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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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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吊了几天水,体温已经降下来,结果霍承光下午出去忘穿袜子,回医院病情加重,当晚又高烧。

“打个电话给你室友解释清楚不就好了?非要自己跑一次,这样不爱惜身体,霍先生要是知道……”廖叔坐在床边,眉都皱成川字。

“廖叔,今晚别。”

别编派他了,烦死了!霍承光躺在床上捏鼻梁,声音疲乏:“我想睡觉。”

廖叔这几天叹气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多,帮忙把床摇平,留一盏光线微弱的床头灯,出去客厅守着。

窗帘没拉实,漏着一截窗外枯枝,霍承光看去,烧糊涂的脑子里全是声音。

“我哥不可能骗我!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离职!”

从床头拿过正在充电的手机,打开微信瞅一眼,从上往下,有卫东来表示感谢,李沁汇报工作,孙潭宗询问细节……往下翻,未读的至少有二三十条。

没有一条来自小太阳。

明明原本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收到一条的。

霍承光从下面翻出陆溢阳的对话框,又看一遍。

日:肺炎?赶紧回来好吗!商新这么没人性?

日:承哥你现在哪里?严重吗?

日:求你回来!我带你去医院!

日:承哥!!!

一分钟里连发四条,之后再没声音。

霍承光点开直播软件,去看唯一关注的ID,账号状态栏里显示:今日直播已结束,直播总时长21分钟。

时长比往日短,但这人还记得做功课,应该没大事。

最后回到微信,霍承光一手吊着水不方便,就用单手发语言转文字:病好就回,别担心。

半夜两点,陆溢阳从床上坐起。开机,手机上没有新消息,再次关机,把手机扔回床头。

家里就他一个人的时候总想帮人省点电,地暖关了,开空调就行。陆溢阳也不披厚睡衣,就穿功夫熊猫,坐到写字台前打开台灯,继续画秋韵。直播完他就开始画,画到应该去睡觉,上床两小时后觉得还不如继续画得好。

画纸上再杂乱的线条都有迹可循,连接丝丝缕缕的墨点,延伸出去都是绵密的钝痛。

人家早把真相说清,他为什么要装听不懂?

“真的不用这样花在我身上,我只是……”

只是一个室友?

对,只是一个室友。所以今天痛不痛?痛!傻不傻?傻!

还不明白呢?他把霍光当那个士为知己者死,霍光真地只是把他当室友!

所以换不换工作是霍光自己的事,非得告诉你呢?

去不去医院、出不出差也是他自由,要你管呢?

霍光绅士、友善、会为他用心准备礼物,也可以打打闹闹开玩笑,但和别人的界限一直在,揭开垃圾盖那一刻他就知道,结果还是鬼迷心窍拎不清。冲去商新一路上,他压根没想过一秒,去讨公道这事由他来做到底合不合适。

想得太少,做得太多,陆溢阳啊陆溢阳,你剃头挑子一头热,今天这脸打得呸疼,活该!比看到被扔掉的毛巾时还要疼上十倍,活该!

陆溢阳停不下笔,在灯光下笑惨了。

霍承光醒来摸手机,看到陆溢阳早上六点半回了一条,语气看上去挺乖:好的,承哥。

一早上再没消息。

医生上午来查房,霍承光把廖叔支出去,问用什么药能最快速度让他康复出院。医生说,你不听话,还恶化了,你想怎么搞?

霍承光说只要让我两三天就出院,怎么搞都行。

医生瞥眼客厅,霍承光就说:“陈医生,你要知道这里谁做主。”

这天下午开始,护士端盘子来打针,廖叔还问一句:“不吊水了吗?”

护士解释:“这种带激……”

被霍承光一句“好了”打断,这种进口药一千块一针,针头略粗,护士以为针头戳进臀肉时疼着病人了,出去前还安慰两句。

连打三天,戳了九针,炎症果然消了。廖叔帮霍承光收拾行李时还说:“早知道打针有效,早就好打了,白白受几天罪。”

霍承光表示赞同,上了别克说:“反正也好了,爷爷那边你看着办。”

“二少爷,这事到此为止。”后视镜照出廖叔苦笑:“还有七个月,你好好照顾自己。”

霍承光下午回到金源名府,进门见一切照旧,室内收拾得干干净净,该从高到低排的都还照样排着。心里一松,把行李收拾好,点一桌菜,就等陆溢阳放学。

眼看着时间往晚上八点多去,就是不见人。霍承光发消息:什么时候回?

