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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师娘不可以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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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黄昏短暂,暮霭沉沉,树影婆娑。

应今稚主动开口,舒光霁又抛回问题给她。翩翩少年俊脸平静,好似单纯的好奇心。

心悦之人?女人犹豫了,原主对舒光霁兄长朦胧的好感,只适合尘封在少女的回忆。

而姜今稚的世界生存已是问题,人与人真挚的情感如同天然阳光,是遥不可及的奢侈品。姜今稚读完图书馆关于爱情的书籍,结论对她可有可无。

后来有人用生命保护姜今稚,在一片寂静的漆黑中,她第一次听见异性含着情意的声音。直至今日,舒光霁无意一句梦话,唤起她忘却的记忆。浅的宛如轻风而过,在平静湖面泛起一阵涟漪,转眼消失无痕。

应今稚的沉默,舒光霁会错意。少年眼底一闪而过懊恼,不该令她为难。舒光霁紧张认错:“我逾越了,请姐姐责罚。”

应今稚赏罚分明,只在教导上执行。舒光霁无时不刻看她脸色,在乎她的一言一行,女人心里反而古怪:“你知晓也无妨。”应今稚目光滑过少年紧握扇子的手,斟酌道,“不在这世间。”这个答案完美符合原主和自己。那人已经死去,抑或从未有过心动。

“咔擦”一声脆响,扇子的柄断了。舒光霁表情凝固,眸光摇曳破碎,某个残酷的猜想证实。他低下头掩饰失态,嗓音微颤:“抱歉。”

应今稚疑惑凝眉:“光霁…”

白衣少年艰难起身,冷淡吐字,“有急事,我走了。”

意料之外的反应,话哪里出错了?舒光霁没有看应今稚,好似无形的高墙隔在两人之间。直觉告诉应今稚,不能放走他。女人拉住仓促离开的舒光霁,强势不失温柔将少年一点点转回来,惊讶看着他湿润的眼尾,“你…怎么了?”

为何表情如此难过?

舒光霁漂亮黑眸雾蒙蒙,无限哀怜和迷茫。少年受到再重的伤不曾变过脸色,因为应今稚一句话崩溃红了眼。他早该知道,朝夕相处所有的好,并非没有缘由。舒光霁眼底极深的悲伤,浓重的快溢出来:“姐姐待我恩重如山。”

少年笑的好像哭出来,真心实意的绝望愧疚,“当初活下来的不是我,是兄长该多好?”

舒光霁眼中的泪意波光潋滟,引人怜惜的破碎感,应今稚心头一刺,她松开少年的袖子,失望揾怒道:“舒光霁,不准再说这样的蠢话!”他凭什么看轻自己的性命?

“对不住,我又惹姐姐生气…”舒光霁双眸空洞无神,身形挺拔颀长的少年垂头丧气。好似委屈无助的小狗依偎在应今稚膝头,哀求一丝怜惜。

一滴热泪落在应今稚白皙手背,几乎烫伤她的肌肤。应今稚手指蜷缩,托起舒光霁下颌,直直望进他眸子深处:“光霁,你在伤心什么?”

舒光霁心尖剧烈悸动,他强撑着偏过脸,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痕:“姐姐心中之人,是兄长吗?”

“别哭,”应今稚抬起指背为少年拭泪,讶然,“你听见了?”假酒害人,月杉醉后的胡言乱语,落在少年耳边产生误会。发现自己是主人眼中的替代品,狗狗呜咽抽泣,浑身上下可怜的气息。

果然,是真的。舒光霁呼吸一颤,没有躲开应今稚柔软的手。他面颊淡红,压抑不住贪恋又自我厌恶:“我罪无可恕,姐姐会后悔…救下我。”他是个卑鄙无耻的小偷,夺走属于哥哥的一切。简直该死!

