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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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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龙和宿九州打斗起来,一条蟒蛇也加入进去,在中间穿梭,为金龙助阵。

但蟒蛇的实力怎么能与这二者相比,很快就遍体鳞伤,宿九州除恶务尽,眼皮也不抬一下,信手一剑,马上就要将蟒蛇斩成两截,这时金龙扑了上来,似乎是被激出恶性,吐出龙息。

龙息炽热,宿九州也得回避,闪身之间,蟒蛇脱力直直坠落下去,金龙顿时飞身去追。

金龙与蟒蛇一同落在地面,惊起轰隆巨响。浓烟消散,他们都变回人身,龙女以手杵地,双目通红:“你在做什么!”

金龙身刀枪不入,就算她打不过宿九州,也不用他来挡刀!

“我知道,”男人呛咳,却将手伸进自己胸膛,五指硬生生陷进去了一大半。

“你在——”

“我也应该,把心还给你了。”

龙女瞳孔骤缩,男人微笑着剜心,血如柱喷涌。

但血却染不脏,那一颗幽蓝的玲珑水晶心。

宿九州仗剑而来,瞳中映出这一抹蓝,动作一顿,皱眉停在原地。

男人低声说:“这妖心是我二十岁那年你给我的,你说人族寿短,你希望我能陪你更久。”

“你闭关的这许多年里,我一直在为你收集供奉,汇聚在这颗龙心之中。”

那已非妖心,而是神心,得此心,龙女可以晋升半神,无人能奈何她,宿九州也没有立场斩杀她。

龙心向往本体,从男人手上挣脱开,撞进龙女胸膛。

蓝色灵气朝全身经络涌去,龙女浑身震颤,身躯变化,头顶的角、身上的鳞都在褪去。

男人失了心,软倒在地,生命急剧流失,只是眼睛倔强睁着,要见她最后这一面。

做妖的确好辛苦,人人喊打,她贵为龙族也逃不脱妖类之说,所以她舍情弃欲,付出一切,想要修成龙神。

他接受。

看她近有圆满之意,男人高兴的闭上眼,用最后的力气说:“替劫身已经替你历过人间苦了,阿纯,你要做个好神仙。”

那颗心在男人那里呆了太久了,也染上了他心意,龙女无措,一股无处发泄的愤怒和苍茫涌在心头。

“什么替劫身,程韫你和我说清楚,你起来和我说话……”

程韫已死,再无生机,不可能会回答她了。

龙女被巨大悲怆淹没。

宿九州说,妖者诡也,可妖又怎么了?

天地巨变,人间沧海,仙也好妖也罢,都是天地鸿炉下的一只小小蝼蚁而已!

她胸膛剧烈起伏,头角再次生出,须长而坚硬,无比狰狞。

她的兄弟姐妹都是妖,她的丈夫也为他做了妖——

宿九州面色转冷,第一时间御剑刺来:“晋神第一关都过不了,就被心魔占据,妖就是妖。”

龙女猛地睁眼,迎剑而上,利爪直驱他心口: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评判本君!”

“本君就做妖,又何妨!”

她来势太凶,宿九州被抓伤肩膀,动作慢了半拍。

龙女喷出庞大龙息,火焰浓烈,尽数吞没宿九州。

她一甩尾,衔着丈夫尸身,直冲云霄。

她恢复真身,身长过了百米,伤口全部愈合,盘旋之时,几乎遮天蔽日。

龙之悲鸣,令妖气、浊气笼罩了整片天地。

这浊气源源不断的汇入祭坛,地面上浮现出圆环五角星的图案,设阵诡修们急剧衰弱,倒在祭坛上,但立刻就有另外一波填补进去,直到图腾全部显现,渗透进地底。

幽暗的风吹拂着整座城市,沉睡的人都陷入梦魇。

……

红衣女人从祭坛中站起,抬步往外走。

苏追正仰头看着天空,神色变幻,阴风突至,他闪身躲避,忽然手脚被丝线捆束住,让他动弹不得。

他转眸,方楚娇在他前方出现。

一个小型图腾笼罩着他们,成为一个小小的结界。

“你说,人烛不是我点的,”方楚娇声调拖长,信步而来,脸上带着诡秘的笑容,“可是你那个短命的妈,她能做到这些,也少不了我的设计啊。

“你又怎么能说,人烛不是我点的呢?”

苏追伸手欲挣脱,可丝线越缠越紧,连血肉都切割了开。

“别动了,我费尽心思为你打造的傀儡丝,可不是那些一戳就破的纸人。”

方楚娇冷冷凑近,红色的指甲划在苏追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血沿着下巴尖下落:“这么一看,你们确实非常像,让我想起了她呢,当时,她也是在这个位置。”

二十年前,苏追的母亲确诊绝症之时,到处寻求办法治病,机缘巧合,她在家藏里翻到一本家族史谱,她从这里看到,祖先曾经使用过一个点烛借寿的法子。

她慌不择路,依样画瓢的做了。

但到一半,她发现这是一个邪法,险险罢手。

只是过程中损耗太多,她归家之后,比预定的更早逝世。

“和你有关?”苏追面无表情的问方楚娇。

“只是推了一把而已。”

