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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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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拢起一丛星光草,粗暴又小心地裁下部分细碎地枝叶,裙摆被温黛毫不在意地拖在地上。

将星星点点的亮光捂在怀中,抱着草束的手腕间黑气弥漫,闪烁的星光就被迅速腐蚀凋谢,最后化为晶尘落回地上。

虽然最后还是没能落得个好聚好散的结局,但还是用这双终结了他的手给他带去一点祭奠吧。毕竟是千年前,故乡的花朵啊。

温黛掸了掸身上沾染的露水,站起身,眺望远方的城市,城门上方悬着一块牌匾——羲。

这是战火未曾波及的地区,矗立在妄念之峡岩壁上的爱之城。

但是就耀所说,祂从这里感受到的爱正在逐渐死亡,只剩下零星的几个点在闪烁,不仅比不上星火郡另外一座战火纷飞的主城曙,能不能比过磐驿道往上递的信仰都不知道。

当然下界并不清楚天地的维度,也不知道元素支柱是怎样与世界相连,对他们的了解有多少,又究竟在想这什么,只有在神谕降下的时候,才会诚惶诚恐地跪倒一片。

献祭几个无辜的生命,用以平息其他的惶恐。

当时耀对温黛的请求,也只是探查一下究竟什么缘由——如果确实不再需要庇佑了的话,祂并不勉强他们,但如果只是误入歧途,祂愿意帮助他们返回正确的轨道上。

温黛当时听了,并不置可否,只是颇为讽刺地说了一声:“真是神爱众人。”

便转身准备进入下界。

耀已经通过自己的方式,为温黛降下了神谕,她将在星火郡享受无上的崇高,受万人尊敬,不必像她当年只身跳入登天台之时,孤魂一样游荡在蒙昧的原野、疯狂的城池中。

但是温黛对此并不在意,甚至于她还像是当年那样,随缘地出现在了羲的周围,而不是如耀规划的那样直接降临在下界人备好的神龛里。

这是温黛第一次来星火郡,只是到来的一瞬,她便清晰地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完全不同于磐驿道和绒英原的气息——一种躁动,一种与自己现在厌倦了世界死寂相反的躁动,却不是让人高兴的鲜活。

不同于磐驿道的麻木与狂热,不同于绒英原的放任自流与与天争命,温黛只觉得自己被一种浮躁糜烂的气息包裹着,像是没处理过就丢进锅里煮烂的脏肉,恶心极了。

照例登记缴费进入新的城市,城市与城市之间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这里的一切不如琢城的规整与洁净,狂放的浪人倒在地上,巷子里若隐若现的暗女昌,浓烈到叫人作呕的酒气,整座城市透露出来“及时行乐”的姿态。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断比较这里和沦陷的琢城的?

温黛细细体会着来自暗处无数道并不隐晦的视线,然后对此熟视无睹。

这早在她的意料之内——她的规整在这个环境下格格不入,她厌恶这嘈杂的空气,并不屑与它们为伍,只是用一种冷峻沉默予以对立,好像从被所谓“封印”之后,她对这个世界没了更多的怜爱。

她现在的情绪波动,甚至比不过坐在戚霁帽子里,看着她逗路边的小猫小狗大。

鎏金的眼瞳熠熠生辉,温黛的注视强远于任何灵识的扫视,无声无息,又让一切秘密无处遁形。

走在街上的,灰蒙蒙的是绝大多数,像泼倒了的油画的五颜六色是剩下的大部分,剩下的两个颜色、一个颜色,寥寥无几。

但毫无例外的,绝大部分都黯淡无光,只是隐隐地描出了人形生物的轮廓。

而此时,有一个亮晶晶的红色正在向她靠近,很亮,像琢记忆里故乡的颜色。

那是个很爽朗的青年,自来熟一样和人搭讪,就像戚霁……不,戚霁与人搭讪从来都不会带着审视的视线,只是怀着浅薄却热切的激情,太阳一样毫无目的地释放出光和热,如何取用是他人的事情。

“你好,这位仙子。我叫仓实归。”

温黛倒是毫不客气,上下打量一番这个看起来好像一副年轻俊朗地头蛇模样的男人,朱唇轻启,毫不客气:“莫名其妙。”

