的,旁人看来简单的三场火焰却是天地经过百万年的炼化传承而来的天然之物,她这种灵体若是碰到一点,就会被熔化磨灭。

紫火围绕着魏鸯焦黑模糊的身体快速地窜动着,魏鸯的身体也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第二道火焰意为塑体。

魏鸯的心神逐渐被唤醒,此刻意识遨游在清冷彻骨的瀑布中,那股痛苦的灼烧之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体比之前舒服了许多。

焦炭似的皮肉碎片逐渐从身体剥落,露出火焰清理后的崭新皮肤,此刻魏鸯赤身裸体地平躺在石盘上,周身虽是火焰却不能伤她分毫,她平静地沉睡着。

在塑体完成后,紫火也安然褪去,等待魏鸯的是最后一道火焰,意为养经。

青色的火焰化作一条拇指粗细的火蛇顺着魏鸯的躯体爬到魏鸯的眉心处,青火发出剧烈的光芒后转入了魏鸯的脑袋。

随着青火的进入,魏鸯的身体因为疼痛猛地抖动了一阵后恢复了平静。青火在她的经脉中穿梭着,燃烧掉她体内的杂质,疏通她的四肢百骸。

这青火持续的时间比前两个火焰的时间都长上许多,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沉睡的魏鸯呛出一口乌黑的血,那条青火也被她吐了出来,青火若离水之鱼,在石盘上扑腾着。

这一吐也把魏鸯拉回到现实中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外面天色还跟她进入试炼前相同,不确定地去摸索受伤的左腕,竟然完好如初。

魏鸯又摸了摸肚子,她的感觉告诉她这里暖烘烘的,而身体也轻盈了很多,四肢经脉格外清爽,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魏鸯坐起身,环顾四周,见紫焱正在站在不远处“紫焱,我还活着吗?”她依旧带着深深的不确定与迷茫。

“主人你还活着,你也是第一个通过了火魂考验的人族。”自此紫焱悬着的心终于能放下来了。

“我成功了。”魏鸯喜极而泣,一直以来的憋闷与痛苦在此时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一切对于这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都太过艰难。

紫焱对于魏鸯的痛哭有些措手不及,她不明白为什么魏鸯成功了会哭,却还是耐下心来安慰着魏鸯,敞开怀抱拥住瘦小的女孩,希望能给她一些温暖。

任由魏鸯在怀里哭了一会儿,少女的情绪逐渐平复,只听她闷声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去取那个火魂圣器。”

“主人说得极是,把正事忘了”紫焱松开魏鸯的身体,搀扶着魏鸯起身。

魏鸯低头向下瞧,不可置信她此刻正未着寸缕,登时臊红了脸,紧往紫焱怀里钻,这对于一个十几岁还在发育的孩子来说是天大的事。

“紫焱,为什么我没穿衣服?”紫焱忍俊不禁,魏鸯带着点迟钝,刚刚哭那么久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你我同为女子,又有何妨。”被紫焱这么一说,魏鸯稍稍宽了心,但是她也不能总光着身子晃来晃去,成何体统,因为考验,她连衣服都莫得穿了!魏鸯涨红着一张小脸继续挂在紫焱身上。

“衣服,衣服”魏鸯声音略带着幽怨的念叨着,眼巴巴地瞅着紫焱。

“哈哈哈,主人这样子真可爱”紫焱朗声大笑,却忙变出一件衣服,为魏鸯披上。

“过分啊!”魏鸯紧忙松开紫焱,裹紧了身上宝贵的衣服,小声嗔怪了句。

“主人只需将右手手掌按在石盘中心处,石盘便会感应后打开”紫焱的神色清明了些许。

魏鸯按照紫焱的指示,小心地把手掌放到石盘中心,等待着石盘的回应,魏鸯是有些恐惧的,她怕石盘再发生什么突变,伤害到自身。

须臾,原本因为昧火褪去的石盘再次散发出红色的光芒,一道不足三尺的小型法阵出现在魏鸯面前,比之石盘法阵更加繁复,完全是魏鸯不认识的上古文字。

“此刀名为无烬,取荡平无痕之意”

法阵中心处则托举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看着像是环首刀的形制,魏鸯心里估摸着,大概有二尺三寸左右。

刀下还有一本剑谱,名曰:神通五剑。

魏鸯疑惑,这是一把无法使用的锈刀,难道还要她来打磨么。

“还有最后一道考验,那就是...”

“是什么?”魏鸯迫切极了,前面所有的考验她都通过了,若是这刀她不能用,岂不是功亏一篑。

紫焱顿了顿“弑亲祭刀,杀掉一个至亲之人便是无烬的最后考验,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弑亲?修行?什么修行需要杀害至亲之人?”魏鸯无法将紫焱说的话在脑中组合,她不明白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还有更多的愤怒,修行之人就能够绝情弃爱,把至亲当作修行的踏板吗?

魏鸯愤怒地想拿起刀来,尝试挥舞,下一刻就被刀的重量逼跪在石盘上。“无烬乃是神王融天采天下至重之物所铸,如果没有完成它真正的考验是用不了的。主人,不要白费力气了”

紫焱见魏鸯如此固执,无奈地摇了摇头,魏鸯这样子将来要受多少苦。

“神王曾下咒此刀,得之必弑亲,主人何必如此固执,神的旨意我们无法违背。”

“伟大的神...为什么要下如此恶毒的诅咒?”魏鸯顾不上冒犯神,弑亲意味着她的爷爷奶奶,离开多年的母亲都有可能成为她刀下的亡魂,她修行路上的垫脚石。

“融天王是无烬的第一任主人,为了避免子孙因它的力量相杀,施咒此刀,神族子孙必以至亲祭刀,后来纯一王凭此刀弑君上位,又施咒,后世各族人必以至亲祭刀,镇压此刀与神族玄牝山,只是后来被某一任火系魂魄的主人挖掘出来,此后就一直绑定在一起,流传至今”

魏鸯怀疑自己的耳朵,融天是神族最伟大的神王,一生英明,纯一王亦是一代雄主,怎么会下达如此荒谬的旨意,紫焱的话再一次颠覆了她认知的世界,一定是愚弄后世的谣传,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破解这把刀的诅咒。

魏鸯的怒火被理智压了下去,她不甘心于拿到一把自己不能用的刀,甚至还带着恶毒的诅咒,她必须带着这把刀离爷爷奶奶远远的,不可以伤害他们。

眼见着无烬压迫的魏鸯越来越很,紫焱只好出手帮助魏鸯。

润物无声的魂力缠绕在魏鸯的手上,强化魏鸯的手部肌肉,让其足以放下无烬。

紫焱凝然道“虽然主人暂时无法使用无烬,但佩戴在腰间是没有问题的,还可以威吓对手。”

带一把锈迹斑斑的刀恐吓对手,简直可笑。紫焱的言下之意魏鸯想得明白,佩在腰间,取用也十分方便,万一哪天随手砍了自己至亲之人了呢。

奈何形势所逼,魏鸯现在只能任人左右,前有持渝,后有这弑亲的诅咒,魏鸯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一松,将无烬插在了石盘上。

魏鸯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在亲人和力量之间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亲人。她可以一辈子不用这把刀,她一定可以找到更好更强的刀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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