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反派在自我攻略 > 第99章 勃然大怒

第99章 勃然大怒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齐连澈片刻惊讶后扬起笑,手中继续摆弄着白日里那副残棋,迎着洒向湖面的清辉,看不清空桑锦的脸,但他知道,那人就是空桑锦。

他着了一身白衣素袍,腰间并未束带,发丝任它垂落,几簇撒落棋盘,几簇迎风飘展。他神魂未稳,虽有了实体,但却飘渺的不真切。

远远见了,恍如谪仙。

空桑锦走近,压下喉中腥气,扯下半张面纱,脚步虚浮,坐到齐连澈对面∶“再过一月,你就能和正常人一般了。”

齐连澈将棋子收拢,问道∶“看你脸色憔悴,气息紊乱,发生了什么?”

这些日,他听了不少传闻。边疆告急,民不聊生,澧王御驾亲征,空桑锦奔赴战场。至于发生了什么,最后两败俱伤,空桑锦又为何多日不醒?他想去看看,却被赫连野拦下,将他送到这一处偏僻之地。

“没什么,只是战事无常,不小心受了伤,身体虚弱而已。”空桑锦囫囵盖过,继续道∶

“你神魂已稳,已经不需要凝魂坠,三日后我来取。”空桑锦撑着手,望向一树寒鸦,今日来见齐连澈的事,必不要多生是非,心下施了咒,将寒鸦清理。

只是一个小小的隔绝咒,便让她快缓不过气。她暗自叹息,这副身体几乎到了极限,好在有剑骨勉强支撑,让她多了几日光景。

“我虽不知凝魂坠是何物,却知晓它定是难得的神器,这些日已经添了不少麻烦,你今日前来,何不将凝魂坠取回,也少了日后劳烦。”

“你身体受损,是该多歇息。这里离京都尚远,舟车疲顿,恐不利你身体。”

空桑锦原也想今日取回,可方才的隔绝咒已经耗费她大半心神,便是她有心,却也无力。连取出凝魂坠的灵力都尚不能承受。

她叹了口气,婉言道∶“不急。今日来,还有一事。”

齐连澈愕然,但他心思灵巧,先前又是承渊剑灵,与空桑锦本就有扯不断的联系。此时空桑锦开口,他怎么不知,于是问道∶“是因为祸起的妖灵?”

自边疆一役后,虽斩杀了拓跋宏和身后的邪物,却也让拓跋宏开了妖门,不少邪祟涌入人间,祸害一方。常年征战已经民不聊生,如今妖孽四起,更是水深火热。

齐连澈想起这几日频频来扰的妖邪,被凝魂坠的神力震慑,落慌而逃。

他因有神器,才得幸免,若是那些没有反抗之力的百姓呢?他垂下眼,问道∶

“我能做什么?”

齐国已覆,虽然脚下踩着同一片土地,可也让他心生苍凉,有无家可归,无处可去的失落。但无论澧国齐国,都是天下子民,他有护卫民众的职责。

“不用,你且养好身体,只是……”空桑锦踌躇着开口,面露难色。她从前亏欠了他,如今好不容易还上,还没等他身体养好……她实在难以启齿。

齐连澈笑笑,心如明镜,劝慰道∶“我现在虽只是一介庶民,但天下事为己事,妖灵祸乱,每一个民众都应承担起铲除恶灵的义务。你且放心说,若我能帮上的,义不容辞。”

空桑锦抬起苍白的脸,眼睛黝黑,斗争良久,才悠然开口∶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一人居住此,妖灵四起,你还未完全恢复,小心它们。若有什么,可及时寻我。”

空桑锦唤来一只鹰,递上前。齐连澈心中虽有许多不明,但也没再多言,只接过鹰,点头。

见凝魂坠还在,她放下心。只是,才十几日功夫,齐连澈神魂修复完整,未免太快了些?

她心下存了疑,派人暗中盯着,往皇城赶去。回到宫中时,天已大亮。见她不在,阮玉惊慌,但心中有了几分猜度,并未声张,只帮她掩人耳目。

直到见一身素衣遮面的空桑锦,她才卸下心防,嗔怒的责备。见空桑锦身体虚脱,赶忙扶进屋,端来药。

实则到她现在境遇,汤药已经不管用了。她耗的是神魂,而汤药只能裨补四体。许是为了宽慰阮玉,她将汤药一饮而尽。

太苦了。

“赫连野可来过?”她忧心问道。

“王上政务繁忙,不曾来。”阮玉心虚的回答,转身将空桑锦换下的素衣撤下。

空桑锦抿唇笑笑,只觉得小丫头心思灵敏,不过会错了意。她并非在意赫连野,而是担心昨夜之事被传出。多事之秋,以赫连野对齐连澈的仇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和衣躺下,门外传来窸窣声响,她换了一侧身,头沉得很,让她无意识的忽略了在她看来窸窣的声音其实快要翻了天。

赫连野带着萱夫人前来,正好撞上阮玉慌张的带着素衣。

赫连野冷冷扫视,阮玉将素衣藏在身后,哆嗦着请安。玳萱倚在赫连野身上,形如弱柳。

“这不是锦姐姐的侍女吗,怎么如此慌张?”她倾下身,柔和的将阮玉扶起,又极其意外的带出阮玉藏于身后的素衣,故作惊慌,道∶

“这衣服上怎么染了血,可是锦姐姐出了什么事?”她慌忙的往里走,面露忧色,一副姐妹情深。

阮玉阻拦不及,玳萱已进了内屋。

空桑锦被扰的心烦,撑起身,从榻上坐起。见两人,冷下脸,“有事?”

