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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师娘不可以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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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炎热沉闷,骤然一声巨响,乌黑天空降下瓢泼大雨,雨声劈里啪啦。

电闪雷鸣中,原本热闹的客栈鸦雀无声。白衣少年生人勿进,冷酷威压之下武林盟一行人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

“光霁,”应今稚嗓音清冷悦耳,不在意异样的目光,“雨停再走。”

舒光霁身形一僵,被外人激怒得忘记掩饰敌意。事关应今稚安危,他失却了冷静。白衣少年缓缓回头,星眸一眨春风化雨,丝毫没有震慑旁人的黑沉死寂。他不避讳对应今稚的言听计从,恭恭敬敬道:“好。”

多亏应今稚开口,凛冽杀气消失无形,众人摆脱窒息的阴冷感。他们暗暗松了一口气,狼狈捡起地上的长剑。方才出言不逊的雷包深深忌惮,浑身汗如雨下,脸色惨白彷佛已经死过一回。

乔文乐敬佩万分,产生了希冀。舒光霁名不虚传,年少有为夺得江湖第一。他为武林盟主,对坊川派挽回名声大有裨益。

“应娘子见谅,误会一场,我们绝无恶意。”乔文乐判断应今稚说话的分量之重,诚心诚意道,“舒少侠,可否私下聊聊?”

这群人不到黄河不死心。舒光霁犹豫看向应今稚,不放心她单独一人。

黝黑狗狗眼专注乖巧,怕一个不留神跟丢主人。应今稚心里失笑,按捺住摸少年脑袋的念头,坦然道:“去吧,我在水珍房里。”

应今稚漫不经心一眼,舒光霁发梢下的耳尖淡红,灵魂边缘被温柔触摸的酥麻痒意。

乔文乐默不作声等候,如同安分的局外人。四年未见,所有人都不一样了。应今稚神秘强大,冷若冰霜,淡漠的银眸对少年泛着一丝温和。

舒光霁无比敬重应今稚,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他又有超乎寻常的保护欲,彷佛女人脆弱易碎,容不得丁点伤害的可能。

应今稚欲上楼看阙水珍哭完了没,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应师妹,”药王之女月杉摘下帷帽,露出明艳容颜。她绮丽眉眼倦怠,安心笑道,“你们没事就好。”

武林大会那日,彦绥凶手的真面目被揭穿。他双手沾满血腥,杀害上百条无辜性命。他蒙骗了所有人,包括最信任他的师妹月杉。女人无法面对残酷的真相,选择独自离开。

回鬼市的路上,月杉听闻彦绥逃亡,身边的女子像极了应今稚。那人应是容貌相同的傀儡,连累应今稚挂上“助纣为虐”的恶名。

月杉寄信回坊川派,替应今稚解释清楚。她追踪彦绥的消息,决定亲手抓住男人和傀儡,还应今稚一个清白。

阙水珍的客房内,月杉饮下随身携带的清酒,表情复杂:“我担忧脑子糊涂的家伙对你不利,还好有光霁在。”

阙水珍美目红彤彤,梁飞逸不辞而别的伤心抛之脑后。少女非常气愤,她也要保护姐姐:“是谁冤枉姐姐?”

应今稚满不在乎:“几句废话,奈何不了我。”她不反感大家的维护,等抓到傀儡女人,事实一目了然。

月杉依靠在应今稚肩头,哼哼唧唧:“不行,我舍不得你受委屈。那个武林盟的人,我不会放过他。”

曾经,应师妹受彦绥欺负强娶,月杉在鬼市一无所知,醉生梦死。最终,她明白了麻痹自我,只会失去重要的人。

阙水珍坐在另一边,悄悄拉着应今稚衣袖,义愤填膺合谋道:“让他向姐姐道歉,澄清那些流言蜚语!”

窗户微开,时不时灌入风雨。应今稚对二人的小打小闹没意见,无奈道:“起开,你们不热?”一见面就贴着她,意外的粘人。

阙水珍脸红看天看地不说话,乖乖挪动椅子。小姑娘发现应今稚最近容忍度提升,悄咪咪得寸进尺。大意了,她以为姐姐不会在乎。

“就不。”月杉乐呵呵倒酒,死赖着不走。应今稚气质清冷,周身凉爽舒适。月杉蹭着应今稚颈窝,爱不释手把玩她白皙光滑的秀手,“小师妹冰肌玉骨,肤如凝脂…”

阙水珍在一旁羡慕嫉妒:可恶,她还不够厚脸皮。老天爷,谁来阻止姐姐被师姑占便宜啊?

