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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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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就这样,别管心里多少弯弯绕,过日子嘛,一句“挺好”都能盖过去。

考完试就放寒假,陆溢阳时间多起来,又开始接手烧饭的活,读书直播、编程赚钱也没拉下。生活规律了,胃疼就好一点。

而霍承光重回工作岗位,背后运作一番,帮卫东来搭桥牵线,最后让他入职一家待遇更好的互联网公司。

卫东来临走前来电话,感激加表忠心,只说以后但凡用得着他的地方,霍总尽管开口。

霍承光客客气气送老人走,旗帜鲜明迎新人来,之后又加小半个月班,过年前结束了在鑫运锦文的工作。

小年夜那天睡到自然醒,两人懒散散窝到下午,陆溢阳才想起得去超市买点年货。

开车去大卖场的路上,霍承光随口问什么是年货,陆溢阳瞳孔地震,想质问他从小到大农历新年怎么过的,最后只是说,过年要有仪式感,懂不懂?

霍承光单手把着方向盘,接受到了来自副驾的鄙视,就说:“放烟花、写对联、送红包,算不算有仪式感?”

“放烟花?”陆溢阳问:“你家在外环外啊?”

等红灯间隙,霍承光侧头看他一眼:“放烟花和外环有什么关系?”

陆溢阳瞳孔余震,震得他两只眼睛像看外星人:“两个大城市外环内不都禁止燃放烟花的吗?”

停完车往大卖场去,霍承光掏手机搜了一下,发现陆溢阳说的居然是真的。

那他家每年年三十晚上成片烟花是怎么放的?

没人管啊。

这种事,有什么好争?霍承光接手陆溢阳好不容易抢到的购物车,想表示一下他们也可以是一国的:“烟花不放,咱们写对联吧。”

陆溢阳视线干干平移来:“你写啊?”

“对啊。”霍承光说:“你也可以写。”

“您老请。”这天没法聊,陆溢阳视线又平移走。

超市门口陈列着各色年货,有大红对联套装,毛笔和简易墨水都配好的,霍承光拿一份放车里,见陆溢阳仰头对着天花板,一脸受不了的样子。霍承光又顺手拿了套红包。等陆溢阳再次看过来,他已经转身去挑保健品礼盒了。

跟着人流从二楼逛到一楼生鲜区这点路,都够两人盘完过年期间要吃的菜。别为难自己,动手烧几道硬菜意思意思,其他全外卖。

生鲜区人潮涌动,素来是逢年过节抢购的重灾区。霍承光见陆溢阳钻进人群不出来,也挤进去找,见他扒着蔬菜货架,挑一个西红柿就用手机扫一下。

“干嘛呢?”霍承光挤到他身边问。

“看看农残指标高不高。”陆溢阳手里不停,还在挑。

每扫一个番茄,手机屏幕上快速拉出根进度条,出来个大大的百分数。陆溢阳把百分比高的番茄放回去,试了几个,就挑百分比小的放进塑料袋。

霍承光:“现在都能手机扫一扫判断农残了?”

陆溢阳最后挑了六个番茄,顺手把放番茄的塑料袋递给身边,又挑起别的:“就是个测试版,现在只能扫番茄。”

霍承光接过袋子问:“什么原理?”

“根据全球实验室的番茄农残消解图谱做的大数据模型,农残在番茄表面滞留的多与少,可以靠番茄表皮的色泽和光感判断出来,扫一下是在做图片细节对比,最后能对标出一个结果。”

“有点意思。”霍承光问:“哪家公司开发的?”

陆溢阳挑土豆和洋葱,没回答,一会儿回头瞅他一眼,奇道:“你怎么还在呢?”

霍承光脑门上两个问号:“否则呢?”

陆溢阳指他手里番茄,又指队伍不见底的称量区:“给你是让你排队去啊,人那么多。”

问号变三个,霍承光:“排什么队?”

熙熙攘攘中,陆溢阳憋着笑,受不了他一样叫了声“承哥”。

最后还是陆溢阳自个儿拎着番茄去排队,霍承光才知道原来散装的还得先称重,要贴个价签。

人挤来挤去,排队时两个人只能贴着站,霍承光垂眼,看身前的发旋,不耻下问:“土豆和洋葱不用称吗?”

陆溢阳用手捂脸,笑得发旋都在颤:“这两个成袋的,不贴着价格吗?”

霍承光提起来看了看,自己都受不了地笑。

在排队再排队的人流里杀出重围,霍承光把四大袋东西塞进后备箱,感叹道:“买年货比打仗还累。”

陆溢阳就轻轻松松提了霍承光选的几盒保健品,见缝插针塞进去:“你是广寒宫里的嫦娥吗?常年不下凡的?”

