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饭后，霍衍上楼补觉，林芷和闻启明回房间参加线上会议，林修远在厨房收拾残局。

早会还没开完，林芷的手机传来响声，她打开手机，王科发来另一个会议的房间号，让她早会开完后，和闻启明以及第三方的老师再参加个会议。

王科还特意强调，此次会议有大boss在，过程全程保密，不允许录频。

林芷回了个“收到”，就将聊天的内容转达给闻启明和林修远。转完后回到微信，才看到霍衍给她回了消息。

她点开与他的聊天记录。

霍衍：【醒了醒了，马上来。】

然后是一只有着莫名喜感，浑身沾满泥巴疯狂跳来跳去的小象，在泥水中滚来滚去，溅起满坑的泥水。

泥坑：我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随着这行字跃然屏幕，林芷捧着手机差点在电脑前笑出声。

一个半小时的早会终于开完，林芷打开了房门，拿着电脑拖着充电线，下了楼。

林修远大约听见了开门声，站在门边，“你们早会开完了吗？”

林芷点点头，“一会会议去楼下吧。”

“好，我拿个电脑。”林修远推开门又进了房间。

林芷把电脑放在茶几上，接上了电源，进入了会议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楼梯边的房间传来响声，林芷看过去，闻启明拧开了房门，他手里没拿电脑，端了杯水出了门。

“有人了吗？”闻启明问。

林芷又瞥了一眼电脑屏幕，除了她的头像还是没有人，她摇了摇头。“应该是回办公室准备材料了。”

“芷芷，”闻启明走到林芷坐得沙发后面，右手故意搭在靠背上，“你是故意不和我说话吗？”

林芷连头都没回，缩小了软件，从电脑中找到这一次会议可能会需要的材料。

“你觉得这边怎么样？如果在这边结婚好像也不错，对吧？”闻启明抬起杯子喝了口水，放下杯子的一瞬间，他看到林芷的电脑摄像头闪过一个红点。

林芷冷着脸，充耳不闻。

闻启明抬起右手的手指，隔着一段距离缓缓在林芷的脑后摩挲，从电脑里的角度看过来……他在心中笑了一声，状若无事地开口：“我觉得这里不错，退休以后，旁边不远就是植物园，很适合饭后散步。”

林芷在电脑中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存的文件，闻启明如同苍蝇一般在脑后喋喋不休，她猛地回过头去，看到脑袋后方的手，猛地撤开身子，移到了沙发的边缘，语气生硬，“快开会了你还不去拿材料，难道让领导等你吗？”

“咳咳”两声从电脑那边传来，林芷惊诧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她微皱着眉垂下眼眸，抿了抿唇，调整了脸色。

“各位领导早上好。”林芷抬起脸，面上带着微笑。

闻启明端着杯子从沙发后面绕过来，微躬着身子，也打了个招呼。

“第三方的老师还在楼上，我去喊一下。”身侧的沙发刚刚陷下去，林芷就猛然站起身，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转身上了楼。

她的背后，电脑里面是带着笑的打趣声。

他们说，小两口吵架了，他们说，让闻启明多哄哄她……

林芷站在楼梯上回头，闻启明靠在沙发背，端着杯子，笑得一派春风和煦的模样。

他察觉到林芷的视线，目光从电脑移到楼梯上，直勾勾地盯着她。笑容仿佛漫无边际的梦魇，侵蚀着林芷的尊严。

林芷偏过头去，气愤成了发疯的兔子，在她的胸腔里四处乱撞，扶在楼梯上的手几乎要掐碎扶手。

威胁过后，闻启明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得寸进尺。

“啪”一声脆响，小拇指上传来的疼痛惊醒了她，林芷收回手，小拇指的指甲已经断在肉里，白色的折痕里正在渗出血迹。

林芷看了一眼，没有管，继续上楼。

会议大约开了半小时，领导的指示几个人都铭记在心。

那边一时半会没办法拿出这么多钱，事情也是要各种向上请示，什么时候能真正解决也未可知。

领导让他们注意个人安全，在这个基础上，看看能不能进入工厂，验收完项目。

会议结束以后，林芷给工地那边打了电话，打到第三个的时候，终于有人接了。

工地那边表示，自从有人聚众后，他们就一直呆在工地，只要他们能进去，验收项目是没有问题的。

林芷和闻启明、林修远说了这件事，三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午饭后，先去工地那边看一下，绕着工地走一圈，看看有没有可能找到什么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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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前，林芷小眯了一会，她昨晚去做了贼，早上又起早做早餐、开会，那会困得不行，进了房间锁上门就睡下了。

醒来后，已经过了午饭的点，林芷热了点剩饭剩菜，在闻启明灼热的眼神下，飞速地吃完了。

吃完饭后，林芷上楼戴了副隐形眼镜，换了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又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将工作证揣在衣服口袋里。

门外，闻启明和林修远已经在等她了。

林修远惯常背着书包，闻启明还穿着白衬衫、西裤，双手空空。

林芷拉开鞋柜，套上昨晚穿的运动鞋，系好鞋带。她把手搭在门上，浅浅往楼梯上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很安静，他们站在屋外，这座屋子就仿佛再也没了生活气息。

林芷轻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