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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富英有多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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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晴剿匪归来时,闽霁欢欢喜喜地扑进他怀里,没事人似的,仿佛一点也没受林杪一事的影响。

萧晴觉得放心,又有一点失落。

闽霁果然大度,但也是真的没把他这个夫君放心上。

接下来全部是好消息,这个冬天异常好过。

首先是关外部族全部异常安静,可能是被萧晴追杀猃狁族的决心所震慑,也可能是我军装备升级,让他们望而却步。

人家兵强马壮,吃得好,穿得暖,还有亲王在后方坐镇,还拿什么跟人家打?

或者,他们想等圳海地区发展起来之后,养肥了开宰。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总之结果是好的,今冬是好过了。

另一方面,有了富英的财力支持,还有他亲自南下督导,船厂这边进展更加顺利。

旗舰船和运输船自己造,其余或者征用,或者雇用,实在不行强买再改装,一支船队很快就配齐了。

不得不说,富英这人真好用,做事够狠辣,但又有章法。

他可以混不吝,闹出毁天灭地的动静,但始终保持游走在律法边缘,没有把事情做绝。

想当初他也是这样挑衅闽霁的,让人躲不开,但又没办法跟他较真。

认真说起来,他不过是请蔡钦文喝花酒,再借着酒劲贬低闽霁几句而已。年轻人说几句醉话,就算传到皇上耳朵里都不怕。闽霁若是因此翻脸,那是她玩不起。

富英的这套打法,在京城之外玩起来更加无往不利,谁也拿他没办法。

大舅父只是送给闽霁一家船厂,富英一去直接拿下整个产业链,看上哪个就征用哪个。

不能征用啊?朝廷没有这条律法吗?

哦,那你去告吧!

你只能去官府告状,因为你嘴皮没我溜,拳头没我硬,论权势更不如我。

按照规矩来,你得先告到县衙,再去郡府过一遍,然后上报刺史,最后提交朝廷……等你告到头的时候,船队也该返航了。

闽霁去信叮嘱:「不可过激。」

富英回复:「你最好足够争气,让大周律法为你而改。」

这人,嚣张死了!

一如当初在京兆府,二话不说就伸手拉她。

管你是谁,管我是谁,跟我走!

当这种嚣张是为自己扫清障碍时,感觉还真挺爽!

要不说历来皇帝一急就爱用酷吏呢,那是真好用。

史湘湘很争气,早已带着李实诚等农人,以及工部招募的攀爬好手,一群人浩浩荡荡南下支援。

万事俱备,只等北方匪寇一到,就可扬帆出海。

闽霁觉得自己这边不能掉链子,于是,在南下之前见了匪寇们一面,开诚布公地说:“你们南下是要去做船工,登陆海岛开采矿石。此去若能顺利归来,便可减刑释放。”

“你们有一身蛮力,而且足够团结,在困境中努力活着。朝廷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愿意给你们减刑的机会。”

“不过,出海毕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而且海上生活条件艰苦,每天只能吃一顿白米饭和新鲜蔬菜,其余时间只能吃干粮充饥。你们若是不愿意通过出海获得减刑的机会,仍然可以选择去坐牢。”

说是让他们选择,其实一点机会也没留,还哄得他们心甘情愿上船。

一天一顿白米饭!

谁会觉得苦?

王妃真是没见过世面!

于是,一群壮汉欢欢喜喜南下做苦力。

无论是船工还是矿工,都是一件极其辛苦的差事,条件恶劣不说,还容易丧命。

正常情况下,一般人宁愿坐牢、采石,甚至替人收尸,也不愿意出海。

但现在情况不一般,闽霁利用信息差,让他们奔着一天一顿大米饭管饱而心甘情愿登船。

北方人没出过远海,根本不知道吃住在阴暗、潮湿、狭小的船舱内有多可怕。

四面都是水,但你还是渴,甚至不能好好洗澡。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如果有可能,你宁愿违规挂一个吊床在船尾,也不愿意进船舱休息。

有时候风浪急,人还没醒就被卷入海里。

你有换洗衣服,但永远晾不干。身上总是湿漉漉的,有海水,有汗水,也有泪水。

青松有一点担忧:“如此哄骗了他们去,倒不至于半途当逃兵,但他们要是晕船怎么办?”

