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星若喝多了，被吉普赛女人缠着买花，吉普赛人的老套路：让你买，刚开始说45分一支玫瑰花，后面给你两朵，说2欧，你不买，她们就扮可怜，你说买吧，你刚想掏钱，她们一群女人就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你拿钱包，你的其他东西就可能会被偷走。还有一种近乎明着抢的，你给她两欧，花还没在你手里焐热，她就把花又拿走了。

魏星若明显是被人盯上了，一个吉普赛女人卖花，马上出来三四个保驾护航，这群有民族没国家的游民，小偷、乞丐、人--贩--子，她们就喜欢在西欧和南欧，北欧一般都不去，太冷了，没他们流浪的空间和温度。所以赫尔辛基看见吉普赛女人，还是少见。

宋南雅从包里掏出一把伞，手柄拉开，格挡那双非要卖花的手，吴霈还过去吵了几句，说：“为什么要骚扰我的朋友。”

混战几乎一触即发，魏星若脸颊红红的，还在掏钱买花呢，她又是路易威登的名牌手袋，多少人盯着她那个手袋，这群吉普赛女人肯定是冲着她的手袋过来的。

吉普赛人一般不冲本地人下手，本地人有钱有时间，打官司也够麻烦，这群人也未必请得起什么好律师，于是她们喜欢游客，反正游客是要走的，吃了亏也是闷亏，就欧盟这法律，吉普赛人门清。

眼看吴霈要和对方动起手来，宋南雅掏出5欧，说：“别碰她，是个孕妇。”吴霈手已经推过去了，那人直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吴霈缩回手，晚了，宋南雅闭眼，强迫自己冷静，说：“我知道你没事，你是想等警察过来，还是我给你200块，现在离开这里。”

果然，四五个吉普赛女人围过来，有孕妇，也有未成年，魏星若跟酒醒了似的，摸出五百欧，丢在地上，“还不走？”

吴霈吃了闷亏，要拿钱给魏星若，魏星若挡回去，“你当我是什么了，几百欧，不够我开瓶酒的，别这样，我会生气的。”

三人找了一家餐厅坐下来，魏星若喝酒喝得头疼，喊了一杯水，宋南雅叫了一杯莫吉托，吴霈喝的百利甜，说：“治安堪忧，这些流浪民族，只有民族，没有国家，到哪儿都是小偷小摸，不受欢迎，关键他们就是不务正业，只有流浪。”

魏星若喝了一杯冰水，又叫菜单，点了炸鱿鱼圈，还有烤虾，半笑着说：“西班牙人叫她们弗拉明戈，她们也不管自己叫吉普赛人，是我们的叫法。她们全是孕妇和未成年，背后有很厉害的律师，她们和犹太人一样惹人讨厌，只是犹太人成功了，世俗意义的成功，而她们的人没有话语权，还在流浪。前不久法国还说取缔她们的住宅区，被游--行了。”

酷似萧瑟那个小青年又出现了，他穿皮衣，不是萧瑟的风格，萧瑟不怎么穿皮衣，他说不舒服，不透气，他爱穿英格兰绒，或者纯羊毛，要么是英纺呢子，宋南雅一声不吭，瞧着窗外。

刚才酒吧的老板出来，给了这个酷似萧瑟的小青年钱，一千欧元是有的，小青年一言不发，骑上摩托，看了后头一眼，骑摩托走了。

正好两个姑娘一起进来数钱，举着小旗子，说是今晚上包场，她们团里的人想出来品尝当地美食，问有没有位置给二十个人坐。

本来是没有的，但宋南雅她们这一桌换个座位，就可以拼个大桌子，老板也不好赶客，还是宋南雅起身，说：“你们是旅行团是吧，我们可以换地方，你们拼桌吧。”

“好，多谢啊，”那两姑娘都是导游，一个是领队，一个是当地导游，在本地生活十年了，她说：“本来我们是要定对街的，但那边吉普赛人很多，有男有女，我怕吓到客人，才换到这条街来，麻烦你们换座位，不好意思啊。”

宋南雅指着对街，“你们是说那条街？”

“就那边，”当地的女导游说：“最近才这样，以前这边没有的，他们以前也不来北欧，基本就是西欧啊，南欧，北欧真的很少这些人，但这几个月，忽然就多了。”

宋南雅心里冒出了念头，只笑了笑，说：“你们坐吧，我们去那边沙发坐。”

“好，谢谢啊。”

“不客气。”

萧兰亭出院，不日就要前往瑞士，但宋南雅和吴霈不用去，宋南雅被宋眉山叫走了，有私事交代她。吴霈则要回莫斯科，她们来莫斯科将近三月，是时候展现这一季度的成就了。

整体来说，吴霈的升职欲望还是强于宋南雅的，宋南雅最近有点随遇而安，不缺钱，能挣钱，能过好现在的生活，小有积蓄，她挺满意。但吴霈深层次的是焦虑，年纪越长，需要产业，她有不少衣服，有一些首饰，可这些华服在大事上不顶用，只能偶尔帮她找回一些小场面，真需要用钱的时候，一文不值。

于是魏星若打电话叫司机，说先送吴霈回酒店，吴霈去收拾东西，再让司机送宋南雅去找宋眉山，再来接吴霈去机场。讲义气，魏星若还是讲义气，人家帮了她，她不可能恩将仇报。

结果宋眉山的司机就来了，不，准确来说，是萧启庆的司机，在外头等着，宋南雅见过他，略有印象。她说：“星若，我们再联系，当事人找我，”又看吴霈，“你也注意安全，回去给我电话。”

“好，拜拜。”

“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