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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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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白曜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她不敢松手,只好弯下腰,想用身子去堵住,但是她站不稳,缓缓滑下去蹲着了,紧紧缩成一团,减缓了脚下轻飘飘的紧张感,可夏溶夕的话语仿佛在她脑中狠狠扎了一针,她头晕又头疼,悲哀笼罩着她,面色发白,嘴唇失去血色,她感到后背一阵阵寒意。

就在这时,轿厢转到了顶端,透过玻璃窗,看不见别的游客,摩天轮坚实的金属柱子也从视野里消失,周围再无所依凭,从至高点开始下降,轿厢明显地晃动一下,白曜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抓住夏溶夕寻求依靠,但夏溶夕抽回了腿,避开她,白曜就这么径直地半趴在地。

夏溶夕面不改色地看着脚下缩成一团的女孩,她没见过坐摩天轮也能如此难看的人,只觉得无比嫌恶,她走到座位靠窗的地方,静静地坐下来。

“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了……”她无声地笑了一下,“可能你来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就讨厌你了。”

白曜的眼眶盈满泪水,看到的全是模糊一片,听到此话,胸口发闷,像是被石头拉坠着,喘不上气来。

“没见过那么脆弱那么敏感的小孩,又容易情绪激动,说不得半个字,一不小心就要离家出走,就要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能一味地照顾你,顺从你,让你开心,让你感到安全,真的是给我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无数次扰乱我的日程,莫名其妙我的人生中就多了一个病弱的幼儿一样的存在,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负担吗?”

夏溶夕的每一个字,都在摧毁白曜记忆中的美好,是天崩地裂的程度。

“你那么张扬,行事乖张,引人注目,我喜欢安稳的生活,但是你总是给我惹来无数无关人士的骚扰,我极其厌恶人们来问我你的事,我真的不想管不想理,我的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背负起另一个人的人生。更何况,因为你,我总是被安上各式各样的谣言,总是被横加猜测地议论。

你就不能离我远点吗?狗皮膏药一样地粘着我,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不喜欢你,我讨厌你,现在我更要告诉你,以前照顾你,只是因为我的责任感,只是因为你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我不是你的亲姐姐!我没有义务一辈子照顾你的感受!你已经成年了,有自力更生的本事,难道还不能独立吗?”

白曜不能回应任何一句质问,只觉得天旋地转,恶心想吐。

激烈的指责之后,夏溶夕深深地呼吸了一次。

“你觉得你是拿捏住我了吗?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一直跟着我,总有一天我会心软,总有一天还会像以前一样爱你?不,你想错了,因为从一开始这就不是爱,只是怜悯和义务,到今天,也已经烟消云散了。没错,你可以像之前那样,骚扰我,让我屈服,你看,我这几天不是也装作喜欢你了吗?你是不是就安心了?满意了?但我告诉你,这只是假象,你要是还想这么做,还要逼迫我,可以,你用尽一切手段,可以让我重新跟你亲近,但是,我就明白了告诉你,就算我这样做,也永远永远不会有真心给你!这两天,就是我对你的宣告。

有点可惜的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海边吗?”

白曜惊恐地抬起头,噙满了泪水的双眼只能看到夏溶夕模糊的轮廓,色块的堆叠。

“因为我知道你怕水,我知道这是你的心理阴影,真的可惜,你没有什么反应。”

白曜喉咙里发出啊啊的嘶哑的哭喊,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头晕目眩,已经分不清是不是轿厢在晃了。

夏溶夕说了这么多,摩天轮正好快转了一整圈,她起身,稳当地走了几步,看着下方的人群越来越近,她粗鲁地抓住白曜的胳膊,像拔葱一样将她提起半个身子,哪怕白曜哭喊着肩膀疼,也没有松手。

“你可别走不动路了。”

门被工作人员从外面打开,缓缓地经过下客区域,夏溶夕将白曜拉出来,忽略周围所有好奇地目光,一步步走下台阶。

脚踩在平地上,白曜却更觉得晕眩,一股酸意涌上喉咙,她跌跌撞撞跑下垃圾桶,吐了出来。

路过的人奇怪地说:“这是从摩天轮下来还是从跳楼机上下来啊哈哈……”

夏溶夕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白曜颤抖着从兜里翻出湿巾,狼狈地擦拭自己的脸。抬起头,天已经全黑了,喇叭里也在劝离,看白曜收拾差不多了,夏溶夕走过去,扔下一句话:

“走吧,今晚我会换一个酒店。”

白曜想要抓住她,但又觉得自己肮脏无比,不敢触碰,只能踉踉跄跄跟着夏溶夕上了车,回去是夏溶夕开的,一路无话。

进屋之后,白曜才意识到,夏溶夕的行李早就收拾好放在窗边了,原来她早上就想好了这一切。她无力地坐在床边,看夏溶夕拖着行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白曜呆滞着枯坐到凌晨,才走进浴室,用水流声掩盖哭声。

夏溶夕连夜换了家酒店,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乘高铁回学校,等到傍晚,就约陈珪云出来谈心。

她们从高教园走出去,顺着小河散步,春末天气热起来,空气也爽朗很多,两个人并排走了很久,直到月亮高悬天空。

“差不多该回去了吧?”陈珪云提议。

她和夏溶夕一直如此,谁有心事就叫对方出来陪伴,有时会倾诉,有时仅仅是无言散步,这是她们的默契。

“我说我从来都不爱她。”夏溶夕开口。

陈珪云知道是谁,夏溶夕和白曜十多年的纠缠造成的影响,是从来沉静的夏溶夕心中最大的变数。

“那你喜欢过她吗?”

“不知道。”夏溶夕长长叹气,陈珪云很少见她如此惆怅的样子。

“是对她说了狠话吧?一切的关键是你怎么想的。想要摆脱她吗?”

夏溶夕突然停下步子,迷茫的目光凝聚起来,她郑重地说:

“是啊,只要能摆脱她就好,别的,都无所谓……”

“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陈珪云平静地说,“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就不要再纠结了,往前走吧。”

她们沟通从来不用太多话。

“好。”夏溶夕伫立在河边,望着月亮在水里的倒影,“回去吧。”

而白曜则是分别的第二天被孟漪敲响了门。

“她把你丢下了?”白曜双眼无神、衣衫褴褛地仰躺在床上,孟漪环抱着手臂,脸色冷硬。

“可真是残忍……”孟漪小声地抱怨,叹了口气,她是收到夏溶夕的消息赶来的,不过她觉得这一点不必提。

白曜软得像一摊泥,头发没吹干就睡下了,肠胃反应也很剧烈,孟漪好说歹说,把她带去附近的医院看了看,开了点药,把她放进白曜租的车里,开到高铁站,再一路护送回白曜的屋子。

“没关系,曜曜,她抛弃你,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在高铁上,孟漪让白曜靠在自己的肩上,像对待小宝宝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到家后很长一段时间,白曜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有课就去上,没课就在家呆着,孟漪有要求督促,她就拿起画笔,一坐就是一天。

她的画反映着她的心境,暴雨、阴天、荒原等主题,阴气逼人,死气沉沉,不过孟漪想她画一些这样哀怨风的画也不错,本打算安慰一下白曜,为此都忍住了,任凭白曜机械冷漠地作画快两个月,才想着让她宽宽心。

而这两月,夏溶夕过得异常充实,认真上课,做作业,最要紧的是院学生会的换届选举,到大四后,她就能卸任了,值得一提的是大一的牧琦本犹豫要不要接着在学生会待下去,因对夏溶夕的敬仰,毅然决然参与了部长选举,成了个院学生会的部门负责人。

孟漪一直默默关注夏溶夕的动向。

期末考结束后,白曜累得身心俱疲,每日睡到午后,傍晚熬到三点,大约一周后,孟漪看白曜画了几幅不错的作品,决定该介入一下,让白曜从郁闷的情绪中走出来了。

“设计学院大三最后一门课昨天考完了,她们学生会的似乎是要组织去游泳,开一场通宵的泳池party,送一送老干部们。”

白曜整个人藏在被子里,听到这话轻微地动了动。

“轰趴嘛,只能说美院的人个个都富,租一天一夜的带大泳池的别墅,就在高教园西边那片别墅区。”

被子下安安静静的。

“正巧,她们订的那家隔壁,我有朋友也租了,同一天。白曜,我知道你想她想的紧,去偷偷看看她吧,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

孟漪隔着被子轻轻抚摸白曜的背,语气极尽柔和温暖。

被子缓缓地滑下去,白曜露出一张苍白而眼眶发黑的脸。

“告诉我时间,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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