又等十分钟,手机冻住了,什么信息都没,霍承光打开APP,果然见到直播进行中。

画面很暗,主播穿着羽绒服、戴着绒线帽,应该在室外。仔细看,背后有玻璃窗,窗内黄色窗帘拉得严实,光线从室内透出。陆溢阳逆着光说话,表情不太看得清,就是暗夜里一个像素挺低的脸。

霍承光坐在沙发上看完全程,卡着下播的时间点,一个电话打过去。

惊现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霍承光顿了一秒,不可思议拿下手机看屏幕。

靠!

有人在室内叫他名字,陆溢阳怕干扰,直接下播,推门进去前随手关了机。

同学买来炒面,正给几个人分,雨露均沾,问陆溢阳吃不吃,又说:“那门容易卡着,得拉紧,否则漏风。”

陆溢阳回身把铝合金的阳台门重新推开,再重重关上。

H大宿舍外强中干,看看挺好,住住超烂。不过陆溢阳不在乎,住宿费都付了,老不回来住不好,趁这几天家里就他一个,索性过来点个卯。

晚上宿舍里人齐活了,开黑的、煲电话粥的、吃宵夜的,外带隔壁宿舍窜门的,总之一句话,没一个学习的。陆溢阳直播还得去阳台,否则堪比菜市场的环境,看着就不像个事儿。

不过陆溢阳觉得好,这样热闹,心里不空。再在大房子里独守,秋韵30都救不了他。

也没别的诉求,他就想静静心,把脑子里的魔楞赶出去。不关机,他整天对着手机发呆,等来了霍光的消息不见得开心,等不到更不开心,一颗心就不在胸腔里。

这日子没法过。

陆溢阳谢过炒面,就着同学碗里的扒拉两口,说:“我去网吧,不用留门。”

“你厉害,游戏玩到废寝忘食。”同学嘴里还有面,含糊着用手拍拍他肩。

待在什么地方就有相应的生存之道,陆溢阳抽餐巾纸抹嘴,拿起椅子上的围巾和书包:“攒装备呢。”

男人不能没钱,一文不名的生活让人没有安全感。陆溢阳现在一点不想看到和霍光相关的任何东西,所以把笔电留家里了,在网吧代码打到凌晨三点,把补丁程序打包,邮件发给图灵的狗,没想到一分钟内就收到回邮。

图灵的狗:操陆神还没睡

陆溢阳和他邮件来去:陆神不给操也不给睡。

图灵的狗:那么快就做完了

陆溢阳:能有多难?

图灵的狗:我明天看下没问题就打款

陆溢阳:行

图灵的狗:听HE说你上次抗黑产多做了六个小时没让加钱人太好了

陆溢阳:你能加个标点符号就更好了!

图灵的狗:看得懂就行我这儿外包的活也多以后叫你

陆溢阳:谢了。

活干完,陆溢阳没走。电脑开个催眠音乐,戴着耳机趴桌上睡。天亮后去厕所冲了把脸,前台买盒泡面,卡着八点半的样子离开网吧。今天期末考试,他专业课虽然免考,公共课逃不掉。九点考第一门毛概,往学校走,路上还得背一背。

刚背到“人民内部矛盾的四个内涵”,就见马路对面,H大校门口有道身影。

陆溢阳愣了一下,心潮嘭地爆发,又嘭地砸落,一秒之内来了个蹦极。手指把书包带子抓变形,混在大批要过马路的学生里等红灯。

那人好像一眼就从人群里认出他,走了几步,去马路边的垃圾桶扔烟蒂,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站马路牙子上注视他,等绿灯亮起,看他跟着大部队走过来。

在霍承光面前站定,陆溢阳还没开口,彼此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让两人都皱了下眉。

镇定,镇定,不镇定掉范儿。陆溢阳镇定地问:“承哥,你怎么在这儿?”

霍承光浑身透着凛冬的寒气:“去哪儿了?”

无意识地指指身后,解释却拖后腿似的跟不上,陆溢阳垂头,小声说:“我今天考试,九点。”

霍承光伸腕看表:“几点可以回家?”

陆溢阳看着霍承光的皮鞋,鞋面有霜,他舌尖一顿,改了个回答:“五点左右吧。”

“去吧。”霍承光说:“好好考。”

他好说话,陆溢阳就不那么紧张了,抬头看他一眼:“你…好了?”

霍承光:“不太好。”

陆溢阳???

霍承光不说话了,两人目光抵着,最后他轻推陆溢阳的背:“去考试。”

陆溢阳嗯一声,快速走进H大校门。

很多人考一个小时就走。监考老师在讲台上,两小时一到,让最后两个学生自己上来交卷。陆溢阳递上考卷,监考老师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考毛概全程笑着的,那么有把握?”

