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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私奔到月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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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期间最后一个暑假,柯跃尘辞掉了事务所的工作,重回自由之身。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不是一个人在小木屋闲得难受,需要用忙碌来分散注意力,那么这份工作他坚持不了两个月。

倒不是吃不了加班的苦,也不是实习工资低得像黑奴,而是审计实在枯燥乏味,重复机械到他打心底里不喜欢。

所以,当易垒让他在放假前离职的时候,柯跃尘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原本的计划是回扬州过一个无聊的暑假,毕竟男朋友那么忙,他自个儿在南京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期末考结束当晚,柯跃尘便独自在小木屋收拾行李打扫卫生,准备第二天去东站搭乘回家的大巴。

谁知一睁眼,人却已经坐在了车上。

准确地说,是坐在越野车宽敞舒适的副驾驶座上。

睡意是被颠簸的车身驱散的,睁眼时天还没有大亮,车外雾蒙蒙的都是树,只能看见两道白色车灯扫亮的一小段上山路。

可谁料汽车到达山顶之际,天空却已布满金色的云霞,不出片刻,一颗硕大的、溏心蛋般的太阳就从云层中探出了脑袋。

这是柯跃尘第一次在无人的山顶看日出,彼时周围雾气厚重如烟,鸟鸣清脆如洗,整个山林正从沉睡中缓慢苏醒。

而他则盘腿坐在越野车宽大的引擎盖上,微微仰着头,在易垒口中尝到了林间的风和山间的土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事后他们在山上逗留,柯跃尘是睡着的时候被易垒从床上抱出来的,是以身上还穿着睡衣,好在大少爷把行李箱带出来了。

朗朗乾坤之下,他把自己脱得只剩内裤,站在车门前慢悠悠地穿衣服,而易垒则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边抽烟边看着他笑。

阳光像蜜一样流淌,柯跃尘觉得今天的大少爷有点不太一样。

并非他把黑发重新染成了金色,在日光下透着桀骜的味道,也并非他穿着一身破洞衣裤,看起来十足骚包。

而是他脸上的笑容出自真心,整个人纯粹而松弛。

要知道分居那段时间,易垒脸上很少出现笑容,就算有,也总似带着疲惫,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而现在,他似乎从某个禁锢已久的藩篱中逃脱了出来,重新找回了那个理想中的无拘无束的自己。

“我们这是去哪?”

越野车在金色的大地上疾驰,窗外是飞速倒退的高楼,一块块深绿色的指示牌显示,他们正离南京越来越远。

易垒没有回答,他把半截香烟咬在嘴里,旋转中控台的黑色旋钮,轻快的音乐声便乍然响起在耳边:

“其实你是个心狠又手辣的小偷,我的心我的呼吸和名字都偷走......”

热浪裹挟着烟味汹涌而来,又汹涌而去,那人摁灭烟头,伸手揉乱柯跃尘的头发,冲他露出一个温柔十足的笑。

“私奔到月球。”

他们在汽车后座上彻夜缠绵,七月的海边少不了台风和暴雨,成排的椰子树下是剧烈摇晃的车身,而松软的沙滩上则是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辙痕。

皮质座椅被汗水浸湿了,有些滑,柯跃尘就不着力,手在椅背和车门上乱抓乱扯,被易垒捉回来压在身下。

爆发的那一刻他双眼模糊,看着窗外微芒的天光,感觉漂浮的灵魂终于被一下一下钉回潮湿颤抖的躯壳里。

结束后两人没有立刻穿衣服,易垒翻了个身,把柯跃尘托在身上,然后扯过一条巨大的毛毯将二人包裹在其中。

窗外风声依旧紧密,但滴答声却渐疏渐浅,树叶“滋啦滋啦”地摩擦着车身,海岸线上可见一片淡黄色的曙光。

“今天几号了?”

“二十五号。”

“原来都快八月了......”柯跃尘闭着眼,小声咕哝了一句,半晌,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从对方怀里支起来,“我们天天这样,会不会影响你考试?”

“会。”

“啊......那......”

“那也没办法。”易垒把他按回怀里,手掌搭在他湿热的侧脸上,“我现在只想天天跟你在一起。”

两人一直在海边待到八月中旬,离开那天,天空和大海都蓝得不像话,易垒独自在海边的礁石上站了很久,风将他的衣摆卷成了和浪花一样的形状。

久违的南京依旧陷在酷烈的暑热里,大少爷搬回了小木屋,开始每天雷打不动地煮饭做菜,上次鸽掉的牛肉煲终于进了柯跃尘的肚子里。

提到牛肉煲,易垒又提议把红山动物园补上,他说他俩没一起看过《千与千寻》,那就一起看看长得像无脸男的猴子什么模样。

于是夏日艳阳天,他们便挤在一群小朋友和家长中间,走进了喧嚣吵嚷的红山动物园。

起先一切都很顺利,柯跃尘背着相机拍了一路,易垒陪伴在侧,像个递水拿包的助理。

眼看到了冈瓦纳,白脸僧面猴就在眼前,大少爷的电话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响了起来。

时间正是吃午饭的点,周围嘈杂声消停了不少,所以柯跃尘的狗耳朵很轻易地就辨别出电话里是一个女生在哭。

易垒原本皱着眉,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当他挂掉电话看过来的时候,柯跃尘便知道他们的“无脸男”泡汤了。

