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韦恩庄园后，吉里斯把自己关进了厨房。

他靠着门，眼睛紧盯着自己的鞋尖，在脑内呼唤三三。

“三三，跟大家告个别吧。我们今天就要走了。”

“好。那你呢？你现在要做什么？”三三从吉里斯的卧室里窜了出来，跳到沙发上坐着的布鲁斯腿上，用一只猫的方式对他撒娇告别。

“做饭。做很多的既食的东西存在冰箱里给我爸预备着。他的胃病好不容易被我顿顿好的养好了一点，可别在我走了以后又加重了。真是的，这个人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吗？就按他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都承受不住。”吉里斯一边对三三说，一边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食材，清洗，改刀，做饭。

吉里斯就那样做啊做啊，不知不觉间，食物堆满了料理台，而吉里斯像是没注意到一样，继续着烹饪。

直到冰箱里的食材全部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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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时的蝙蝠侠在收到阿福从蝙蝠洞递来的消息时，原本面罩下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暴力的一拳打翻一个罪犯后坐上蝙蝠车，直奔墓园。

罗宾所在的墓园。

蝙蝠车速度奇快，停在墓园外时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蝙蝠侠打开车门跑进墓园，直奔罗宾的墓地。

“晚上好蝙蝠侠。来的很快嘛，我才刚到这你就来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是斗笠女，“可能是因为白天下过雨的缘故，今夜的月色格外迷人。不过很可惜，我没有兴趣像猫女那样跟你来一场花前月下的……Night of passion.”

“你来这里干什么斗笠女？”蝙蝠侠并没有被斗笠女的垃圾话所影响。他操着那副喉癌嗓子，询问斗笠女的目的。

“他救过我一命，所以，我还欠着他一个人情。”斗笠女说着，把臂弯中抱着的一束白梅花枝放在罗宾的墓碑前，熊猫麻将也把自己爪爪里的一根梅枝与那一束摆在一起。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还这个人情他人就没了。不过，虽然他现在没了，但我也没有当老赖的想法。所以，我欠他一条命。”斗笠女看着墓碑，对站在那里的蝙蝠侠说。

淡雅柔嫩的梅花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镀上一层淡淡的荧光。此时微风拂过，小小的花瓣于风中摇曳，也吹起了斗笠女下垂的裙摆。麻将连忙用爪子按住饲主的裙摆，可能是怕不讲规矩的晚风让她走光吧。

她今晚穿的并不是平常的暗红旗袍配白色斗笠。

长及腰臀的黑色双排扣大衣扣到最上面的一颗扣子，里面穿着黑色衬衫，下搭一条黑底马面裙，黑色高跟鞋里裸露的脚背和裙摆下的一小截脚踝全都裹在轻薄的黑色面料里。原本旗袍上的护腕是可拆卸的，被斗笠女卸下装上，两手都带着黑色手套，右手什么都没带，左手食指上还带着一枚黑色指环，戒身上嵌着一圈黑色碎钻。

她换了一顶斗笠，直径只比肩部稍稍宽些，边沿垂下的黑纱前后一边长，前遮住了下颌，后倒是没挡住多少坠着剑刃的发辫。但是通过遮住锁骨的的布料来看，斗笠下是遮面的面纱。

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花饰，除了马面裙下摆处绣着的一圈底襕。

金色的泣血骷髅。绣的栩栩如生。

“我换了身衣服，祭拜亡者还是穿黑色比较好。小丑……是吧？”斗笠女摘掉右手手套，莹白细嫩的修长手指拂过冰凉无垢的大理石墓碑，那只裸露的手除了指甲以外的地方没有一丝茧子。如果光是看手，很难让人相信这只像是娇惯着长大的大小姐的手平常握着的不是琴弓或画笔，而是双刀和飞镖。

但蝙蝠侠在意的点不是这只手有多么漂亮好看，而是这只手跟一个人的很像。

但那个人是货真价实的男孩，虽然曾被恶趣味的同学套上长裙，那也是个男孩。而面前这位虽然从未展露过真容，但是通过衣衫下的身形也能看出这是位女士。

“他当我是朋友，可我却没法救他。”斗笠女并不知道蝙蝠侠仅仅只是因为她露出的一只手就陷入了头脑风暴。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自说自话，“那么我就只好让夺走他性命的凶手付出代价了。”

“既然我已经站在这里，那么你我心知肚明……”斗笠女平日宛如百灵啼叫的悦耳嗓音一转叹谓般的语调，成了凛冬裹着冰粒的刺骨寒风，“如果你还是他的父亲，那么就不要来打扰我！”精分一般的无缝切换后便又是婉转动听的百灵歌喉，“只限今夜，好吗？”

“……你不能在哥谭杀人。”良久，蝙蝠侠终于赏脸开了尊口。

“谁说我要杀他了？”斗笠女隔着面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他那种东西，杀了脏的是我的手。”