方楚娇让她知道了自己和宏盛的事,为了儿子下了决心,但是那女人,还是太优柔寡断,临阵脱逃。

还好,还有她儿子。

方楚娇娇笑道:“这是你妈打开的盒子,解铃还须系铃人,只好你这个儿子来继续了。”

苏追的手脚被傀儡丝划开几十道伤口,血流落地,沿着图腾的沟壑流动,将之填满。

那血流动速度非常快,只一会儿,血就渗了下去,一股饥渴感传至每一个压阵诡修的心中。

咚咚。

咚咚咚。

地底有什么在苏醒,心脏跳动,发出巨大闷响。

方楚娇一眯眼,若有所思。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苏追,也不知道苏追的母亲为什么能以一己之力完成这样的东西,那声音入梦教她,她就只好这样做。

她没有什么好失去了,给对的一方当棋子,比在错的一方死无葬身之地要好得多。

那股饥渴充斥了她整个身体,她不再废话,伸手抓起一根骨刺,狠狠扎向苏追的心脏。

血液喷涌。

方楚娇转身,高呼:“人烛落成——!”

声波一圈圈荡漾,诡修们面容整肃,齐齐结出手势。

三处图腾,呈三角之势,结合森森白骨的勾勒,好像一只闭紧的眼睛。

人、仙、妖……

这是三阴祭。

用来祭祀最古早的、鸿蒙初开就有的邪物。

……

祭坛边缘,苏宏盛双手抱头,他只是这局里的蝼蚁,没人在意他,他看见剑仙和龙女斗法,也看见亲子遭人屠戮,但此刻,他只在想:他到底要怎么保全自己?

他思绪混乱,脑中却响起一道轻柔女声:

“宏盛。”

“宏盛,这儿。”

女声仿佛有种特殊的吸引力,柔若春风,令他心中安定,不由自主去寻找声源。

好熟悉,好像很多年前听过。

在青草油油的公园里,在林荫大树下,在微风徐徐的湖边,在温暖安全的卧室中。

他想了起来,这声音是他的原配妻子。

“我带你走,”她依旧温柔多情,体谅关怀,“你跟我来。”

苏宏盛双目发直,身体朝前。

他一路走到人烛坛里,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已经在伸手去握苏追那冰冷冷的手。

他一惊,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父亲,”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却睁开眼,温驯的叫他,“父亲,你回来了。”

苏宏盛抱头,简直崩溃,“有鬼啊!!!!”

“别怕。睁开眼。”

“不——”

“我叫你睁眼,”声调陡然变冷,那言语蕴藏的力量令苏宏盛无法阻挡,他被迫颤颤悠悠的睁眼,因为抗拒,眼睛里大部分都是眼白。

“只是一只巫蛊娃娃而已,”对方恢复柔和,“不用怕。”

一个影子眼前晃了一下,苏宏盛壮胆去看,半空中哪里还有尸体,那东西慢慢缩小,分明变成了一样别的东西。

那是一个巫蛊娃娃,是方楚娇做出来害苏追的,被苏追化为己用,娃娃食用了苏追的鲜血,可做他替身——这个念头被灌进他脑中,形成认知。

他放下了惊惧。

手拍了拍他肩膀,他转头见到了活生生的苏追。

“父亲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苏追微笑着对他说,“您听见了吗,这里其实是母亲当年点的。”

依稀听见了一点,苏宏盛点点脑袋。

“她不懂这些,以为照着书里的做,就可以延长自己的生命,”苏追轻轻柔柔的说,“可是她不知道,万物恒定,没什么是能平白来的,她要延寿,就得其他人的牺牲,而这牺牲,必须来自至亲之人。”

朦胧的,苏宏盛听明白了。

她那时候的至亲只有谁?已然疏远的丈夫,文静可怜的儿子。

可她竟然没有选择继续。

一股不应该的、从未伸出过的感动和柔情诡异的灌进了苏宏盛的心中,那些尘封在很多年前的花香和微风将他迷的晕头晕脑。

他说:“原来是这样,小追,你妈妈才是我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你和你妈妈,才是我的家人啊。”

“我想妈妈听见这些会很高兴,”苏追说,“她终于等到了。”

“她选择的人,终于选择了她。”

苏宏盛也含着笑,点着头。

他与苏追对望,父子二人父慈子孝,在电视剧里,应该还要配上深情的背景音乐,制造一个已经逝去的原配女人虚影,在天空俯视他们,露出欣慰的笑来——

“我也是,”苏追双目微弯,瞳仁闪着微光,他将一柄骨刺送进苏宏盛的身体里。

血液染红苏追的手,溅在他仍在笑的脸上。

苏宏盛满脸茫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脸上还是陶醉。

“您是我的至亲,我的家人。”

“我要借走您的长命百岁,您会允许的对吧,我亲爱的父亲。”

以及,母亲,如果您当真在天有知,请原谅我,做出与你不同的选择。

因为我,和您有着一样的心愿。

骨刺林立,人烛上,穿着一具尸身,双目空洞,盯着天空。

那是苏宏盛。

苏追信步向外,行走在诡秘的图腾之上,任腥风吹拂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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