周小成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我得去趟江宁——这是男朋友离开前跟他说的话,柯跃尘本想跟着一起去,但碍于下午有个约好的采访而不得不作罢。

他独自在外游荡到六点,回到小木屋的时候,手机上竟是一连串的未读消息——

辅导员发来最新版本的就业指南、导师通知尽早选定论文课题以及胡严约他开学去参加KPMG的宣讲会。

三件事看似毫无关联,实则都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事实,那就是毕业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

柯跃尘长叹一口气,还没来得及伤感,屋外就轰隆一声,落下来一场大雨。

窗户被雷声震得哐哐作响,想到出门时没带伞,他立马给易垒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说不出是意外还是不意外,他枯坐在没开灯的房间里,直到手心攥满汗液,才终于等来对方的回电。

听筒里风雨交加,雷鸣不断,像是在室外给他打的电话:“警察刚验完伤。”

“周小成受伤了?”

“嗯,但对面伤得更重。”

“他们为什么打架?”

那厢易垒还未开口,电话里就蓦地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异常急切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是周小成女朋友。”易垒解释道,他语速很快,似乎是有急事,“具体情况晚上回去再说,这次是周小成先动的手,恐怕有点麻烦。”

七点钟的时候,柯跃尘给自己煮了碗泡面,男朋友不在,他的伙食一夜回到解放前。

吃完后洗锅刷碗,忙完还没到八点,他索性打开笔记本,把下午的采访稿拿出来写。

十点过半去洗澡,拖拖拉拉到头发都吹干了,易垒还是没回来,他便随手拿了本书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书是上世纪出版的外国名人传记,纸业泛黄,散发着腐朽的霉味,又长又拗口的人名看得他昏昏欲睡。

直到“啪嗒”一声,书掉在了地上,他才如梦初醒般睁开双眼。

窗外淅淅沥沥的,似乎还在下雨,屋里灯却黑着,黑暗中有个笔挺的身影,矮身在他旁边。

“易垒?”柯跃尘一骨碌坐起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易垒说。

他声音沙哑,气息也冷得可怕,尽管天气丝毫不冷,但此情此景,柯跃尘还是忍不住把那双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

“有没有淋雨?”

“没有。”

“周小成怎么样了?”

“没事。”

柯跃尘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按照常理,周小成这种程度的校外斗殴,轻则学校处分,重则留下案底,易垒既然说没事,那必定是排除了以上两种情况。

只是男朋友看上去很累,像是经历了艰难的一天,故而眼下,柯跃尘什么都不想问,他只想起身走进厨房,给对方倒杯水。

可他一条腿刚落地,对方就像被触发了什么机制似的立刻搂过来,饿虎扑食一般把他捞进怀里。

他们身体贴着身体,距离近到无法再近,惊讶中的柯跃尘也由此闻到了易垒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

那是一股纯正的玫瑰花香,不算浓烈,淡雅的香味中还混杂着甜甜的荔枝味。

小木屋里显然没有这种味道的生活用品,所以柯跃尘知道,这是香水的味道。

女士香水的味道。

没有过多的思考,他弓起胳膊反抗,用了吃奶的力气,却被那人用更大的力气压制住,完全挣动不开。

脑袋被整个按在那人肩膀上,视线被迫向下,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柯跃尘看见了易垒跪在地板上的双腿。

大腿绷得笔直,小腿紧贴地面,是真真切切地跪在地上。

“别走!”他呼吸急促,手上的力气变大了,身体似乎在颤抖,“我没有办法......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然后不等柯跃尘开口询问,他便又继续说道:“对方铁了心要周小成滚出学校,我只能......只能去求......”

他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柯跃尘却已然知道了答案。

打架斗殴这种民事纠纷往往需要靠双方私下调解,如果调解不成,也可以仰仗有权威的第三方人士从中调和。

易建业沉浮商海十数载,在南京有着强大的关系网,找个厉害的中间人出来说几句话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小事。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无条件地帮自己的儿子,易家俩父子常年不亲近且壁垒深厚,控制欲强的父亲碰上叛逆心重的儿子,堪比火星撞地球。

而商人往往最讲究利益,交换自然是最好的合作方式,而今尚好的筹码在手,易建业会不会借此跟易垒索要什么,以作为事成之后的回报?

“那他有没有为难你?”柯跃尘用力回抱住对方,万分焦急地问。

易垒没有回答,只是垂着头颅,沉着嗓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柯跃尘不知道易垒为什么要道歉,他心口酸胀得说不出话,只能抬起胳膊,试图把那人从地上拉起来。

然而对方却纹丝不动,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也越来越嘶哑,想到男朋友或许是在为白天的爽约而道歉,柯跃尘便再也忍不住,连忙用看似平静的语气宽慰道:“我不怪你。”

闻言,易垒却猛然错开身体:“为什么?”

“因为你心怀善意,所以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你。”

“真的?”

“真的。”

那人仍跪着不动,在黑暗中凝视他的脸:“那你之前说会飞回来找我的话,还作数吗?”

“当然作数。”

“作数多久?”

这算是什么问题?柯跃尘默默地想,男朋友为什么最近总是问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是因为跟自己在一起很没安全感吗?

想到这里,他便不再犹豫,无比干脆地答道:“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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