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吃得好了，祝乐觉得身体有发育趋势，原来的小衣已经破旧且不合身了，琢磨着哪天给自己做一个。盘算了系统的积分，只有五个。

不是她不努力，实在是狗系统太坑，手帕两个积分一个，每天可得两个积分，但每天有一个积分的固定支出，还剩一个积分用做什么呢？

租空间。

原本祝乐想的是空间即便是只有一个平米，那好歹也能种个昂贵的譬如传说中人参什么的。人参的生产周期太长，有个地种点大米也好啊！人家虽然说粗粮好，但是你天天顿顿吃，试试！

和系统一样坑人的空间是一个园坑，坑下面是水，祝乐开始还高兴，这不是传说中的可以医治百病的灵泉吧？

然，事实证明抠门系统最靠谱的就是它的抠门。灵泉是不要想了，这坑下就是一个类似一个任意门一样的地儿，连接着不知道是哪个世界哪处的水域。祝乐除了能在那里捞上来经过方坑中的东西，其他别想。

这就让祝乐纳闷儿了，你这废多少科技，连任意门都有了，就只为赚我每天的一个积分，让我捞几条鱼？

到底是谁坑谁呀？

或者是她不能理解的未来，这些科技其实是不值钱的？

系统不回答她，她也没有答案。

祝乐反正是每天孜孜不倦地用意识捞鱼，然后放在百宝箱中，只等钓鱼的时候，名正言顺地拿出来。

今天，祝乐捞上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东西——海带，祝乐在本地没有见过，不敢贸然地拿出来，只将其放在百宝箱中。

百宝箱分了好多格，所幸系统没有收她的积分，被系统虐了这么久，这一点福利简直让祝乐要感激涕零了。

现在祝乐能每天锈两张手帕了，一张用于与系统换积分，一张用于在镇上换铜钱。

“007，你那里能提供绸或绢锈手帕么？”

“宿主，可以的。一张绢或绸做的手帕可以给你三个积分。”

祝乐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提，“007，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宿主，那时你的水平还没有到能在绢或绸上文锈。等你的水平再高一些，可以做屏风，做衣服，锈更精美的图案，相应的积分也会提高。”

鉴于系统经常的默不作声，祝乐决定更主动一些：“还有其他能获取积分的支线任务吗？”

“没有。”

“我的积分可以换其他的东西吗？比如说肉？粮食？”祝乐两眼晶亮，期待地问。

“宿主，只有等到空间升成三级以后，积分商城才能为你开放。你要努力，宿主！”如果这声音能投放影像的话，一定是个黑心的老板，一边化着大饼，一边做着让员工加油的动作。

祝乐欲哭无泪，想吃肉吃不到也就算了，连大米也不能实现自由，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祝乐擦擦虚无的泪，继续锈花。

时间到了十一月，祝父也已经回来了，冬天鱼类几乎不进食，东家也不需要饲鱼了，祝父暂时失业了。天气也愈发寒冷了，一家人穿着也不知道有几年的棉衣，尽量不出门，待在屋子里抵御风寒。

柿子树也被祝父摘了下来，用来过节的时候走礼。

芸娘再过几日就要出嫁了，这日，是为她添妆的日子。

祝乐到时，闺房里挤着几个芸娘差不多大小的小娘子。芸娘的面前放着好多个打开的妆匣，有几朵绢花，最贵的莫属一对银镯子了，大家都盯着。

“芸娘，你的夫君对你真好，竟舍得给你打这么一对沉沉的银镯子。”一个身着浅绿衣服头戴木钗的女子说道，口气有些羡慕。

祝乐上前，拿出一个碧绿荷包递给芸娘。

“唷，这可是你的好姐妹啊！听说她的锈帕不是托你家货郎卖吗？这么这么寒碜，只送了一个荷包就打发了？”一个身着土黄色女裙的女子尖尖地说道。

“乐娘现在没有将手帕放在货郎那里了。”芸娘解释。

“那也承过你的情，添妆的时候可不该这么敷衍了事。”尖尖的女音再次响起。

“乐娘送的这个荷包很大，我很喜欢，这荷花绣的也漂亮。”芸娘抚摸着荷包说道，“瞧，能装好多东西。”

荷包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芸娘取出来。

是两张白绸手帕。

芸娘惊奇地叫了一声，拿在手上爱不释手：“乐娘，你真是太好了。”

“这个手帕怕是要二十多文才能买到吧？”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

“怕不止哦！我表妹得了一块绸子，只锈了花草的，听说要四十文……”

“她这锈的是凤凰吗？五彩斑斓的，可真漂亮！”

“才不是，乐娘知道我属鸡，特意给我锈了一对七彩鸡给我。”芸娘拿在手中欣赏。

祝乐暗自翻了翻白眼，我锈得就这么不好吗？明明是凤凰，偏要被说成是鸡。不过今日是芸娘的好日子，她不争辩。

芸娘拉住祝乐的手：“多谢乐娘，你送的荷包和手帕我都喜欢。”又转个声调柔声问：“怎么不将手帕寄放在货郎那里了呢？你放心，他不会有意见的。”

