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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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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桑锦拖着行将就木的身体,费了九牛之力才在一百多间屋子的宅院里找到了齐连澈。此时她火气正盛,头痛欲裂,身体痛得麻木,见到齐连澈免不得心里骂他孙子,让她一阵好找。眼看天将亮,她扯开纱幔,见齐连澈还心情颇好的泡着温泉,努力克制后,道:

“世道混乱,妖灵四起,你倒稳如泰山。”她往里走,却越觉得晕头转向,连看眼前的东西都模糊不清。脚下迈着虚步。

见齐连澈哑然失色的看着她,目光似乎传递着什么。可她实在看得模糊,越挣扎往前,越头重脚轻。到温水池旁,身体一摊,往池中倒去,整个人以一种极其旖旎的姿势躺在齐连澈身上。

起先她只觉得是身体受损,太耗心神。加上舟车劳顿,又找了许久,当是累着了。着了水汽后,才得片刻清醒,这屋子不对劲。

可都晚了。

迷香呼入体内,她被人剥去衣衫,摆好姿势躺在齐连澈怀中。浑浑噩噩中她依稀见得一墨色长袍的男子伫立池旁,冷峻着脸,虽在极力克制,但能清晰的感知来人怒火已经到达极点。她被一双大手从池中捞出,湿淋淋的身体被宽大袍子罩住。

至于说了什么,她恍惚得听不清。

空桑锦被全身的痛惊醒,她抬头望向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头顶上方有一隅光亮。身上湿漉漉的粘稠让她很不舒服,她想活动手脚,让冰冷麻木的身体暂得缓解,可尝试后,四肢百骸像是钻入亿万只蚂蚁,只消她动上一分,便有十二分的痛等着她。

这个地方她太熟悉,当初她来看过孟今安许多次,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日也会身处其中。往好里想,她这块地比孟今安当初狭小的牢房大多了不是吗。她自嘲的笑笑,精神越发涣散,伸出手想要捕捉那丝缕阳光,却挪不动分毫。

身体的痛让她难以忍受。

怎么会如此痛,抽丝剥茧的要把她撕碎。

她想唤来人,给点药也好,至少缓解身体的痛,让她麻木也好过现在这般狼狈。

可没人理她。

空旷的牢房,除了回荡着她粗哑的声音,再见不到第二人。

牢中暗无天日,又不知过了多久,空桑锦再次被疼醒,她发现自己手臂上出现了一道伤痕,像被什么东西咬了,残缺了一块肉,隐隐有了腐烂的味道。

牢中传来几点窸窸窣窣的叫声,她想,该是被老鼠咬了吧。这具身体跟着她可遭了罪。

这几日,她已经无法进食,每日只能喝一点清水。她实在饿,不断呕吐,但每次只能吐出酸水。

她瘦得不成样子。

许久没见阳光了。她头一次发现,自己竟如此期待温暖。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透过黑暗传到空桑锦耳中,她寻声望去,只有暗黑空无一人的牢房和冰冷潮湿的地板。她怀疑是错觉,驱赶虫鼠后将自己蜷缩在角落,双手环抱,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赫连野没有掌灯,也没带随侍,将身隐在黑暗,玄色龙袍下身形颓然,面白如纸。他披散着长发,赤脚站在牢笼前,目光空洞,看着空桑锦。这是空桑锦的牢笼,又何尝不是他的。

他不知道怎么从老宅将空桑锦带回的,只知那一夜的路很长,很长。比他这二十年来走过的路还要长。

回到皇城时,他如坠冰窖。他杀了很多人,彻底贯彻暴君的名号。他本就是恶人不是吗?他高倨着头,眼里平静的像一汪死水,就这样一直看着空桑锦。

空桑锦听着声响,朝外望去,可什么也瞧不见。

几日后,她被侍卫强行灌下汤药,奇怪的是,并没有想象中来得苦。自此后每隔几日便有侍卫送来汤药,有时是黏糊糊的像粥一样的东西,让她喝起来很难受,难以下咽;有时又和清水般。到后面她已经习惯,与其挣扎反抗,不如省些力气。她将汤药一饮而尽。这样的事持续了约莫一月。

她想见赫连野。

侍卫让她不要异想天开,今时不同往日,她再不是那个独得圣宠的人了,也没人会无尽的包容她。如今圣眷正浓的另有其人。

“听说王上有意立萱夫人为后。”一阵嘈杂的声音将她吵醒。

她贴着墙壁听宫人耳语。

另一个女声反驳道:“那可不一定!萱夫人虽得圣宠,可皇贵夫人却是真真正正为国效力,谁为后还说不准呢!”

“皇贵夫人虽率军出征,可蛮夷未灭,她自己还昏迷不醒,王上怎么会立一个将死之人为后!”忽的意识到失言,声音戛然而止。

空桑锦垂着头,将脑袋埋进腿里。

怎么这么痛呢?

小宫女的话像雨点密密麻麻的砸在她身上。蛮夷未灭,燕敏重伤不愈,是不是也说明妖孽猖獗,已经到难以抑制的地步了?

