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骨系统的车在早上八点准时送到，小宫菅夫签收后却没有第一时间嘲笑他，而是雀跃着打开电脑。

“哇哦，神代老贼果然藏了不少好东西，”小宫菅夫滑动鼠标，明亮的屏幕照得他眼镜反光，“美洲那个消失的宝石矿果然是被神代藏住了，八年前我就说里面有猫腻，组织情报组还嘴硬，现在看他们怎么嘴硬！”

小宫菅夫心情很好地巡视自己刚刚到手还热乎的资产。

雅典娜事务所的工作效率对得起他们骄傲的态度，新月份刚过三天，速车生人就来电告诉小宫菅夫，神代云介的遗产已经全部处理完毕，有遗嘱在，没有人来找茬，程序顺利，所以比预定结束时间提前了两天。

如果小宫菅夫对自己接受的遗产心里没数的话，雅典娜事务所还会派人带他去财产所在地转转，也好让财产的管理者知道一下产权变更，可以说是满分售后服务了。

小宫菅夫欣然允诺。

干脆约定了这周三一起先去巡视东京区内的神代财产，不，现在该叫“小宫财产”了。

神代一族数代人累计下来的财富，即使比不上隔壁的铃木，也差不了多少，但占比百分之五十的神代集团没能弄到手还是挺叫小宫菅夫遗憾的。

凡骨系统帮忙整理了一下小宫菅夫所属资产，有神代云介的遗产，他的五百万月租首先就不用担心了，神代云介的现金躺在银行吃利润每个月都能不止五百万，同时有神代家想要把神代云介死亡的祖宅买回去，开出了两百的价，单位是亿，更别提其他古董宝石……

凡骨系统：别的不提，这人在感情骗子上是有点天赋的。

“这些有钱人真是浪费，在东京就有五栋别墅，是要把自己劈成五份用吗？”小宫菅夫边看边吐槽，“日本就这么点地方，自然景色也没多值得投资，回报率低得感人，有这钱干什么不好买别墅。”

凡骨系统瞧他不顺眼：“得了这么大便宜，你好歹卖个乖吧？”

“这是理财理念的不同，”小宫菅夫熟练地把神代在日本的别墅都圈了一遍，打算等风头过去就把这些都卖出去，“与其买一栋别墅放着吃灰，拿那笔钱去投资然后翻倍拿回来，怎么看都是后者更合理。”

“你怎么能确定投资一定能回本？”凡骨系统发现了盲点，“你虽然脑子转得快，但在数学上不能说没有天赋，只能说一塌糊涂。”

小宫菅夫：“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凡骨系统：“那我考考你，225开根是多少？”

小宫菅夫：“……咳，我们来说确定回本的事吧。”

啊，就知道这人算数还是这么烂。

不过，凡骨也更好奇了，金融几乎等同于数字游戏，不擅长算数的小宫菅夫是怎么把里间人治的财产赚出来的。

“原因不复杂，我只是进行了正常的商战，确保跟里间人治为敌的一直输，这边就能一直获取盈利，一直收益下去，”小宫菅夫停下敲键盘，手肘撑在桌面双手叠成宝塔，作深沉状，“里间人治毕竟底子不干净，虽然现在已经洗白部分产业上岸，但那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多的产业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能见光的部分连铃木财团都比不上……也正是因此，我意识到那个身份的局限性，干脆换了现在的身份出现。”

听起来很合理，逻辑连贯，又有这个人的特色。

凡骨系统内核动摇了一瞬：“……真的？”

小宫菅夫：“……”

“噗哈哈哈！”小宫菅夫拍桌大笑，“你到底要上几次当才能意识到我是在胡诌啊哈哈哈！”

凡骨系统：“……”

小宫菅夫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我像是会进行正常商战的人吗？话说商战里有正常的吗？你倒是动动脑子啊凡骨！”

凡骨系统：“那你怎么保证每次都赚？”

“那当然是靠我可爱的同事啊，”小宫菅夫趴在桌面上擦生理盐水，“情报组能渗透进任何公司，弄到我想要的任何资料，就算是会社拟定的合同我也能提前窥探，竞争对手都透明了，我想输都难。”

“你这不犯法吗？”凡骨系统想到小宫菅夫说他从不犯法，质疑道。

“又不是我要他们去做商业间谍的，甚至说我还救了那些会社社长一命呢，”小宫菅夫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如果是苏格兰那种人去查，等他榨干了那些公司的有用情报，第二天社长就会在脚下放着一份‘谢罪书’上吊了，比起他，其他情报组的手段温和多了。”