一句话说得另一个交卷的男生一直回头看陆溢阳。

谁笑啦?陆溢阳心里哼一声,去座位拿书包。

那男生也去拿书包,走着走着就和陆溢阳走一起了,又亲切又害羞地说:“你是陆溢阳吧?这个学期毛概课我们都在阶梯教室上的。”

陆溢阳瞅他一眼,男生没他高,穿得粉嫩。

陆溢阳:“不是刚一起考完试吗?”

言下之意,说什么废话呢?不一起上一学期毛概,怎么可能坐一个教室考试?

男生眨眨眼,语含期待:“你不认识我吗?”

陆溢阳莫名:“你是?”

“我每次上课都坐你旁边的。”

不明白他意欲何为,陆溢阳特钢铁直男地问:“在旁边坐一学期我都认不出来,认不认识都没关系吧?”

男生:“……”

说五点左右到家,陆溢阳就卡着五点到1101门口,八位密码没按完呢,门就开了。

霍承光帮人开了门,也不说话,返身回厅里。

陆溢阳在门口换鞋,低头看自己拖鞋,鞋面好像有点灰,这个周末得洗洗,嘴里问:“没去上班呀?”

霍承光坐回狗窝沙发,拿起茶几上摊开的书:“明天去。”

陆溢阳回房间放书包,去洗手间洗手,进厨房倒水,跑朝北阳台收衣服,去健身室晃一圈,最后实在无事可干,只好回客厅喂乌龟。

“你的病……”陆溢阳打开罐子,舀一小勺龟粮放平台上,对玻璃缸说:“好了还是没好?”

室内只有翻书声。

陆溢阳把罐子放好,贴着封面标的那面必须对外,转身,就想脚底抹油溜回自己房间。

“过来。”身后说。

陆溢阳心一颤,过来就过来,谁怕谁?乖乖去另一个狗窝沙发里坐好。

霍承光眼睛没从书上移开,语气很淡:“你入住第一天,我们是不是说好的,晚上不回来得提前打招呼?”

陆溢阳没想到霍光是这么个开头,皱眉:“你不是不在吗,我跟谁打招呼?”

霍承光语气不重,说的话重:“重点不是我在不在,重点是要打招呼。”

轮到他就得打招呼?

经历一些事了,面对这个问题,陆溢阳回复肯定和以前不一样,呲了一声,挺装的:“都成年人,懂的都懂。”

“不过,行!”他昂着头颅:“房东规矩得遵守,下次我一定打招呼。”

霍承光啪一下合上书:“陆溢阳!”

都连名带姓叫了,陆溢阳就不说话了。

一言不发坐了会儿,没劲,特没劲!火大,特火大!他起身去厨房。

一顿晚饭吃得沉默,也许两人都渴望对方先说点什么,又觉得对面的人大概心里憋着气,就是闭嘴什么都不肯说。

陆溢阳夹菜间隙偷偷瞄一眼霍承光的时候,后者在垂眼喝汤;霍承光趁舀汤间隙瞥一眼对面时,陆溢阳在低头吃饭。

可说什么呢?有什么事是能搬上台面说的呢?

都师出无名的。

气氛像黄梅天,压抑死了,最后两人一起放下碗,异口同声“我吃好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破冰了,莫名其妙的,都有点想笑。

霍承光站起来,若无其事挽袖子:“帮你一起收拾。”

陆溢阳视线从他手背上的针眼划过,拦了一拦:“我来,你坐着去。”

不想闹别扭的,就是寸劲上来了,没办法。释放一点配合就是递梯子,氛围就缓和下来,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就飞了。当晚两人又像之前一样在大桌边学习看书。直播完后霍承光说,去那边坐会儿休息一下,又坐回狗窝沙发,不过比起下午气氛和谐得多。

陆溢阳切四个猕猴桃,让霍承光一定吃完三个,补充维生素。霍承光从小和弥核桃有仇,这会儿用小勺挖着吃了:“过年你回家吗?”

陆溢阳想了想,摇头。

霍承光:“正好,我也不回去。”

陆溢阳:“圣诞都没回,过年怎么也不回呢?”

味道还行,最多三个,再来一个他要吐了。霍承光放下勺子:“今年可以不回,明年不行。”

照过去陆溢阳肯定问个Why,现在不问了,从善如流:“所以我们又要一起过年了?”

“你不想?”霍承光把盘子推远,往椅背上一靠。

陆溢阳抱着双膝,描膝盖上的功夫熊猫:“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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