霍嫦娥居然同意:“是高处不胜寒。”

回家整理完进项,想帮忙给主厨打下手弄年菜,陆溢阳说,仙女还洗手作羹汤呢?直接把人赶出厨房。

嫦娥一个人在客厅没意思,去厅里拆对联套装,高声问:“想写什么对联?”

陆溢阳在洗帝王蟹,双手套着塑胶手套,闻言举着手出来:“真写啊?”

霍承光打开墨水瓶,调侃:“仙女至少会舞文弄墨。”

陆溢阳笑,索性去厨房脱了手套,回来两臂桌上一搁,趴在那里看霍承光铺纸舔墨。

这人一手字母矮扁体,能写出什么像样的对联?Q版吗?

陆溢阳还在窃笑,就见霍承光指骨掌着嫩青的笔杆,龙飞凤舞唰唰写下两张,字体漂亮得惊掉他下巴。

“什么体?”陆溢阳光光盯着手看。

“兰庭。”

视线收不回来,陆溢阳一声哇塞挺不走心:“大师手笔啊!”

霍承光倒是认真品字:“我们家没人写得过我爷爷,我这一辈没人写得过我哥,我这手也就糊弄糊弄你。”

陆溢阳有感而发:“绝对够弄了。”

霍承光写的不是求福求吉的对联,是一句诗:无人扶我青云志,我自踏雪至山巅。

陆溢阳站他身边端详,终于看字:“说你呢?”

霍承光搁笔:“说你。”

“承你吉言。”

“未来一定。”霍承光看着他说:“喜欢就贴门上。”

陆溢阳忍不住了:“我想你写个别的。”

重新舔墨,霍承光让他报。

牧羊人执鞭,把不驯的绵羊都赶回去,总有一两只又逃又野。陆溢阳咽了咽,对面前的红纸说:“我见人间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霍承光都俯身准备落笔了,闻言又转头看来:“这是情诗,没人会在门上贴这样的对联。”

“你这理解太狭隘了。”对上的眼睛有流光,陆溢阳笑起来:“为什么不能呢?我就喜欢这句。”

那笑,看得霍承光移不开眼。

老四霍承意混不吝,话却一语中的,这可不是还好吧,这就是照着他一见倾心的样子长的,霍承光咽动:“你怎么理解的?”

陆溢阳说得轻,生怕惊扰美梦:“青山,就是我心中至高理想。”

行吧,都说至高理想了,还不给写吗?

真写完霍承光也见之心喜,和陆溢阳一起去门口贴上。

今年新春联欢晚会挺精彩,可是晚上九点过后霍承光回房打电话去了,陆溢阳在厅里把电视调小声,之后就不怎么好看了。

霍承光出来就见陆溢阳抱着靠枕,窝在沙发上快睡着。过去顶顶他,让他过去一点,在焐热的地方坐下。

“不是。”陆溢阳移了位置才嚷嚷:“沙发那么大,非把我挤走干啥?”

“你待过的地方舒服。”霍承光拿起杯子喝水,光光给家里一群鹌鹑解释为啥没回去过年,就说得他口干舌燥。

了无生趣的,陆溢阳把抱枕垫头下,沙发上躺下来:“你再不出来我要睡着了。”

“家里人多,从老到小拜一遍年,不得两小时。”

“真好。”陆溢阳看着天花板,羡慕又自闭:“真得挺好的,热闹。”

脚背一疼,肉被拧了一下,陆溢阳抬头:“干嘛呢?”

“你呢?”霍承光看着电视收回手:“明天初一,不回家看看吗?”

陆溢阳曲起腿,又躺回去看天花板,好像天花板上有人生箴言:“我不想见人,也没人想见我,就算了吧。”

霍承光拉他手,一使劲,把懒洋洋瘫着的人拉起来,一臂揽住,让陆溢阳的头靠他肩上。

“家里人多很烦的。一到过年,一样的话要说好多遍,红包都不知道要送出去多少个。”霍承光闲聊:“可是怎么办呢?每次家里乱七八糟的事让我喘不过气,我就想,万一哪天我,对吧,那啥了,他们还不得出席我葬礼啊?还不得送送我啊?人到那时候才会觉得都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承哥,过年呢。”陆溢阳挪了挪,靠个舒服点的姿势:“别说不吉利的。”

“我就这么想的。”霍承光揽着人的那只手,拍拍陆溢阳胳膊:“这世上什么关系都能不上心,就那些将来会出席自己葬礼的,怎么都得顾着点,你说是吧?”