至于谁是王后,她并不多在意。

她捏紧裙角,面如土灰。

系统说,她可以选择另一条路,不那么痛苦。

被她回绝。

大概在第五十日的时候,赫连野来了。空桑锦在地上画上一横。

“我是被陷害的。”许久没说话,她嗓子刺痛的沙哑。蜷在角落,汗水沾湿发梢,顺着流淌下。她没有看赫连野。她很冷,身体内却像燃起一团火焰,一时不知是冷还是热,手足无措的抚上身体,却并不能缓解。

“陷害?”赫连野嗤笑,眼里的嘲讽能将她淹没。她真当自己还是当年人人可欺的质子,随便哄哄吗?赫连野进了牢笼,在空桑锦前停下,嫌恶的皱起眉,蹲下身掐住她冰凉颤抖的颈。

“孤亲眼所见,你说是陷害!”他歇斯底里的几近癫狂。他也希望是有人构陷,可一月多时间,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个事实!教他如何相信!

“那里有孤布下的结界,凡使用异术的,孤当然知晓。”

“可空桑锦,你告诉孤,谁陷害的你!”他阖上眼,手中青筋暴起,恍而松开手,大笑道:“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他轻笑。

“空桑锦,孤给过你机会!”他咬着牙,几乎一字一句的道。

“我没有证据,也不知道是谁陷害我。但我说了,我没有做。”她坚定的望着赫连野。太冷了,皮肤却如同被火灼烧。

玳萱,会是玳萱吗?

她怀疑过许多次。但每次都被否决。

如赫连野所说,老宅布下结界,寻常人轻易进不得,而她是因为有剑骨在身,才能悄无声息的避开结界。但玳萱只是普通人,连老宅都进不了,又如何设下圈套,等她来跳呢?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

“到现在你还想哄骗孤吗。”

“空桑锦,你可曾……”他没有继续问,声音噎在喉中,他自嘲的冷笑。他是皇帝,受万民景仰,天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空桑锦也是他的,所有人都会爱他!他不会在意哪个女人的爱,他不需要!

“从此以后,你只能是孤的!”赫连野垂下手,施舍般的抚上她,灼热的热浪如洪水般退去,清凉的舒适席卷全身,她几乎贪婪的往他身上凑,可不多的理智告诉她不能。

她挤向更深的角落,将自己蜷成一团,冰凉的墙壁让她暂得缓解,可蚀心的热让她难以忍受。

“你做了什么?”她低哑着声,薄而缥缈,很快四散开。

“让你永远离不开孤,一辈子靠孤的施舍度日!”他得意的笑着,脸上病态的疯狂。

春蚕丝,天下最蛊惑的药,让人无知无觉中沉沦。没有解药,只有月月缠绵。

“你求我啊!”他沉着声,埋在空桑锦耳边,低声说道。

空桑锦冷笑,模糊的眼中透过一丝光亮,她四处摸索,寻到一块尖锐的石头,毫不犹豫的在手臂上划下一道长痕,鲜血汩汩的往外冒。

锥心的疼。但很好,她不想委身他。

赫连野冷漠的脸上覆上冰霜,一双眼深沉难测,薄唇抿成一条线,他看着鲜血往外冒,鼻中被血腥填满。面无表情的勾起唇:“孤等你来求孤。”甩袖离开。

空旷的牢中又只剩下她了。空桑锦任由鲜血流淌,只有痛能让她清醒。

她阖上眼,安安静静的倚在角落。

大多数她在昏迷中度过。趁现在清醒,在脑中过滤信息。

依照仅有的对外界的了解,她大概推算出现在该是妖孽肆虐,仙门大开。不少修习术人下山,也有不少装神弄鬼的妖道搅动风云,最重要的是……

她猛咳,思绪变得混乱,零零散散的画面漂浮在脑中。

只要她醒着,她总会无缘无故的看到许多“机缘”。有时就算沉睡,也会像噩梦缠身,久久脱离不出。

这样的事持续了很久,从她换心给赫连野开始,一直到现在,日日困扰,不得解脱。后来她才想明白,想要彻底解脱,只有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后,脱离此身才可。

这是她身为“神女”的责任吗?

她想到息尘,她们本就一体。所以,属于息尘的,也是她的,对吗?

后来她问系统为什么会这样?系统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只勉强解释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多事偏离了轨迹,自然也多了许多变数。而最明显的莫过于此。

她沉思。现在连牢房都出不去,如何谈拯救苍生?

况且,她一开始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吗。她没有“神女”的大爱无疆,也没有普度众生的至高觉悟,她只想做个寻常人,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风云际变,天下纷争四起,战火连绵。光是数月征战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两月前妖邪纵横,更是民不聊生。

现下澧国面临着更大挑战,一边是边疆屡屡来犯,一边是妖物蚕食百姓。钦天监夜观天象,预言不久后天下将有大灾降世,不光是澧国,而是举天之下,尽数倾覆。

又有妖道进言,萱夫人圣女临凡,或能佑澧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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