哇,怎么哭的更厉害了。“傻瓜,过去的事情注定不能改变。你为自己而活,还有家人给予的祝福。”应今稚捧住舒光霁潮湿温热的俊脸,夹得少年嘟起唇,滑稽又好笑。她无奈哄哭包狗狗,“我庆幸没见死不救,因为是你舒光霁。”是不是舒明意的弟弟,没有任何关系。

应今稚眼角、眉梢温柔笑意,哄乖乖小孩的语气,宛如美梦一场。舒光霁心神大乱,修长脖颈通红一片。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少年下意识后退,他神色黯然,指尖冰凉:“姐姐不懂,我不配。”他厚颜无耻,不知感恩,对应今稚生出了龌龊心思。

应今稚手上落了空,少年所有反应超出预料:是什么让一个人变得不像自己?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应今稚背过手握成拳,眸光锐利冷漠,“不珍惜自己,怎么指望旁人。”

“害怕…姐姐厌恶。”舒光霁薄唇微颤,笑容惨淡,泪水无意识滑落。无敌猛兽的铁甲钢盔失去防备,独对信任的人敞开最柔软的心脏,刹那间穿透流血,痛到窒息发不出一点声音。

“谁舍得讨厌你?”应今稚偏过视线,舒光霁好看的脸哭成这样子,她做不到狠心骂醒他。

舒光霁怔怔低头,鼻尖微红:“我做错了事。”

“错了就改正。也许家人会有分歧、争吵,无论分隔多远,心始终在一起。”应今稚上前,放缓声音,“很多年后,回头看此时,会发觉你担忧的根本不存在。”

舒光霁神色迷茫,像落水的小狗本能相信应今稚的话:“我试过,不行。”

应今稚没当真舒光霁干伤天害理的事,这辈子的耐心都给了他:“我帮你。”

舒光霁沉默垂眸,最害怕的就是她知道。

应今稚叹了一口气,拍拍少年肩头:“我不问,任何时候想说,我会听。只是再敢妄自菲薄,一定会揍哭你。”

“…嗯。”舒光霁乖巧勾唇,黑眸闪烁动人的笑意。

应今稚心口终于没那么堵塞,调侃道:“洗洗脸,哭成花猫了。”

舒光霁身躯一僵,耳根嫣红去打水:“好。”

擦肩而过时,少年衣袖内掉落一条锦帕。应今稚弯腰拾起柔软的白帕,残留的余温。熟悉的绿竹图案,这是她的东西,舒光霁贴身放着。意味着什么?

应今稚空间的冰川裂了,难怪少年可怜巴巴,打死不开口。是怕被她打死吧?

“姐…姐,”进门的舒光霁脚步一顿,镇定从容,“我洗干净,正要还您。”

应今稚立在书桌边平静松手,纯白的帕子飘进竹篓:“无事,我还有很多。”

天塌地陷,少年面无血色,如坠深渊:“我记住了。”

应今稚不能正视他的眼睛,转身离开:“三日后,我和轩景去山上的村子义诊。”

舒光霁通体冰冷,艰涩答道:“山路难走,我正好无事。”

“不用等我们。”女人温声打断他,她拒绝曲轩景时毫不犹豫,无需考虑对方的心情。面对舒光霁惶恐受伤的眼神,竟不忍伤害他的感情。漫长的相处,冷漠无情的女人终归变得犹豫,“光霁,你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们?被排除在外的舒光霁握紧拳头,浑然不觉指尖扎进肉里的痛。他像做错事的孩子,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应今稚透过窗回眸,少年呆立在原地,受到极大的打击,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不能纵容。对长辈的依赖当做好感,等时间过去,他会清醒释然的。

入夜,应今稚继续写信,行文简单,不含感情。离开这个世界前,她会委托月杉每年转寄,再慢慢减少。这样,舒光霁收到应今稚的信,以为她平安无事。不必挂念。

……

清早,曲轩景一开门,惊魂未定“舒…舒少侠,你有何事?”被揪住领子丢出去,此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舒光霁眼下微青,递出一个药瓶:“抱歉,昨日是我的错。”

“我也有错,绝不再犯。师父给过药,并无大碍。”白衣少年眼神阴恻恻,曲轩景后背发凉,老实收下瓶子,“咳,多谢。”

应今稚一夜浅眠,踏进药房。拉开帘子,舒光霁赤着上身,背对门的方向。曲轩景屏住呼吸,在少年身上扎针:“穴位可对?”