陆溢阳不说话了。

霍承光侧头,唇离看了好多次的发旋近。那发旋儿小小一只,这儿刮那儿刮的,刮得他心里难受,唇终究止在那儿。

声音轻,怕拂人脸面:“小朋友,勇敢点。”

陆溢阳顿了很久,终于点头。

初一早上,车子停何家花园门口,陆溢阳提上霍承光买的保健品,去按门铃。

半小时就出来,SUV载着他往市中心去。司机看副驾两眼,没主动问,倒是陆溢阳从口袋里掏出个红包晃了晃,当当当当地笑:“顺利!还给红包了。”

霍承光这才笑起来,抽出手摸摸陆溢阳圆滚滚的脑袋:“当然要给表现好的小朋友发红包的。”

陆溢阳挺不好意思,腼腆地嘿嘿笑:“我继父这人也不是不能沟通,就是以前他忙,常年不在家,后来我妈得胃癌,才经常回家陪她。他对我妈还是可以的,我跟他真没什么仇。”

他笑,霍承光也笑:“现在轻松了吧?”

“啊!”陆溢阳:“我前两天都纠结地睡不着。”

他是被扫地出门的,出来第三天何父发过消息,问他哪儿去了,得知陆溢阳住校后说了一句:再怎么样你都是袁媛的儿子,我不会不管你。

就冲何父这句话,大过年的回去拜个年也说得过去。

别管进了何家遇到何小东有多别扭,至少他作为小辈,全了礼数,做好自己这份子,心理负担就没了。

这个重新上门的勇气,是霍光给的。

关于葬礼的一番话太打动人了,但凡将来会出席你葬礼的那些人,都值得搞好关系。学到了。

他对着司机,傻笑。

霍承光看他一眼,过会儿又看一眼,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个红包:“得了爸爸的红包,哥哥的也不能缺席。”

“嚯,这么厚?”陆溢阳接过,笑得眉不见眼。

霍承光:“红包越厚,鞍前马后。”

“谢承哥!”陆溢阳狗腿极了:“来年小弟一定继续给霍大公子鞍前马后。”

Pia~霍承光弹他额头。

“承哥你算好的呀?”陆溢阳手里两红包,感觉富得流油:“怕我从何家出来不高兴,事先备了红包,还要带我去看电影,还订饭店带我吃饭,安慰三连啊?”

“不止。”霍承光说:“万一你哭着出来,我纸巾都备好了。”

“多大的事啊我还哭?”陆溢阳切一声:“我几岁了我?”

“对啊。”霍承光从善如流:“你几岁了你还哭?”

明显此哭非彼哭,陆溢阳能听不明白?脸都浸染缸了,转头对向窗外。

看完电影吃饱喝足,两人回家继续窝着,一个坐狗窝看书,一个给哈基米换水,很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写意。

陆溢阳一边抽塑料管子,一边分析自己对电影的理解。公路片,男主喜欢到处露营,在山里碰上女主,故事由此展开。

他巴拉巴拉把男主赞一通,说人家帅也就算了,还夸男主身上有种随遇而安的天仙气质,很吸引人。霍承光就从书页里抬头,瞥来一眼。陆溢阳又说:“承哥,你试过雨天露营吗?现在好多短视频拍这种。特地挑个下雨天,就驾车进山找块空地,穿着雨衣倒腾露营装备,一个人待在帐篷里听雨,烧烤、喝酒、看书、睡觉。”

“还有这样的视频?”霍承光觉得今天吃的有点撑,翻着书喝普洱呢:“看看。”

陆溢阳擦干手拿手机,跑去占领另一个狗窝,找出几个视频给他看。

“有点意思。”霍承光看完说:“想试试吗?”

“想啊!”陆溢阳手指越过去划屏幕:“你看,我关注了好几个up主,他们每出一期视频我都点赞了。”

霍承光打开自己手机,查天气、查机票、查户外用品商店,一顿操作把身边人弄懵。

“承哥,你干嘛呢?”

霍承光让他帮忙普洱续个水,等陆溢阳拿杯子从厨房出来时,霍承光都收到出票短信了,“后面几天磐龙山有雨,我们去吧。”

初二离开沈海,陆溢阳在万米高空都觉得不真实,太特么怀疑人生了:“神人吧你?”

又摇头:“这世上再没谁让我这么佩服了。”

霍承光翻书,淡淡说:“想就做啊。”

就算装B,他真被霍光装到了。这腔调,太特么帅了!

“你真豪门啊?”陆溢阳发出灵魂拷问。

这我行我素、不顾人间死活的强势,普通人真做不出来。他想笑又无力地看向窗外皑皑白云:“我要在做梦,你别打醒我。”

耳边是霍承光受不了他的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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