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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师娘不可以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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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海浪声连绵不断,搅得阙水珍心烦意乱,夜不能寐。外界忽然响起嘈杂的人声,她强烈不安,打开窗户张望道:“发生什么事了?”

“许是他们喜宴上吃坏肚子。”梁飞逸主动到来,青年没了平日的张扬恣意,眉眼间小心翼翼。他听少女无事,让她留在屋内,别到处乱跑,“这是我摘的果子,洗干净了。你先垫垫肚子。”

黄昏时,两人谈的不欢而散。谁都没有吃晚饭,反而躲过一劫。

阙水珍不想理会隐瞒身份的魔教少主,躲在窗后冷声道:“你自己吃吧。”

梁飞逸捧着红果,脸色容光焕发,感动道:“你关心我?”

少女气恼面红:“没有!你别自作多情,我们正邪不两立。”

梁飞逸整个人衰败枯萎,垂头丧气:“别气,我这就走了,不碍你的眼。果子放在窗沿上,想吃再拿。”

青年立在屋檐下,背影散发无辜可怜的气息,嗓音真挚低沉:“你相信吗?我虽生在魔教,从没害过好人。”

屋子内久久没有回应,梁飞逸强颜欢笑,允诺道:“只要阙女侠发话,我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蓝衣青年身后的一扇门缓缓打开,阙水珍脸色发白,眼泪打转:“梁飞逸,我们不是一路人,注定是刀剑相向的敌人。”

梁飞逸没有回头,苦笑道:“放心,我不会求女侠手下留情的。”他摇头叹息,自觉离开,“我视你为知己,但求女侠不要…怕我,太厌恶我。”

“我不是讨厌你!”青年的袖子被轻轻拉住,追上来的少女咬牙忍着泪意,“只是生气,你没有早点告诉我。你有你的少主身份,我不可能背叛师门…”

“我错了。我不该害怕你离开,而欺瞒你。”梁飞逸不愿再让阙水珍为难,掌心轻轻拂过少女的发顶,诱哄道,“回到陆地上后,我不会纠缠。在此之前,忘记那些恩怨,你不是正道弟子,我也不是魔教少主。我们做普普通通相遇的陌路人,可好?”

令人心动的约定,甜蜜又残忍。阙水珍没有拒绝,哪怕短暂的自欺欺人,换来更大的苦痛。她怎么能喜欢上魔教少主?舒光霁说的没错,不会有人接纳他们的情谊。

“你不能再骗我。”从小耳闻魔教可怕的事迹,阙水珍内心残留的忐忑,“不要伤害其他人。”

梁飞逸认真点头:“我答应你,不会再有半点欺瞒。”他无奈地笑,摊手道,“我不算大善人,但绝没有你想的那么滥杀无辜。”

村子里喧哗没有停止,阙水珍六神无主,最先去了隔壁应今稚的屋子。梁飞逸陪伴在她身侧。映入眼帘的一幕,少女呆立在原地,失去了所有言语。

应今稚冷清妖异的银眸柔和,身形挺拔的舒光霁像一匹受伤的危险孤狼,臣服在女人的手心汲取一丝温暖。整个世界安静下来,皎洁月光洒在两人周身,专注的眼中只有彼此,心意相通。

阙水珍有种错觉,舒光霁和姜姐姐的气质越来越像,或者说默契到只需要对方一个眼神。这个时候任何外人出现,仿佛都是种不合时宜打扰。

阙水珍不明白自己唐突的行为,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拉着梁飞逸飞快退出院子,像逃跑一样。他们靠在墙边四目相对,默不作声有了答案。今夜所见绝对不可宣之于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很多年以后,阙水珍后知后觉,舒光霁眼里藏匿的秘密。不可言说的妄念深深压抑隐忍,灵魂清醒而疯狂的沉沦。一团不该存于世间的火焰反复熄灭,又蚕食、泛滥,直至爆发将少年彻底燃烧吞没。

舒光霁内心的撕扯煎熬,微微急促的呼吸与往日不同。应今稚一无所知,只当他还未完全平复心情。

少年面颊淡红,清醒抽手,二人回到应有的距离。风平浪静,没有半分越距。舒光霁冷静黑眸有了光彩,和先前失魂落魄的模样判若两人:“我去采药。”