一只名贵的醉酒猫咪缠住应今稚,蹭来蹭去撒娇。她耐心耗尽,推开女人额头:“月杉!”

门外敲响,听到应今稚的声音,舒光霁焦急推门而入:“姐姐?”

屋内三人神态自然望来,并没有危险发生。应今稚莹白的手如柔荑,一闪而过。少年瞳孔骤缩,立刻偏开脸。他脑海一片空白,仓惶退出门外:“我…我等会儿来。”

冷峻少年匆忙离开,绯红的面颊俊秀无双。天,舒师兄害羞了?阙水珍宁愿没看见这一幕,默默拉下应今稚衣袖。她迫不及待跳起来,像灵活轻盈的小雀:“我出去买点东西。”

月杉注意到古怪的气氛,轻笑怀念道:“啊,小光霁腼腆的样子,倒有些像大师兄。”女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闪过泪光,“没有彦绥作祟,毁了你和舒师兄的良缘。我今日喝的…许是你们孩子的满月酒。”

应今稚习惯了,原主骨子深处的悲伤怆然。此刻提起,心中没有波澜。她平静道:“你醉了。”

“我没醉。”月杉近来只喝微醺的酒,想起故人遗憾不已。她捧着脸,嘴硬道,“应师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皎皎君子为你停留,我一点也不嫉妒。”

应今稚拿起一块桃酥,堵住紫衣女人的嘴:“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坊川派大弟子舒明意是真正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品行高洁,很多人心中仰慕的白月光。原主朦胧青涩的好感,因彦绥无疾而终。舒师兄正直无私,心怀天下,关照小师妹不一定出自男女之情。

月杉疑惑,脱口而出:“不是因为舒师兄,你怎会收留小光霁,费心费力教导的这么好?一看他们的长相…”兄弟二人极为相似。

“我自有理由,与师兄无关。”应今稚打断她的话,冷声道,“斯人已逝,不必再提。”

月杉噎住,捂住脸:“抱歉,我失言了。”她扶住应今稚肩头,语重心长,“男女有别,光霁已经不是个孩子。你若无意,别乱他的心。”

应今稚看疯子的眼神:“…你说我?”

“是小光霁。”他的心乱了。客栈大堂的的争执,舒光霁保护应今稚展露的锋芒。月杉尽收眼底,说不出的熟悉。直到灵光一闪,她想起见过如出一辙的表情。在舒师兄俊逸脸庞上,令多年前的月杉心碎断肠。

没喝醉的人,说不出这种荒唐话。应今稚站起来,收走桌上的酒水:“你,禁酒一月。”

月杉惊诧,哀嚎:“别啊,我很担心,小光霁太依赖你了。你们问心无愧,别人不一定会相信。”也许舒光霁只是年少懵懂,赌不起外界的偏见,当今世道苛刻吃人的规矩。

“两个月。”应今稚迟疑片刻,加倍惩罚。她置之不理月杉的求情,一出房门看见舒光霁安静立在走廊上暗处,低头看不清神情。

女人脚步一顿,隐隐不自在,“你何时来的?”月杉胡说八道,少年听进多少?

“刚来,雨停了。”舒光霁脸色微白,改变先前的决定,“姐姐,我答应接下盟主之位。”

应今稚眸光流转,颔首:“嗯。”

姐姐信任她,意料之内没用上理由。舒光霁眼里没有笑意,迷茫不安,羞愧自己的隐瞒。

发光的萤火虫本不是为舒光霁而来,无意短暂落在少年指尖,夺走他所有的心神。孤独的少年起了贪恋,将不属于自己的光芒轻轻拢在双掌之间,美名其曰守护。他小心翼翼捂住秘密,温暖的微光却闪烁透出指缝。在黑暗中无比显眼,吸引未知的危险。迟早一天,它会厌倦无趣的少年,毫不犹豫飞往别处。

应今稚是他长久向往的方向,从前仰望女人,舒光霁内心一片安宁祥和。如今,少年忍耐心动,挪开视线。那不是他可以心悦的人。舒光霁压抑一时的妄念迷惘,等待冷静到来的那天。结果无济于事,他站在泥潭里撕扯难熬、挣扎痛苦,清醒而绝望往下沉沦。

舒光霁思绪万千,眼神清冷疏淡,谨言慎行:“马车备好了。”

“光霁,”应今稚叫住少年,观察他的神色,“看着我。”

危机升起,舒光霁有一刻慌乱,绝不能引起姐姐的怀疑。他控制着脸上的表情,尽力做到若无其事,微微歪头:“嗯?”