听闻空桑锦醒了,玳萱撑着孱弱病身也要来看她,说是报答空桑锦边疆一役的舍命相救。

“以往是妹妹错了,自经历生死后,这几日我想了很多,今日来,还望姐姐宽恕。”玳萱说得真切,让她恍惚。

只不过,她并不在意。

看赫连野手中带血的素衣,空桑锦拧起眉,再见阮玉,瞬时明了。看来,她想安生几日也不成了。

浅浅的答了一声哦,对上赫连野,道∶“既然没什么事就请回吧,我身体不适,想休息。”

“不适?”赫连野将素衣摔到空桑锦身上,欺身掐住她,“孤看你强健得很,还有力气彻夜不归,奔赴百里。”

空桑锦被他掐得呼不过气,苍白的脸上飘起红晕,她急促的呼吸,使出力气将赫连野的手打开,侧过身猛烈咳嗽。

红晕渐消,空桑锦横眉冷目,起身给了赫连野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宫殿。在场的人无不心惊,这可是澧王,传闻中的暴虐君王。他们暗自为空桑锦捏了把汗,跪成一地,又暗暗祈祷,能保住小命一条。

玳萱面露惊色,退至一角。

赫连野冷声嗤笑,钳住她消瘦的手腕,手心传来冰凉。

让所有人滚出去,只留下对峙的两人。他红着眼,哑着声音,屈下身逼问她:“你就这么放不下他,这么迫不及待,就算受着重伤也要去见他!”

空桑锦想说不是,可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让她短暂的呼吸一滞。头晕目眩,看眼前的人也不真切。她几经开口,却发不出声音。嗓子被血腥沾满。

“他有什么好!空桑锦,你说!他就这么让你,不顾一切?”赫连野几乎失了智,低吼着,那他呢?他算什么?这些时日的感情又算什么?

从前他可以不和一个死人计较,可现在……

齐连澈。他在心中默念。他就不该给她凝魂坠,就不该放任她,去见他!

他眯着眼,生出念头,他会让空桑锦受到惩罚。

缓了好久,空桑锦才颤着唇,气若游丝的警告他:“你别乱来。”她想解释,可身体的痛让她的话卡在喉中,身体的疲倦让她意识恍惚,只记得最后一句是关于齐连澈。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赫连野大发雷霆。他甩下衣袍,冰冷的看着空桑锦,“孤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昨夜的事,孤会和你慢慢算。”他阖上眼,心中绞痛。她彻夜未归,他彻夜未眠。只要闭上眼,全是他们玉体缠绕的画面。他不信,偷偷来看她,可空旷的宫殿,烛火长燃,伊人不在。

他也想信她,可全部的事实让他如何信她!

于是,他恨她。

将她禁了足,任何人不得来见,空桑锦也不许踏出半步。

昨夜的镜像像是凭空而来,任他怎么查都找不出幕后之人,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未留下。赫连野颓然的靠在龙椅上,摊下苍白的手根根直接分明,青筋暴起。他痛苦的咬牙强忍,冷汗浸湿了里衣,玄色龙袍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一半散落在地,青丝未挽直泻而下。

毒又发了。

这些时间越来越频繁了。

到夜里时,他才拖着身,虚晃着脚步走出承乾殿,眸光悠长。承乾殿外新种了一排梧桐,上面栖居了许多寒鸦。

今夜,赫连野又宿西苑,萱夫人承宠数日。

倚在赫连野身侧的玳萱绯红着脸,低软着声音,轻吟道:“王上就原谅了锦姐姐吧,想来锦姐姐也非故意,只是情之一字……”玳萱即刻止住,心知说错了话,花容失措的抬头凝望赫连野,见他并未怪罪,松下口气,继续道:“锦姐姐重伤在身,万不得郁结。”她温声细语的宽慰,说出的话却像刀子扎进赫连野。

他拧起眉,默然起身,披上外袍后冷漠的留下:“你话太多了。”

赫连野本就恶名在外,暴虐成性,只是在对空桑锦的无尽容忍让人暂时遗忘他残暴的事实。如今阴沉着脸,虽是平常的一句话,却让玳萱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体面,狼狈的匍匐在地,“是臣妾失言。”她蜷缩着身体,头埋得很低,不敢看赫连野那张如同鬼魅的脸。

赫连野出了寝宫很久后,玳萱依旧心有余悸,瘫软在地,不知不觉间汗水已经打湿了发梢。她踉跄着起身,沉着于黑夜,暗自起誓,她定要成为人上人,再不为权势让人轻看。而现在所有轻视她的人,她都要一一讨回!

听着宫门关闭的声音,她抚上身体,寒凉的风席卷全身。承宠有什么用,不过是做给人看的。赫连野迟迟不肯碰她,让她如何母凭子贵,如何颠覆这澧国王权。

如此,只好另辟蹊路了。

玳萱凝望着深渊,她将自己融进黑夜,将自己堕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