舒光霁宽肩窄腰,皮肤冷白,肌肉线条流畅,扑面而来蓬勃的力量感。少年脊背上几道凌乱的剑疤,青涩与成熟之间奇异的美感。

应今稚呼吸顿住,离开她视线之外,舒光霁不知几次和死亡擦肩而过。

“师父?!”曲轩景没料到应今稚提早到来,他慌乱站起,拉起白布挡住少年劲瘦的后背,“您来了。”

应今稚摆手:“我等会儿再来。”舒光霁的医术,指导曲轩景绰绰有余。

舒光霁僵住身躯,缓慢回头看到只有应今稚的背影。他俊脸失落,耐着性子让曲轩景试针,和应今稚说不上一句话。

冷落舒光霁两天,应今稚有点受不住。她教曲轩景医理,从早到晚舒光霁安静坐在一旁。少年幽深的目光,格外有存在感。

蝉鸣阵阵,应今稚伸手让曲轩景把脉:“世间最后一例傀儡的脉搏,我不算是活人。”彦绥留下的东西,舒光霁毁了干净。歹毒的傀儡术从此不复存在。

安静无声,舒光霁忽然站起来,难以忍受般走出大门。

曲轩景吓了一跳,匆匆的对视。少年不像生气,反而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应今稚面不改色:“能力越强,责任越重。害人救人,在你一念之间。”

听闻女人的经历,曲轩景不可思议,默默红了眼:“我不会让师父失望。”

应今稚欣慰颔首,少年善良的品性坚定。

第三天,应今稚再次拒绝舒光霁跟随出门。失魂落魄的少年挡在女人面前,他下颌线绷紧,卑微请求:“姐姐说过,不会厌恶我。”

应今稚冷淡蹙眉:“我没有讨厌。”

“不,姐姐知晓了。”我的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舒光霁眸光摇摇欲坠,长剑横在脖颈上。他脸色难看得快哭出来,濒临崩溃:“姐姐罚我,”

“你疯了!”应今稚夺走剑扔到地上,冷声呵斥,“谁教你的寻死觅活?”

舒光霁如同行尸走肉,黑眸无光:“我犯了死罪,罪有应得。”

若是旁人,不容于世的痴恋大白天下,恐怕早就死了。应今稚对他心软,佯装无事发生。可冷落他,厌弃他,不愿靠近一步,更像无尽的折磨。他克制不住情感,是不是死了会更好?

“舒光霁,你在找死吗?”女人压抑火气,对一脸迷茫的曲轩景说,“在这等我。”她气势汹汹扯着少年进屋,狠狠推上墙,四目相对逼问,“因为我没有回应,你就撒娇挑衅?”

“不,不是的。”女人清冷的气息近在咫尺,舒光霁呼吸紊乱,心脏快跳出胸腔。他怎敢痴心妄想女人为她动心?少年俊秀脸庞,染上羞耻的绯色,“我错在恩将仇报,死不足惜。”

“你没搞清楚错在哪里。”应今稚怒极反笑,冰冷无情,“这么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高大的少年出掌能打穿一堵墙,天下无敌的气势逼人。此刻,他乖顺靠着墙,任由女人纤细手指掐紧脖子,清澈忧伤的眸子映着应今稚的面庞,彷佛要将珍贵的回忆带到下一世。

应今稚不屑加害没有反手之力的人,她深吸一口气,气愤扔少年到墙角,“我要杀你,不会反抗吗?”

舒光霁呆坐在地上,苦笑:“我的命属于姐姐,别对我心软。”

“哈,我说那么多话,你就记住这句?”少年油盐不进,应今稚要被逼疯了。她不得不承认,对死脑筋的小孩无计可施。应今稚不敢置信,少年重视应今稚,忽略自己。因为她的保持距离,舒光霁自责到心甘情愿想死。

应今稚传授舒光霁很多知识,唯独没教过少年如何分辨感情。一瞬间,所有的气消失了。没关系,他不懂,她可以教。应今稚居高临下看着舒光霁:“我们捋一捋。你年纪小,被一时错觉迷惑,并非是不可饶恕的事。”

舒光霁深深凝望女人,一颗心滚烫炽热,好似在说别人:“我先前骗了姐姐,那个答案度过十年、二十年…直到死亡都不会改变。”

除了彼此,没人懂得隐晦的深重情意。

应今稚心神一震,豁然开朗:“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这样天真的话,世上永恒的唯有变化。”

舒光霁没有辩驳,惭愧他的不正常给应今稚带来困扰。

应今稚不喜欢少年心存死志的眼神,自我谴责令他喘不过气:“光霁,我们打个赌吧。不用多久,五年后你的回答,是不是依旧如故?”

