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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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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跃尘不是没想过反抗。

他长得人高马大,力气不算小,该有的零部件统统都有,缺的,只是一个时机。

在这样的思想指引下,他处心积虑,暗自筹谋,发动过好几次血腥的革命政变。

先是几场小范围的进攻,大多发生在大少爷洗澡或者换衣服的时候,他从后方突击闪现,企图用身体的力量强行压制。

可惜双方实力过于悬殊,大少爷一个不怎么费力的转身就能化被动为主动,加之一招倒戈相向,便可让他无力回天。

这导致有段时间,柯跃尘身上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可引火烧身并未让老流氓收手,而是越挫越勇地另辟起蹊径,他把皮带藏进床头柜,想等大少爷睡着了搞偷袭。

然而机关算尽到最后,却只收获了大少爷手腕上的两道牙印,至于皮带,则反过来成了绑在自己手腕上的刑具。

经此一役,柯跃尘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大少爷的心狠手辣带着以牙还牙的意味,不太像完全出自本意。

这就好比古代朝廷平复叛乱,乱臣贼子造反得越起劲,官府才越会加强打击与报复,以起到惩罚和警示的作用。

意识到反抗等于自讨苦吃之后,柯跃尘便不再轻举妄动,并暂时打消了翻身上位的念头。

尽管如此,他心里依旧像被热水烫出了燎泡,鼓鼓囊囊,疙疙瘩瘩,有种窝着火般的不痛快。

国庆长假未至,文艺社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社员章婷在彩排时不慎从半人高的舞台坠落,导致小腿骨折,无缘十一当天的晚会。

她在鼓楼医院接受治疗,距莫愁校区不过五公里,柯跃尘便时常和易垒一起前去探望。

国庆晚会在浦口校区的文心小剧院举行,因为是室内表演,场地有限,故而需要凭票对号入座。

作为社长家属,柯跃尘自然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他正对舞台,几乎跟台上的表演者面对面。

神奇的是,周小成竟然坐他旁边。

今天他看起来格外精神,衣角拉得平整,碎发梳得服帖,像是出门前认真打理过自己。

两人乐呵呵地聊个不停,从十一去哪玩聊到元旦去哪跨年,直到易垒登台才安静下来。

台上响起一首耳熟能详的英文歌,中文译名为《无心快语》,只不过易垒带来的不是演唱,而是单纯的演奏。

吉他略带空灵的声音中和了曲子本身的悲伤气息,而拧弦的弹法除了炫技之外,也高度增加了旋律的悦耳性。

一曲终了,掌声渐次响起,但舞台却没有落下帷幕,而是在一瞬间灯光大亮。

也就是在同时,原本孤零零的吉他手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容貌俏丽的女生。

她扎双马尾,穿一身翠绿色的吊带长裙,矮身在一排高低不平的架子鼓后。

场内随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接着音乐声又起,这次是动感的摇滚味道。

虽然男朋友一早就跟自己报备过,柯跃尘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张萌萌的出场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这感觉像在暴风雨到来之前收了衣服关了门窗,自以为做到了未雨绸缪,结果暴雨却砸穿屋顶从天而降。

还记得球赛那会,易垒口口声声跟他说,张萌萌的东西是托自己转交给周小成的。

但通过上次约饭,柯跃尘却发现周张两人其实并不相熟,换句话说,在那之前周小成根本不认识张萌萌。

大少爷的话放在当时完全没问题,可眼下一旦加上“周小成不认识张萌萌”这个前提,却越想越让人觉得怀疑。

空气似变成了粘稠的胶状物,让柯跃尘感到些许窒息,他深吸一口气,不由得将求救的双手伸向身边的周小成。

“老周,你说他俩看上去是不是特别般配?”

周小成原本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闻言愣了一下,尔后直摆头:“怎么会,张萌萌不是易垒喜欢的类型。”

“是吗?”柯跃尘装模作样道,“那易垒喜欢什么类型?”

“这个......”周小成抓抓后脑勺,有些为难似的,“不好说,但肯定不是张萌萌这种聪明的姑娘。”

所以大少爷喜欢傻子?

柯跃尘认真反省了一下,感觉自己猴精猴精的,好像也不是易垒喜欢的类型。

“也对。”他惆怅地叹了叹气,“不然张萌萌怎么被别人追到手了呢。”

说起来还是学生会传出来的八卦,上学期编辑部开部门会的时候,一群人在那嚼舌根,说孙一凡追到了ACCA的系花张萌萌。

当时柯跃尘已经从钱洋嘴里听说了这号人物,但没见过真人,为确认此事他特地找过组织部的前同事,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你说她有男朋友?”周小成脸上满是震惊,连皮肤都白了一个度,“你确定?”

“当然确定!前几天我刚遇到过她男朋友,她男朋友手机后面还贴着她的大头贴呢!”

晚会一直进行到九点,结束后稍加逗留,回到莫愁已经十点过半,正是老城区开摆夜市的时候。

柯跃尘晚饭吃得很饱,但辛辣鲜香的味道依然让他胃囊空泛,一下车就嚷嚷着要去吃鸭汤泡饭。

结果抬头却先看到了迎面走来的沈自鸣。

沈自鸣背一个很大的双肩包,行色略显匆忙,听到柯跃尘跟他打招呼才堪堪停下脚步。

夜色下他的神情并不明朗,三人胡乱扯了几句闲,出校门前柯跃尘看见他坐上了校车。

“你不觉得奇怪吗?”落座后,柯跃尘才将疑虑问出口,“哪有公司国庆节当天开招聘会的?还一直开到这个点?”