他在古树上无意看到海边悬崖崖壁上,长有解毒散需要的稀有药材,数量足够一村人用了。

阙水珍两人掐着点前来,不动声色提出帮忙。应今稚回药房找出一些采药工具,交给舒光霁一颗夜明珠。她毫不见外请梁飞逸照看一下少年:“路上小心。”

梁少主不太情愿和阙水珍分开:“他一人能行。”少年武功天下无敌,绝顶轻功一使,影子都追不上。

阙水珍直觉敏锐,舒光霁要是精神好,姐姐不会如此关心他。突如其来几十号人中毒,很容易让少年想起当年的事。阙水珍挺身而出道:“还是我去吧。”

应今稚否决:“你夜里视力不好。”

“我来!”梁飞逸爱护意中人,瞬间干劲十足,爽快大步走在前头,“舒少侠带路啊。”

舒光霁克制回望一眼,彷佛有了莫大的安慰。少年飞身消失在夜色里,应今稚放不下心也无可奈何。年少的阴影,只能他自己破除。

新娘子小影提着灯笼带路,应今稚去诊治村里病情较重的病人。众人差别不大的食物中毒症状,身体虚弱,好在还未危及性命。

夜黑风高,海边悬崖险峻,惊涛骇浪如张牙舞爪的猛兽。梁飞逸立在崖边,有种一不小心掉下黑暗深渊的幻觉。他一开口灌进猛烈的海风,咳着大声劝阻:“太危险,等天亮再下去。”

舒光霁一切当作耳旁风,循着记忆找下去的地方。梁飞逸眼看拦不住执拗的少年,从竹筐翻出一捆绳索:“至少把它系在腰上。你要出意外,姜大夫绕不了我!”

听不进话的舒光霁被触动,沉默系上粗绳子爬下峭壁。下降途中,少年抓住的一块岩石崩裂,他的身体急速下坠,悬空挂在海面之上。

捆在树干上的长绳子骤然绷直,在山崖处左右摇摆。梁飞逸的心快跳出来,望着黑暗的微光大喊:“舒光霁——”

“我没事。”镰刀插进崖壁,少年手臂线条紧绷充满力量感。他面无表情稳住身躯,灵活攀爬摘下一株株草药。

半个时辰后,舒光霁带回满满一筐的药材,毫不在意手掌、面颊暗红的擦伤。

“伸手。”应今稚凝眉,要看少年的伤势,“采药怎么会受伤?”

舒光霁心虚收手,转身避开:“小伤而已。姐姐,我去熬药。”

梁飞逸回来时跟丢了少年,不过天生好运,阴差阳错找到一根珍贵的千年人参。他气喘吁吁告状少年不顾危险:“我拦不下舒光霁,你看他这不怕死的样子…”

“多谢。”应今稚脸色更加冰冷,若没有梁飞逸的坚持,少年恐怕会摔下悬崖。舒光霁功夫了得,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痛…会死。应今稚偏过脸,不去设想最糟糕的后果。

梁飞逸闭上喋喋不休的嘴,暗暗惊讶:啊,姜大夫比想象的在乎少年。

村里的大夫只有一位,应今稚和舒光霁加入,解了燃眉之急。

少年用过喜宴的饭,没有中毒。排除他碰过的菜,海岛附近海域特产的一种海鲜浮出水面。形状古怪如虫,味道鲜美,应今稚没有给舒光霁带这个菜。厨娘饮了酒,粗心大意没把食材体内的毒素处理干净。误食者轻则腹痛呕吐,重者危及生命。

阙水珍自告奋勇打下手,和其他村民一起熬药,分发给需要的病人。她虽是身份尊贵的郡主,一夜勤快奔走直到累的抬不起手,只为帮助旁人摆脱病痛。娇生惯养的魔教少主梁飞逸第一次照顾人,他看着阙水珍善良的双眼,产生无限的动力与满足。

几人忙碌至天明,大多数村民情况好起来,可以进入安眠。个别中毒症状重的人也在应今稚和舒光霁治疗下脱离垂危。

舒光霁亲自确认村里每人的状态,没有停下的意思。有位年轻男子症状不显,发着低烧照顾娘子。舒光霁及时发现,盯着男子喝下药,避免了不可挽回的悲剧。

大海波光粼粼,应今稚在山路上遇到舒光霁。少年不知疲倦,唇瓣微干,神色似滴水未进。应今稚蹙眉,强行要求舒光霁休息:“去睡一觉。”