闽霁:“睡觉,等不晕的时候起来干活。”

她不善良,眼下机会难得,她不介意填进去几条人命。

如果她现在半途而废,会让很多人失望,不再继续支持她、追随她。

失去影响力之后她恐怕再难有所作为,下一个有能力且愿意全力以赴发展航海事业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再说,等到下一次闹饥荒尸横遍野,那时候回头再看,这几条人命又算什么?

还有一个好消息,京城不少女子表示愿意来亳州。

她们看闽霁在亳州嫁得挺幸福,便觉得这个历史上著名的流放之地没什么可怕。

闽霁总不会自讨苦吃。

另外一件小事,钱侍郎的病好得差不多,钱景行用军功换三叔回京休养,皇上同意了。

是小事,不是好事。

钱景行放弃军功,他不当官了,对于闽霁来说堪称失去左膀右臂。

积雪跟往年一样厚,但这个冬天与以往不同,边关无大战,军中洋溢着幸福的气息。

等到来年开春,他们之中不少人就能成家立业了。

与此同时,砖窑没日没夜地运转,制胚、装窑、烧制、冷却,干得热火朝天。

天气稍好一些,盖房大业便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

没人想要因为房子盖得慢而耽误成亲。

王弦没有夫人,闽霁这边事务庞杂,主婚事宜便大多由刺史夫人张罗。她挺上心,从闽霁的婚礼中得到启发,想要办一场糅合京城、亳州与河西三处习俗的婚礼。

“各取精华,一定好看!”刺史夫人信心满满地说。

“放心大胆地去干吧!还好只是结合三地特色,总不至于办得四不像。”闽霁打趣道。

唯一觉得日子不好过的人是萧晴,他已经成亲,却跟单身汉没什么两样。

闽霁不排斥跟他搂搂抱抱,但一点儿也不亲密,更像亲人之间的撒娇。

闽霁不配合房事,他也不敢硬逼。

逼急了,她怕闽霁会拿林杪说事。

如果她说,介意他跟林杪过夜,进而找林杪麻烦,他会感到很为难。

他总不能真的看着林杪去死。

他到底为什么留林杪过夜呢?

为了显示他男子汉大丈夫不惧内吗?

他现在就弄得自己很被动,好像当真做了对不起闽霁的事情。

闽霁这边一切顺利,要说有什么不好的事,那就是秋泽章来了,并给萧晴打出不及格分。

他带着一车书籍,踏着风雪而来,上课没几天就称病。

他直言不讳地对闽霁说:“大王没有帝王之相,心志不坚,尚不及王妃。”

闽霁听完并没有太过惊讶,其实她心里早就明白。

萧晴,还不成气候。

人总是要一代更比一代强才好,但萧晴远不如陛下。

她可以心甘情愿为陛下赴汤蹈火,但懒得跟萧晴周旋,从中就不难看出二者之间的差距。

她总是要啰嗦地说很多很多话,才能引导萧晴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

说实话,挺累人。

她没有从萧晴这里学会任何东西,就连夫妻之道这方面,都得由她引导着萧晴明理。

她花费了很多心力去说服萧晴,不可以格外优待林杪。

可能是她这个小老师不行,她没有真正教会萧晴。

一离开老师的视线,萧晴就故态复萌。

就连萧泓都知道,边关将士视死如归,他们比林杪姐弟更有资格活下去,但萧晴依旧大费周章地帮忙寻找药草。

关于林杪这一课,萧晴大概永远也学不会。

他不会是一个好君王,甚至也不可能是一个好夫君。

闽霁心中有数,微微颔首,柔声说道:“他是一位优秀的将帅之才,还请秋学士多费心。”

秋泽章显得比闽霁更失望,他以为闽霁选的丈夫一定有过人之处,甚至一度在内心暗暗支持萧晴。

“下官冒昧,请问王妃为何出嫁?”

闽霁歪头想了想,说道:“是陛下想要我嫁。”

“陛下让我进东宫侍读,又让我来亳州监军,先后把我带到两位皇子身边。倘若两个都带不好,那就不仅是我没用,更说明我不用心。”

“陛下倒也不至于责罚我,但我不想让他失望。”

她能怎么办呢?连祖母都不敢反抗了,用一封信一段莫名其妙的说辞把她留在亳州。

秋泽章眼睛乱瞟,说:“下官不懂领兵之道,只知帝王之术。”

闽霁轻轻嗯一声。

秋泽章急眼了:“他一心帝王路,我满腔帝王术,我们直接造反得了。”

闽霁噗嗤一笑:“不怕,掀不起风浪,我会揭发你们。”