“我不能放任你不管。”蝙蝠侠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但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出手制服眼前的少女，“小丑需要法律的制裁，而不是你。”

“哪怕是你也不行？”斗笠女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哪怕是失去了儿子的父亲，一位受害者的亲属？”

蝙蝠侠几乎屏住了呼吸。他闭上眼睛，睁开后说：“不行。我没有处置他人性命的资格。”

“你到底在坚持些什么？！”斗笠女吓了麻将一跳，蝙蝠侠看出她今晚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距离进阿卡姆的标准只有一线之隔，“哥谭的法律……哈！那就是垫桌子的废纸！警察，哥谭的警察不就是领工资却什么都不干的废物吗？哦，我说的有点太绝对了，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你或我搞定了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之后，跑过来捡漏，我说错什么了吗？”

“但那并不是你无视法律私自杀人的理由。当你真的越过那条线以后，民众对你的提防将会变成抵制。”

“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斗笠女冷笑一声，“我又不是哥谭人！”

他们面对面站着对峙。

“老实说，我真的不理解你。”在斗笠女状态稳定下来后，她长叹一口气，说：“你选择成为义警打击罪犯就已经是犯罪了。既然都已经这样了，那何不妨贯彻到底？不是所有的超级英雄都像你一样贯彻不杀原则，你怎么确定你杀了人以后就一定会变成一个不可控的疯子？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其实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唯一能够彻底根治那些超级罪犯跑出来祸害人的方式就只有斩草除根，阿卡姆和黑门监狱的防护警戒都升级成什么样了？有用吗？该越狱的还是越狱，该犯罪的还是犯罪。”

“蝙蝠侠，那些疯子已经不是人了。他们就是一个个定时炸弹，还是可循环利用的那一种。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自己跑出来爆炸，造成人员伤亡。而这个时候你就会就把这些炸弹的线剪掉，然后把它们扔到同一个地方，却不彻底拆除他们。等到他们自己修好了线，就又会跑出来爆炸伤人。然后你再一次剪线，把他们关起来，如此往复，恶性循环。就算你每一次都能成功把他们的线剪掉，但是因为爆炸而死去的那些人呢？那些因为爆炸而失去了亲友的人又该怎么办呢？一条命，换几十条几百条甚至上千条命！一边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另一边是全哥谭的普通民众，这不是电车难题，这是白给的选择题！三岁小孩都知道该怎么做！”

“够了！”蝙蝠侠高喊出声，“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很抱歉，女士。阿卡姆会给你准备好全新的床位，单人单间。”蝙蝠侠做好了战斗架势。

“你要跟我动手？”斗笠女不可置信的说：“就因为我给你提了一个相当具有建设性的意见？你疯了吧？你才该去阿卡姆！”

蝙蝠侠冲过来对着斗笠女挥拳却被敏捷的躲过。

“够了！我不想和你打！”面对蝙蝠侠的攻击，斗笠女只是防守。

蝙蝠侠不为所动，继续出拳。

麻将揣着爪子不知所措，只能到一边争取不被波及到。

斗笠女飞起一脚踢在蝙蝠侠的右肩，他因这一踢倒退几步，转瞬之间稳住下盘便要再次袭来。

“没完没了。”斗笠女暗骂一声，转身奔向麻将所在的位置，一把捞起懵逼的熊猫。左手指环一闪，手中便出现了一根木棍。

在蝙蝠侠戒备的目光中，斗笠女举起木棍高喊一声。

“Disapparation（幻影移形）！”

随着破空声响起，眼前哪还有抱着熊猫的斗笠女的身影？

“Disapparation？”蝙蝠侠的听力很好再加上斗笠女的发音十分清晰，让他得以重复说出这个生僻的词语。

他皱着眉，看着斗笠女原本站着的位置，“魔法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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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法摆脱了蝙蝠侠的斗笠女抱着麻将，在脑中对熊猫说：“回来吧，带着你太不方便了。”

麻将嘤了一声，听话的回到了宿主的精神识海里。

在旁人的视角里，就是可爱的熊猫在主人的怀里化成一阵金色的光尘消散了。

许久没变回系统状态回到精神识海的三三愉快的在识海里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外面的花花世界迷统眼，但对于三三来说，宿主的精神识海才是永远的快乐老家。

虽然不知道系统状态下的三三一团光球有没有腰就是了。

“我们这是在哪？”久违在脑中响起的声音让斗笠女倍感亲切。

“阿卡姆精神病院内的一个监控死角。我之前为了押送罪犯来过这里，知道这的监控坏了还没来得及修。”斗笠女在脑中回答三三的疑问，“小丑就在某间病房里。待会监控要麻烦你处理一下了。”

“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三三拍着胸脯保证道。就是不知道它一只光球哪来的手和胸脯。

“我会把他对我二哥，对我所做的一切，几倍奉还！”斗笠女站在角落的阴影里，踏出了复仇的第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