少年眸子恭顺单纯,清澈映着应今稚的脸庞,没有多余的情愫。果然,月杉的醉话纯属无稽之谈。应今稚郁闷自己的多虑,她说道:“如果不开心,不要勉强自己。”舒光霁向来有自己的主见,不知乔文乐如何说服他的?

旁人强求舒光霁,细数武林盟主宝座的种种好处。只有应今稚在意,舒光霁开不开心?少年心头发软,豁然驱散阴霾。他眼角弯弯,好看的笑容晃眼:“我求之不得。”

身为盟主的义姐,武林盟会清扫干净关于她的传闻。应今稚不必隐藏绝美的银色眼眸,光明正大在阳光之下行走。

舒光霁唯一认可乔文乐的话:能力足够大,才能保护家人。因此,盟主的重任再麻烦,他甘之如饴。

应今稚感觉到了,他是真心的。

前往苍柩郡舒家庄的路上,舒光霁和乔文乐在前面骑马,应今稚三人在后方坐马车。

平日,舒光霁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温顺在应今稚身旁随时待命。嘘寒问暖,处处体贴周到。今天,少年半天没回头,乘风骑马的身姿帅气可靠。鲜衣怒马少年郎英俊沉稳,周身一群汉子成了陪衬。

舒师兄冷淡避嫌,阙水珍还有点不习惯。月杉抱着应今稚的手臂打盹,怀疑自己多心了。

透过系统,应今稚看彦绥逗留在一个地方,生命值不断下降。她有点怀疑,在他们抵达之前,男人先到地府报道。

……

夏雨断断续续,荒芜的城隍庙漆黑无光,散发潮湿腐烂的泥土气息。

祸害遗千年,彦绥的命很硬。海上连日漂泊,半月天罗地网般的追杀,年轻男人重伤濒死,硬撑着不咽气。忍受不了一丝尘埃的正道大侠,如今宛如丧家之犬,蜷缩在破败泥泞的佛像背后苟延残喘。

房顶一处破洞,洒进没有温度的月光,滴滴答答落下晶莹水珠。彦绥面无血色,在痛苦中昏昏沉沉。他灰色的眸子空洞,寸步难行,犹如走上绝路的恶徒。

呼呼风声里,细微脚步声不慌不忙走进庙门,静静停留在佛像前。彦绥灰败眸子亮起,说不清是恐惧,还是渴望。

彦绥呼吸急促,渗血的手指颤抖拉过黑色斗篷,遮挡满是伤痕的身躯上,维护最后一丝体面。他僵硬靠在墙边,等待许久的从容:“你们来了。”

乔文乐严正以待守在外面,以防彦绥闯出去。应今稚和舒光霁一同进入城隍庙,越过佛像堵住彦绥。应今稚打量四周,不含感情地问:“那个傀儡呢?”

昏黄灯笼晃动,褪色墙壁上拉长彦绥的影子。男人抬起头,低哑笑道:“她拖住想杀我的人,被烧的一干二净。”

彦绥抓紧披风一角,指尖发白。男人闭上眼睛,仍能看见傀儡女人葬身火海最后的眼神。没有怨恨,只有请求他快点逃。

应今稚假死那日,彦绥胸腔内第一次无法言喻的钝痛。自她“死”后,女人从没入过他的梦。有一天,彦绥放下所有事务,一心闭关,偏执制造出新的应今稚。诞生的傀儡女人完美无缺,她付出一切,给了彦绥想要的忠诚。唯独她不是应今稚,永远不能填补彦绥的缺憾。

彦绥笑容隐隐癫狂,庆幸又可惜:“咳,若不背叛,为我而死的人就是你了。”

“死到临头,还在做梦。”应今稚好整以暇,欣赏彦绥的惨象,“逃走的滋味如何?很痛苦吧。”她不再问彦绥是否忏悔,死不悔改是疯子的本性。

彦绥生无可恋,下颌微抬:“你赢了。”应今稚目的达到。傀儡被人无情支配的绝望疯狂,他一一品味。痛苦日夜吞噬他,生不如死。

“这个归你了。”彦绥伸手进怀里,舒光霁面色发冷,长剑出鞘刺下去。男人手腕流血,一个小盒子脱手滚到应今稚脚边。

“姐姐…”舒光霁紧张憎恶,彦绥神秘莫测,垂死挣扎还要加害应今稚。

应今稚低头,漫不经心:“这是何物?”