秋泽章骂骂咧咧地走了:“我要再请假几日,重新拟定课程。端亲王从来没有打开心扉好好学习,光顾着韬光守拙和展现正直。”

“总之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个莽撞无脑、人畜无害、忠诚可信的大皇子。”

就萧晴的处境而言,连养育他的安王都不是一条心,他这样保护自己也没错。

只是多年演着演着,这还真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闽霁很放心地任由秋泽章闹脾气。

秋泽章这人没野心的,对于这一点,闽霁十分笃定,皇上也深信不疑。

如果秋泽章有野心,他只会跟萧晴臭味相投。

他之所以失望,大概是认为真龙天子乃命定之人,应该不争,也无需争。

萧晴不但想争,甚至形成执念,唉,简直太让人失望。

闽霁却接受良好,自从她确信萧晴永远不会是一个好夫君之后,整个心境都变得开朗起来。

她把自己定位在侍读,偶尔给萧晴收拾烂摊子,偶尔给他答疑解惑,偶尔也给他上一节小课。

萧晴的知识其实很贫乏,他甚至没学过吃喝玩乐。

“那不是不务正业吗?”萧晴问。

“怎么会?”闽霁惊讶道,“能玩到一起,是一切合作达成的基础。”

北方的冬天其实很无聊,大家都呆在屋里,吃食单调,又没什么娱乐活动。

多么难得的假期,应该玩起来!

“抛绣球比赛吧!”闽霁兴奋地提议,“用长长的竹竿挑一串铜钱,抛高绣球砸落铜钱,便获得积分。竹竿高度分上中下,分别积一分、两分、三分。”

萧晴疑惑道:“直接砸竹竿,不也能晃落铜钱?”

闽霁嘿嘿一笑:“要不说你不会玩呢!”

“直接砸竹竿是犯规,而且逊毙了,要被所有人嘲笑。就像参加骑射比赛时,两脚一蹬,马跑了你却没动,你被摔在起点。”

萧晴仍然辩论道:“若是砸在竹竿末梢呢?要如何分辨?肉眼也不能看得真切。”

闽霁狡黠一笑:“这就是娱乐竞技的趣味之处啊!有时候甚至是故意留下一些模糊地带,看他如何钻空子,看众人如何替他辩解,或者落井下石,不也是一次很好的看清他人品格的机会吗?”

“比如富英信任我,跟我合作,是因为我曾经给他下战书。虽然最后狩猎游戏没玩成,但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我的为人,我有强烈的好胜心,做事全力以赴,跟我干不会输。”

“最重要的是,他先惹我的,我没告诉大人,更没告御状。”

“游戏中见人品,并非一句空话。”

萧晴仍有疑惑:“何谓人品?我不钻空子,就是好人了吗?”

闽霁摇头:“竞技里没有好人,只分强弱。不钻空子赢得比赛,那说明你有真本事。不钻空子但输给钻空子的人,那是你窝囊。”

闽霁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跟萧晴讲这么多,耐心满满,像在教一个小孩。

如果不把萧晴当夫君看待,以夫为天,那么萧晴其实是个挺不错的伙伴。

他不坏,还十分向往能当一个好人。

而且,他不像宁王那样自以为是,油盐不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不能吃苦,不爱思考,明明可以轻易坐拥江山却爱走捷径,还有点小叛逆,总想给这个国家找点乱子。

宁王像一个养尊处优被惯坏的小孩,对着一桌大鱼大肉翻翻搅搅,他不吃,他就玩!

他乐于给大人找点儿小麻烦,看他们辛苦收拾烂摊子。

他不会违抗皇上,但是无论谁挑衅皇上,他都要去搭把手。

陆国公打进皇宫,宁王拍手叫好,是啊是啊,新政尚有不足,推行操之过急。

长江郡王用一件带血的寿礼测试皇上对他的容忍度,宁王依旧拍手叫好,皇叔真是大孝子!

闽霁时常有种错觉,宁王似乎根本不想当太子。

他好像觉得当太子挺没意思,但苦于无法主动请辞。

“那我做什么?我参赛吗?”萧晴乖巧地问。

闽霁恍惚回神,笑道:“不,你开球。能不能击中无所谓,动作要漂亮。”

有宁王这坨狗屎在前,对比之下显得萧晴越发眉清目秀起来。

也许,兴趣比能力更重要。

萧晴有兴趣当太子,而且他精力旺盛,乐于学习,他至少会比宁王强。

可是,立储不应该择优吗?

总不能是在一堆狗屎里挑一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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