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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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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身份?我就是一个小警察,下了班我还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吗?”洛译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忍气吞声这个词,当然也没有尊老爱幼这个词,“莲花池是夜店,是Gay吧,那又怎样?又不是每个夜店都有灰色产业,它开了那么久,要有我早抓了。所以我不觉得我去那有什么错。”

洛鸿松有些恼羞成怒:“你看看这都是你惯的好儿子,说一句顶三十句!”

洛译嘲道:“我们说话就说话,别老迁怒我妈。”

萧彤欲言又止,只能说先吃饭吃完饭再吵……虽然父子从小吵到大,她早已习惯,但她对一家人好好坐在一起吃顿饭真的有些执念吧,可惜这些年从来不能。

“那就说说你,洛译。”洛鸿松撂下筷子,放下碗,严肃起来,“你也三十了,三十而立,不仅是事业还有家庭。就先不说你现在还不成家根本不像样,看你的事业,一毕业给你弄到市局,你比别人少吃多少苦少受多少罪?我不指望你能报答我,但你应该要清楚,你不能在一线干一辈子。”

萧彤深以为然:“你爸这话说得对,早两年我们就给你打听好了,你们局的那谁要退休,你如果能顶上去,那可是副科级的职位。”

说到这个,洛译就来气:“我为什么要顶上去?副科级有什么好稀罕的?我就喜欢在刑侦队待着,让我在办公室打鱼晒网,发霉生蘑菇,你不如杀了我吧。”

洛鸿松一拍桌子,邦邦作响:“我们那都是为你好!”

洛译属实是弹簧,压力越大也反抗:“为我好个屁!读书的时候你就想让我走你铺好的路,我偏不走,你拿我没办法,我以为你已经知道我就是那样的人了。但我进了市局,你们还要干涉我的人生,这算什么对我好?你们不过是把我当傀儡操控。”

萧彤有些错愕:“洛译,你这样讲话就有点让人伤心了。”

洛鸿松怒瞪双眼,瞪着他:“你那么喜欢基层,当初我给你塞进市局的时候,你就该去派出所,去底层熬个五六七八年,现在你也不会这样有底气跟我说话!”

真是无解。

但凡孩子和父母吵架,父母总能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来证明他们的爱。即使是三十岁的大孩子也不能避免,也不能挺直腰杆喊独立宣言,永远的藕断丝连。

陈家别墅。

一顿饭吃的表面温馨,内里没滋没味。陈闻从陈浩初那里挨了训,还得去陈宏业那再听一遍。他知道饭桌上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别以为陈宏业和陈浩初说理解,实际上,同性恋这种问题在他们眼里都不是问题。

不结婚才是问题,不生孩子才是问题。

在他们眼里的婚姻是工具,是面子,和你背地里搞男人又不冲突。他们搞过的男男女女也不少。当你足够有钱或者有权——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你可以操/你想操的任何人,前提是足够。

而学识或是婚姻都是通向更有钱或更有权的捷径,家世背景是保障学识和婚姻的底牌。这些,都是陈浩初和陈宏业潜移默化教给他的道理。

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阶级。

他站在陈氏这个江城里最有钱最有权的阶级里,他可以随便玩随便造,但是有一点不可能,就是他不能跟傻子一样,为了下层阶级的人放弃所拥有的一切——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

陈宏业和他老婆方蕙在小书房里,陈闻推门而入,优雅又从容,根本看不出是来挨训的。

方蕙早些年生病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好,日常都得坐轮椅。她倒是和蔼,可能也是被病痛折磨的没脾气了,对陈闻招了招手:“小闻来啦,帮阿姨拿一下毛毯可以吗?”

陈闻点点头,去隔壁卧室的沙发上拿来了毛毯,轻轻盖在方蕙的腿上。

陈宏业在抽一支烟,看了他一眼,吩咐道:“周末那个相亲你别去。我那个好弟弟指不定给你介绍什么人,他也不拿脑子想想,我怎么可能让你和他介绍的人在一起。”

陈闻微微张口,欲言又止。

陈宏业又抽了两口烟,让他靠近一些,说:“仙苑的重修已经做好了,从今以后,就交给你打理。”

陈闻诧异。

因为姜哲的案子,仙苑被查封了一段时间,后来又因为程艳廖丽萍等女生的“卖身契”风波,陈宏业被罚款,仙苑继续被查封,所以陈宏业干脆重新换了内装——可能花钱也是发泄怨气的一种方式吧,总之,现在居然要把仙苑交给自己,很难不让人怀疑陈宏业没安好心。

陈闻说:“为什么?补偿吗?”