易垒刚把吉他包放下来,这会儿正仰头看墙上的菜单:“沈自鸣的话,十句最多信一句。”

这倒也是,不然狼人杀怎么把把超神呢?

提到狼人杀,柯跃尘顿时想到了什么:“对了,前阵子你坐校车去浦口,早上有没有遇到过章婷?”

莫愁这边每天开往浦口的早班车只有七点十分一个班次,这个时间不早不晚,正方便跨校住宿的学生赶早八。

章婷上课在莫愁,而前段时间文艺社又都是早上排练,那么她应该跟易垒一样,赶最早一班校车去浦口才对。

“没有。”易垒看着他,目光冷冷的,“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想到上次大少爷为了一句夸奖当众发难,柯跃尘连忙收起话匣子,专心对付起面前的泡饭来。

饭吃一半,他辗转啃起鸭脖,于是嘴巴又开始闲不住:“说出来你都不信,刚刚晚会,周小成就坐我旁边!”

闻言,易垒先是点点头,接着又皱了皱眉:“他的票应该是沈自鸣给的。”

“我说他怎么看到一半就走了,原来是因为沈自鸣没去。”

“他看到一半就走了?”

“对啊。”

“哦。”易垒低着头,若有所思似的,“这样也好。”

柯跃尘不知道大少爷的这个“也好”指什么,但沈周的关系总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跟我们一样,是......”

然而话音未落,就被易垒斩钉截铁地否认了:“周小成不是。”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我就是知道。”

这个回答比参考答案写个略还让人无语,柯跃尘忍不住“切”了一声:“我之前也不是啊,现在不一样被你祸祸!”

说完,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言,好在邻近的位置没有人,这句无心快语大概也只有易垒能听见。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陷入尴尬,过了大概半分钟,易垒才放下筷子,他扣着瓷碗边缘,没有抬头跟柯跃尘对视。

“所以你会恨我吗?”

这个国庆小长假对于柯跃尘来说可谓丰富多彩,大少爷带着他走遍了南京城,从著名景区到犄角小巷,一路游山玩水,逛吃逛吃。

相机是满的,手机也是满的,就连收集素材的本子上都写满了乱七八糟的字,但假期结束的最后一晚,柯跃尘却觉得心里有点空。

易垒已经整整七天没有碰他了。

按照他俩以前的频率,这个假期起码要做三次,其中还不包括非正式的擦边行为。

可事实是这几天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就连手和嘴的那种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起初柯跃尘以为男朋友出门玩累了,便趁着对方洗碗的时候悄悄试探了一下,结果发现那人精力充沛得很。

十一那天的话他解释了只是玩笑,也明确表示了自己不会恨他,但大少爷似乎不信,这让柯跃尘十分苦恼。

卫生间就在这时响起水流声,哗啦哗啦的,柯跃尘便不再多想,直接脱掉衣服钻了进去。

不知道是他太主动,还是他们太久没做的缘故,捅破那层窗户纸后,大少爷终于抛开顾虑,彻底释放出本性。

他力氣依然大,但動作卻帶著一絲溫柔,这让柯跃尘生出了十分荒唐的想法,觉得他们仿佛好久没在一起了。

结束之后易垒照常帮他洗澡穿衣服,回到床上后,再喂他半杯甜梨水和两块巧克力。

此刻被子软绵绵地裹着小腿,柯跃尘侧着身眯着眼,那人则在身后轻轻揉着他的腰。

“今天没哭。”

柯跃尘掀掀眼皮,蚊子似的“嗯”了一声:“我感谢你们易家八辈祖宗。”

那人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从他腰间转移到大腿,很慢很慢地捏着。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他又突然开口:“柯跃尘。”

“嗯?”

“你睡了吗?”

“还没有。”

“哦。”他低低应声,沉默了几秒才说,“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故意要祸祸你。”

意识到男朋友还在耿耿于怀那句无心之言,柯跃尘立马转了个身,面对面抱上去:“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他转头看向天花板,脸上倒映着星光,“很久以前,我挣扎过,犹豫过,不止一次想过要不要放过你。”

是吗?柯跃尘愣愣地想,可这个人明明每次都像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哪里表现出挣扎犹豫了?

“但终究还是忍不住。”他又自嘲似的笑了一下,转头看向柯跃尘,“因为我天生就会喜欢上你。”

“天生?”

“嗯。”

“什么叫天生?”

那人不假思索地说道:“就是命中注定。”

这一刻,说不出为什么,柯跃尘突然就释怀了。

易垒的话像一把柔顺的大毛刷,轻轻几下就将他心底那些毛毛躁躁翻来覆去的小疙瘩抚平了。

谁上谁下,谁主动谁被动,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归根结底都是他们两个在一起,彼此交换灵魂与肉/体。

想到这里,柯跃尘不由得心潮澎湃。

“弟弟,”他分开双腿,翻坐到易垒腰胯之上,俯身喃喃道,“我们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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