“……”凡骨系统忿忿地磨电子牙，“你就不能用普通的办法发家，普通地赚钱吗？”

小宫菅夫：“你是不是忘了我在哪里就职？”

“而且也不是我想要这么做的，”小宫菅夫有些委屈道，“如果我正直诚信地把产业做大做强，早十五年我就被当成卧底处决了。”

凡骨系统可太了解他了：“呵呵，有组织背锅就把自己本性摘出去了。”

小宫菅夫认真道：“凡骨，自从我们重逢后，你不是在把我往坏处想，就是在把我往坏处想的路上，难得我们搭档再相逢，你一点感动都没有，难道你讨厌我吗？”

“非要我给出一个回答的话，那么是的，我讨厌。”

凡骨系统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小宫菅夫：“我的心受伤了，不过我知道你口是心非。”

凡骨系统：“我不是，我没有。”

小宫菅夫噔噔噔下楼，站在宅急便前打开箱子，里面是辆酷炫一体的黑金涂装自行车，他果断用“看吧，还不承认”的无奈眼神看着凡骨系统。

凡骨系统整个系统都瘫痪了一秒，重启后的第一个念头是：

数据库脏了——让我刷机重置！

就现在！

*

海风微咸，触感偏凉。

“早知道穿得厚一点了，”小宫菅夫羡慕地看了一眼速车生人，“速车先生真是高瞻远睹，这么大一件风衣肯定很保暖吧。”

你的雇主希望能得到你身上的衣服，请做出选择。

A：给他。

B：不给。

速车生人选了正常人都会选的B：“小宫先生觉得冷的话，大可以回去船舱，里面暖和，还有卖热茶的。”

“可惜我晕船，”小宫菅夫把自己挂在栏杆上，“不吹风可能会在船上暴毙。”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选择更好一点的出行工具呢？”速车生人看多了暴富失态到处买的人，小宫菅夫这样朴素的还蛮新鲜的，“飞机或者快艇，购买手续都不麻烦。”

小宫菅夫随意道：“免了，那么浮夸的作风跟我不搭，我还不至于为了钱把自己变成奇怪的形状……诶？”

小宫菅夫随意的视线突然定格在某个地方，速车生人沿着方向看过去，只看到了一个戴帽子的黑皮。

正当速车生人想问是不是遇到熟人的时候，他听见小宫菅夫问他：“速车先生，我忘记你之前跟我说的目的地名字了，能再说一遍吗？”

“可以，”速车生人无可无不可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说辞，“我们现在去的是神代先生在东京购置产业里地理位置最偏僻的一部分，目的地是美国岛。”

“岛上有丰富的鱼类，海产新鲜肥美，神代先生生前买下这座岛应该是为了钓鱼吧。”

小宫菅夫看着黑皮男高中生身后出现一个被他挡住身影的小学生体型，越发感兴趣：“我听闻这座岛上每年都会举办人鱼祭，是真的吗？”

“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是祈求长生不老跟永远年轻美貌的祭典，”速车生人耸了耸肩，“人为了赚钱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传，这种不切实际的妄想也就骗骗一些迷信的跟命不久矣的，小宫先生不必当真。”

小宫菅夫转头看向速车生人：“但我有听说，人鱼祭办了这多年，主持祭典的婆婆一百三十岁，都说她没有不老，但却获得了不死。”

“不可能的，”速车生人推了推眼镜，“这么偏僻的地方能有人活一百多岁早就接受各种媒体的采访，包装一些‘延年益寿’的产品大肆宣传了，不可能到现在还是指望着一个老年人半死不活地活着。”

“速车先生真清醒啊，”小宫菅夫感慨，“真希望告诉我这些的朋友能够像你一样清醒。”

凡骨系统：……早知道就不给他看这段剧情了！

小宫菅夫看到服部平次的时候就在催系统翻翻剧情，看看有没有赚头……啊不，是看看接下来的行程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好消息是，这段剧情很快被翻出来，里面的死者跟神代云介买下的别墅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这座岛的海鲜料理还很好吃，坏消息是“里间人治”来过这座岛，留下了来访记录，就在琴酒真名的隔壁。

还有个更坏的消息。

事件的犯人——岛袋君惠见过“里间人治”，就在去年。

随着船靠近小岛，仿佛有红色的“危”字不断朝小宫菅夫靠拢。

小宫菅夫：岛袋君惠快得老年痴呆！

作者有话要说：里间人治注定要成为一个罪恶的身份。（唏嘘）（不过，再怎么烂，在fgo里还是救世主的名字）（敷衍比心）

小宫菅夫：发家进度+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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