像是避开什么晦气的事物一样,温黛并不遮遮掩掩自己绕开仓实归的行为,像是怪物一样避之不及地走远了,留给对方一个干净利落又略显冷漠的背影。

仿佛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对温黛而言是什么很糟糕的事情。

这是仓实归对温黛背影的第一印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城里的新客会对自己这么大敌意,但仓实归只是耸了耸肩,转身离去。

保住每一个没被污染的灵魂虽然是他们的宗旨,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的,毕竟首领说过有些人在体验一下羲的堕落与糜烂之后,反而觉得如鱼得水,这样的人也无法成为大家的同伴。

生硬挽留,只会弄得两败俱伤。

只是稍微关照一下吧,毕竟小姑娘看着年轻面嫩的,或许并不清楚羲的现状。

温黛大概是知道这个人是来做什么的,无非不就是混乱政权中某一个势力的马前卒,倒不是读心搜魂的方法——温黛在她的世界中当然也可以轻松读出任何生灵的记忆什么的,即使没有在梦隙里那样如臂使指,但是又有什么必要呢?

他们的情绪,不足以扰动现在自己匮乏的心神。他们的惨剧,也无法让自己有半分动摇。

温黛随意地走进了一家客栈,要了一个安静不受人打扰的客房,开始发呆。

这是在戚霁陪伴下度过重塑时期的她第一次回到自己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陌生,以至于她对过往的记忆都有些恍惚起来了,真不敢相信那个义愤填膺的人是自己。

温黛摸了摸胸口,是很热的,但是为什么不会生气了呢?

是因为她把自己的怨恨都转移到了戚霁身上,让她一个人慢慢消化吗?难道她饱胀的皮囊全都靠那可怜的怨气支撑吗?

那她可,真的有些可怜。难怪就连戚霁这样的小蝼蚁都敢来同情自己。原来自己除了嘶吼真的什么也不会。

新生产的负面情绪从温黛的神魂里逐渐冒出,却并没有再次通过梦隙链接到戚霁的身上,这是戚霁的要求:

——即使是很负面很负面的情绪,也不该让我从黛黛身上彻底剥离,我可以分担黛黛的痛苦,但我希望黛黛的情绪光谱不要有所缺漏。因为它们本身的存在就是很绚丽的!

绚丽没感觉到,温黛倒是发觉腰间的背包在隐隐跳动——是那副保藏爱意的山河图。

把山河图取出来,温黛端详着手里的画卷,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她以为那次当阵眼的经历就把山河图上全部的力量耗尽了,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顽强。

这就是母爱吗?

随手把山河图往床榻上一抛,温黛暂时不想管这个跳动的东西,一看到它,自己总是忍不住回忆起幼稚单纯时候的轻狂与恣意,现在犯懒了,不想管了。

但是山河图并不如温黛所愿,而是蹦跶着跳出了窗口,一个飞扑,跳进了“正好”路过的仓实归怀里。

于是仓实归抬头就是见到这样一幅场景:还没有完全出落开来的清丽女子双手撑在窗边,向下望去,眉头轻蹙,眼里多了几分他未见过的波动,给清冷的面容上装点了几分涟漪。

“你……”

“吧嗒!”窗户重重地合上,像是见到了什么瘟神一样,很容易从关窗户的轻重上感受出温黛的不高兴。

确实,温黛此刻,熟悉的愤怒又开始鼓动充盈——真是阴魂不散,死了都不忘算计,活该魂飞魄散!

他已经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手下,是因为欺骗,自己当然没必要再去管一个骗过自己人的遗愿。

怕是早在见到自己的第一刻就想到了事情败露之际,如何将山河图保住而不至于寂灭于神罚之下。

温黛此刻甚至怀疑是不是被琢知道了什么,所以故意在死前表现出这样的心音,只为了不特别痛苦地死去。

龌龊的人类!欺骗了神明,不值得她还劳心劳力去完成他的夙愿!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作者真的很想以情人节的名义请假,但是可恨的是作者没有男朋友!

真是摆烂都没有借口,不想更新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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