舒光霁平静摇头,脸上淡淡笑意:“我不累。”

应今稚叹一口气:“随我走走。”

少年想起梁飞逸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握起满是小伤口的手心,惴惴跟在女人身后。

潮起潮落,亘古不变。白色浪花拍打海岸礁石,小螃蟹爬来爬去。说是散步,应今稚走几步就坐在大石头上。舒光霁白衣染尘,坚强又破碎的脆弱感。他安静立在一旁,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应今稚再多不满迎风而散:“坐。”

少年不敢犹豫照做,波澜壮阔的大海中应今稚背影纤细,发丝迎风飘荡。

瓷瓶扔进舒光霁怀里,应今稚说道:“这种药膏祛疤很好用。”

“多谢姐姐。”少年收起瓶子,默默摁住手腕。应是巧合,她不会知道的。

应今稚回头:“光霁,你救了很多人。”也救下当初那位亲眼所见家人死亡的少年。

舒光霁黑眸复杂,欢喜与哀伤并存,喉结哽咽的说不出话。望着村民的笑脸,他是高兴的。每次梦魇重回年少,真实的恐惧、绝望一次次重演。他拼了命救所有人,醒来后方知大梦一场,眼前空空,难以忍耐的哀痛蔓延,宛如再度死去。

应今稚倾身,指尖轻盈点过少年深邃的眉眼:“长大了,望你不会再做噩梦。”悲剧无法改变,是时候和解了。十岁的少年啊,跨过那片悲伤的深海,开始自己的人生吧。

舒光霁湿润黑眸波动,他低下额头轻蹭应今稚白皙的指背,无声的依恋。少年鹤立鸡群,气势逼人。在应今稚面前,乖的让人心软。

应今稚指尖发痒,仿若抚摸乖乖小狗啊。情不自禁揉少年脑袋之前,她若无其事收回了手:“你想当武林盟主么?”

方才,阙水珍探头探脑过来说话。她背负师门的使命而来,劝舒光霁当武林盟主。九大门派通通支持,少年是当之无愧的武林至尊。少女说了各种好处,这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座。

应今稚对名利没兴趣,让阙水珍自己去问。少女无精打采:“劝过了,舒师兄油盐不进,冷冰冰的像座雪山。”

阙水珍若有所指,莫名担忧:“他只听姐姐的话。整天心思在您身上,对前途没一点想法。我怕他错失大好良机,将来后悔无济于事。 ”

少年会对自己的决定负责。以防万一,应今稚还是当面问一问:“听说你拒绝了。”

舒光霁飞快眨眼坐直身板,意识到自己的主动蹭手有多荒唐。他面上水静无波,实则心如鼓擂,放弃思考:“听姐姐的。”

应今稚:“无需权衡利弊,也不用考虑我,只问你想不想当?”

“不想。”舒光霁不假思索。人心难测,江湖门派也会争名夺利,斯文败类。他不想掺和进复杂的勾心斗角之中。等了结彦绥,他余生惟愿与姐姐过平静的日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海岛的村民将应今稚四人当作救命恩人,感激不尽。他们加快修缮好风暴摧残的大船,装满吃食和谢礼,笑着将几人送上大海的归途。

阙水珍和梁飞逸的气氛诡异,两人似乎没有立场的隔阂,神情又隐隐的落寞不舍。阙水珍为了忘却烦恼,形影不离缠着应今稚学医术:“姐姐收我为徒吧!我任劳任怨,随您吩咐。”

少女注意到舒光霁眼神冰冷,哆嗦一扭头当作没看见。她天然的直觉,私心并不想两人单独相处。

梁飞逸看出少女阻拦的心意,反而起了坏心思。如果曾为师娘与弟子的两人克服阻碍在一起,他与阙水珍又有何难呢?青年凑到舒光霁身边,感叹说道:“姜大夫那天的脸色很难看,她极关心舒少侠的安危。若你在悬崖出事,姜大夫怕是难过不已。”

梁飞逸声音轻佻含笑,散在海风里:“她不一定对你无情。你们因为身份错过一生,未免太遗憾。”

舒光霁剑眉微动,嗓音冰冷:“梁飞逸,忘了你的承诺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Zero星河若夏”投的地雷,谢谢支持~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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