彦绥执迷不悟,朝应今稚伸出手:“唇脂,用我的血做的。”男人梦寐以求,应今稚唇瓣抹上他的颜色。

长剑凌厉插进地面,舒光霁钉住男人的手腕,碰不到女人的裙角。

应今稚拾起盒子打开,鲜艳的颜色如同来自地狱的红花。彦绥期望摇曳的眼光里,她毫不留情扔进墨黑雨夜:“真脏。”

彦绥鲜血直流,面不改色。应今稚轻描淡写的厌恶,却狠狠扎穿他的心脏。男人没有痛觉般抽出手,无所谓鲜血淋漓,低声笑道:“既送你的礼,归你处置。”

无可救药。应今稚抽出舒光霁的剑,抵上彦绥的眉心:“你为何回来?”

彦绥咬住牙,不甘不愿:“死,也要你亲自动手。”

“哦,”应今稚不会如男人的愿,继续追问,“为何?”

彦绥浑身颤抖,自暴自弃闭上眼睛:“传闻,死前看着夺命之人的眼,来世还能相见。”

“想找我报仇?”应今稚笑了,嘲讽道,“彦绥,你没有来生,死后独一的去处是地狱。”

彦绥不罢休,刺激应今稚:“你害怕了?”此生做错了,来世他绝不会重蹈覆辙。

舒光霁拿走应今稚手中的剑,冷声道:“姐姐,我来。”莫名的,哪怕绝不可能,他不会给彦绥一线机会。

白光闪过,雷声轰隆。白衣少年走向昔日的师父,杀死他全家的犯人。彦绥眼底不甘恐惧,无处可逃。他死死盯住应今稚,眼睛滴血:“我如此对你,你不敢杀我?”

应今稚沉吟,豁然开朗:“啊,你恨我,又不可自拔爱我。想和我来世再见?”

彦绥表情空白,答案不言而喻。舒光霁眼底一沉,手中剑穿透男人胸口:“你没有资格。”

应今稚嗤之以鼻,杀人诛心:“别说下辈子,我明日会将你忘的一干二净。”

“不!你那么恨我,怎么能忘记我?”彦绥万念俱灰,他拼命辗转回到这里,最终失望。怨恨充斥眼底,血液即将流干,男人最后一搏:“应今稚,他觊觎你。”他注视少年,诅咒般预言:“总有一日,舒光霁会和我一样。”

少年不寒而栗,喉咙莫名堵住,不敢看应今稚的表情。他最害怕,女人厌恶的眼光同样落在自己身上。

挑拨太低级了。应今稚立在舒光霁身侧,笃定道:“蠢货,他和你不同。”

舒光霁心如鼓擂,眼里只有矜傲清冷的女人,熠熠生辉。

彦绥眼看着两人并肩而立,不分彼此,只有他像一条一无所有的可怜虫。他大笑落泪,这一生彻彻底底的失败,什么都没留住。

“请把他交给我。”一袭紫衣的月杉现身请求,她冒雨拖着彦绥上山,放在舒师兄的坟前。月杉捧着一个瓶子,蹲在半死不活的男人身边,温柔似水,“师兄赎罪,请死在我手里吧。”

当年,彦绥用“昙花一现”杀死了所有人。男人知道,月衫要用相同的毒.药倒进他嘴里。

彦绥最后一丝力气夺过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受害者的痛苦,成百上千在他身上重现。男人七窍流血,嘶哑笑出声:“告诉应今稚,我在黄泉之下等她。”

……

舒光霁做了一个清醒的梦境。

天色昏暗,幽幽河岸对面,家人们容貌鲜活仿若昨日,含笑无声对他招手。人群里,十岁小少年笑容灿烂,与亲人久别重逢的天真快乐。

舒光霁眼前模糊,他贪婪望着爹娘、兄长亲切的脸庞,无可奈何望着他们越来越远:不要走…

忽地,舒光霁呼吸顿住,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身影。女人清冷银眸,淡淡微笑,转身随着众人飘渺离去。

不!舒光霁心急如焚跳进长河,疯一般游向对面。冰冷的河川翻涌吞没少年,连同他绝望的嘶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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