女人把他的心意当作小孩的玩笑。舒光霁伤心又后怕,强烈动摇。少年眼波流转,小心翼翼低哑道:“姐姐还会躲我吗?五年太久了。”在坦白和隐瞒之间,他可耻选择留在应今稚身边。

应今稚一本正经:“总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停止混肴?”

少年沉默片刻,毫无原则地宣布:“我认输。”

“当我和你开玩笑?”应今稚踢了他一脚,“你不赌也得赌。”

应今稚早已决定要离开。舒光霁心底黯然,强颜欢笑:“好,姐姐气消了,早些回来。”

应今稚受不了少年惹人怜爱的眼神,怒其不争扶额:“我气的是你不爱惜自己性命。”她必定是要离开的人。少年超出界限的懵懂依恋,都显得小打小闹。

舒光霁心头软的一塌糊涂,整个人晕乎乎,眼眸微亮:“今日最后一次,姐姐准我护送吧。”

应今稚无可奈何,甩袖:“随你。”

两人心平气和出来,方才的争执如同错觉。曲轩景长舒一口气,当和事佬调节气氛。然而夹在两座冰山中间,他体会到当年阙水珍自言自语的滋味。

山道崎岖,他们骑着马上山。夏日天气多变,从天而降的狂风暴雨猛烈冲刷,三人看不清前路。迫不得已,他们下马找地方避雨。

灾难发生在一瞬之间,铺天盖地的泥石流涌下山林。“快跑——”应今稚用力推开曲轩景,自己被卷进了凶猛石流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阴暗潮湿的黑暗之中,应今稚逐渐恢复意识:“咳咳…”一具躯体在应今稚上方,体温冰凉,心跳微弱。她触碰到湿润的伤口,一根树枝贯穿舒光霁的胸腔。应今稚心底一慌,捂住流失的鲜血,“舒光霁,舒光霁?”

应今稚焦急不断的呼唤,“醒醒,我不准你死。”

系统冰冷的机械音:【宿主要走了吗?】选一个恰当的时机离开,不用再纠缠下去。

应今稚嗓音压抑:“不行,舒光霁不能死。系统,帮我。”

系统拒绝不了应今稚,舒光霁伤口的血止住,能否活下来看他的运气。输送稀薄的空气,维持两人生存。心理暗示曲轩景,让他带人来这里挖掘。

“姐…姐,你有没事?”无边乌黑里,少年嘶哑的声音宛如一抹光亮,安心得令人落泪。

“疯子,你…为何冒险?”应今稚说不出责怪的话,“你都受伤了。”少年身手不凡,逃出生天不成问题。偏偏这个傻子毫不迟疑追来,牢牢抱住她埋在泥土之下。

舒光霁回答的很慢:“来不及…考虑。”若给他再一次机会,也赌不起让应今稚陷入危险。

他们身处在一块巨石下方的缝隙里,感知的只有对方的存在。应今稚耳畔是少年微乱的呼吸,他忍痛探寻四周:“我没事,要赶紧出去。”

“别动,”应今稚摁住少年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轩景很快就来,我们说说话。”

舒光霁身体僵硬,面色发热,一字一顿:“说什么…”他感知迟钝,面颊模糊一阵凉意,意识到之后心神震荡,“姐姐,你哭了?”

应今稚触碰眼角的湿润,说着少年听不懂的话:“生理性的眼泪罢了。”

只是那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少年不是不懂得爱惜,而是真心的珍视她,远在自己的生命之上。应今稚让系统记得提醒:出去后,那些信一定要烧掉。

系统叹息,隐约的人性:【留着念想吧。】

不然,舒光霁恐怕活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结局be预警,番外he。

作者写不了虐,后面世界应该都是好结局,如果有悲,一定会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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