陈宏业轻瞪了他一眼:“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嘉澜酒店的顶楼,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你反而带着那个警察去,害的我现在在你爷爷面前做冷板凳。”

陈宏业很是头疼,但似乎他对陈闻也不能怎样,因为是唯一的儿子。

陈闻显然低估了自己的地位,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洛译站起身,似乎这样说话的“底气”能更足一些:“我不愿下基层?我没去基层实习过?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儿子,我爸爸是检察官,我能做什么我不能做什么都不是我说了算,我没有一刻不被‘公平’对待!你也享受这些公平不是吗?”

洛鸿松诧异:“你说什么?!”

洛译从兜里甩出一个录音笔:“你藏了十年的录音,怎么样。”

洛鸿松有些愣怔,一瞬间气焰都灭了不少。

洛译指责道:“你明明就认识陈闻,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你知道嘉澜酒店死掉的那个女生,找这个录音找了十年吗?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藏,廖丽萍是被害死的,案子到了你们检察院却被打了回来,最后不了了之,你能告诉我你有多清白吗?!”

洛鸿松愤愤地想要站起身,但显然被气得不轻,猛地咳嗽起来。

萧彤立马扶住,一边拍洛鸿松的背,一边疑惑地看了看洛译:“你们不要这样吵。洛译,你爸爸不是那种人。不管他做的事你能不能理解,你总该要相信他,他是你爸爸。”

洛鸿松喝了两口水,顺了气,沉声道:“洛译,你都三十岁了,你还不明白吗?”

洛译摇头:“我该明白什么?”

洛鸿松却答非所问:“这个录音,不是我藏起来十年,而是我保护了它十年。如果不是我,它早就被销毁了,你们不会再见到它。”

洛译诧异:“谁要销毁录音?”

洛鸿松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无奈,似乎在说你知道的,你知道是谁的。

洛译完全不能理解:“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坚持?你为什么要任凭他们干预撤诉啊?”

洛鸿松将头瞥到一边,搭在桌上的手攥成了拳,长叹一口气:“我做不到。当时的我,没有能力去坚持,也没有能力为她们查清真相。”

洛译惊讶:“所以你就选择了什么也不管?!”

洛鸿松怒道:“我没有办法!如果当初我站出来说话,结果也不会因为我而改变,反而我还会被牵连被赶出体制内,那样的话,也就没有现在的你在这里理直气壮地指责我!”

洛译哑口无言,叉着腰,转过身,想缓和心情。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指责洛鸿松当初的不作为,这种不作为是无奈之举,也是间接的帮凶。可是洛鸿松也没有选择,十年前,面临着孩子高考,面临着升职压力,不是每个人都能为心中的正义做出正确的选择——而正确的选择也不能改变任何事实,这是可悲的。

无穷不尽的烦恼和悖论,洛译在这个家里待着浑身不舒服,他摆摆手,示意停战,然后径直往大门走去。萧彤问他不吃饭了吗,他甚至都不想说一句不吃了,他不想和他们说话。

洛鸿松没有挽留,但是在他离开之前,说:“你不能和陈闻在一起,他很危险。”

洛译摇摇头:“你管不了我,我要和谁在一起,我说了算。我不会因为这样那样的问题,就选择逃避妥协,哪怕我不当警察了,我也要做我自己。你永远都别想某一天我会变正常,我这辈子只会喜欢男人。”

这种话也是对萧彤说的——这个可怜的妈妈还在幻想着等洛译年纪大了,他就能变正常,就能喜欢女人,就能像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赤/裸的、狂妄的、毫无礼貌的洛译,脱掉了家里的拖鞋,穿上自己的鞋,走了。

翌日。

洛译踩着点到市局,看到陈闻正在工位上发愣。

他上前招呼:“嘿,昨晚没睡好?我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陈闻微微皱眉,根本还没回答,就已经注意到四周打量的目光。不管昨天被举报去夜店这件事压得有多快,也不能忽视八卦的传播速度——在各个组里已经流传了百八十个版本,版版都说洛译和陈闻有暧昧关系。

“没看手机。”陈闻轻飘飘说了一句,起身假装去茶水间接水。洛译识趣地跟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后,去了茶水间隔壁的楼梯间。

门还在缓缓地关合,洛译就快速地伸手,按住陈闻的肩膀,将人推到墙壁上,急不可耐地吻对方的唇。近乎发狂的吻,到最后却是温柔又软弱的舔舐。

分开后,陈闻只是轻轻抱着洛译,在他耳边说:“看来昨晚某人在家过的不怎么样啊。”

洛译轻笑:“……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写长文的不可控因素就是,每一段时间内,作者会受到不同因素(书籍或影视或人生经历)的影响,从而改变对事物的看法。我之前就想,我要写的足够现实,我要写的足够黑暗,我要控诉这个我不满的社会,做一个可笑的理想主义。因为我再也做不到像现在一样肆无忌惮,等年月老去,再温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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