祝乐感激芸娘，“镇上新开俩一家布庄，我在那里那白手帕，锈好以后就卖给她了。就不劳烦你家夫君了，再说，以后你嫁过去了，他就不常来了吧？日日在家守着你。”

芸娘被祝乐说得脸红，佯装生气不理她。

等到其他人不注意，芸娘才告诫：“咱们平常人家，嫁娶是不可以用凤凰图案的。”

祝乐懂了，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那你岂不是不能用？把手帕给我，我待会儿再重新给你一个。”

*

祝阿奶回家后，毕竟不放心。尤其是回想到那日孙子的同窗穿的衣服，那补丁打的是比他家孙子打得还多。这样的人家会是殷实的？会提前给他准备好科举的银两？看他年纪比世蘘还大一些，这有了足够的银两他不下场，是傻的吗？

祝阿奶越想越不安，这日，收拾停当就赶过来。

来时，正值晌午，陈阿婆正在无油煎小鱼，准备做个豆腐汤。自祝世蘘回家后，家里每日都吃三顿，也是大家体谅读书人辛苦。

“亲家母，你来了，快坐。正好做了小鱼豆腐汤，待会儿你尝尝我的手艺。”陈阿婆热情地说道。

祝阿奶嫌弃地看了看锅里，没油，疑惑道：“哪里来的鱼？”

陈阿婆笑道：“是乐娘钓的鱼，这鱼小，就给大家补补身体。”

祝阿奶点头，问：“孩子他娘呢？”

“拿了些豆子去村里换豆腐了，马上就能回来。”陈阿婆煎好了鱼，又用瓜瓢舀了水放进去，盖上盖子。

曹氏端着豆腐回来了，看到祝阿奶，“阿娘，你来了。”

祝阿奶从鼻子里哼一声，表示回答。

陈阿婆接过女儿换回的豆腐，用刀切成小块，放到锅里，又放了许多洗好的野菜进去一起煮。

“曹氏，我问你，我孙子下场的钱可准备好了？”祝阿奶冷不丁地问道。

曹氏微微一笑，道：“阿娘，你放心。已经准备好了。”

“去，拿来给我看看！”不看到银子她不放心。

曹氏回房，抱出一个木匣子，在祝阿奶面前打开，祝阿奶接过细看，疑惑地问：“这有多少？”

“总计十四两五钱银子，还有五百文铜钱，一共十五两。”曹氏回道。

“不是说要三十两吗？你这才一半呢！”祝阿奶有些不高兴，得亏她过来看。

曹氏不敢看祝阿奶，只低低道：“世蘘说了，最多要十五两，本来十两就够了。他去县城，可搭他同窗的牛车，到了县城和同窗一起租赁个院子，再请个人做饭，加上给保人的钱，十两银子已经是很够了。我们不放心，这才多准备了一些。”

祝阿奶看曹氏说得有理，既然是孙子吩咐的，那是没错了,“看来我们村的那个祝老大，就想拿着妹妹的卖身钱到城里去吃香喝辣的。唉~~~”

曹氏闻言，不接话。心底也为那个被卖掉的妹妹可惜，那可是和女儿一般大呢？怎么就能狠心让她嫁给一个打死过两个老婆的人？

“不过说到底，王老爷家真是不错。我看乐娘被你们娇惯得连个饭菜也不会烧煮，这哪里是农家愿意娶的姑娘？不说其他，到王老爷家还真是享福，那田阿婆已经过来找我好些次了，人家也是很诚恳的。”祝阿奶劝道，“再说，你手上的钱也是借的吧？世蘘考上了秀才，到县里去，花销更大。东家那里又没活儿了吧，他爹现在又回来了吧？你们哪里能吃得消这么大的开销？”

祝阿奶这番话也是掏心掏肺的，可乐娘不能去做小，这是曹氏的底线，这也是和夫君商量过的。大不了，两人就吃穿再简单一些，不置办新家什。儿子，他们当然疼爱，然，不能为了儿子就不顾女儿。

“阿娘，咱先不说这事儿。乐娘的亲事，等世蘘的事过了再说吧！”

祝阿奶见曹氏这个榆木头说不动，也不想浪费口舌了。不听老人言，到时候别来求自己！

“和世蘘一起的俊俏后生家里是什么样的？”祝阿奶想到了，乐娘不肯做妾，是不是看上了他。

“你说晏景和啊？他是个仗义的猎人，还是一个读书人，十分好心，还救过我和乐娘……家里的娘有口疾，爹是个腿脚不方便的人……不过他实在是人好又仗义，还将自己存下的钱先借给世蘘下场……”曹氏滔滔不绝地将自己被救的事，加上最近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这样的人，恐怕不好说亲吧？爹娘身子都不好，也没有帮衬的，晏景和长得壮实又俊俏，但是单靠打猎养一家，还要学人家做读书人，这些都是无底洞啊！曹氏，你看你一家连个好衣服都没有穿……你和乐娘可不要犯糊涂！”祝阿奶正色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